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相
地洞内，微光符箓飘荡，把整个小楼亭照得通明。
“真相？”戚解一听这话也有些紧张了，没注意到握着观婵的手心出了些汗。
“师弟，你其实是那老头造出来的东西吧？”曹丙武不紧不慢地道。
戚解心中一突：大师兄知道自己的来历！
一边的观婵却很疑惑，什么叫“造出来的东西”？
“你也不必惊讶，那老头隔三差五就往黑石崖下丢那种尸体，你又是从那里捡回来的，我觉得只要是个人都能猜出来。”
戚解这才注意到曹丙武对乌阍道人没用尊称。
“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秘法，不过能制造出活人来，呵……这老头也是疯得没谱了。”
发曹丙武呵呵笑道，那模样和迄今为止的大师兄都不同。
“师弟，老头是不是单独找你说过什么？”
“没用。”戚解果断地否决到，他不信乌阍，但也不会相信这几个师兄。
“我猜猜，他是不是说你是我唯一的真传弟子、我对其他人都藏私了、你的其他师兄都是恶人、你要提防他们之类的话？”
戚解震惊的表情再也掩盖不住，曹丙武察言观色却并不奇怪，反而气定神闲，仿佛料定此事。
“不用奇怪，戚师弟我告诉你吧，自我之后老头收的每个弟子，他都说过这些话，从二师弟开始。”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怕我们纠结起来对付他，威胁到他在山门里的地位。”
“或者是，他的命。”
戚解抓住观婵的手微微冒汗，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安慰别人，还是别人在安慰他了。
“师兄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才让我离开山门？”
“我还没说完，”曹丙武道“我是来邀请你的，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
“我，老二，老三，老四还有老五。”曹丙武淡淡的一句话，却在戚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自己的五个师兄暗地里已经搅在一起了他们想干什么？戚解不免心惊肉跳地滋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师弟，让我们坦诚相见吧，虽然我不知道老头使用什么方法把你制造出来的，但我知道老头制造你是为了什么。”
戚解咽了口口水道：“为什么？”
“为了帮他延寿，”曹丙武平静道“老头还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人越是接近死亡，就越疯狂。”
“他会越发渴望寿命的延长，甚至能为此付出一切。”
“怎么延寿？”戚解追问道“师兄你不会觉得靠一席空话就能说服我吧？”
“老头在许多年前曾经吩咐我做过一件事，我在一个地底的村庄遗址里找到了一本经书……《生魂转摄大法》。”
“生魂转摄大法？”戚解一字一字地重复道。
“这是种转移魂魄的法术，可以在阵法帮助下，将自己的魂魄移动到另一具鲜活肉体之中。”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都觉得这本书完全是笑话，一具鲜活肉体也是有魂魄的，想要强行夺占必然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矫以立物，乖违必作；杂以行物，秽乱必兴。强夺别人的肉身，至矫至杂，肯定要出岔子的。”
“但是，几年前老头开始往山崖下丢尸体时，我就知道他不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几天前我看到你，我才知道他对此究竟认真到了何等地步。”
“师弟，明白了吧？你就是他的新肉身啊。”
戚解此刻反而有些平定了。原来是为了活命……这确实是个合理的理由，毕竟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师兄你就不怕我不相信你，然后把这些事告诉师尊吗？”戚解冷静道，仿佛是这场阴谋的局外人。
“呵……呵呵，师弟，我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
曹丙武把目光投向观婵，然后笑着道：“一个有强烈欲望的人，无论有多少欲望，最强烈的那个一定是留位给生存之欲的。”
“看看这位，多么美丽可人的姑娘啊，师弟你要是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么美妙的人了，不仅如此，她还会被三师弟抢走，那是你想看到的吗？”
啊这……戚解差点绷不住地笑出来，没想到大师兄居然是因为自己抢了观婵，觉得自己是和三师兄一样的色鬼才找自己的，这可真是………不行，忍住！必须忍住！千万别笑！这种时候可笑不得！
想一想，确实这样的人更好控制，因为有缺点嘛。
“吭…咳咳，嗯，师兄说得……有道理，”戚解适时地抚摸着观婵的鬓发，爱怜道“我确实是舍不得种妙人啊……不过，师兄还需答应我个条件。”
“我明白，”曹丙武笑道“你想要三师弟的命，对吧？”
“有他，我不安心啊！”戚解拂拭观婵的脸蛋，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曹丙武，生怕对方漏看一眼。
“呵，这好说，我可以答应你帮你杀掉尚开七。”
“哦？三师兄可比我加入得早啊，大师兄居然愿意为我杀掉他？”
“相较于师弟，老三是可以舍弃的。”
呵，这家伙也不可信啊……戚解点头道：“看来师兄给每个人都安排得很明白嘛，不知道师兄为我设计的是什么样的结局啊……那么，现在师兄你可以说说了吧？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要杀掉乌阍。”曹丙武平静道，听了这话的戚解也很平静，这个答案是可以预料到的。
“他死后师弟可以从老头的遗藏里分一杯羹，然后带着你的美人想去哪就去哪，这天地间，再也没有能束缚得住你的人了。”
戚解敲了敲土桌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道：“我需要考虑考虑……我会守口如瓶的。”
“可以，我相信你，师弟。”曹丙晒然一笑。
曹丙武将戚解送至马车边，在其离开前问道：“没想到师弟这么喜欢这个女人，连干这种事都带着她。”
“我是怕师兄你和三师兄一伙，骗我出山门后抢人。”
“哈哈哈。”
马车驶入铺着碎石的弹石马路，戚解倚在车厢里注视马车后渐渐远离的光芒，在放下了后侧的车帘，低下头斟酌起这件事，咀嚼其中的细节。
“戚……戚仙师，你……唔！”观婵刚想说话，却被戚解从后面捂住嘴，他摸出张符箓贴在车厢上后才松开手。
“防止被大师兄偷听，说吧。”
“戚…戚仙师你刚才那些……那些是认真的吗？”
借助符箓的的光芒，能看到观婵的耳根有些通红，但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戚解并没注意到。
“你指什么？”戚解边说边沉思，还在回顾谈话。
“就是…摸头发和脸…还有哪些话……”观婵每说一个字，声音就低一分，脸颊红得像朝霞。
“啊？你说的……哦，”戚解这才醒悟过来“那些是演戏，大师兄是看我贪恋你的美色才找我合作的，所以我故意演给他看，希望能骗过他……”
“嗯……”观婵松了口气，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失落。
马车并没有返回山门而是驶向山下，做事做全套，既然已经说了是下山，那就真下山，而且必须待到第二天再回去，最好是让乌阍和曹丙武都觉得自己和观婵缠绵了一夜……
戚解叹了口气，由衷地感到装成一个老色鬼的确是不容易啊，以后得多观察一下三师兄取取经。
直到马车抵达临宁县时，戚解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进县城。
临宁县城位于黑石崖南面山下，东边有一条长河，墙高城深、地形平坦。
当观婵载着戚解缓缓驶入城中时，戚解看到，明明是诺大的城镇，也有规整的道路和古韵的楼坊，一路上却行人寥寥。
“人貌似很少啊……”“自从仙师出现后就这样了。”
路上的门店大都关着门，没打烊的里面也看不到什么人，面对这种景象戚解沉默了。他固然不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但却是那些元凶的同类。
观婵也很失落，戚解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先回趟你家吧，你父母的尸体还没有处理吧？”戚解道。
“没有，”观婵平静道“你师兄杀掉我父母后一把火烧了我家，我连家都没了。”
戚解噎住了。
“戚仙师，”观婵转过头，用通红的眼睛凝望着他“你答应过我会帮我复仇的吧，你会吗？”
戚解长出一口气：“啊，我记着呢，发生在这里的每一笔帐我都会记着的，观小姐。”
观婵点点头，没再说话，戚解正想说找家裁缝铺买些布料或衣服，忽而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
两排人拿罩了白纸的灯笼照明，皆穿白衣戴白帽，打前一人手举白幡，后面跟着几个托举什么的人呢。
“是出殡的人家，又死人了，”观婵对此见怪不怪地解释道“最前面举孝幡的是长子，后面那几个抱着灵牌灵位的是次子，再后面那些是孝属，拿裹白纸的哭丧棒，最后面的妇人是长子内人，捧着的是馅食罐”
“你那几个师兄喜怒无常，经常在县城里杀人，这几年县城里的白事特别多。”
“报完仇后如果我还活着，也要陪父母走这一遭。”
“你会活着的，”戚解坚定道“我保证。”
观婵回过头，摇头道：“人非司命，勿断乾坤，没什么事情是可以保证的，只要戚仙师能为家父家母报仇，我就心满意足了。”
戚解却不敢苟同：“如果要以你的生命为代价，那我宁愿你不去复仇，你的父母也会这么想的。”
观婵驾驶马车让开出殡队伍，慢慢道：“戚仙师非我父母，怎能知道他们的想法？”
“我不是你父母，也不了解情感，”戚解道“但我知道生命的重量，如果你的父母能为你不畏死亡，那一定是他们视你的生命重过自己的生命，那么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应该维系的事情。”
观婵愣了愣，接着慨叹道：“戚仙师你…虽然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总能说些有意思的话啊，你真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啊。”
大痣若鱼，那特么确实挺大的……戚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这些了，先找家客房休息吧，明天起来给你置办些物什。”
“真相？”戚解一听这话也有些紧张了，没注意到握着观婵的手心出了些汗。
“师弟，你其实是那老头造出来的东西吧？”曹丙武不紧不慢地道。
戚解心中一突：大师兄知道自己的来历！
一边的观婵却很疑惑，什么叫“造出来的东西”？
“你也不必惊讶，那老头隔三差五就往黑石崖下丢那种尸体，你又是从那里捡回来的，我觉得只要是个人都能猜出来。”
戚解这才注意到曹丙武对乌阍道人没用尊称。
“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秘法，不过能制造出活人来，呵……这老头也是疯得没谱了。”
发曹丙武呵呵笑道，那模样和迄今为止的大师兄都不同。
“师弟，老头是不是单独找你说过什么？”
“没用。”戚解果断地否决到，他不信乌阍，但也不会相信这几个师兄。
“我猜猜，他是不是说你是我唯一的真传弟子、我对其他人都藏私了、你的其他师兄都是恶人、你要提防他们之类的话？”
戚解震惊的表情再也掩盖不住，曹丙武察言观色却并不奇怪，反而气定神闲，仿佛料定此事。
“不用奇怪，戚师弟我告诉你吧，自我之后老头收的每个弟子，他都说过这些话，从二师弟开始。”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怕我们纠结起来对付他，威胁到他在山门里的地位。”
“或者是，他的命。”
戚解抓住观婵的手微微冒汗，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安慰别人，还是别人在安慰他了。
“师兄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才让我离开山门？”
“我还没说完，”曹丙武道“我是来邀请你的，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
“我，老二，老三，老四还有老五。”曹丙武淡淡的一句话，却在戚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自己的五个师兄暗地里已经搅在一起了他们想干什么？戚解不免心惊肉跳地滋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师弟，让我们坦诚相见吧，虽然我不知道老头使用什么方法把你制造出来的，但我知道老头制造你是为了什么。”
戚解咽了口口水道：“为什么？”
“为了帮他延寿，”曹丙武平静道“老头还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人越是接近死亡，就越疯狂。”
“他会越发渴望寿命的延长，甚至能为此付出一切。”
“怎么延寿？”戚解追问道“师兄你不会觉得靠一席空话就能说服我吧？”
“老头在许多年前曾经吩咐我做过一件事，我在一个地底的村庄遗址里找到了一本经书……《生魂转摄大法》。”
“生魂转摄大法？”戚解一字一字地重复道。
“这是种转移魂魄的法术，可以在阵法帮助下，将自己的魂魄移动到另一具鲜活肉体之中。”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都觉得这本书完全是笑话，一具鲜活肉体也是有魂魄的，想要强行夺占必然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矫以立物，乖违必作；杂以行物，秽乱必兴。强夺别人的肉身，至矫至杂，肯定要出岔子的。”
“但是，几年前老头开始往山崖下丢尸体时，我就知道他不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几天前我看到你，我才知道他对此究竟认真到了何等地步。”
“师弟，明白了吧？你就是他的新肉身啊。”
戚解此刻反而有些平定了。原来是为了活命……这确实是个合理的理由，毕竟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师兄你就不怕我不相信你，然后把这些事告诉师尊吗？”戚解冷静道，仿佛是这场阴谋的局外人。
“呵……呵呵，师弟，我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
曹丙武把目光投向观婵，然后笑着道：“一个有强烈欲望的人，无论有多少欲望，最强烈的那个一定是留位给生存之欲的。”
“看看这位，多么美丽可人的姑娘啊，师弟你要是死了，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么美妙的人了，不仅如此，她还会被三师弟抢走，那是你想看到的吗？”
啊这……戚解差点绷不住地笑出来，没想到大师兄居然是因为自己抢了观婵，觉得自己是和三师兄一样的色鬼才找自己的，这可真是………不行，忍住！必须忍住！千万别笑！这种时候可笑不得！
想一想，确实这样的人更好控制，因为有缺点嘛。
“吭…咳咳，嗯，师兄说得……有道理，”戚解适时地抚摸着观婵的鬓发，爱怜道“我确实是舍不得种妙人啊……不过，师兄还需答应我个条件。”
“我明白，”曹丙武笑道“你想要三师弟的命，对吧？”
“有他，我不安心啊！”戚解拂拭观婵的脸蛋，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曹丙武，生怕对方漏看一眼。
“呵，这好说，我可以答应你帮你杀掉尚开七。”
“哦？三师兄可比我加入得早啊，大师兄居然愿意为我杀掉他？”
“相较于师弟，老三是可以舍弃的。”
呵，这家伙也不可信啊……戚解点头道：“看来师兄给每个人都安排得很明白嘛，不知道师兄为我设计的是什么样的结局啊……那么，现在师兄你可以说说了吧？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要杀掉乌阍。”曹丙武平静道，听了这话的戚解也很平静，这个答案是可以预料到的。
“他死后师弟可以从老头的遗藏里分一杯羹，然后带着你的美人想去哪就去哪，这天地间，再也没有能束缚得住你的人了。”
戚解敲了敲土桌沉默了一会，然后起身道：“我需要考虑考虑……我会守口如瓶的。”
“可以，我相信你，师弟。”曹丙晒然一笑。
曹丙武将戚解送至马车边，在其离开前问道：“没想到师弟这么喜欢这个女人，连干这种事都带着她。”
“我是怕师兄你和三师兄一伙，骗我出山门后抢人。”
“哈哈哈。”
马车驶入铺着碎石的弹石马路，戚解倚在车厢里注视马车后渐渐远离的光芒，在放下了后侧的车帘，低下头斟酌起这件事，咀嚼其中的细节。
“戚……戚仙师，你……唔！”观婵刚想说话，却被戚解从后面捂住嘴，他摸出张符箓贴在车厢上后才松开手。
“防止被大师兄偷听，说吧。”
“戚…戚仙师你刚才那些……那些是认真的吗？”
借助符箓的的光芒，能看到观婵的耳根有些通红，但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戚解并没注意到。
“你指什么？”戚解边说边沉思，还在回顾谈话。
“就是…摸头发和脸…还有哪些话……”观婵每说一个字，声音就低一分，脸颊红得像朝霞。
“啊？你说的……哦，”戚解这才醒悟过来“那些是演戏，大师兄是看我贪恋你的美色才找我合作的，所以我故意演给他看，希望能骗过他……”
“嗯……”观婵松了口气，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失落。
马车并没有返回山门而是驶向山下，做事做全套，既然已经说了是下山，那就真下山，而且必须待到第二天再回去，最好是让乌阍和曹丙武都觉得自己和观婵缠绵了一夜……
戚解叹了口气，由衷地感到装成一个老色鬼的确是不容易啊，以后得多观察一下三师兄取取经。
直到马车抵达临宁县时，戚解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进县城。
临宁县城位于黑石崖南面山下，东边有一条长河，墙高城深、地形平坦。
当观婵载着戚解缓缓驶入城中时，戚解看到，明明是诺大的城镇，也有规整的道路和古韵的楼坊，一路上却行人寥寥。
“人貌似很少啊……”“自从仙师出现后就这样了。”
路上的门店大都关着门，没打烊的里面也看不到什么人，面对这种景象戚解沉默了。他固然不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但却是那些元凶的同类。
观婵也很失落，戚解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先回趟你家吧，你父母的尸体还没有处理吧？”戚解道。
“没有，”观婵平静道“你师兄杀掉我父母后一把火烧了我家，我连家都没了。”
戚解噎住了。
“戚仙师，”观婵转过头，用通红的眼睛凝望着他“你答应过我会帮我复仇的吧，你会吗？”
戚解长出一口气：“啊，我记着呢，发生在这里的每一笔帐我都会记着的，观小姐。”
观婵点点头，没再说话，戚解正想说找家裁缝铺买些布料或衣服，忽而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
两排人拿罩了白纸的灯笼照明，皆穿白衣戴白帽，打前一人手举白幡，后面跟着几个托举什么的人呢。
“是出殡的人家，又死人了，”观婵对此见怪不怪地解释道“最前面举孝幡的是长子，后面那几个抱着灵牌灵位的是次子，再后面那些是孝属，拿裹白纸的哭丧棒，最后面的妇人是长子内人，捧着的是馅食罐”
“你那几个师兄喜怒无常，经常在县城里杀人，这几年县城里的白事特别多。”
“报完仇后如果我还活着，也要陪父母走这一遭。”
“你会活着的，”戚解坚定道“我保证。”
观婵回过头，摇头道：“人非司命，勿断乾坤，没什么事情是可以保证的，只要戚仙师能为家父家母报仇，我就心满意足了。”
戚解却不敢苟同：“如果要以你的生命为代价，那我宁愿你不去复仇，你的父母也会这么想的。”
观婵驾驶马车让开出殡队伍，慢慢道：“戚仙师非我父母，怎能知道他们的想法？”
“我不是你父母，也不了解情感，”戚解道“但我知道生命的重量，如果你的父母能为你不畏死亡，那一定是他们视你的生命重过自己的生命，那么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应该维系的事情。”
观婵愣了愣，接着慨叹道：“戚仙师你…虽然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总能说些有意思的话啊，你真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啊。”
大痣若鱼，那特么确实挺大的……戚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这些了，先找家客房休息吧，明天起来给你置办些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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