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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似真似幻

    云舒醒来,睁开双眼,心头不免一阵惊慌,娘的,做个梦也做的如此惊恐。漆黑的山洞中弥漫着一股烟熏火燎之气,让人窒息,还有劈里啪啦的篝火燃烧的声音,旁边地上围坐着七个老少乞丐,蓬松乱发,衣不蔽体,不知又是逮着什么山珍野味,身上还透着一股浓重血腥气息。

    娘的,这个梦真他妈的真实。

    哪些乞丐一个劲的谈天扯淡,根本就没有看到我的存在,不是梦又是什么。有时候的梦就是这么虚幻,咧破喉咙得喊对方就是听不见。

    这些乞丐看来是被饿疯了,还谈论什么扬州左军,什么近卫营,什么李孝恭,牛鼻子,李靖,你们这些乞丐也配谈论这些古代名臣,真是大言不惭,坐井观天之辈。

    云舒耳边又再次响起哪些乞丐的话语来。

    “想当年,我们追随大将军驰骋疆场,耀武扬威,我们陌刀营个个身先士卒,杀的敌人胆颤心咧,大将军威武一世,却白白的冤死在老贼刀下,可怜了云舒少爷,自由痴傻,又聋又哑,如此一个可怜之人那老狗也要赶尽杀绝,偌大一个天下,却无我等立锥之地,真真老天无眼呐!”

    众人随即便是一阵悲切哭声。

    云舒,别牵连老子,做梦怎么也不放过我,自己竟然还是一个痴傻哑巴,真真无语气人也!你们才是痴傻哑巴呢,你们全家都是痴傻。气的云舒便也不再理会,继续闭目养神。

    心想:我云舒乃是堂堂武警部队的上尉连长,拉练于祖国的山山水水,老子在天山沙漠拉练时,爷爷去世了。风驰电掣在热带雨林时父亲故去。

    心中一片黑暗,唯一令自己慰藉的就是自己学究天人的爷爷,自己的曾祖父乃是建国前国军的兵工厂厂长,爷爷那时就跟随在曾祖身侧,建国后爷爷又跟随自己村里破庙中的老道士学习岐黄之术,精研望闻问切,老道更是一世外高人,通音律,晓岐黄,占卦问卜,一手瘦金小楷更似得真宗真传,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又是一个武术奇才,太极拳,八极拳乃是绝学。

    后来爷爷入了乡镇卫生院,自幼自己便跟随爷爷学中医,练针灸,拿古籍字帖谙瘦金楷书,二胡过桥流水拉的如醉如痴,古筝高山流水弹得荡气回肠。夜深人静时习练的太极,八极也是有模有样。

    “少爷,你醒了,云峰大哥,少爷醒了!”一声惊呼,将云舒从自己过往的思绪中惊醒过来。

    云舒抬眼看去,见眼前这个小子眉清目秀,一脸稚嫩未退之气,看着却很是亲切。

    云舒斜着眼,样子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子,心想:睡梦中,相互不识,醒来后便是化为乌有,捉弄你一下也好,省的梦境无趣!

    哪个叫云峰的头领,面露惊喜来至云舒身侧,将云舒轻轻扶起,委身在其臂弯处,云舒一时愣了,心中更是暗骂个不停:做梦就做梦吧,还做的如此有感觉,这个梦真他妈的不一样,自己原本强壮的身体怎么会变成如此的瘦骨嶙峋,犹如干柴火杆一样单薄。这手跟鸡爪子何异。——

    疼,这不对啊,自己往常做梦从来感觉不到什么是痛,梦境中被毒贩的子弹穿胸而过,自己也没感觉的,这是怎么回事。

    脑中一片空白以后,云舒不得不重新考虑眼前却发生的一切,伸出双手看了看,不是自己的,可是掐掐皮肉,却是真的痛。

    裸露的双腿,白皙无肉,比自己的胳膊粗不了多少,这身衣服甚是瘙痒,这不是破麻袋片子吗?伸手摸了摸脸颊,手感有,却与往常是大不一样,没有镜子,反正就是一种说不来不一样。

    脑海中突然崩出来一个词:穿越!

    这,这,这难道就是书本上,电视里所描绘的穿越,灵魂穿越。

    我怎么穿的,还能穿回去不?老子太是怀念那4g网络,那高楼大厦,还有……还有……

    可是自从自己转业回地方后,家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了。回去还有用吗?真的有用吗?

    云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潮湿的山洞中恢复了宁静,云舒再次确认了,自己是真的身在其中,一切都不是虚幻,踱步至洞口,外面的大雨还在哗哗的下,偶尔回荡在山谷中的声浪此起彼伏。

    哪个叫云清的仆童一身跟随在自己身侧,生怕自己有个闪失。

    云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长,跟自己的老婆一样有一尺的样子,再想到哪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心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

    接下来的几日,云舒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向往,祈祷着期望着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还是在梦中,真的希望这个梦快些醒,快些醒。

    可是,他绝望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好似他们这些乞丐手中的开元通宝的铜钱一样的真,掉在山洞中的地面的叮咚作响。

    几日的沉思,几日的沉沦,云舒放弃了幻想,只得回过头来默默的熟悉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公元625年,即大唐开国武德八年。历史上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隋唐英雄,更是使用陌刀对阵敌军马队冲阵的先驱人物阚棱,被自己的老乡辅公祏诬陷谋反,此时的赵郡王李孝恭忝扬州道行军总管,携降唐将军李绩,李靖等人平定江南半壁。

    得意洋洋之下,误信反贼辅公祏之片面之词,斩杀阚棱,查抄家产。

    阚棱者山东齐州临济人,就是后世的山东章丘,现为明水。乃是越州都督,也就是后世的杭州柯桥一带。阚棱有一唯一子嗣,名曰阚云舒,年已十六,母亲上虞祝氏,乃望族之女。云舒自幼聋哑痴傻,不分男女香臭,其母祝氏早丧,甚是可怜。

    阚棱手下陌刀营乃是山东父老,跟随多年,皆是出自山东齐州临济同乡,跟随其南北征战,如今只余三十几人,以阚云峰为首。

    前时大破丹阳,活捉反贼辅公祏时,这反贼狂吠乱咬,将已经故去的吴王杜伏威,小将军王雄诞,还有大将军阚棱诬告为谋反之列。

    大将军阚棱与赵郡王李孝恭大吵于中军大帐,阚棱冷静后突觉不妙,大祸临头,便密谕自己同族心腹阚云清,传令陌刀营校尉阚云峰即刻起脱离军营,火速赶往越州都督府,带领傻儿子阚云舒离开越州城,隐姓埋名于乡野,苟且偷生。

    好在阚云峰足智多谋,脱去皮甲铠胄,带领众人星夜兼程,接到云舒少爷后,便兵分三路,迷惑追兵,总算有惊无险,得以脱身。

    此刻的云舒灵魂穿越,早就今时不同往日,行伍多年,又是山东半岛人氏,怎会不知这阚棱大名,阚棱此人勇冠三军,堪称唐初第一猛将,自己竟然穿越成了他的傻哑巴儿子,真是造化弄人。

    通晓了如此过往,云舒唏嘘嗟叹之余,心中莫名的有一丝丝傲然,山东名将,岂可辱没。也不知是这具羸弱的身体所具有的一股豪气,还是自己灵魂中早就根深蒂固的观念使然,纵观历史我大汉民族,自古以来便是多灾多难,鸦片战争以前的哪些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将这万里河山据为己有,肆意挥霍,视生命如草芥,生命至上的真谛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心头不免豪气干云,钢牙咬碎,我倒要看看这个真实的大唐真的是如史书般记载哪样富庶盛世。

    可是自己却是一个哑巴,又是一个被人追杀的逃犯,该怎么办?

    恢复成一个具有一千五百多年后的铁血战士,还是郁郁寡欢在这烽烟四起的动荡唐朝。

    利用自己的后世思维来改变这个世界,还是逍遥自在的活出自己一片精彩。

    彷徨多日,脑海回旋,最终云舒决定:继续装傻充愣。

    阚云清与这具身体乃是同族同宗,比自己小一岁,年方十五,阚棱官拜越州都督时便跟随在其身侧,依仗为心腹。在此之前,由于临济锦屏山铁匠铺老家饱受战乱,云清父母早亡,便跋山涉水投奔叔叔阚棱。

    云清自幼跟随父亲山中打猎,别看年龄不大,却是个飞毛腿,疾步如飞,上房爬树,灵如猿猴,当值时乃是阚棱的传令兵,闲暇时便陪伴在云舒身侧,看着这个傻哥哥痴痴傻傻的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阚云峰乃是陌刀营仅存三十六卫校尉,如今流落江湖,众人都是以大哥相称,虽与阚云舒也是同族,但与云清比可是差了些。

    其余五人分别是络腮胡子胡大锤。

    方脸俊面的任文,任武兄弟。

    体型干瘦却力大无穷的李清。

    再就是斥候孙沐之。

    孙沐之此人身材匀称,相貌平平,窜入人流中,如泥牛入海,毫无特征可循,果然是干暗探斥候的不二人选,而且其腿上功夫与云清不相上下,更善察言观色,精通突厥语,百济语,大业年间与父亲游走于大漠和高句丽之间。

    这日无事,头领云峰翻看着雨夜斩杀的那五人的随身物品,见里面有金饼十几个,足有十几两金子还有几百枚铜钱,五个紫檀腰牌,五把厚背黑刀,硕放寒光,冷气逼人。

    如今已是入秋,天气渐渐寒冷,吃食如今有了这些钱财倒是一时无忧。单哪些金饼就能折换成开元通宝铜钱近百贯。

    可是阚云峰却是愁眉紧锁,不苟言笑。其实云舒却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定然是心中牵挂其余的哪两路手足兄弟。

    其实云舒心中也是烦躁,自己本来是姓云名舒,上天造化将自己的灵魂附身在这个阚姓傻子身上,自己从军十几年,绝地求生并非难事,可是自己的身边却是多了这些视自己为主,愚忠效死的手足兄弟。

    这个乱世初唐,自己却是茫然不知,不知自己的魂穿,是否与哪些穿越小说写的一样会产生蝴蝶效应,给我大汉民族带来的是福祉还是灾难,还是犹未可知。

    细看山洞,这里还真的是一个福地洞天,外面冷风嗖嗖,里面却是温暖如春,洞中之人各司其职,孙沐之负责放风警戒,任文,任武兄弟负责用石臼打水做饭,胡大锤早就睡的死去活来,口水直流。

    云舒见头领与云清在洞口处窃窃私语,依云舒听力早就听的真切,果然是心有所虑,担心由赵恒率领去往山东老家哪二十几人袍泽兄弟安危,倒是对由姚鼎,姚立去往长安的八人忧虑少些。

    云舒出的狭小洞口,手提麻布衣衫,意欲大解之态,小心翼翼便向洞口下十几丈的小溪边而去。

    云峰,云清二人看罢,暗暗偷笑,自家这个傻公子,近几日倒是异常安静本分,甚是听话,也不多理睬,由他去吧!

    小溪边,水流清澈,却有些冷冽刺骨,云舒伸出干瘪双手,抔一湾溪水,洗脸净手,又抔了一抔送至嘴边,溪水甘甜爽口,可是突然间云舒愣在溪水边。

    原来溪水倒影中呈现出来一个陌生的面孔,虽是浓眉大眼,却是高高颧骨,紧瘦双腮,一脸病秧子模样,真的可怜巴巴,云舒看罢,气馁的一屁股便坐着小溪边。

    这副身板下山来都累的气喘吁吁,紧握双拳更是软弱无力,更别提练习什么八极拳,擒敌十八手了。

    云舒无精打采的躺在有些泛黄的茅草丛中,望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有些香甜的空气,慢慢盘算。

    想到:每日里山泉为汤,干饼充饥,肚子连点油水都没有,这样可是不行,倘若敌人来袭,跑都不赶趟,如此可是不妙啊!

    得想个法子,先养肥这个身体,才能算是有了保命之本钱,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切从头再来。

    思忖良久拿定主意,才算心头宽慰,起身回洞去了。

    山中无日月,一晃又是几日过去,这日临近午时,孙沐之和李清提着一大包吃食入洞,李清脸色似是有些无状之态。

    众人围坐一圈,边吃边谈,李清撕咬了一口大饼,启语道:“大哥,今日到济源东镇上,小弟听闻了一个消息?”

    阚云峰一脸错愕的问道:“何事?快快说来!”

    李清一伸脖子咽下口中饭食后抿嘴道:“镇上传言,突厥扣关,李家老巢晋阳已是打得不可开交,镇上流民极速增多,他们也都人心惶惶,要打算着打包逃难呢?”

    众人闻听,个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嘴里的大饼咀嚼的也慢了好多。

    李清咽了一口唾沫又道:“好在朝廷下令,命李靖提兵北上,近几日刚好渡过黄河,百姓心中方安稳了些。”

    众人闻听心中也是一块大石落地。

    云舒听罢,一扔手中大饼,双手捂着小腹,脸上一阵扭曲的,蹦跳着便向洞外跑去。

    众人初时惊慌,随即又是一阵大笑,云峰洒然一笑道:“咱们少爷身子金贵,吃不得山泉水泡大饼,想必是吃坏了肚子,拉稀去了!”

    云清笑道:“几位哥哥吃着,我去看看少爷!”说罢,不管众人讥笑调侃,扔下手中干饼,也跟着跑了出去。

    云清出洞,见自家少爷已经到了小溪边,令他诧异的是少爷并没有在溪边大解,而是顺着溪水边一路北去,云清心惊,脚下用力,凌空几个飞跃,便至溪边,起身追去。

    溪边茅草浓密,遮人身影,齐人高的茅草中奔跑,刚好看见人头晃动,云清自幼山中打猎,眼光老道,一会儿便追到云舒身后一丈处。

    云舒哞的一个刹车,便蹲坐在茅草从中。

    云清看着气喘如牛的少爷,心中哭笑不得,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少爷而不语。

    云舒蹲在地上,抬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清。

    云清看见这道目光,顿时心中惊恐,自家少爷的这种眼神,目露精光,空灵清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更确切的说是少爷从来没有过如此凌厉的眼神。

    “清,清弟!”云舒缓缓开口。

    云清听到这三个字,犹如擂鼓重锤,双膝酸软,吓得扑腾一声便瘫坐在沙土地上。

    好似见了厉鬼一般,云清又翻了一个跟头,两眼似铜铃般布满惊恐的看着笑吟吟的云舒。

    云舒也随即坐在地上,慢慢笑着开口道:“清弟,为兄会说话,只是不愿开口而已!”

    云清摇了摇头,又用手拍打了一个耳朵,又眨巴了几下眼,真的,是真的啊!

    “清弟,不要害怕,那日贼人来袭,为兄的脑袋碰撞之下,倒是把为兄给撞清醒了!”

    云清这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来到云舒身侧,好似不认识般,碰碰这儿,捏捏哪儿,好久才惊愕的道:“哥,你真的好了,不是吓我吧,要是把我也吓傻了,咱们老阚家就绝了后了哈!”

    云舒爽朗一笑,伸手搂住云清肩头道:“哥哥,骗你作甚!”

    云清一听,高兴的手舞足蹈,俊朗的大眼中热泪盈眶,随即便爬在云舒肩头上啕嚎大哭起来。

    云舒轻轻拍打其后背,小声道:“好了好了,快娶媳妇了,还哭鼻子,小心把洞里的哪些家伙招来哈!”

    云清听罢,破涕为笑道:“哥,这不是高兴的吗?”随即眼神又眨了眨,疑惑的道:“怎么,哥,你恢复神智,且能开口说话是天大的造化,怎么还怕他们知道吗?”

    云舒沉默片刻,才叹息一声道:“兄弟,人心难测,接下来咱们兄弟俩要做一番大事,如今我们都是戴罪之身,世人皆知阚棱之子乃傻痴聋哑!有了如此传说,你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啊,如若他们中有一人将我会说话一事传扬开去,万一误了我们的大事怎么办?”

    云清听罢,默默的抿嘴点头道:“哥,你说的有理,都听你的,这么说哥你引我出来是有事要说?”

    云舒会意一笑,给云清轻轻弹了一个脑瓜蹦儿,道:“清弟,果然聪慧。”

    “清弟,我长话短说,你要记牢,为兄刚刚恢复神智时日不多,好多事还不甚明了。需要些时日才行。

    眼下,李清大哥方才说流民四起,李靖大军北渡,想来哪老贼李孝恭无暇顾及我等,所以我们暂时无虞。

    你跟云峰大哥他们说,我已经恢复神智,但万万不可告知我会说话一事,你可要记牢!”云舒说罢直愣愣的看着云清。

    云清当然理会大哥意思,连连点头发誓。

    “就说你能懂的我的手指比划,跟云峰大哥说,让他趁此空暇之际,带领孙沐之大哥,速速东渡老家,将哪些为我引开追兵的好哥哥们脱离险境,秘密前往这洛阳,此为一也!

    其二,让任氏兄弟二人乔装打扮,深藏扬州左军近卫营腰牌,可以躲避路上官兵盘查,西去长安,寻觅姚大哥一众人等,速速齐聚洛阳,我们便以这山洞为联络地,让胡大锤和我俩在此值守即可!

    你可记住了吗,清弟?”

    云清凝重沉思,抬头看着云舒道:“记住了哥,放心吧!”

    云舒爱抚的摸着云清的头道:“一会儿我们回洞,我用手语和你配合,你说出我刚才的意思来即可,云峰大哥忠义,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定然也不会放心离去的,你可知晓?”

    “是啊大哥,云峰大哥是叔叔最为倚重的心腹。”

    云舒点头,便起身携手回洞而去。

    还未至洞口,就见阚云峰带领孙沐之便鱼贯而出。见二人携手回归,便放心一笑,跟随着入洞。

    众人在此围坐一团,云清颤抖着双唇,眼中含泪看着众人一阵,最后将目光锁住云峰开口道:“大哥,老天开眼,那日云舒少爷头部磕碰到台阶之上后,少爷的神智恢复了过来!”

    众人闻听,登时呆若木鸡,那胡大锤的哈喇子都流出来打湿前襟都不觉。

    云清摇晃了一个阚云峰,众人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云峰一把将云舒收缩的肩头抓住,痛的云舒一个劲的咧嘴。

    “少爷,此事可是当真!”说完,又觉得此举真是多余,公子自幼聋哑,哪里能听的懂人言,又苦涩的摇了摇头。

    可是却见云舒伸手握住阚云峰粗壮的手臂,眼神看着他闭了一下眼,点了两下头。

    众人顿时惊呼不已,热泪狂飙,相互间拥抱一团,此刻的云舒看着这些愚忠的铁汉,眼角也是有些湿润。

    于是云清便将云舒所说二事娓娓道来,谁知云峰是坚决反对,主要是不放心云舒三人独居此山洞,怕有个闪失而已。

    最后还是云舒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上蹿下跳的一番比划,眼睛快要瞪出来了,众人才算满口答应。

    于是次日辰时,阚云峰带领孙沐之,李清,藏着一块腰牌,乔装打扮一番,任氏兄弟也是如此,便分头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