第26章 格局
孙辰躲在招待所，哪里也不想去，连晚饭都没出房间，烧水泡面，加火腿肠。孙西平也没有出去，守着孙辰。
段世勇回来的早了一些，闻着泡面味儿，也来了一包。
“小孙，真佩服你的判断，现在外面形势越来越糟，食物严重不足，比原来更少了。”段世勇大发感慨。
“历史剧上就是这么演的。”孙辰装模作样的说。
“乱世囤积居奇，你总结的很到位。”
“段叔叔，打听到了吗？”孙辰问。
“很容易，伊万诺夫是乌克兰人。”段世勇觉得大材小用了，随口说。
“非常好，谢谢段叔叔。”孙辰说，“图154是哪里生产的？”
“图154是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的，莫斯科附近的茹科夫斯基工厂生产，型号有图154、154A、154B、154C、154M等，现在列装的是图154M，最大巡航速度950公里/小时，最大载荷航程3700公里，载荷为5450公斤、载油量最大时航程为6600公里。”段世勇如数家珍。
“莫斯科距离中国直线距离是多少啊？”孙辰继续问。
“直线距离是5145公里，但是飞机航线不是直线的，需要有塔台指引。不过，按最大载油量航程，还是可以飞回去的，大不了飞乌市或者呼市，到乌市3800公里。”段世勇忽然明白了孙辰在问什么，给出了专业建议。
“谢谢段叔叔解惑。我听说预警机都是客机改的，有这事吗？”孙辰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
“唔，有这事。”段世勇心说，好小子真有你的，但是这事是公开信息。
“明白了，段叔叔，我还有个问题，有了大修线，你们能修，或者造这个飞机吗？”孙辰化身好奇宝宝。
“修可以，造不行，民用飞机需要授权。”段世勇说。
明白了，孙辰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事的边界在哪里。前世图154系列型号出那么多事，或许并不是设计的原因，大概率还是保养的原因，因为所有的部件都有疲劳周期，如果不能大修，出事是早晚的，买辆车还得定期保养呢。
有大休线，还怕造不出？你太小瞧军工兔了。民用讲专利，军用谁管你？
这时候，牟其中也回来了，打电话让孙辰去他的套间。
“价格确实很贵，”牟其中直接说，“很多都是美元定价，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所以，咱们轻工业品的定价策略？”
“得改，谢谢你小孙，要不是你，我这次亏大了。”牟其中承认不足一定脸色变化都没有。
“哪里哪里，牟伯伯刚才也指出我的错误了。”孙辰必须得谦虚一下。“你慢慢调价格，我回去睡觉倒时差了。”
第二天，莫斯科时间早上9点，谈判在苏航办公大楼进行，克里特谢带众人进入会议室。
苏方很重视，谈判的代表，有苏航的副总经理安东诺夫，俄工业部副部长谢尔盖，苏工业部没有人参会。孙辰觉得有些微妙，但是也没去管，马上分家了，提前接触比较好。
安东诺夫与牟其中、张西平拥抱握手，很热情的说：“达瓦里氏，欢迎你们！”
会谈正式开始，简单开场白之后，安东诺夫示意牟其中说说中方的交易方案。
夏宗伟主陈述，把轻工业品换飞机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包括交易的细节，交货的方式，货物定价等方面。
“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为什么需要那么复杂呢，为什么不用美元结算？”俄工业部副部长谢尔盖直接提问。
孙辰示意他来回答，段世勇翻译。
“亲爱的部长先生，我昨天到了莫斯科，当我走在这伟大城市的街道上，看到伟大的市民朋友，为了一小片面包而排队几个小时，有时甚至买不到的时候，我就在想，作为亲爱的达瓦里氏，我们应该做点什么？物资，朋友们，我们应该尽快把中国的物资运过来，运到需要他们的人们手中，不是吗？部长先生。”
孙辰声情并茂的演说，段世勇翻译的老脸发红。孙辰为了装老，带上了平光眼睛，涂抹了一番。
“我的朋友，我赞美你的同情和善良，但是我们更需要美元。”谢尔盖不为所动。
“不，亲爱的部长先生，你们是需要美元，但是拿到美元之后呢？是把他交给外贸部，还是财政部，或者其他什么部门？即使工业部拿到了美元，不是还需要去购买轻工业产品吗？”
孙辰的意思是，拿到美元，跟你有毛关系，你还能坐在这里干毛线？
“但是，我们拿到美元可以在国际上进行采购，这符合国际贸易的规则。”
“亲爱的部长先生，您是国际贸易的专家，国际贸易是基于比较优势进行的，有其他任何国家的轻工业品有中国出口的价格这么低、产能这么大、性价比这么高的吗？贵我双方完全是优势互补的关系。”
“你是对的，我的朋友。”谢尔盖不再纠缠，算是确定了基本交易框架。
“那么，亲爱的朋友，你们出口的轻工业品的价格是怎么确定的，为什么和我们之前调研的价格差距那么大。”谢尔盖继续发问，这才是他改问得内容。
牟其中示意自己回答，夏宗伟翻译。
“亲爱的部长先生，出口产品的定价是参考了国内价格，关税和运输成本确定的，远远低于当前市场终端的价格。”
“不不，我的朋友，你不能参考当前终端市场的价格，这个只是暂时的，我们的价格很快就会稳定下降。”谢尔盖继续反对。
“亲爱的部长先生，如果贵方能够以离岸价格进行结算，我们将会非常感谢，因为我们对贵国的运输和关税毫无影响力，为此，我们愿意降低价格20%，并以人民币价格结算。”
牟其中和孙辰商议的方案是坚持离岸结算，坚持人民币结算，因为他们无法掌控俄境内的运输，还得锁定人民币结算价格，避免按卢布结算造成的汇率损失。
“谢谢你的慷慨，我的朋友，我想我们很荣幸按贵方离岸价格结算，但是具体价格需要进一步的磋商。”谢尔盖示意自己提问完了，但是价格没有松口。
“我的朋友，我关心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的飞机怎么定价，一个是我们的飞机怎么交付？”安东诺夫提问。
“我的达瓦里氏，我们尊重贵国飞机的伟大设计和制造工艺，我们可以参照贵方获取飞机的成本进行交易。”牟其中回答道。
“不，我的朋友，我们是计划经济，我们获取飞机的成本是相当低的，完全不能体现他应有的价值，这不符合国际惯例，我们有对外销售的经验。”大鼻子伊万诺夫一点都不好糊弄，显然没有少剥削东欧国家。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们国家重新开放了购买波音和空中客车的许可，在航空公司，这两种飞机更受欢迎。坦白讲，贵方的飞机在噪音和舒适性方面相当欠缺竞争力。”
挑毛病的才是买货人，牟其中的发言让苏航相当恼火，又毫无办法。
段世勇回来的早了一些，闻着泡面味儿，也来了一包。
“小孙，真佩服你的判断，现在外面形势越来越糟，食物严重不足，比原来更少了。”段世勇大发感慨。
“历史剧上就是这么演的。”孙辰装模作样的说。
“乱世囤积居奇，你总结的很到位。”
“段叔叔，打听到了吗？”孙辰问。
“很容易，伊万诺夫是乌克兰人。”段世勇觉得大材小用了，随口说。
“非常好，谢谢段叔叔。”孙辰说，“图154是哪里生产的？”
“图154是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的，莫斯科附近的茹科夫斯基工厂生产，型号有图154、154A、154B、154C、154M等，现在列装的是图154M，最大巡航速度950公里/小时，最大载荷航程3700公里，载荷为5450公斤、载油量最大时航程为6600公里。”段世勇如数家珍。
“莫斯科距离中国直线距离是多少啊？”孙辰继续问。
“直线距离是5145公里，但是飞机航线不是直线的，需要有塔台指引。不过，按最大载油量航程，还是可以飞回去的，大不了飞乌市或者呼市，到乌市3800公里。”段世勇忽然明白了孙辰在问什么，给出了专业建议。
“谢谢段叔叔解惑。我听说预警机都是客机改的，有这事吗？”孙辰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
“唔，有这事。”段世勇心说，好小子真有你的，但是这事是公开信息。
“明白了，段叔叔，我还有个问题，有了大修线，你们能修，或者造这个飞机吗？”孙辰化身好奇宝宝。
“修可以，造不行，民用飞机需要授权。”段世勇说。
明白了，孙辰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事的边界在哪里。前世图154系列型号出那么多事，或许并不是设计的原因，大概率还是保养的原因，因为所有的部件都有疲劳周期，如果不能大修，出事是早晚的，买辆车还得定期保养呢。
有大休线，还怕造不出？你太小瞧军工兔了。民用讲专利，军用谁管你？
这时候，牟其中也回来了，打电话让孙辰去他的套间。
“价格确实很贵，”牟其中直接说，“很多都是美元定价，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所以，咱们轻工业品的定价策略？”
“得改，谢谢你小孙，要不是你，我这次亏大了。”牟其中承认不足一定脸色变化都没有。
“哪里哪里，牟伯伯刚才也指出我的错误了。”孙辰必须得谦虚一下。“你慢慢调价格，我回去睡觉倒时差了。”
第二天，莫斯科时间早上9点，谈判在苏航办公大楼进行，克里特谢带众人进入会议室。
苏方很重视，谈判的代表，有苏航的副总经理安东诺夫，俄工业部副部长谢尔盖，苏工业部没有人参会。孙辰觉得有些微妙，但是也没去管，马上分家了，提前接触比较好。
安东诺夫与牟其中、张西平拥抱握手，很热情的说：“达瓦里氏，欢迎你们！”
会谈正式开始，简单开场白之后，安东诺夫示意牟其中说说中方的交易方案。
夏宗伟主陈述，把轻工业品换飞机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包括交易的细节，交货的方式，货物定价等方面。
“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为什么需要那么复杂呢，为什么不用美元结算？”俄工业部副部长谢尔盖直接提问。
孙辰示意他来回答，段世勇翻译。
“亲爱的部长先生，我昨天到了莫斯科，当我走在这伟大城市的街道上，看到伟大的市民朋友，为了一小片面包而排队几个小时，有时甚至买不到的时候，我就在想，作为亲爱的达瓦里氏，我们应该做点什么？物资，朋友们，我们应该尽快把中国的物资运过来，运到需要他们的人们手中，不是吗？部长先生。”
孙辰声情并茂的演说，段世勇翻译的老脸发红。孙辰为了装老，带上了平光眼睛，涂抹了一番。
“我的朋友，我赞美你的同情和善良，但是我们更需要美元。”谢尔盖不为所动。
“不，亲爱的部长先生，你们是需要美元，但是拿到美元之后呢？是把他交给外贸部，还是财政部，或者其他什么部门？即使工业部拿到了美元，不是还需要去购买轻工业产品吗？”
孙辰的意思是，拿到美元，跟你有毛关系，你还能坐在这里干毛线？
“但是，我们拿到美元可以在国际上进行采购，这符合国际贸易的规则。”
“亲爱的部长先生，您是国际贸易的专家，国际贸易是基于比较优势进行的，有其他任何国家的轻工业品有中国出口的价格这么低、产能这么大、性价比这么高的吗？贵我双方完全是优势互补的关系。”
“你是对的，我的朋友。”谢尔盖不再纠缠，算是确定了基本交易框架。
“那么，亲爱的朋友，你们出口的轻工业品的价格是怎么确定的，为什么和我们之前调研的价格差距那么大。”谢尔盖继续发问，这才是他改问得内容。
牟其中示意自己回答，夏宗伟翻译。
“亲爱的部长先生，出口产品的定价是参考了国内价格，关税和运输成本确定的，远远低于当前市场终端的价格。”
“不不，我的朋友，你不能参考当前终端市场的价格，这个只是暂时的，我们的价格很快就会稳定下降。”谢尔盖继续反对。
“亲爱的部长先生，如果贵方能够以离岸价格进行结算，我们将会非常感谢，因为我们对贵国的运输和关税毫无影响力，为此，我们愿意降低价格20%，并以人民币价格结算。”
牟其中和孙辰商议的方案是坚持离岸结算，坚持人民币结算，因为他们无法掌控俄境内的运输，还得锁定人民币结算价格，避免按卢布结算造成的汇率损失。
“谢谢你的慷慨，我的朋友，我想我们很荣幸按贵方离岸价格结算，但是具体价格需要进一步的磋商。”谢尔盖示意自己提问完了，但是价格没有松口。
“我的朋友，我关心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的飞机怎么定价，一个是我们的飞机怎么交付？”安东诺夫提问。
“我的达瓦里氏，我们尊重贵国飞机的伟大设计和制造工艺，我们可以参照贵方获取飞机的成本进行交易。”牟其中回答道。
“不，我的朋友，我们是计划经济，我们获取飞机的成本是相当低的，完全不能体现他应有的价值，这不符合国际惯例，我们有对外销售的经验。”大鼻子伊万诺夫一点都不好糊弄，显然没有少剥削东欧国家。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们国家重新开放了购买波音和空中客车的许可，在航空公司，这两种飞机更受欢迎。坦白讲，贵方的飞机在噪音和舒适性方面相当欠缺竞争力。”
挑毛病的才是买货人，牟其中的发言让苏航相当恼火，又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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