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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外之遇

    云舒在这东城中游历,东城原为大兴,今是万年县衙辖制。

    不远处一座高楼林立,眼前也是一片空旷,楼前乃是一个偌大湖泊,眼前美景一入云舒眼帘,顿时心旷神怡,高楼亭台轩榭,绿瓦朱漆,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美不胜收,哪湖中廊桥在波光粼粼中宛若仙女舒袖,丝带飘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芙蓉湖。

    高楼边临一宽阔大道,几匹骏马正拴在木桩之上,高楼前一对人马正在哪儿不知说着什么,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云舒好奇也挤进近前观看,随即云舒心里一阵翻腾,怎么会怎么巧,只见眼前一个太监,正带领着一众兵丁两两个人围在正中,哪个太监不是别人正是秦王府听事太监候廉。

    场中两个人乃是一男一女,约莫四十多岁,正一脸痛苦之色瘫坐在地上。

    那太监命令兵丁喝散围观众人,一脸狠厉之色的又道:“秦王殿下有令,这听风阁几年来一直亏的厉害,以前亏个几百文的殿下不与你们这些狗奴才一般计较,如今却变本加厉,每月就亏损几千文,养你们这些煞才有何用处?

    殿下说了,宽限时日已到,明日起便将此楼及后面诸多产业一并卖掉,换取金钱才以充军资,你等可有何话说?”

    瘫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副恭敬卑微之态,跪礼道:“公公,非是我等和诸位姐姐们不卖力,实则是我等所奏燕乐曲目老旧,城中达官显贵老爷们已耳熟能详,阁中的几个姐妹也已尽力请城中才子文人谱曲调教,怎奈还是入不敷出。请公公禀明殿下,容小的再想想办法!”

    尖锐的太监音再次响起道:“再怎么想你们也连人家明月楼的九牛一毛都不如,人家明月楼天天高朋满座,座无虚席,甚是还要提前预定。你们到好,还倒贴,洒家这就回去禀告殿下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兵丁便搀扶着登上骏马,一阵马蹄声急,绝尘而去。云舒见众人散去,楼前台阶上有十几个俏丽的女子有些正掩面而泣。

    瘫坐地上的中年男女久久没有起身,也是衣袖试泪。

    云舒在哪个中年男人身侧蹲下身来问道:“老哥,此阁就算经营不善,卖掉就卖掉了,为何如此伤悲啊?”

    中年男人脸色苍白,一身文弱之气,垂头丧气的看了看云舒,毕竟人家是出于好心询问,便丧气的道:“小哥你有所不知,这听风阁原本是这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作乐去处,可如今因在下才疏学浅,不能推陈出新,每况愈下,今日已是连连亏钱,秦王殿下弃我等不要,要我等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人去往何处,如此这个赔钱的买卖哪个愿意接手赔钱。

    此地产卖掉,我等也就没有了栖身之处,秦王殿下会将我等交于万年县重新卖掉,如若卖个好人家还也罢了,如若卖个胡蕃之家岂不是生不如死!”

    云舒闻听,默不作声,起身便向如意酒肆而去,脚下用力,片刻便来到如意酒肆门前,正欲进店,却一头与人碰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出门打算回府的温彦博。云舒心中一阵大喜,一把拉住温彦博衣袖入内而去。

    温彦博见云舒去而复返,心生诧异,摸了摸胸口不怀好气的道:“怎么又去而复返,反悔了吧?”

    云舒一本正经的看着温彦博道:“温老大人,温老伯,能否再帮在下一个忙?”

    “你小子又生什么幺蛾子?”

    “老大人,适才在下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芙蓉湖畔的听风阁好似秦王殿下的产业,因为入不敷出要出手卖掉,可否请老大人从中给牵个钱,问问售价几何可否?”

    “哪听风阁乃是消金窟。不学无术之人才流连忘返,你小子怎么也留恋此道?”

    “老大人啊,管它是什么消金窟,还是消银窟,只要它在我手里能赚钱不就得了!”

    温彦博一脸不屑,气的不语。

    云舒一拍脑袋突然间起身行礼道:“对不起了温大人,在下忘记了如今这党派之争的事了,让老大人舍身犯险实在是强人所难,都怪小子我一时脑热。”

    温彦博闻听却是哈哈大笑,手指云舒道:“你小子果然有门道,才来这长安数日,便通晓这党争一事,老夫果然没看错,至于牵线搭桥一事但不是什么犯难的事,老夫与太子党,秦王都无瓜葛,只是同殿称臣而已。老夫是皇帝派的,谁的账也不买。”

    云舒闻听,心中大喜,看来这老夫子也是人精。

    “好吧,老夫就替你走一趟!”

    云舒舒服的五体投地,赶紧道:“多谢老大人,多谢老伯!”弄的温彦博一脸无语,哭笑不得。

    屁颠屁颠的走出如意酒肆,刚走出街衢,突然闻听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道:“少爷莫回头!”

    云舒听罢,心头一紧,全身顿时戒备起来。佯装不知,继续前行。

    “少爷,我闲来无事,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便溜达到了西市骡马市哪里溜了一圈。谁知回来时发觉身后有人跟踪,有大概五个人,所以就转了一圈才找到少爷,哪几个人还是高手,没有甩掉他们,少爷你说怎么办?”闻听云清在自己身侧小声道。

    “你我分开来走,城外无人处寻找机会,将他们拿下再说。”

    说罢二人分道扬镳而去。云舒却转入另一巷口。再次出现时已在跟踪云清的其中三人之后,有两人则在云舒之后。

    城外,午时已过,五月天骄阳也照人暖洋洋。前方不远处一片矮林,云舒便折身走入旁边岔道,身后二人却没有跟随,而且一前一后跟随云清而去。

    云舒见无人跟踪,趁树木遮挡一头钻入林中,快步而行,与哪几人并行。

    云清也是机灵的很,出树林道路有一个转弯处也是一头钻入林中,哪身后三人好像知道云清会有此举,一使眼色,相继入林,分两侧包抄而去,哪随后二人直奔正中。

    云舒看的真切,也听的真切,暗道一声不好,云清被三路围攻,定然难逃,妈的,是些什么人,这些人定然认识云清,看来今日老子要出杀招了。

    三路围攻,动作老道,只有攻其一路,打开缺口,与云清一并脱逃。

    三角阵还未成型,云舒已到其一侧,妈的,这一拨是分出来的那二人。云舒见二人正全神贯注云清动向,身后空门,云舒脚下用力,一个虎跃腾空而起,右膝前屈,直冲一人后背心窝,那二人也非泛泛之辈,突然闻听身后有异,侧身间救了自己一命,云舒右膝顶到其左肩胛骨处,闻听喀嚓一声脆响,那人被其生生顶出两丈有余。

    突然出手快似闪电,此刻另外一个人才回转身来,云舒却已到眼前,云舒脚尖转动突然间背对那人前胸,手肘后翻,身形微蹲,便将那人头颅拢在自己肩头,一个前体下蹲那人脖颈便能被瞬间掰断。

    突然间那人在云舒的肩头处大喊一声:“阚清,救我!”

    “少爷,使不得!”两个声音几乎前后到达,云舒瞬间明白来人是友非敌,一撒手,那人便吓得瘫倒地上。

    云清此刻已然站立在那人跟前,急切的道:“姚鼎,怎会是你?”突然再回头看了地上躺着的哪个,急步近前喊道:“姚立,你们,你们!”

    正在着急万分时,其余三人也闻声而至,云清激动着道:“徐老蔫,胡大锤,丁老三怎么是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云舒知道,云清肯定与他们是旧识,自己还以为是朝廷暗探,已然查明阚清身份,意欲赶尽杀绝,所以自己才起了杀心,自己来自后世,死了两次,来至大唐还被人赶尽杀绝,无名之火早就烧的自己熊熊燃烧。

    云舒定下心来,慢慢走到哪个倒地昏迷的叫姚立的人跟前,这时众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云舒附身,将其翻过身来,伸手在其左臂上试了试,好在只是脱臼,不是骨头断裂。让云清用力抓住其右臂肩头,让其不要动弹,捏竹左手手心,一抻一送,就听咔嚓一声,随即那姚立也被疼醒过来,呀的一声鬼嚎,吓得众人心头一颤。

    “好了,你活动一下左手试试!”云舒冲坐在地上的姚立道。

    姚立弯了弯,果然能动,又伸手摸了摸胸口,呼一口气道:“娘来,哪里来的猛人?”

    众人见没有大碍,皆长出一口浊气,齐齐看向云清。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清一把拉过云舒道:“少爷,这人叫姚鼎,被你打伤的是弟弟姚立,这个叫徐老蔫,胡大锤,还有这个叫丁老三。都是将军生前的贴身护卫,陌刀队的人,一路上只顾心慌逃命,没有想到是他们五人。”

    五个壮汉,人高马大,个个骨骼高大,只是身体好像有些孱弱,有些皮包骨。

    云舒眼神一一扫过,姚氏兄弟面目白皙,徐老蔫年龄有些偏大,有二十七八的样子,胡大锤一身腱子肉,是最为魁梧的一个,丁老三最为瘦弱。

    云清一楞神,对五人开口道:“五位大哥,你们知道此人是谁吗?”

    云舒一摆手,示意云清勿要多言,朗声道:“五位壮士,我与阚清和你们都是山东同乡,在下看阚清乞讨过活,很是于心不忍,所以在收留在家中,不知五位壮士如何打算?”

    众人面面相觑,胡大锤咧着破锣嗓子喊道:“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四海为家,死到哪儿算哪儿呗!”

    众人笑骂,徐老蔫看了一眼其它四位兄弟道:“老乡,我等皆是戴罪之身,不敢奢望少爷您收留,今日在西市上找活计时突然见阚清出现在我们哥几个的眼前,又怕鲁莽行事落入有心人眼中,所以才一路跟随至此好现身相见,没想到少爷乃是个中高手,既属同乡,还望少爷能给我们几个苦命郎指条明路,我等感激不尽。”

    云舒不语,再次问道:“听闻阚清讲,你们陌刀队一行数人,皆都亡命天涯,怎么会到这京城之中,难道不知道此地更为凶险?”

    “不瞒少爷,话已至此,昔日陌刀队成员皆是山东同乡,且个个肝胆相照,将军被斩那日我等本想拼死一搏救得将军性命,再返回山东老家隐姓埋名,终其一生。可是又一想就算我们三十六个兄弟拼死一战,万马军中也终将战死,且污了将军威名不说,将军一家老小,我等一家也不能幸免。再三思量之下才远遁他乡。

    逃亡途中巧遇阚清,说明此意便分道扬镳,各奔东西,我等本来打算一起逃亡,生死与共,又怕目标太大,反受其累,才分开行事,商量好奔往长安京城,回家已是不能,海捕公文早就先至,倒是这京城之地可以藏龙卧虎,所以我等才先后到达长安,不过有一人病死途中!”徐老蔫说罢,眼圈泛红。

    云舒听罢心中一阵感动,又是一阵凄凉,看了看这些忠勇的汉子,暗生一股狂流。

    “你们跟我走。”说罢,不看众人反应,大步流星,直接出林而去。

    赶回柿山,天近黄昏,田伯开门时吓了一跳,公子怎么带回这么多人,丁老三却心中一阵错愕,这个开门老头怎么如此面善,好像似曾相识,不敢确认,悻悻而入。

    后厅之中,酒菜齐备,云清见少爷将他们几人带回柿山,就早就知道少爷心中盘算,田伯正好将最后一道菜上齐,刚放下盘子,就被云清按在座椅上,然后带领五个汉子,招呼道:“来来来,给主家见个礼来,以后这里也算有个家了来,黑锤,来站成一排!”

    几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照做了,站成一排,云清起头,恭恭敬敬抱拳弯腰施礼道:“我等,昔日阚棱将军麾下陌刀队,我阚清”

    侧脸瞅了几人一眼,众人才明白,接二连三道:“徐老蔫,胡大锤,丁老三,姚鼎,姚立。”

    “见过阚云舒少爷!”此言刚落,五人眼神齐齐看向阚清,再回头看看云舒,惊恐万状。

    阚清则咧嘴一笑道:“对没错,他就是将军唯一独子阚云舒少爷,也是昔日哪个聋哑痴傻的少爷!”

    五人皆都不信,胡大锤早就一脸揶揄吼道:“阚清你这个傻雀,我们早就派人打听过将军一家去向,傻子少爷早就一命呜呼了,骗谁呢,傻雀?”

    云舒不语,来至墙角洗手木盆前,一顿揉搓将脸上的木炭油脂洗去,露出了那幅绝美无伦的隽秀脸庞,一拢长发道:“各位,可有昔日样貌?”

    众人惊讶之余无语,唯独丁老三突然间跪倒在地,朗声喊道:“小的丁老三见过少爷!”接着抬起头来冲其余四人道:“他真的是将军独子,我去将军府邸多次见过少爷,经常一个人坐在那棵榕树之下,我还跟他行过礼。”

    云舒一指旁边坐着的田伯道:“他是我母亲从上虞祝家一起带过来的忠仆祝田,你们可曾见过?”

    徐老蔫一拍脑袋瓜,恍然大悟道:“对对,他是田伯,刚进门时我就是记不起他是谁了,少爷一说,想起来了,就是祝田老仆。”

    说罢,丁老三又恭恭敬敬的给田伯也行了跪拜之礼,弄的田伯老泪横流。

    其余几人再无异议,皆行跪拜大礼,云舒一一将其搀扶起来。落座后才将越州之事讲了出来,五人闻听皆呼神奇唏嘘。

    众人饮酒畅谈,几个月来头一遭能够吃上个囫囵饭。不知不觉几人都酩酊大醉。

    田伯收拾几间房舍,云清和田伯好歹才将五个汉子抬到房里睡下。

    今夜月朗星稀,云舒心中一阵感叹,叹命运如此多舛,造化弄人。便从后角门踱步而出,蹒跚而行至哪柿山之上,西边长安城华灯早放,尽收眼底,低头俯瞰眼前的灞河水静静流淌。心中一片畅然阚家旧部流落街头,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理。

    云舒正在思量,只见月光下灞河之中有一白色物正在起起伏伏,云舒注目凝视,好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一块木头漂浮在河水中随波逐流。

    云舒不容分说,快步来至河边,近前才看清,真是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头发还在河水中荡来荡去。云舒不做它想,一个鱼跃便跳入水中,此时的河水刺骨冰冷。

    几个起伏便将哪个女子的衣带拽在手中,顺流慢慢靠岸,将哪个女子扛在肩头就是一顿拍打后背,好是一番折腾,才听见一阵咕噜咕噜声响,那女子嘴巴张开,哇哇吐出几口水来,随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回家将女子放置在前厅侧房之中,田伯听到动静,提灯来看,自家公子深更半夜怎么扛回来一个女子,什么时候学会了采花了,心中一阵腹诽。

    云舒也不解释,赶紧安排田伯到前面佃户家中请来家中妇人,给其宽衣,换上自己的一身锦衣,盖上锦被,才让田伯拿出十文钱以示答谢,那妇人本是老实人家,哪里肯收,况且自从新认主家,人家从来没有催过佃租,好说歹说,高兴的拿钱而去。

    凌晨时分,那妇人又来云舒家中,熬粥做饭,又喂了一些米粥给哪女子,哪女子有些发烫,似是感染风寒,田伯只得多拿些铜钱给妇人,麻烦她跑一趟药铺,抓些风寒药来,并吩咐妇人不要声张,毕竟人家一个女儿家,露宿他人之家,会毁人名声。

    五兄弟早上起来便离开云家,是按照云舒吩咐,到长安城中暗中联络其它兄弟,一起秘密前往云宅,听从家主安排。

    中午时分,哪妇人来见云舒,云舒依旧是黑脸铁面,说是哪个女子已经苏醒,要见见家主。

    云舒便跟随妇人来至偏房,见女子依坐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但却是个美人。

    女子见云舒进屋,意欲起身见礼,怎奈身子虚弱,起了几起也没有起来,云舒伸手示意道:“姑娘不必多礼,你风寒未愈还是躺着说话就好!”

    那女子轻启朱唇,嘤嘤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无妨,恰逢其会而已,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佃户家妇人可能是主家出钱颇多,有些难为情,便开口替主家解释道:“姑娘,这是我家家主云舒公子,要不是他跳入冰冷河水之中将姑娘捞出,姑娘哪有命在啊?可得好好谢谢我家家主。”

    哪姑娘闻听,便不再做声,好似进入梦幻之境,口中还喃喃自语:“云舒,云舒,公子,公子!”

    听的云舒一阵错愕,听女子说话乃是江南苏浙口音,云舒甚是熟悉。

    云舒见这女子似痴还傻般,便开口道:“姑娘喊在下来,可是有何事要在下来办,假是如此,姑娘尽管开口就是,在下竭尽全力!”

    哪女子转过神来,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妇人,云舒理会,便冲哪妇人道:“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妇人答应一声离去。

    哪女子侃侃道:“公子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可是奴家无以为报,本来公子就不该救我的。”

    云舒听之,矛盾重重,救你还有错了,真是的,小小年纪,如花似玉的学着什么殉情,糊涂蛋一枚。

    “蝼蚁尚且贪生,姑娘何必如此想不开呢?”公子我开导开导你这个小姑娘。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本是江南人氏,随父兄入京栖身本非所愿,奴家郎君新丧,本是守孝之身,怎可颠沛流离,远行他乡。

    家父经商多年,一生攀附权贵,铜臭迷眼,将奴家视作进身之阶,昨晚威逼利诱将奴家带至权贵处,奴家誓死不从,只得投河而终,追随夫君去也!公子好心,才将奴家救下。这样一来岂不是给公子惹火烧身。”

    云舒听罢,原来如此啊!真是封建思想害死人啊!你哪个老子也真是人,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连自己的亲闺女都搭进入,真是狠人啊!

    “姑娘无须多虑,这样岂不是更好,离开哪个无情之家,隐姓埋名快活一生!”

    “公子说来轻巧,奴家一弱质女流,哪来快活一生。请问公子原本名讳叫云舒,不知可有字否?”

    这个女人真麻烦,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随口就答道:“在下姓云名舒,字章平!”

    女子闻听,挣扎着突然坐立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吓得云舒一阵手足无措。正欲开口喊叫外面那妇人。

    女子却伸手道:“公子勿惊,奴家只是惊讶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云舒无所谓笑道:“奥,怎么巧合?”

    “不瞒公子,还请公子海涵无知之罪,奴家新丧夫君就叫云舒,不过他姓阚,字也叫章平。”

    云舒一听,心中便咯噔一惊。她是林雨娇,怪不得一口越州口音,也怪不得念念叨叨云舒,云舒。原来这个女人还如此痴情,如果知道她哪个夫君是个聋哑痴傻之人,不知会不会再次投河。

    谁知女子忧伤至极的又道:“我那夫君自幼痴傻,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逆天改命,与其与铜臭为伍,还不如痴傻郎君在旁!”

    云舒一阵心悸,茫然无语,宽慰几句后便起身告辞而去。

    出门也不知道迈的那条腿,外面见哪妇人一脸无措的搓着衣角。云舒近前道:“大婶,你看这样好不好?”

    妇人一脸惊恐的道:“主家可不敢这么叫,有事你尽管吩咐就是!”

    “没事的大婶,刚才与哪位小姐商谈才知这是个苦命的人,她家老父要将她送人为妾,女子誓死不从,投河自尽,所以还请大婶代为保密,万万不可透漏出去,否则官家拿人,我等也必受牵连,他们可财大气粗,捏死我们跟捏个蚂蚁差不多,你可懂得?”那妇人闻听,早就吓得体如筛糠,连连点头道:“主家放心,我等守口如瓶就是!”

    “大婶只要咱们不让人知晓,等到风声过后咱们把她悄悄送走,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放心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们,不但有钱可拿,今年的地租也全免了。”

    妇人闻听,高兴的手舞足蹈,云舒又宽慰,让其在此再照顾多照料几天,毕竟一个女人家家的,诸多不便之处多多。

    如此,林雨娇就先行暂住在云宅之中。

    第二日,好事传来,中书侍郎温彦博亲自出马,拜访秦王殿下,说是听闻秦王有意出售秦王名下田产听风阁。

    秦王一来有意出手,二来正好结交温宰相,以铜钱三十万钱的价格成交。一并连同听风阁中的下人奴仆,艺妓名伶五十多人的卖身契一包在内。

    于是云舒到万年县衙,画押文书,交割铜钱,地契,温彦博从中作保,从即日起,武德八年五月二十七日起,听风阁正式归为越州人氏云舒所有。

    听风阁阁主史三娘,其夫君蓝田雨,就是云舒见到的跪倒地上那两个中年男女。

    有四大歌姬,田暮云,庄飞燕,赵秋蝉,张绮姗。

    八大舞姬,这十二人每人带一个女仆,也是伴。也是姐妹,也是奴仆中的奴仆。再就是后厨六人,采买三人,余者是充当花匠,杂役,工匠,等等杂人。

    三百贯已将云舒花的空空如也,温彦博知道此子是突发奇想,一般的少年郎哪里能在挥手间便能拿出这么多的金钱。

    在交割完毕之后,温彦博府中管家,就是哪个中年人,偷偷将一包金饼递给云舒道:“家主暗中资助,黄金十两,以备不时之需,日后从酒钱中扣除。温大人说要收利钱呀!”

    云舒心中一阵暖流流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