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手司齐
重生窗口前，人头攒动，靠近窗口的死者或在一番交涉后消失，或短暂的停留片刻便去往别处。尽管人多，但流动也快。
冯楠望着那个男人，只是走过去的功夫，原本排在最末尾的他此时身后已陆陆续续排了好长一段。冯楠走上跟前，二话不说便飞身一脚，这一脚蹬出，冯楠能确定自己踢到了那个男人，可自己和对方似乎都没受到任何影响，连自己的脚上都没感受到任何撞击。
男人疑惑的看了看冯楠，问道：“你干嘛？眼熟啊兄弟，在哪见过？”
那男人声音低沉，加上毫无生气的语调，听得冯楠脊背发凉。可冯楠转念一想，都是死人怕他干嘛？这会他也没枪？有枪也不怕他啊！
想到这，冯楠又朝那男人的脸挥去了一拳。男人并没躲闪，眼神中尽是疑惑，似在思考在哪见过面前这人。而冯楠这拳与刚才那脚一样，既没撼动双方，又无任何触感。只是被对方的脸截停而已。
男人恍然大悟状，一把拉过冯楠，低声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我刚杀的那个。”
冯楠正欲再次动手，男人马上用手拉住冯楠，并用眼神示意冯楠注意身后。冯楠回身一看，才发现，几个维持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正朝自己疾步赶来。
还不等工作人员询问，男人紧忙开口：
“没事、没事。我俩闹着玩呢。”
见两人没再闹事，工作人员才悻悻离开。
冯楠正要说什么，男人又先开了口：
“兄弟，在这别再动手了，咱都是死人，这没用。你知道刚那几个哥们手里那东西，哧溜咱俩一下，投胎那事基本就跟咱没关系了。这么地，你听我说句话、就一句！”
冯楠回想刚才的两次尝试，好像确实没什么用。索性安静下来。
男人道：“兄弟，看开点，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咱都已经到这步，不得看看以后么？是，你确实是我杀的。但人死不能复生·····”
冯楠有些不耐烦，打断道：“你有没有点新词？”
男人低声道：“最多我让你插队。咱俩这不也算他乡遇故知了么？”
冯楠：“知你大······”
还不等冯楠说完，站在男人身后的人皱着眉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见男人回头，又用眼神漂了漂冯楠。
男人明白定是那人不满冯楠插队，于是说：
“一起的，一起的，不是插队，刚我帮他站个位置。都来试试的，也快。不好意思啊。”
“还他妈挺有礼貌！”冯楠白了男人一眼：“你把我杀了，插个队就想扯平？”
男人：“兄弟，我跟你讲，按说都到这一步了···”
冯楠见眼前这男人凶狠相貌下，话语间尽是一副蠢态。再想到眼下处境，好像确实拿这人也没什么办法，于是说道：“停，算了。不过话说，你死挺快啊？”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低头说道：“兄弟，大胸怀，兄弟。是这么回事。杀你的时候，可能附近正好有警察，打你那两枪直接把人给招来了，当时我也是莽撞了，人家鸣了三枪我都没蹲下，结果当场被打死了。”
“真佩服你干这行，能干到现在才死。”
冯楠心中很是诧异，真会有蠢成这样的杀手么？他看了看周围，问道：“想重生不是得抽中一等奖么？”
男人惊讶的问到：“啊？你是抽中一等奖来的？”
冯楠思索片刻，回应道：“听说，然后来这看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途径么？”
男人：“来前没看办事须知啊？”
冯楠摇摇头。
男人马上端出了一副殷勤相，道：“正好还得排会，我给你讲讲咋回事。先认识一下，我知道你叫冯楠，我叫司齐。”
冯楠没理睬司齐为表友好而伸出的手，示意司齐说下去。
司齐尴尬的缩回手，道：“这么回事，这重生是这边刚开始的一个试点项目，目前只针对特殊群体。他们说那特殊群体，大概就都得是智商多高多高、要不就哪方面贼厉害、或者能给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反正就都是狠人。让他们抽签，说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抽中了，就能拿那奖卷，到这窗口办带着记忆重生的手续。这不相当于出生就会造大炮么！说这样能推动人间发展，促进两界交流。”
冯楠用鄙视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扫司齐。心想：这特殊群体跟你这白痴有什么关系？再说两界有必要交流么？
看见冯楠的眼神，司齐大概也清楚了冯楠的意思，于是怯生生的回应道：
“兄弟，你别跟这以貌取人！我其实上学前儿，学习挺好！”
冯楠看着司齐皱了皱眉。
司齐就像刻意壮了壮胆的继续说：
“我好几回全校头几名，那科科成绩都咔咔地！我跟你讲···”
“说实话”
司齐闻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低语道：
“好吧，我听说在这边排着有机会遇到黄牛。有抽到奖不想重生的，就把奖卷卖了。黄牛就在这中间牵线搭桥，然后挣中介费。”
冯楠：“这能卖个啥啊？都是死人”
司齐：“唉，这你就不懂了吧。能换的多了去了。在这签的契约世世代代都有效。有拿奖券换几世富贵的。有换阳寿的，听说都炒到好几百年了······”
冯楠愈发不解，问道：“我靠，富贵咋换啊？”
司齐：“富贵，就好比你把奖卷给我，那你就不能重生了，只能投胎，而且没这段记忆啦，也不一定是谁！但我有啊，而且我还是我。我有自己未来几十年的记忆，怎么说都该有钱吧。就再不济，我做啥买卖都赔，我就留点钱，九几年去二环边买套房，怎么也是血赚吧。然后按照契约，我找到你，无条件养你一辈子！”
冯楠：“那阳寿呢？还几百年，人一辈子才能活多久？”
司齐：“就你说这话，就好像没活过一样。分期啊大哥！分期！一辈子还不完，十辈子还呗。好比一张奖卷换二百年阳寿，一世还十年阳寿。还三十世。”
冯楠大惊：“三百···还他妈五分利！图个啥？”
司齐：“没办法，就拼个抽奖机会。带着记忆重生一遍，万一在哪方面做出巨大贡献了，死后回这再碰巧抽到一张奖卷，这不就翻身了么！哎呀，在哪都一样。不过话说，都排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着黄牛呢？”
冯楠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两张奖卷，笑着问司齐：
“话说，你要是见到黄牛，打算用什么买那张奖卷呢？”
司齐得意洋洋的说：
“我都想好了，我文化好，武力高，这能文能武、执行力还强。”
冯楠看了看司齐。一脸的不屑：
“能文能武？还执行力强？就你？”
“是啊，我跟你说，我上午接到的活，下午就给你做了，我这执行力还···那···哥们，我这么说你也别在意啊，我那不也是各为其主么？但咱就说咱这执行力！像其他干这活儿的，又踩点又计划啥的，咱啥都不用，你就说，活儿是不干成了！”
冯楠心想：倒是干成了，你也跟过来了。
司齐信誓旦旦的继续道：“我都打算好了，见到卖家我就把我这履历给他一看，然后提出跟他换奖卷的条件——我给他当十世狗腿子！！！”
冯楠闻言，一时没憋住乐。道：
“你这···我瞅你跟我也差不多大啊，之前那三十几年到底有啥留恋的，让你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司齐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又凑到冯楠耳边低声道：
“哥们，这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挺愿意当狗腿子，我知道那狗腿子不是啥好话，但你看我自己都大大方方的说。这买卖我不亏。最主要的是，我有个非常大的遗憾，我必须重生一回！”
冯楠疑惑起来，莫不是他也有什么苦衷，有什么原因，逼得他不得不做那拿命换钱的行当？
正思索着，司齐的话打断了冯楠的思绪：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人家鸣枪那会儿，我为啥不蹲下？搞得最后杀完人，钱还没拿到。你不知道你那单有多大！这我要是拿到钱，夏威夷，小沙滩、小果汁，那比基尼···那家伙···”
冯楠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满是不甘：自己怎么会被这种白痴做掉。随口感叹：
“好吧，是我想多了。”
司齐一愣：“什么想多了？我告诉你，想的不多，你那单嘎嘎大！就我可劲造，剩下的都够我做贡献，搏抽奖了。”
冯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奖卷。说道：“听你一说，我的命还挺值钱！我看也快到我们了，估计你等的黄牛也不会出现了。刚好我这里有张奖券，要不我们谈谈吧”
冯楠望着那个男人，只是走过去的功夫，原本排在最末尾的他此时身后已陆陆续续排了好长一段。冯楠走上跟前，二话不说便飞身一脚，这一脚蹬出，冯楠能确定自己踢到了那个男人，可自己和对方似乎都没受到任何影响，连自己的脚上都没感受到任何撞击。
男人疑惑的看了看冯楠，问道：“你干嘛？眼熟啊兄弟，在哪见过？”
那男人声音低沉，加上毫无生气的语调，听得冯楠脊背发凉。可冯楠转念一想，都是死人怕他干嘛？这会他也没枪？有枪也不怕他啊！
想到这，冯楠又朝那男人的脸挥去了一拳。男人并没躲闪，眼神中尽是疑惑，似在思考在哪见过面前这人。而冯楠这拳与刚才那脚一样，既没撼动双方，又无任何触感。只是被对方的脸截停而已。
男人恍然大悟状，一把拉过冯楠，低声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我刚杀的那个。”
冯楠正欲再次动手，男人马上用手拉住冯楠，并用眼神示意冯楠注意身后。冯楠回身一看，才发现，几个维持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正朝自己疾步赶来。
还不等工作人员询问，男人紧忙开口：
“没事、没事。我俩闹着玩呢。”
见两人没再闹事，工作人员才悻悻离开。
冯楠正要说什么，男人又先开了口：
“兄弟，在这别再动手了，咱都是死人，这没用。你知道刚那几个哥们手里那东西，哧溜咱俩一下，投胎那事基本就跟咱没关系了。这么地，你听我说句话、就一句！”
冯楠回想刚才的两次尝试，好像确实没什么用。索性安静下来。
男人道：“兄弟，看开点，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咱都已经到这步，不得看看以后么？是，你确实是我杀的。但人死不能复生·····”
冯楠有些不耐烦，打断道：“你有没有点新词？”
男人低声道：“最多我让你插队。咱俩这不也算他乡遇故知了么？”
冯楠：“知你大······”
还不等冯楠说完，站在男人身后的人皱着眉头，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见男人回头，又用眼神漂了漂冯楠。
男人明白定是那人不满冯楠插队，于是说：
“一起的，一起的，不是插队，刚我帮他站个位置。都来试试的，也快。不好意思啊。”
“还他妈挺有礼貌！”冯楠白了男人一眼：“你把我杀了，插个队就想扯平？”
男人：“兄弟，我跟你讲，按说都到这一步了···”
冯楠见眼前这男人凶狠相貌下，话语间尽是一副蠢态。再想到眼下处境，好像确实拿这人也没什么办法，于是说道：“停，算了。不过话说，你死挺快啊？”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低头说道：“兄弟，大胸怀，兄弟。是这么回事。杀你的时候，可能附近正好有警察，打你那两枪直接把人给招来了，当时我也是莽撞了，人家鸣了三枪我都没蹲下，结果当场被打死了。”
“真佩服你干这行，能干到现在才死。”
冯楠心中很是诧异，真会有蠢成这样的杀手么？他看了看周围，问道：“想重生不是得抽中一等奖么？”
男人惊讶的问到：“啊？你是抽中一等奖来的？”
冯楠思索片刻，回应道：“听说，然后来这看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途径么？”
男人：“来前没看办事须知啊？”
冯楠摇摇头。
男人马上端出了一副殷勤相，道：“正好还得排会，我给你讲讲咋回事。先认识一下，我知道你叫冯楠，我叫司齐。”
冯楠没理睬司齐为表友好而伸出的手，示意司齐说下去。
司齐尴尬的缩回手，道：“这么回事，这重生是这边刚开始的一个试点项目，目前只针对特殊群体。他们说那特殊群体，大概就都得是智商多高多高、要不就哪方面贼厉害、或者能给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反正就都是狠人。让他们抽签，说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抽中了，就能拿那奖卷，到这窗口办带着记忆重生的手续。这不相当于出生就会造大炮么！说这样能推动人间发展，促进两界交流。”
冯楠用鄙视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扫司齐。心想：这特殊群体跟你这白痴有什么关系？再说两界有必要交流么？
看见冯楠的眼神，司齐大概也清楚了冯楠的意思，于是怯生生的回应道：
“兄弟，你别跟这以貌取人！我其实上学前儿，学习挺好！”
冯楠看着司齐皱了皱眉。
司齐就像刻意壮了壮胆的继续说：
“我好几回全校头几名，那科科成绩都咔咔地！我跟你讲···”
“说实话”
司齐闻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低语道：
“好吧，我听说在这边排着有机会遇到黄牛。有抽到奖不想重生的，就把奖卷卖了。黄牛就在这中间牵线搭桥，然后挣中介费。”
冯楠：“这能卖个啥啊？都是死人”
司齐：“唉，这你就不懂了吧。能换的多了去了。在这签的契约世世代代都有效。有拿奖券换几世富贵的。有换阳寿的，听说都炒到好几百年了······”
冯楠愈发不解，问道：“我靠，富贵咋换啊？”
司齐：“富贵，就好比你把奖卷给我，那你就不能重生了，只能投胎，而且没这段记忆啦，也不一定是谁！但我有啊，而且我还是我。我有自己未来几十年的记忆，怎么说都该有钱吧。就再不济，我做啥买卖都赔，我就留点钱，九几年去二环边买套房，怎么也是血赚吧。然后按照契约，我找到你，无条件养你一辈子！”
冯楠：“那阳寿呢？还几百年，人一辈子才能活多久？”
司齐：“就你说这话，就好像没活过一样。分期啊大哥！分期！一辈子还不完，十辈子还呗。好比一张奖卷换二百年阳寿，一世还十年阳寿。还三十世。”
冯楠大惊：“三百···还他妈五分利！图个啥？”
司齐：“没办法，就拼个抽奖机会。带着记忆重生一遍，万一在哪方面做出巨大贡献了，死后回这再碰巧抽到一张奖卷，这不就翻身了么！哎呀，在哪都一样。不过话说，都排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着黄牛呢？”
冯楠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两张奖卷，笑着问司齐：
“话说，你要是见到黄牛，打算用什么买那张奖卷呢？”
司齐得意洋洋的说：
“我都想好了，我文化好，武力高，这能文能武、执行力还强。”
冯楠看了看司齐。一脸的不屑：
“能文能武？还执行力强？就你？”
“是啊，我跟你说，我上午接到的活，下午就给你做了，我这执行力还···那···哥们，我这么说你也别在意啊，我那不也是各为其主么？但咱就说咱这执行力！像其他干这活儿的，又踩点又计划啥的，咱啥都不用，你就说，活儿是不干成了！”
冯楠心想：倒是干成了，你也跟过来了。
司齐信誓旦旦的继续道：“我都打算好了，见到卖家我就把我这履历给他一看，然后提出跟他换奖卷的条件——我给他当十世狗腿子！！！”
冯楠闻言，一时没憋住乐。道：
“你这···我瞅你跟我也差不多大啊，之前那三十几年到底有啥留恋的，让你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司齐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又凑到冯楠耳边低声道：
“哥们，这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挺愿意当狗腿子，我知道那狗腿子不是啥好话，但你看我自己都大大方方的说。这买卖我不亏。最主要的是，我有个非常大的遗憾，我必须重生一回！”
冯楠疑惑起来，莫不是他也有什么苦衷，有什么原因，逼得他不得不做那拿命换钱的行当？
正思索着，司齐的话打断了冯楠的思绪：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人家鸣枪那会儿，我为啥不蹲下？搞得最后杀完人，钱还没拿到。你不知道你那单有多大！这我要是拿到钱，夏威夷，小沙滩、小果汁，那比基尼···那家伙···”
冯楠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满是不甘：自己怎么会被这种白痴做掉。随口感叹：
“好吧，是我想多了。”
司齐一愣：“什么想多了？我告诉你，想的不多，你那单嘎嘎大！就我可劲造，剩下的都够我做贡献，搏抽奖了。”
冯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奖卷。说道：“听你一说，我的命还挺值钱！我看也快到我们了，估计你等的黄牛也不会出现了。刚好我这里有张奖券，要不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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