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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听风阁上

    听风阁,大门上高悬休字招牌,大门却是虚掩着,好似有人出入。

    云舒来至曲江湖边,见湖水连天天连水,杨柳依依,如嫦娥舒袖,岸边行人如织。

    回身见听风阁大门虚掩,便推门而入,云清及徐老蔫等人在外等候。

    进入阁内,令人眼前一亮,偌大一个大厅,中间上下空堂,分上中下三层,人粗顶梁柱几步一根,每个柱空间便是一个方桌,木凳摆放整齐,最东边乃是一个一人半高的大大舞台,从顶端垂下各色锦缎,分列两边,与后世的主席台差不多。

    如此上中下三层均可看到台上表演曲目,最低部的大厅更是排满桌椅,能容纳三四十桌客人,二楼一圈木质雕花围栏边桌椅也有二十几桌,二楼围栏低头下看,底楼大厅一览无余,身后是雅座包间,看不见大厅歌舞,却是可看楼外风光。三楼好似包厢,各有锦缎遮挡,拉开便能观看歌舞。走廊在外分前后。这样三楼出包厢在走廊上扶拦可看南北风景,入内附身可看歌舞。

    云舒第一次见到这唐代的雕花木质楼建设的如此巧妙,如此的富丽堂皇,朱红漆粉刷的不留一丝缝隙,舞台中间伸出一条长廊,可以与食客近距离相见,跟后世的t型台一样,不过设计者怕食客拥挤上台,设计的高了几分,又怕表演者跌落,加了栏杆。

    底层北侧有几个门口可以通往后院,云舒便奔后院而来,出门来乃是一片开阔的庭院,里面百花盛开,树木葱茏,有个耄耋老者,正在打扫着地上的杂物。

    两侧长廊偶尔做一半圆突出,各摆放石桌石凳,飞长檐遮挡风雨,雕梁画栋,长廊中有铺设出几天蜿蜒鹅卵石小径似是通向不同去处,想必是茅厕等地。

    院中后墙乃是用木栅隔挡,上面爬满绿藤。两侧各一个古色古香的雕花木椽之上,铺垂下金黄色稻草,下面便是通往后面的木栅栏门。

    推门而入,却是另一片天地,让人心旷神怡,豁然开朗,足有十几亩占地,中间是一个偌大池塘,塘中有一亭,四条木栈道通向四个方向,塘背后便是一座假山,高高纵立有前面听风阁三楼高。

    池塘周边是平整条石铺设的广场,如果中间没有这个池塘假山,,跟后世的操场差不多大小,北,东,西皆是一个个相连接的厅堂,看来各有用处。

    云舒心想,果然与丁老三所画的图一般无二,再后面就是伶人婢女所居住的地方,西北角的哪一大片房屋就是杂役,琴师等人存储居住的地方了,怎么将仓库和杂役一块放在一起,岂不是监守自盗更加方便,还是原主刻意如此,用来揣度人心。

    正在这时,从假山后走出了四五人,为首的是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约有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之态。旁边站立的是云舒那日问话的哪个中年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他应该就是史三娘的丈夫蓝田雨。

    史三娘打量来人,此人脸堂黝黑,半边长发遮面,一身藏青色锦绣单衫,年纪不大,一身江湖气息,便生厌恶之感,没好气的道:“公子,没看见我们听风阁大门上休市的牌匾吗?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闯入这中院来,还是请公子速速离去吧!”

    声音很是冰冷,其身后跟来三个壮汉有两个已经凑到云舒身边不足五尺,斜眼看着云舒。

    云舒微微迷眼看了一下靠近的二人,怎么与丁老三描述的哪两个监守自盗的家伙这么像呢,心中就有些犯疑嘀咕。不免就多看了二人几眼。

    一个三角眼,蒜头鼻,下巴前突似马猴叫张三,另外一个八字眼,朝天鼻叫马五。二人身材健硕,有些孔武有力的架子。

    马五近前一步,推了云舒一下肩膀,嘴里嘟囔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快走快走!”

    云舒心中一阵腹诽,老子先调戏一下看看这史三娘有几把刷子。便用夹杂着江南口音话语道:“侬家来自江南,来此经商的游玩到此,口渴的紧,进来吖口水喝不行啊!”

    一听此话语调,张三顿时来了精神冲云舒道:“死球!滚出去,门口湖里多的是水,去去去。”说着又推下一把云舒。

    此时陆陆续续从东西北三面厅堂中走来了二三十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各种颜色穿戴五彩缤纷,手中有拿丝帕的,有拿横笛乐器的,前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史三娘近前说话道:“我说这位公子啊,我们这儿确实是关门歇业,慢待公子请多包涵,还是请公子离去吧!”

    云舒不加理会,却将眼神看向张三道:“这位小哥,你不是叫张三的嘛!我是庆丰楼掌柜的朋友,前天你不是还拉着十几大坛酒,还有七八捆黑瓷碗送到庆丰楼的嘛,我还帮你提来呢,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众人闻听一阵哗然。史三娘面色也有些难看,眼神恶狠狠的看向张三。再看哪张三果然听此言恼羞成怒,挥拳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在这里满口喷粪,污蔑好人。”

    说罢,不容分说一拳便打向云舒面胸,云舒脚步凌乱,似是惊慌失措般手舞足蹈做逃命状,顺势退了一下,趁其力道泄尽时便挨上拳头,身子却随机向后倒去。脸上痛苦之色随之升起,哎吆哎呀个没完。

    此时张三身后却传来一声断喝:“张三,他说的可是真事?”

    “阁主,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说不定这小子是受人指使来诬陷小人的,请阁主明察!”

    史三娘脸色冰冷,回头冲自家夫君蓝田雨说道:“夫君,去把库房盘点的账本拿来,去库房对照一下便知真假!”

    此言一出,张三倒是没有反应,而那蓝田雨却是脸色阴晴变换不跌。史三娘知道其中有异,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得沉声道:“夫君怎么啦?还不快去拿来!”

    那蓝田雨知道隐瞒无意,只得诺诺的道:“这几日不知怎的,库房账本不知遗失到哪儿了,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呢!”

    云舒见这些饭桶还在相互扯皮,早就按捺不住,站住身形,厉声道:“史三娘,你自己亲自带人,先去张三和马五房中隐秘之处搜查。”

    史三娘突然回头看向云舒,来人能够一口喊出自己名字,莫非是主家莅临。顿时有些惶恐道:“不知公子何人?”

    “我就是云舒!”

    史三娘一听大骇,赶紧冲周围人等施一眼色,随后皆都跪倒在地上,齐声道:“见过主家!”

    云舒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大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只见从前院中齐刷刷一下涌进十几人,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

    此刻的云舒却将眼光看向了远处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缓步走到其眼前,只见哪老者眼神依旧,目不斜视,脸面之上更是古井无波。

    云舒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到地,语气谦逊的道:“还请前辈给带个路可好!”

    佝偻老者眼神中精光一闪随即消失不见,云舒早已入眼,老者不语却抬腿佝偻着身躯向后院库房处走去。

    围观一众人等皆都不解何意,云舒回头冲云清瞄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云清理会,随即点了点头,云舒心中登时明了,看来四周皆有陌刀队的兄弟在暗中把守。就算这个老花匠狗急跳墙也非易事。

    云舒带人跟随在老者身后,来至后院西侧库房处,两排库房,左右两排库房,前后两列住房,东边茅厕和东院的女子茅厕一墙之隔。

    在茅厕的外面是一棵老槐树,老者在树下一顿,看了一眼云舒,便慢腾腾的离去,云舒作揖道谢恭送。

    云舒冲徐老蔫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徐老蔫晓得,找来铁锄头,便刨了起来,哪张三早就脸色铁青,四个大汉早就把二人看的死死的。

    不一会儿,两本账本便就重见天日。院中跟随的奴婢,杂役一阵窃窃私语,顿时议论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还有人指指点点。

    张三与马五本来就是奴籍,如今秦王将听风阁悉数卖给云舒以后,在万年县衙备注户籍时已经由官奴还策为私奴,也就是这听风阁的一众人等的生死存亡皆在云舒手中。

    张三,马五二人早就吓得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前额都已血迹斑斑。云舒笑吟吟来至二人眼前,附身蹲下,小声问道:“张三,好好说,卖了几次,还有谁参入?”

    哪张三吓得也不敢大声说话,也小声道:“回禀主家!都怪我二人鬼迷心窍,先前出去采买欠了赌债,小的便铤而走险了!主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定会舍命恕罪!”

    张三见主家一脸笑意,心存侥幸,必定是江南客商,不会过分处置自己,可是他心里小算盘还未打完,突然间就见眼前一股黑雾飘过,顿时血花飞溅。云舒一个闪身躲过飞来血雨。

    众人惊呼声,嚎叫声喊声震天,云舒生平第一次杀人,不知怎的没有一点感觉,倒是有一股快意从心底升腾。再看哪张三脖子上血花狂喷,一头栽倒在地。

    云舒淡淡的道:“答非所问,我是问你干了几次,什么人参入?”

    哪马五早就吓得屎尿流淌满地,砰砰磕着响头嘶喊道:“主家饶命,主家饶命,小的与张三总共卖了四次,得钱三贯多,他拿大头两贯,我拿一贯多点,除了还赌债,还有一些在我俩床底下!”

    云舒不假思索,随手一挥手臂,旁边的人根本还没看清云舒如何出的手,哪马五的脖颈之上顿时血流如注,顷刻间连续两人毙命,此刻这后院中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最为惊骇是哪些拼死沙场哪些陌刀队成员,真没想到小主人出手如此狠辣,举手投足间便连毙两命,这手法,这速度,就连他们久经沙场的老手都观之胆寒。更不用说在场的哪些奴婢,下人了。

    真是生死皆在一念之间,以前这些个苦命之人只感受到被人凌辱欺诈,从来没有感受过死离自己这么近。

    待众人惶恐中纷纷离去,云舒却四处找寻哪老花匠而去,见佝偻老者独自坐在门口板凳上默然不语,似是早知道云舒会来一般。

    云舒在其一侧席地而坐,从怀中摸出一张卖身契递给老者。

    老者伸手接过来看了看,眼神微微闪光,开口道:“这么说是要赶老奴走唠?”

    云舒笑道:“非也非也,前辈误会了,在下不但不想前辈走,还想将这个听风阁后院的安危都依仗前辈您,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老者倒是吃惊不小,看着云舒问道:“怎么就这么信任老夫?”

    “前辈深藏不露,怎能不信?”

    “太子殿下,想见见公子,不知公子肯见否?”

    “这几日,在下就在听风阁中,随时恭候太子大驾!”

    佝偻老者闻听,心头就是一惊,暗道:别人想巴结太子都难,这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让太子亲自来见他。

    云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声说:“微服乔装,小心尾巴。”说完,便奔前面而去。。

    云舒与史三娘夫妇到了中院北边正堂客厅之中,见这里面设置的古朴典雅,很是气派,史三娘近前道:“主家,这便是平常秦王殿下偶尔来此小憩时住过的房间,不知主家可曾满意,看看哪里还需改进,请主家示下!”

    云舒转了一圈,挥手道:“不必了,一切照旧就好,不必再行铺张。蓝管家,还可曾记得在下否?”云舒看向蓝田雨说道。

    蓝田雨此刻也算恢复过来,一脸尴尬的道:“只是看着主家面善,就是不曾记得在哪儿见过主家,还请主家见谅!”

    “还记得那日候廉来此地问罪,我问你话的。”

    蓝田雨一拍额头,恍然道:“记起来了,记起来了,那日只顾得惶恐了,哪里还能记得主家相貌啊!”

    “这倒无妨,史三娘,烦劳你跟我说说,好好的一个听风阁怎么会经营至此啊?其中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来,我想知道实情,也就是想知道事情的根源在哪里。”

    史三娘沉默好久,好像是在整理词汇一般才慢慢开口道:“主家,不知主家可通音律否?”

    “略懂!”

    就在史三娘顿了顿正欲再次开口,云舒却突然间伸手喝住其先不要出声,冲外面的徐老蔫等人就喊道:“徐大哥,可曾听到哪里来鼓乐声?”

    一会儿,徐老蔫进门回话道:“少爷听这方向好似是皇宫方向。”谁知旁边的蓝田雨却开口道:“主家,哪确实是宫廷里的鼓乐声,所奏的好像是大定曲,是军中将士出征前所奏!”

    云舒闻听,一阵懊悔,怎么又忘记了给温彦博老爷子的提醒告别,便冲蓝田雨道:“快取文房四宝来!”

    蓝田雨片刻拿来,云舒思索片刻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到:

    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阴山移。

    傲骨寒梅迎风笑,

    劝君莫入太谷西。

    一首隐晦诗句,铁画银钩,瘦金小体,字字力透纸背,个个遒劲有力。一旁研墨的蓝田雨,惊的差点研断墨条,如此字迹从来未见,提笔成诗更是天纵之才。

    云舒叫云清赶往宣武门,必须亲手交到温彦博大人手上,让他务必谨记谨记。

    云清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飞而去,云舒心中才算稍安。

    眼看快到中午饭点,饥肠辘辘,便安排人准备饭食,却见史三娘一脸无助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家夫君。

    蓝田雨无奈一声道:“主家莫怪,偌大一个听风阁,今日没有那么多饭食供如此多的人吃啊!”

    云舒理会,妈的,没钱就是没钱,还他妈的拐个弯。

    便安排赶马车的大憨带上几个人赶紧去采买肥羊米面。

    一顿大餐,让听风阁人总算见到了些荤腥,吃饭时才知道,这几日皆是史三娘和众位姐妹,将自己赖以生存的首饰变卖,才买来米粮供大家食用,至于说是库房存物,哪些毕竟是新任主家私有财产,如果变卖要由主家同意。否则便是偷盗,如今这大唐天下,奴婢仆人的地位可以说史上最低下一个朝代。

    云舒听罢心中一阵翻腾,看着眼前这些和自己一起吃饭的姐妹,心里思绪久久难以平静。再看看哪些为奴的小丫头,本来是该读书上学的年龄,可是今日却是命运被别人攥在手中的骡马一般。

    饭后,云舒便与史三娘,蓝田雨,以及十二头牌,在一个东边大厅中就坐,围坐在一起谈论这听风阁事。

    此时的名伶们也就没有了开始时候对云舒的惧意,稍微有点放得开了,也敢私下窃窃私语起来。

    云舒一拢半边长发,起身环顾,众人皆有不敢再言,云舒道:“各位姐妹,在下云舒有一言,自今日起,我听风阁中姐妹无须猜测,虽然诸位从官奴,改为私奴。在下也不会将各位送人或者是卖掉,今后听风阁还是诸位的家。史三娘夫妇还是你们的阁主和管事。

    今日在下想听听各位有何高见,听风阁将来要何去何从?所以务必请各位姐妹们畅所欲言,不必忌讳。”

    厅内众人沉默,久久没人回答。最后还是史三娘起身冲云舒福了一礼道:“主家,各位妹妹们,我听风阁曾经与明月楼不分伯仲,如今经营不善还不及人家明月楼之九牛一毛。

    我想各位心中也是略有大概,听风阁比邻曲江湖畔,景色怡人,大了明月楼将近一半,该是高朋满座,日进斗金之地。

    可是如今却是入不敷出,我想原因由三。一来西市明月楼处在闹市街衢,南开北方客商文人云集,而我听风阁却是高门权贵积聚之地,豪门贵胄视我们这些奴婢伶人如玩物草芥,不屑一顾,所以我等效力秦王时,殿下令我等皆是演奏雅乐,多是在教坊时所学的燕乐词曲,大都耳熟能详,高官贵胄家中大多有我教坊中人,朝廷赏赐或是卖之,在家饮酒时便能观看歌舞,有怎会来这里观看。

    二来,这听风阁地处万年县辖下,贵胄之地,客流不多。

    三来,就是明月楼之所以火爆京城,所弹奏曲目之风与我们大相径庭,胡塞,西域,吐蕃,新罗等等风格各异,往往能推陈出新,而我等介于殿下严令,不敢涉猎。还有每晚上演饱满全场的脱衣舞表演,虽然被我等所不齿,可是满箩筐的铜钱就是最好的说明!”

    说罢,众人皆都无语。

    云舒洒然一笑道:“曲高和寡,碍于殿下严令,不屑靡靡之音。”一语定性,言简意赅。

    众位莺莺翠翠皆都注目看向云舒,主家一语切中要害,众人满目惊讶。

    其实云舒作为后来人,怎会不懂的个中缘由,西市明月楼自己也曾到访,推陈出新乃是其最大一个可取之处,迎合大众口味,而且哪里多是聚集大唐天下间文人墨客,后面定然有一个思维活络之人,笼络一群专门谱曲,填词,排练等等的庞大团队。

    而这听风阁,虽然有这绝佳位置,周围人群确实些高官贵胄,不敢以靡靡之音蛊惑群臣,恐遭非议,也是无奈之举。

    今日召见众位头牌,一来是跟大家见个面,再来是看看各位肚子里有多少货,可否有滥竽充数者,从中剔除,再大力培养可以培养之人,后世自己肚子里任何一首经典曲目,随便拿出一首,便能轰动京城,哪些可造之材一夜之间便可名满天下。

    再看眼前这些后世的所谓明星,今世却是任人宰割的玩物,月例最高者不足一贯铜钱,甚至连打扮的胭脂水粉都买的廉价货。再看所穿戴衣衫,水洗的多有褪色,偶有破洞还用别种颜色的锦缎补成花边。

    在坐的其中几人,好似来时经过刻意打扮,再厚的水粉也难以掩饰曾经的沧桑。云舒都看在眼中,却痛在心底。这些人与后世哪些卖笑之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命运操纵在别人手中的低贱人等所要遭受的东西很多很多,没有经历过此等折磨的人永远不懂。

    经历才懂得什么是痛,什么是人生。

    云舒不想再多说什么,漠然起身,倒背双手,游走在这个偌大的游园之中,感受着来自听风阁四面八方传来的幽怨之声,有哭泣,有欢闹,有无助,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