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费曼的猫
深夜，灸针堂顶层的实验区里，聂初和苏珂听了冯楠等人关于未来演示的说法，大为震惊。
聂初道：
“你们真的这么容易接受现在是曼姐的未来演示么？照你们的说法，我们可都是虚拟人物！虚拟人物能这么真实的么？就单单因为幻海城出现过榴莲蛋糕？”
苏珂也极度困惑，她说：
“单说榴莲蛋糕，也很不合理。按你们的说法，即使是现实世界里，也已经存在过榴莲蛋糕了。司齐制作榴莲蛋糕在曼姐进入梦境世界之前，他那时制作好的榴莲蛋糕根本就不该算是叠加态，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只是你们不知道它存在。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找错了参照物。”
苏珂的话让聂琳和聂初都陷入了沉默，但欣杰却信心满满：
“我们之前所说的存在方式都是针对曼姐来说的。就像薛定谔的猫里，猫是死是活，也是针对薛定谔来说的。猫的死和活都是对薛定谔这个观察者而言，形容猫在过去一段时间内的一个确定状态。但这都必须经过薛定谔的观测，在未观测前，两种状态并存。所以才会叫做叠加态。
放在曼姐身上，也很容易理解。那就是在曼姐的计划里，当确定以榴莲蛋糕为参照物时，一旦曼姐进入人造梦境，在现实和曼姐的未来演示里，至少就出现了四个事物进入到了叠加态，它们间还存在直接因果关系，首先是救司齐的方法，现实里是不存在的，可当曼姐进入未来演示后，出现了曼姐从未来演示里发现并带回救司齐的可能，所以现实里，救司齐的方法成为了叠加态。
其次是司齐，在现实里，司齐是死是活，取决于曼姐能不能在未来演示里找到救他的方法。找到的话，司齐活，找不到，司齐死。
还有，就是那个出现了榴莲蛋糕的AR影像，当曼姐以它为参照物时，它在现实和曼姐的未来演示里都出现了叠加态。如果曼姐在未来演示里，找到了救司齐的方法。现实里，司齐活，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录过那段AR影像，即使真的录过，在那个时刻也失去了意义。曼姐大概率看不到那段影像。
如果曼姐最终无法在未来演示里找到救司齐的方法，现实里，司齐必死。那就更没人让曼姐得知司齐那段AR的存在了。要知道，曼姐之所以能看到那个AR，前提是曼姐要经历多次失败，楠哥才会为了保护费曼而设局，以杀死司齐一个人格为代价，让曼姐相信她进入了未来演示。如果这一切都未发生，除了司齐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那段AR影像的存在。榴莲蛋糕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幻海城内任何人的认知里。它的状态只能从叠加态转为确定态，确定不存在。
之所以说假如一切都不发生，那是我说的最后一个叠加态的事物，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这里曾经存在了真实与虚拟的两种结果。它的确定态取决于以上三种事物的结果。曼姐找到救司齐的方法，司齐活命，榴莲蛋糕影像失去意义，所以无法出现。世界则是真实的。相反，像现在一样，曼姐没找到救司齐的方法，楠哥设局，司齐已死，榴莲蛋糕影像出现，这里就只能是曼姐未来演示的虚拟世界。
所以，一切都说明，这里只可能是曼姐的未来演示，我们都是这虚拟世界的NPC。只是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这也让这个虚拟世界无比真实。”
费曼瞠目结舌的听着欣杰的解释，许久才缓过神来，她问冯楠：
“你之前是这么想的么？”
冯楠皱着眉，深沉的点了点头，但同时，还是尴尬又心虚的用余光撇着费曼。
聂初和苏珂不再质疑，但也对下一步的计划产生了好奇。
欣杰继续说道：
“其实，这还要仰赖楠哥。他发现杀死司齐人格后，另一个人格的意识扔在减弱，只是减弱的速度变慢了。我们这才有了一个方向。”
众人看向冯楠。冯楠露出了些许羞涩之情，对众人道：
“低调、都低调”
费曼吐槽着：“楠哥，跟这孩子比，你真暗淡了不少呢。还是珍惜下这为数不多的、能得瑟的机会吧。”
聂琳帮着呛：“他除了记性好，就是那一肚子的坏水。要不是小杰刚才的解释，我都有些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虚拟的了。”
聂琳的话多少刺激到了冯楠，只见冯楠刚一对聂琳怒目圆睁，聂琳便如一只黏人的小猫一般钻进了冯楠的怀里，柔声安抚着：
“哎呀，当家的，人家刚才说错话了。”
冯楠刚有些得意，却听见聂琳低声道：“弟弟妹妹面前，给你点面子，以后再敢瞪我···”
冯楠一面点着头，一面得意的向众人炫耀着自己的家庭地位。一旁的欣杰却已经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道：
“一直以来，我们的都相信，在人造梦境签订契约，会因为大脑超频工作，给人脑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因而折损寿命。这也是一直以来限制我们从人造梦境带回记忆的主要壁垒。但楠哥的发现，让我们有了一个新的猜想——所谓折损寿命不过是表象。我们也许忽略了速度问题。
以司齐为例，被楠哥杀死的人格因为携带了大量的记忆，在十年前，首先陷入了昏迷状态。而另一个人格，只在人造梦境世界里带回了曼姐要签约的信息，短时间内竟然与常人无异，只是在接管身体后，出现了意识缓慢减弱的情况。
在把司齐的意识传输进智能机器人后，智能机器人头部的智能计算机芯片代替了司齐的人类大脑。按我们以往的认知，智能计算机的芯片应该因为超频运算，收到伤害。然而，芯片并未受到伤害，相反，司齐的意识仍在减弱，长久以来仍要靠盗火者的大脑续命。
由此，我们产生了一个推论，签约，让人脑超频工作，不会让人脑受损，只会加速意识的消散。从结果上看，携带信息越多、意识消散得越快，死得也就越快，正是我们忽略了速度问题，所以，才一直以为，那些人都是因为脑损伤死掉的。”
费曼惊讶的问冯楠：“他说司齐的意识？”
冯楠低声道：“就在你们之前制造的假冯楠里。司齐当时不让说。现在也没意义了。盗火者都快被杀绝了，很快就没有能给他续命的意识了。所以，今天我们必须得成。”
震惊之余，费曼也心生感动，原来这些年，冯楠为了自己的事也没闲着，还以这种方式，帮她把司齐留在这个世界里。
苏珂若有所思的说：
“如果只是意识减弱的问题，通过对头部穴位合理的施针，完全可以控制。别说费老师，连我都能轻易做到。”
“但，这还不是能救司齐的方法！”
冯楠对众人解释道：
“现实里，司齐的两个人格，一个人格的意识所剩无几，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另一个人格虽然可救，但自己完全不想活下去。即使能减缓甚至消除那个人格的意识衰减，也毫无意义。”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谁都清楚，一个求生不得，一个一心求死，两个人格集于一幅身躯，要救司齐，似乎是个无解的难题。在他们的眼神中，都在向冯楠或者欣杰寻求可能的答案。
冯楠说道：“想就这样的司齐，我能想到的办法，欣杰告诉我，有些科幻，不过有聂初的帮助，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意识融合。”
聂初道：
“你们真的这么容易接受现在是曼姐的未来演示么？照你们的说法，我们可都是虚拟人物！虚拟人物能这么真实的么？就单单因为幻海城出现过榴莲蛋糕？”
苏珂也极度困惑，她说：
“单说榴莲蛋糕，也很不合理。按你们的说法，即使是现实世界里，也已经存在过榴莲蛋糕了。司齐制作榴莲蛋糕在曼姐进入梦境世界之前，他那时制作好的榴莲蛋糕根本就不该算是叠加态，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只是你们不知道它存在。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找错了参照物。”
苏珂的话让聂琳和聂初都陷入了沉默，但欣杰却信心满满：
“我们之前所说的存在方式都是针对曼姐来说的。就像薛定谔的猫里，猫是死是活，也是针对薛定谔来说的。猫的死和活都是对薛定谔这个观察者而言，形容猫在过去一段时间内的一个确定状态。但这都必须经过薛定谔的观测，在未观测前，两种状态并存。所以才会叫做叠加态。
放在曼姐身上，也很容易理解。那就是在曼姐的计划里，当确定以榴莲蛋糕为参照物时，一旦曼姐进入人造梦境，在现实和曼姐的未来演示里，至少就出现了四个事物进入到了叠加态，它们间还存在直接因果关系，首先是救司齐的方法，现实里是不存在的，可当曼姐进入未来演示后，出现了曼姐从未来演示里发现并带回救司齐的可能，所以现实里，救司齐的方法成为了叠加态。
其次是司齐，在现实里，司齐是死是活，取决于曼姐能不能在未来演示里找到救他的方法。找到的话，司齐活，找不到，司齐死。
还有，就是那个出现了榴莲蛋糕的AR影像，当曼姐以它为参照物时，它在现实和曼姐的未来演示里都出现了叠加态。如果曼姐在未来演示里，找到了救司齐的方法。现实里，司齐活，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录过那段AR影像，即使真的录过，在那个时刻也失去了意义。曼姐大概率看不到那段影像。
如果曼姐最终无法在未来演示里找到救司齐的方法，现实里，司齐必死。那就更没人让曼姐得知司齐那段AR的存在了。要知道，曼姐之所以能看到那个AR，前提是曼姐要经历多次失败，楠哥才会为了保护费曼而设局，以杀死司齐一个人格为代价，让曼姐相信她进入了未来演示。如果这一切都未发生，除了司齐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那段AR影像的存在。榴莲蛋糕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幻海城内任何人的认知里。它的状态只能从叠加态转为确定态，确定不存在。
之所以说假如一切都不发生，那是我说的最后一个叠加态的事物，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这里曾经存在了真实与虚拟的两种结果。它的确定态取决于以上三种事物的结果。曼姐找到救司齐的方法，司齐活命，榴莲蛋糕影像失去意义，所以无法出现。世界则是真实的。相反，像现在一样，曼姐没找到救司齐的方法，楠哥设局，司齐已死，榴莲蛋糕影像出现，这里就只能是曼姐未来演示的虚拟世界。
所以，一切都说明，这里只可能是曼姐的未来演示，我们都是这虚拟世界的NPC。只是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这也让这个虚拟世界无比真实。”
费曼瞠目结舌的听着欣杰的解释，许久才缓过神来，她问冯楠：
“你之前是这么想的么？”
冯楠皱着眉，深沉的点了点头，但同时，还是尴尬又心虚的用余光撇着费曼。
聂初和苏珂不再质疑，但也对下一步的计划产生了好奇。
欣杰继续说道：
“其实，这还要仰赖楠哥。他发现杀死司齐人格后，另一个人格的意识扔在减弱，只是减弱的速度变慢了。我们这才有了一个方向。”
众人看向冯楠。冯楠露出了些许羞涩之情，对众人道：
“低调、都低调”
费曼吐槽着：“楠哥，跟这孩子比，你真暗淡了不少呢。还是珍惜下这为数不多的、能得瑟的机会吧。”
聂琳帮着呛：“他除了记性好，就是那一肚子的坏水。要不是小杰刚才的解释，我都有些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虚拟的了。”
聂琳的话多少刺激到了冯楠，只见冯楠刚一对聂琳怒目圆睁，聂琳便如一只黏人的小猫一般钻进了冯楠的怀里，柔声安抚着：
“哎呀，当家的，人家刚才说错话了。”
冯楠刚有些得意，却听见聂琳低声道：“弟弟妹妹面前，给你点面子，以后再敢瞪我···”
冯楠一面点着头，一面得意的向众人炫耀着自己的家庭地位。一旁的欣杰却已经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道：
“一直以来，我们的都相信，在人造梦境签订契约，会因为大脑超频工作，给人脑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因而折损寿命。这也是一直以来限制我们从人造梦境带回记忆的主要壁垒。但楠哥的发现，让我们有了一个新的猜想——所谓折损寿命不过是表象。我们也许忽略了速度问题。
以司齐为例，被楠哥杀死的人格因为携带了大量的记忆，在十年前，首先陷入了昏迷状态。而另一个人格，只在人造梦境世界里带回了曼姐要签约的信息，短时间内竟然与常人无异，只是在接管身体后，出现了意识缓慢减弱的情况。
在把司齐的意识传输进智能机器人后，智能机器人头部的智能计算机芯片代替了司齐的人类大脑。按我们以往的认知，智能计算机的芯片应该因为超频运算，收到伤害。然而，芯片并未受到伤害，相反，司齐的意识仍在减弱，长久以来仍要靠盗火者的大脑续命。
由此，我们产生了一个推论，签约，让人脑超频工作，不会让人脑受损，只会加速意识的消散。从结果上看，携带信息越多、意识消散得越快，死得也就越快，正是我们忽略了速度问题，所以，才一直以为，那些人都是因为脑损伤死掉的。”
费曼惊讶的问冯楠：“他说司齐的意识？”
冯楠低声道：“就在你们之前制造的假冯楠里。司齐当时不让说。现在也没意义了。盗火者都快被杀绝了，很快就没有能给他续命的意识了。所以，今天我们必须得成。”
震惊之余，费曼也心生感动，原来这些年，冯楠为了自己的事也没闲着，还以这种方式，帮她把司齐留在这个世界里。
苏珂若有所思的说：
“如果只是意识减弱的问题，通过对头部穴位合理的施针，完全可以控制。别说费老师，连我都能轻易做到。”
“但，这还不是能救司齐的方法！”
冯楠对众人解释道：
“现实里，司齐的两个人格，一个人格的意识所剩无几，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另一个人格虽然可救，但自己完全不想活下去。即使能减缓甚至消除那个人格的意识衰减，也毫无意义。”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谁都清楚，一个求生不得，一个一心求死，两个人格集于一幅身躯，要救司齐，似乎是个无解的难题。在他们的眼神中，都在向冯楠或者欣杰寻求可能的答案。
冯楠说道：“想就这样的司齐，我能想到的办法，欣杰告诉我，有些科幻，不过有聂初的帮助，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意识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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