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炮兵实操
赵禹立刻对着炮兵营营长段瑞喊道：“准备开炮！”
段瑞本来是第二团的步兵营长，因为他会《九章算术》以及辨别方向地形。结果这种经历让段瑞在全军的考核中罕见的完成了朱绍明的试题，成绩中等，但是毕竟是秀才出身识字多，所以当了炮兵部队的指挥官。
将自制的熟铁炮架搭好，段瑞指挥炮兵装填火药，然后把炮弹用浸了油的麻布包起，塞进炮口。因为火药闭气的问题，明军的实心炮弹都尽可能与炮口接近，而技术控制问题让各种口径的火炮炮弹十分不通用，所以明军多数用火炮发射散弹。只有上千斤的大炮才多用实心金属炮弹。
朱绍明则采用了以前军事频道上看过的一些军事纪录片——美国南北战争的炮兵，用浸油麻布包裹炮弹，一来能够提高闭气，二来炮弹直径就能明显比炮口小一些。
朱绍明还教授了炮兵们尺规作图法，炮兵们也都学了这玩意。不管学的好不好，炮兵们的熟铁炮架是有不同刻度，确定火炮射击角度。教导旅能成为教导旅，因为后勤供应对他们非常“宽松”。段瑞半路出家当炮兵，但是在根据地和厉胜一起参与了各种实验性射击参与了上百次——大部分明军炮手们都没他经验多。
“报告旅长！炮兵准备完毕！”段瑞按照规章，接到了各个炮兵部门的回报后，跑过去对赵禹喊道。这些日子的训练很辛苦，身体上累，心里头更累。开炮十几个步骤，演练了数百次之后炮兵部队才算是把这些步骤掌握了。而训练中总结出一套标准的流程，只要每个流程以及传单都到位，即便出问题，段瑞不用看就能大概弄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报告主公！炮兵准备完毕！”不管段的声音绝对能被朱绍明听到，赵禹亲自对他汇报道。这件事是教导旅才能做到的，朱绍明反复强调，不能冷不丁的越级指挥。只要更上级没有亲自对中间指挥层发布接掌指挥权的命令，不管汇报看着多没效率，都得按级汇报。
“射击诸元测量过么？”朱绍明问。
“都测量过了！”赵禹答道。守城的教导旅中不少人都是参谋部出身，这几天功夫他们可没闲着，已经把城外的射击诸元测量了一番。
“试试看，能打到距离明军大旗多远的地方。”朱绍明下了命令。
他不想直接下打中明军指挥官的命令。因为这种命令未免太过扯淡，哪怕是看到明军里头有几个穿着比较特殊的家伙，但是谁知道那是何等级别的指挥官。倒是明军的大旗比较显眼，而且大旗的位置在明军人从中，打到那附近就能有战果。
“向明军大旗射击！”赵禹非常明确的总结出更加准确的命令。
“我受命向明军大旗射击！”段瑞答道。
因为火炮不是标准制式，各种弹道都非常不稳定。朱绍明他们选择的火炮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经过比较严格的对比之后，选中的火炮炮口口径与炮膛长度都比较接近。为了这么一个核心参数，甚至一些比较精良的火炮都被朱绍明给抛弃了。对于一些质量马马虎虎的火炮，只能让铁匠打造了铁箍套在炮外面，尽量减少炸膛的风险。
火药都是定装，炮弹也用秤撑过，费了这诸多明军绝对不肯付出的劳动，朱绍明打造出了自己的炮兵部队雏形。第一任炮兵指挥官段瑞命道：“三号四号炮位，前架18度，后架零度！开炮！”
两门炮的炮手吆喝着确认了命令，接着点燃了火炮。
“嘭~嘭~”
两声！两门小炮的炮口冒出了白烟。两枚炮弹在火药气体的推动下飞出炮口，飞向了明军的阵地。从下令准备炮击到炮击开始，整个过程花费了不到9分钟。
陆文昭抵达凤台城下的时候，也累坏了。若是能够把这支颇为善战的匪军消灭，将其指挥官的脑袋往霍丘城外一挂，也是能够给匪军余部极大打击的。
所以陆文昭极力要求带兵出击，刘良佐也勉强能够接受这样的建议，又派给了陆文昭1000兵马，因为刘佐卿才1200人被歼灭了，估算敌军倍之。3000兵马的明军兵力与敌军机动部队相当，带兵的又是悍勇的陆文昭，总不会像刘佐卿那样被一口吞下。
陆文昭手下这两三千军队，做好长梯等攻城物件，以火炮与火枪密集射击，应该是能够攻下城池的。
所以陆文昭又花了一天时间隐蔽制作工程器械，顺带休息。结果第二天一早开始出发，可快到寿州城的时候，探马来报，一大股匪军正在赶往凤台城。这下陆文昭是真的吃惊了。一般来说，土匪们攻克一地之后总是要大肆搜掠一番的。但是这股匪军们军纪甚好，从来不抢掠普通百姓，所以陆文昭计算的时候，已经把匪军从寿州赶回凤台的时间给算的比较短。
陆文昭估算，匪军怎么的都得明天。没想到他竟然失算了，朱绍明提前了一天。现在双方比的就是看谁快了。如果陆文昭能够比朱绍明提前哪怕一个时辰赶到，他照样能够开始组织攻城，还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攻下一面城墙。那时候，3000对3000，陆文昭破能够与匪军打一仗。
所以陆文昭下达了命令，全力行军，猛扑凤台。
这场比赛速度的行军最终以朱绍明先了一刻钟进入凤台为结尾，陆文昭带着部队到了城下时，只见城头的匪军们越来越多，虽然看着气喘吁吁的模样，可他们手持武器很快占领了城墙上的垛口。对陆文昭的部队严阵以待。虽然此时城西门还没关闭，陆文昭还是能够突然冲到西门，与匪军混战。可陆文昭的部队行军十几里地，此时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那种混战只怕是讨不了好。
正在距离城池一里多地外整顿部队，陆文昭突然见到城头开了两炮。凤台没有数千斤的大炮，小炮都用散弹，根本飞不出一里多地。陆文昭对此并不在乎。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两枚炮弹中的一枚在明军中军大旗上打出了一个大洞，接着另外一枚炮弹竟然从陆文昭头顶两三尺的地方飞过去。两枚炮弹直接砸进了明军密集的中军队列，惨叫声中，一名明军被砸烂了脑袋，炮弹钻出明军的脑壳，又把后面的一名明军的胸口骨头给砸断了。还有一名明军被打断了手臂，后头的明军又被砸的腿骨骨折。死去的还算好些，受伤的扯着喉咙惨叫起来。
明军的中军突然遭到炮击，还是如此准确的炮击。原本围着中军大旗的明军哄的一声就开始散开，只剩下陆文昭和几名亲兵站在大旗附近。即便是胆气豪装，陆文昭依旧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方才一枚炮弹从他头顶两三尺的正上方经过，他很清楚，若是这枚炮弹再低一些，如同西瓜般炸开的就不是他正后方清军的脑袋，而是自己的脑袋了。
“逼着这些家伙们搞射击诸……诸，”此时参谋长程向已经上了城头，正好看到己方炮兵的射击，他兴奋的喊起来，因为忘记了“射击诸元”这个词汇，程向索性不用标准词汇了，而是兴奋的喊道：“我逼着那帮家伙搞测量，看来测的很准么！”
“运气好而已，你再打几炮试试看？”杨荣兜头给了他浇了一瓢冷水。
方才炮兵对着城外开了两炮，这两炮都很准确的打到了一里多地外明军大旗附近，一枚炮弹甚至击穿了明军的大旗，这在城头上引发了一阵欢乐的声浪。而军很快就开始撤退，他们如同打了败仗一样飞速撤到了三四里地之外。
段瑞本来是第二团的步兵营长，因为他会《九章算术》以及辨别方向地形。结果这种经历让段瑞在全军的考核中罕见的完成了朱绍明的试题，成绩中等，但是毕竟是秀才出身识字多，所以当了炮兵部队的指挥官。
将自制的熟铁炮架搭好，段瑞指挥炮兵装填火药，然后把炮弹用浸了油的麻布包起，塞进炮口。因为火药闭气的问题，明军的实心炮弹都尽可能与炮口接近，而技术控制问题让各种口径的火炮炮弹十分不通用，所以明军多数用火炮发射散弹。只有上千斤的大炮才多用实心金属炮弹。
朱绍明则采用了以前军事频道上看过的一些军事纪录片——美国南北战争的炮兵，用浸油麻布包裹炮弹，一来能够提高闭气，二来炮弹直径就能明显比炮口小一些。
朱绍明还教授了炮兵们尺规作图法，炮兵们也都学了这玩意。不管学的好不好，炮兵们的熟铁炮架是有不同刻度，确定火炮射击角度。教导旅能成为教导旅，因为后勤供应对他们非常“宽松”。段瑞半路出家当炮兵，但是在根据地和厉胜一起参与了各种实验性射击参与了上百次——大部分明军炮手们都没他经验多。
“报告旅长！炮兵准备完毕！”段瑞按照规章，接到了各个炮兵部门的回报后，跑过去对赵禹喊道。这些日子的训练很辛苦，身体上累，心里头更累。开炮十几个步骤，演练了数百次之后炮兵部队才算是把这些步骤掌握了。而训练中总结出一套标准的流程，只要每个流程以及传单都到位，即便出问题，段瑞不用看就能大概弄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报告主公！炮兵准备完毕！”不管段的声音绝对能被朱绍明听到，赵禹亲自对他汇报道。这件事是教导旅才能做到的，朱绍明反复强调，不能冷不丁的越级指挥。只要更上级没有亲自对中间指挥层发布接掌指挥权的命令，不管汇报看着多没效率，都得按级汇报。
“射击诸元测量过么？”朱绍明问。
“都测量过了！”赵禹答道。守城的教导旅中不少人都是参谋部出身，这几天功夫他们可没闲着，已经把城外的射击诸元测量了一番。
“试试看，能打到距离明军大旗多远的地方。”朱绍明下了命令。
他不想直接下打中明军指挥官的命令。因为这种命令未免太过扯淡，哪怕是看到明军里头有几个穿着比较特殊的家伙，但是谁知道那是何等级别的指挥官。倒是明军的大旗比较显眼，而且大旗的位置在明军人从中，打到那附近就能有战果。
“向明军大旗射击！”赵禹非常明确的总结出更加准确的命令。
“我受命向明军大旗射击！”段瑞答道。
因为火炮不是标准制式，各种弹道都非常不稳定。朱绍明他们选择的火炮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经过比较严格的对比之后，选中的火炮炮口口径与炮膛长度都比较接近。为了这么一个核心参数，甚至一些比较精良的火炮都被朱绍明给抛弃了。对于一些质量马马虎虎的火炮，只能让铁匠打造了铁箍套在炮外面，尽量减少炸膛的风险。
火药都是定装，炮弹也用秤撑过，费了这诸多明军绝对不肯付出的劳动，朱绍明打造出了自己的炮兵部队雏形。第一任炮兵指挥官段瑞命道：“三号四号炮位，前架18度，后架零度！开炮！”
两门炮的炮手吆喝着确认了命令，接着点燃了火炮。
“嘭~嘭~”
两声！两门小炮的炮口冒出了白烟。两枚炮弹在火药气体的推动下飞出炮口，飞向了明军的阵地。从下令准备炮击到炮击开始，整个过程花费了不到9分钟。
陆文昭抵达凤台城下的时候，也累坏了。若是能够把这支颇为善战的匪军消灭，将其指挥官的脑袋往霍丘城外一挂，也是能够给匪军余部极大打击的。
所以陆文昭极力要求带兵出击，刘良佐也勉强能够接受这样的建议，又派给了陆文昭1000兵马，因为刘佐卿才1200人被歼灭了，估算敌军倍之。3000兵马的明军兵力与敌军机动部队相当，带兵的又是悍勇的陆文昭，总不会像刘佐卿那样被一口吞下。
陆文昭手下这两三千军队，做好长梯等攻城物件，以火炮与火枪密集射击，应该是能够攻下城池的。
所以陆文昭又花了一天时间隐蔽制作工程器械，顺带休息。结果第二天一早开始出发，可快到寿州城的时候，探马来报，一大股匪军正在赶往凤台城。这下陆文昭是真的吃惊了。一般来说，土匪们攻克一地之后总是要大肆搜掠一番的。但是这股匪军们军纪甚好，从来不抢掠普通百姓，所以陆文昭计算的时候，已经把匪军从寿州赶回凤台的时间给算的比较短。
陆文昭估算，匪军怎么的都得明天。没想到他竟然失算了，朱绍明提前了一天。现在双方比的就是看谁快了。如果陆文昭能够比朱绍明提前哪怕一个时辰赶到，他照样能够开始组织攻城，还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攻下一面城墙。那时候，3000对3000，陆文昭破能够与匪军打一仗。
所以陆文昭下达了命令，全力行军，猛扑凤台。
这场比赛速度的行军最终以朱绍明先了一刻钟进入凤台为结尾，陆文昭带着部队到了城下时，只见城头的匪军们越来越多，虽然看着气喘吁吁的模样，可他们手持武器很快占领了城墙上的垛口。对陆文昭的部队严阵以待。虽然此时城西门还没关闭，陆文昭还是能够突然冲到西门，与匪军混战。可陆文昭的部队行军十几里地，此时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那种混战只怕是讨不了好。
正在距离城池一里多地外整顿部队，陆文昭突然见到城头开了两炮。凤台没有数千斤的大炮，小炮都用散弹，根本飞不出一里多地。陆文昭对此并不在乎。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两枚炮弹中的一枚在明军中军大旗上打出了一个大洞，接着另外一枚炮弹竟然从陆文昭头顶两三尺的地方飞过去。两枚炮弹直接砸进了明军密集的中军队列，惨叫声中，一名明军被砸烂了脑袋，炮弹钻出明军的脑壳，又把后面的一名明军的胸口骨头给砸断了。还有一名明军被打断了手臂，后头的明军又被砸的腿骨骨折。死去的还算好些，受伤的扯着喉咙惨叫起来。
明军的中军突然遭到炮击，还是如此准确的炮击。原本围着中军大旗的明军哄的一声就开始散开，只剩下陆文昭和几名亲兵站在大旗附近。即便是胆气豪装，陆文昭依旧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方才一枚炮弹从他头顶两三尺的正上方经过，他很清楚，若是这枚炮弹再低一些，如同西瓜般炸开的就不是他正后方清军的脑袋，而是自己的脑袋了。
“逼着这些家伙们搞射击诸……诸，”此时参谋长程向已经上了城头，正好看到己方炮兵的射击，他兴奋的喊起来，因为忘记了“射击诸元”这个词汇，程向索性不用标准词汇了，而是兴奋的喊道：“我逼着那帮家伙搞测量，看来测的很准么！”
“运气好而已，你再打几炮试试看？”杨荣兜头给了他浇了一瓢冷水。
方才炮兵对着城外开了两炮，这两炮都很准确的打到了一里多地外明军大旗附近，一枚炮弹甚至击穿了明军的大旗，这在城头上引发了一阵欢乐的声浪。而军很快就开始撤退，他们如同打了败仗一样飞速撤到了三四里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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