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助与被救助（1）
赢了，周磊松了口气。
起初的时候，周磊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他只是猜想，无论这个系统是谁开发的，既然能让人在水下呼吸，那顺便考虑下水中作战的需求也是很自然的吧？
幸运的是，他猜对了。
另外，光是拥有水下模块还不够，还要能恰当地加以使用才行。田田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熟悉了操作，并且还摸索出了行之有效的战斗方式，系统的优秀固然是一方面，这孩子的天赋也着实出类拔萃。
脱离舱发出轻响，田田已经游到他们身边。她轻轻敲了敲门，笑嘻嘻地说道：“赢了哦，以后就不用害怕那种东西啦。”
这系统还能让人在水里说话，周磊小小地意外了一下。而且声音听来异常清晰，完全不像是隔着水还有密闭的舱门。
“是啊，”他试着开口，“能听到得到我说话？”
“可以！这样太慢了，时间很紧张啊，我来帮你们吧。”
田田游到脱离舱下方，战斗中的她像是人形的鱼雷，力量令人望而生畏；此刻又仿佛美人鱼，游动的身姿赏心悦目。她双手托住脱离舱底，将他们向上方推去。
赖教授扶了下黑框眼镜，他已恢复了冷静。“麦森先生，你做了什么？”他问。
“不是我做的，是这木马系统，”周磊想了一想，“为田田身上的系统增加了水下模块。”
“水下模块，”老人复述了遍，镜片上精光一闪，“这么说来，你的机体是我们之前从未发现过的类型。果然，我们对纳米金属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机体？”
“是的，为了让你重新站起来而注入的纳米金属，实际上也是一种动力甲，木马系统则是机体的控制核心。我们寻常见惯了的那些动力甲通常也被称为机械外骨骼，按这种命名方式，你和田田身上的，可以称之为机械内骨骼。”
“机械内骨骼……”周磊咀嚼着这个从未听闻过的名词，顺带低头看了看自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摇了摇头：“我……我不明白。”
老人面露微笑：“你的反应很正常，麦森先生。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其实我也不明白。”
“您也不明白？”
“当然，不可能明白的。对现在的人类而言，纳米金属是过于先进的技术，我们完全不懂其中的原理。我先前用火对你做过比喻。我们现在对纳米金属的了解，”老人低头看着下方的田田，“就好比是原始人刚刚懂得用火来进行烧烤，别说金属加工和动力工程了，连蒸和煮之类的烹饪方式都还一无所知呢。”
“麦森，教授和你在唠叨些什么？”田田问。
她听不到教授的话吗？周磊回答：“他在向我介绍机械内骨骼。”
“好吧，我还以为他又在说我坏话了。”
“田田在跟你说话？”教授问。
教授也听不到田田的话，看来这机械内骨骼还内置了通讯系统。“啊是的，”周磊不禁莞尔，“她看来很在意您的评价。”
老人抿了抿嘴唇：“……我很惭愧。”
说话间他们浮上海面。此时已是白天，阳光明媚，天空中是发泡奶油似的云朵，海岸线清晰可见，还能见到一座灯塔矗立在一条人工修建的栈道尽头。
一片平静，完全没有怪兽出没的迹象，看来是安全了。和周磊确认过，田田推着脱离舱向灯塔游去。
赖教授继续刚刚的话题。“机械内骨骼没有启动时，你们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找到那些纳米金属藏在你们身上何处，无论启动与否都是如此。”
“无论启动与否……果然很难理解。”
“不，这一点在原理上倒并不难理解，只是我们的探测手段落后而已。既然纳米金属的制造者在操控技术上达到了分子层面，那我们的身体里有太多可以储藏纳米金属颗粒的空间，找不到是正常的。我和我的团队无法理解的，是在注入纳米金属后，体重竟然不会产生变化。这一点，已经在田田身上进行过很多次验证了。”
“哦？”很神奇，可眼下周磊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年轻的女孩子，对于反复称体重这件事，难道不会抗拒吗？”这个问题和眼前他们讨论的内容没有关系，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喂！”田田敲打脱离舱，“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周磊捂住了嘴。我说话她是听得到的，他一时还不适应这奇怪的通讯系统。
“不，她不仅从不反对，还一直很积极。”赖教授说。
“啊？”
“她每次都以此为由要求各种美食，尤其是高糖或者高盐、能短时间就引起体重显著变化的那些。”
“原、原来这样啊。”周磊发现自己对老人的印象需要少许修正一下。原本以为教授是个严肃的人，从来都不苟言笑，可现在他分明就是在吐槽，偏偏脸上还一本正经的。
“是的，有一次甚至引起了监察部门的注意，毕竟在实验材料申请单上填写冰淇淋、草莓和青柠汁也实在太过离谱，她甚至还特别标注冰淇淋只要巧克力和香草两种口味的……”教授回头看了眼田田，后者正以猫看老鼠的眼神瞅着他和周磊。
老人清了清嗓子：“咳咳。而一旦内骨骼启动，着装完成，你们的身体就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强，各方面的指标都超过目前主流的几款动力甲。力量，速度，防护，还包括动作的精度和对周围态势的感知。而且，我相信我们还只发掘出了这个系统的一小部分功能。以目前我们获得的资料推断，这种机械内骨骼理应比现在更强。”
周磊听得入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当个好听众，就得时不时让发言者感受到自己的赞同。
“当然，”赖教授继续说道，“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产生了很多疑问，相当部分是从原理上是根本无法解释的。身体的强化是怎样实现的？强化体细胞，还是在细胞之间填充金属微粒，又或者是在体表形成类似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到现在了，我们连这个都还没搞清楚。注意看田田。”
“嗯？”周磊扭头。
“看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怎么了？被海风微微拂动，还蛮好看的。问题正要出口，周磊就明白了教授要他注意的点。
才从海里钻出来，田田的一头短发却几乎完全是干的，一点海水都没沾到。
起初的时候，周磊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他只是猜想，无论这个系统是谁开发的，既然能让人在水下呼吸，那顺便考虑下水中作战的需求也是很自然的吧？
幸运的是，他猜对了。
另外，光是拥有水下模块还不够，还要能恰当地加以使用才行。田田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熟悉了操作，并且还摸索出了行之有效的战斗方式，系统的优秀固然是一方面，这孩子的天赋也着实出类拔萃。
脱离舱发出轻响，田田已经游到他们身边。她轻轻敲了敲门，笑嘻嘻地说道：“赢了哦，以后就不用害怕那种东西啦。”
这系统还能让人在水里说话，周磊小小地意外了一下。而且声音听来异常清晰，完全不像是隔着水还有密闭的舱门。
“是啊，”他试着开口，“能听到得到我说话？”
“可以！这样太慢了，时间很紧张啊，我来帮你们吧。”
田田游到脱离舱下方，战斗中的她像是人形的鱼雷，力量令人望而生畏；此刻又仿佛美人鱼，游动的身姿赏心悦目。她双手托住脱离舱底，将他们向上方推去。
赖教授扶了下黑框眼镜，他已恢复了冷静。“麦森先生，你做了什么？”他问。
“不是我做的，是这木马系统，”周磊想了一想，“为田田身上的系统增加了水下模块。”
“水下模块，”老人复述了遍，镜片上精光一闪，“这么说来，你的机体是我们之前从未发现过的类型。果然，我们对纳米金属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机体？”
“是的，为了让你重新站起来而注入的纳米金属，实际上也是一种动力甲，木马系统则是机体的控制核心。我们寻常见惯了的那些动力甲通常也被称为机械外骨骼，按这种命名方式，你和田田身上的，可以称之为机械内骨骼。”
“机械内骨骼……”周磊咀嚼着这个从未听闻过的名词，顺带低头看了看自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摇了摇头：“我……我不明白。”
老人面露微笑：“你的反应很正常，麦森先生。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其实我也不明白。”
“您也不明白？”
“当然，不可能明白的。对现在的人类而言，纳米金属是过于先进的技术，我们完全不懂其中的原理。我先前用火对你做过比喻。我们现在对纳米金属的了解，”老人低头看着下方的田田，“就好比是原始人刚刚懂得用火来进行烧烤，别说金属加工和动力工程了，连蒸和煮之类的烹饪方式都还一无所知呢。”
“麦森，教授和你在唠叨些什么？”田田问。
她听不到教授的话吗？周磊回答：“他在向我介绍机械内骨骼。”
“好吧，我还以为他又在说我坏话了。”
“田田在跟你说话？”教授问。
教授也听不到田田的话，看来这机械内骨骼还内置了通讯系统。“啊是的，”周磊不禁莞尔，“她看来很在意您的评价。”
老人抿了抿嘴唇：“……我很惭愧。”
说话间他们浮上海面。此时已是白天，阳光明媚，天空中是发泡奶油似的云朵，海岸线清晰可见，还能见到一座灯塔矗立在一条人工修建的栈道尽头。
一片平静，完全没有怪兽出没的迹象，看来是安全了。和周磊确认过，田田推着脱离舱向灯塔游去。
赖教授继续刚刚的话题。“机械内骨骼没有启动时，你们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找到那些纳米金属藏在你们身上何处，无论启动与否都是如此。”
“无论启动与否……果然很难理解。”
“不，这一点在原理上倒并不难理解，只是我们的探测手段落后而已。既然纳米金属的制造者在操控技术上达到了分子层面，那我们的身体里有太多可以储藏纳米金属颗粒的空间，找不到是正常的。我和我的团队无法理解的，是在注入纳米金属后，体重竟然不会产生变化。这一点，已经在田田身上进行过很多次验证了。”
“哦？”很神奇，可眼下周磊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年轻的女孩子，对于反复称体重这件事，难道不会抗拒吗？”这个问题和眼前他们讨论的内容没有关系，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喂！”田田敲打脱离舱，“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周磊捂住了嘴。我说话她是听得到的，他一时还不适应这奇怪的通讯系统。
“不，她不仅从不反对，还一直很积极。”赖教授说。
“啊？”
“她每次都以此为由要求各种美食，尤其是高糖或者高盐、能短时间就引起体重显著变化的那些。”
“原、原来这样啊。”周磊发现自己对老人的印象需要少许修正一下。原本以为教授是个严肃的人，从来都不苟言笑，可现在他分明就是在吐槽，偏偏脸上还一本正经的。
“是的，有一次甚至引起了监察部门的注意，毕竟在实验材料申请单上填写冰淇淋、草莓和青柠汁也实在太过离谱，她甚至还特别标注冰淇淋只要巧克力和香草两种口味的……”教授回头看了眼田田，后者正以猫看老鼠的眼神瞅着他和周磊。
老人清了清嗓子：“咳咳。而一旦内骨骼启动，着装完成，你们的身体就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强，各方面的指标都超过目前主流的几款动力甲。力量，速度，防护，还包括动作的精度和对周围态势的感知。而且，我相信我们还只发掘出了这个系统的一小部分功能。以目前我们获得的资料推断，这种机械内骨骼理应比现在更强。”
周磊听得入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当个好听众，就得时不时让发言者感受到自己的赞同。
“当然，”赖教授继续说道，“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产生了很多疑问，相当部分是从原理上是根本无法解释的。身体的强化是怎样实现的？强化体细胞，还是在细胞之间填充金属微粒，又或者是在体表形成类似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到现在了，我们连这个都还没搞清楚。注意看田田。”
“嗯？”周磊扭头。
“看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怎么了？被海风微微拂动，还蛮好看的。问题正要出口，周磊就明白了教授要他注意的点。
才从海里钻出来，田田的一头短发却几乎完全是干的，一点海水都没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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