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消息
在我待的第二十三天，也就是复查的前一天。高忠和黑泽楷医生都来找过我，但两人似乎很有默契，一个是下午来，一个则是晚上，在时间上并没有冲撞。高忠是下午三点来看我，顺带告诉我几个坏消息。他一打进门，我就知道他的收获并不多，因为他的眼神满是疲倦、无神以及失落。不过在我面前依旧要强撑着那份微不足道的自尊，这点让我我觉得蛮可笑的，可能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吧。
他这次没有直接坐到沙发上，大摇大摆抽烟像审问犯人一样朝我说话。反而是提出到阳台外一起抽根烟，他看出我目前身体大致恢复差不多，再加上我床头的桌子上也有香烟和打火机，所以提出了这个请求。我没拒绝，刚好我也想来一根。
“我们挖到了一点料，但却不够足。”他深吸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的小溪流，说道。
“你指哪件事？”
“那个模特，混血美女。”
“有什么消息。”我问。
高忠悠悠地看了我一眼。“她是属于银河集团下的艺人。具有很高的知名度，据我所知，目前她还是头牌呢。银河的老板似乎想把她往演艺圈送，你知道的，论影响力，模特可算不上什么。但如果她能在电影圈混出名堂，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张亮闪闪的名片。那个女人很聪明，十足的聪明人。她那种人是不会承认找人寻你麻烦的。不管我们怎么问，她一口咬死不认识那人，至于不在场时间，都有工作人员能够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很有趣吧，我只能说她的计划做得很完美，即使我们把她带回去，召开发布会宣扬她的那张相片，也逼问不到什么料，最后她还是能大摇大摆走出大厅。”
“那个大块头呢？你们不查他的下落？”
“我们自然有调查那个男人，但他也人间蒸发了。我想他当时失手后，马不停蹄地就逃离了现场，但这个世界这么大，你想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对吧？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道活着还是死着的人。”他带有一丝嘲讽的味道在说着，意思倒是很明显了。
这确实有道理，但也说不准。“这确实没错。不过车可不会死，一辆豪华的雷克萨斯ls也没人会忍心埋在地下吧？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他跟车子一同消失了，车子是偷一个富豪的，那帮人手脚很利落。那辆车是个烫手山芋，谁敢拿在手里？我凉他们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前面死的那两个家伙呢？难不成是他们的死对头青联帮捣的鬼？”
“那两个家伙无非就是帮派里的三流角色，专门做一些脏活累活。与青联帮的人无关，他们向来不会这么温柔对待对手。他们的死法更像是一个女人作案，静悄悄地让对方松懈，然后再狠狠补上一刀。梨雪自然是最大的嫌疑犯，因为相片的源头是从迟田身上拿到的，迟田很有可能希望从这个女人身上捞一笔，并且是很大一笔。你知道，对于一个事业蒸蒸日上，有着大好前景的艺人，这种丑闻是可以让她一夜之间成为过街老鼠，被封杀被雪藏都算是正常了。”
他说完这一大段话，缓缓吸了一口香烟。
然后，再接着往下说：“她绝对有理由这么做。不过光是靠她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她还没有很成功，只能算得上有潜力的巨星。所以她会找一个可靠的帮手，来帮她做这些事，我们正在找这个人。”
“那个大块头？”
他摇头否认，沉默了片刻。“不，是一个能指挥这些打手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几个吧？”我说。
“事实上能够牵连在一起的也确实没有几个。”
“你是指黑龙会的头目吧？那家伙不就在这家医院吗？”
“另有其人，黑泽楷那家伙已经从良了，他是个很单纯的聪明人。”
高忠的形容让我不免笑了起来，“从良，真有趣。”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我该走了。这桩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你也别再掺和这件案子了。”
我耸了耸肩，没拒绝没答应。我们两人都不再开口，就呆呆看着外面的景色，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暖风阵阵。过了没多久高忠就离开了。我没挽留，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家常可聊的。
傍晚时，在我吃过晚饭后护士来向我传话，他说医生准备约我在楼下旁边的公园见一面，希望我如果夜晚没有其他事情忙，可以在那跟他碰面。我很明确跟他表示我会前往，她笑着离开，并将时间约在晚上的8点钟。我不清楚他来找我所为何事，但很明显不是谈论我的伤情。我准时赴约，在属于这家医院的公园内欣赏着夜空，我大摇大摆地躺在草坪上，思绪随着风越飘越远，我真希望它可以将我的痛苦也一并带走，那样我就用不着再苦零零待在这所医院里了。
没过多久，我躺在草坪上就有了倦意。只不过夜晚的风吹得我有一丝微凉，而我并没有披着外套下来，所以一下子又被冷醒了。一抬头，我看见一名身穿很休闲的白色T恤男子朝我走来，是那名黑泽楷医生。他依旧带着那副眼镜，走路稳稳当当，不快又不慢，走姿很有个性。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很浅的笑容，路上不断有人跟他道好。他走到我的面前跟我问好：“晚上好，南宫先生。”
“晚上好，黑泽楷医生。”
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讶，非常平静。“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有过接触了对吧？”他坐在我的旁边，整个人显得非常轻松自在。
“是啊，不知道这次你会使用什么身份跟我交流呢？是手术高超的外科医生，亦或者是黑龙会掌管人呢？”
“什么身份真有这么重要吗？那对我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况且，我如今可不算事黑龙会的人。我只是个医生，救人的那种。”
我哈哈大笑，笑得有点影响到旁边的其他人，是有点过头了。“最后那句话我信，因为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在说这句话时非常严肃看着他，我说真心话。
“正因为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所以我才会来劝你，劝你不要继续卷入社团的事了。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实话说吧，我早已经不是社团的人了，我与他们没有什么关联，里面的权力我已经全部交了出去。我如今只想好好经营这家医院，其他的事，我不是很在乎。”
他依旧是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跟我说，既没有反驳我，也没有表达对我的不满。然后我才察觉到，他说话时带有一种魔力，是能让他人信服的自信。他的自信是洋溢在脸上，并且还能感染到身边的人。这种修养不是短时间可以养成的，即使是再伟大的演员也做不到这样。
“噢老兄，我需要吃饭。我替人打工，可没做什么坏事。”我说。
“但你错就错在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她绝对不是你表面看起来娇弱。”他似乎也感受到今晚的凉风有点瘆人，所以让我跟他一起在公园里到处走走。
“恩…难道我看起来很较弱可欺？他们不过是仗着有权有势在胡作非为。”我从口袋拿出香烟，慢吞吞地点上一根，然后贪婪吸上一口。“不过，外界可一直拿你当替身。”
“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见得是坏事，那帮人也会跟着时代开始隐藏自己的勾当了。”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呢？对你没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难道病重的伤者看见是我开的医院就不来了？我这家医院挂的可不是我的名号，我只是里面的一个主治大夫，不起眼的那种。我知道那帮人的能耐，只要钱给的足够多，他们连自己母亲都可以出卖。”
“噢！怪不得。”
“我这样不挺好的吗？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为社会做贡献，实现人生意义。”他朝我要了一根香烟，我们走到了公园的外侧，这里基本没有其他的病人在休息了。然后再点燃香烟，火花照在他的脸上，尽管并不亮堂，但依旧能看出他眼神里的忧愁，那与我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他的忧愁带有不甘，也有妥协。我能看出来他的身上也有不少故事，只不过隐藏的很好。
第二天复查时，结果很良好，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当我再次提出离院时，护士也并没有阻拦我的离去，非常配合我收拾物品，然后给我办收费。我离开时给了护士一张名片，并好心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打电话或者来到我的办公室找我，打半折。她非常开心，笑着收下了。
他这次没有直接坐到沙发上，大摇大摆抽烟像审问犯人一样朝我说话。反而是提出到阳台外一起抽根烟，他看出我目前身体大致恢复差不多，再加上我床头的桌子上也有香烟和打火机，所以提出了这个请求。我没拒绝，刚好我也想来一根。
“我们挖到了一点料，但却不够足。”他深吸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的小溪流，说道。
“你指哪件事？”
“那个模特，混血美女。”
“有什么消息。”我问。
高忠悠悠地看了我一眼。“她是属于银河集团下的艺人。具有很高的知名度，据我所知，目前她还是头牌呢。银河的老板似乎想把她往演艺圈送，你知道的，论影响力，模特可算不上什么。但如果她能在电影圈混出名堂，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张亮闪闪的名片。那个女人很聪明，十足的聪明人。她那种人是不会承认找人寻你麻烦的。不管我们怎么问，她一口咬死不认识那人，至于不在场时间，都有工作人员能够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很有趣吧，我只能说她的计划做得很完美，即使我们把她带回去，召开发布会宣扬她的那张相片，也逼问不到什么料，最后她还是能大摇大摆走出大厅。”
“那个大块头呢？你们不查他的下落？”
“我们自然有调查那个男人，但他也人间蒸发了。我想他当时失手后，马不停蹄地就逃离了现场，但这个世界这么大，你想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对吧？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道活着还是死着的人。”他带有一丝嘲讽的味道在说着，意思倒是很明显了。
这确实有道理，但也说不准。“这确实没错。不过车可不会死，一辆豪华的雷克萨斯ls也没人会忍心埋在地下吧？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他跟车子一同消失了，车子是偷一个富豪的，那帮人手脚很利落。那辆车是个烫手山芋，谁敢拿在手里？我凉他们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前面死的那两个家伙呢？难不成是他们的死对头青联帮捣的鬼？”
“那两个家伙无非就是帮派里的三流角色，专门做一些脏活累活。与青联帮的人无关，他们向来不会这么温柔对待对手。他们的死法更像是一个女人作案，静悄悄地让对方松懈，然后再狠狠补上一刀。梨雪自然是最大的嫌疑犯，因为相片的源头是从迟田身上拿到的，迟田很有可能希望从这个女人身上捞一笔，并且是很大一笔。你知道，对于一个事业蒸蒸日上，有着大好前景的艺人，这种丑闻是可以让她一夜之间成为过街老鼠，被封杀被雪藏都算是正常了。”
他说完这一大段话，缓缓吸了一口香烟。
然后，再接着往下说：“她绝对有理由这么做。不过光是靠她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她还没有很成功，只能算得上有潜力的巨星。所以她会找一个可靠的帮手，来帮她做这些事，我们正在找这个人。”
“那个大块头？”
他摇头否认，沉默了片刻。“不，是一个能指挥这些打手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几个吧？”我说。
“事实上能够牵连在一起的也确实没有几个。”
“你是指黑龙会的头目吧？那家伙不就在这家医院吗？”
“另有其人，黑泽楷那家伙已经从良了，他是个很单纯的聪明人。”
高忠的形容让我不免笑了起来，“从良，真有趣。”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我该走了。这桩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你也别再掺和这件案子了。”
我耸了耸肩，没拒绝没答应。我们两人都不再开口，就呆呆看着外面的景色，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暖风阵阵。过了没多久高忠就离开了。我没挽留，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家常可聊的。
傍晚时，在我吃过晚饭后护士来向我传话，他说医生准备约我在楼下旁边的公园见一面，希望我如果夜晚没有其他事情忙，可以在那跟他碰面。我很明确跟他表示我会前往，她笑着离开，并将时间约在晚上的8点钟。我不清楚他来找我所为何事，但很明显不是谈论我的伤情。我准时赴约，在属于这家医院的公园内欣赏着夜空，我大摇大摆地躺在草坪上，思绪随着风越飘越远，我真希望它可以将我的痛苦也一并带走，那样我就用不着再苦零零待在这所医院里了。
没过多久，我躺在草坪上就有了倦意。只不过夜晚的风吹得我有一丝微凉，而我并没有披着外套下来，所以一下子又被冷醒了。一抬头，我看见一名身穿很休闲的白色T恤男子朝我走来，是那名黑泽楷医生。他依旧带着那副眼镜，走路稳稳当当，不快又不慢，走姿很有个性。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很浅的笑容，路上不断有人跟他道好。他走到我的面前跟我问好：“晚上好，南宫先生。”
“晚上好，黑泽楷医生。”
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讶，非常平静。“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有过接触了对吧？”他坐在我的旁边，整个人显得非常轻松自在。
“是啊，不知道这次你会使用什么身份跟我交流呢？是手术高超的外科医生，亦或者是黑龙会掌管人呢？”
“什么身份真有这么重要吗？那对我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况且，我如今可不算事黑龙会的人。我只是个医生，救人的那种。”
我哈哈大笑，笑得有点影响到旁边的其他人，是有点过头了。“最后那句话我信，因为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在说这句话时非常严肃看着他，我说真心话。
“正因为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所以我才会来劝你，劝你不要继续卷入社团的事了。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实话说吧，我早已经不是社团的人了，我与他们没有什么关联，里面的权力我已经全部交了出去。我如今只想好好经营这家医院，其他的事，我不是很在乎。”
他依旧是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跟我说，既没有反驳我，也没有表达对我的不满。然后我才察觉到，他说话时带有一种魔力，是能让他人信服的自信。他的自信是洋溢在脸上，并且还能感染到身边的人。这种修养不是短时间可以养成的，即使是再伟大的演员也做不到这样。
“噢老兄，我需要吃饭。我替人打工，可没做什么坏事。”我说。
“但你错就错在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她绝对不是你表面看起来娇弱。”他似乎也感受到今晚的凉风有点瘆人，所以让我跟他一起在公园里到处走走。
“恩…难道我看起来很较弱可欺？他们不过是仗着有权有势在胡作非为。”我从口袋拿出香烟，慢吞吞地点上一根，然后贪婪吸上一口。“不过，外界可一直拿你当替身。”
“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见得是坏事，那帮人也会跟着时代开始隐藏自己的勾当了。”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呢？对你没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难道病重的伤者看见是我开的医院就不来了？我这家医院挂的可不是我的名号，我只是里面的一个主治大夫，不起眼的那种。我知道那帮人的能耐，只要钱给的足够多，他们连自己母亲都可以出卖。”
“噢！怪不得。”
“我这样不挺好的吗？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为社会做贡献，实现人生意义。”他朝我要了一根香烟，我们走到了公园的外侧，这里基本没有其他的病人在休息了。然后再点燃香烟，火花照在他的脸上，尽管并不亮堂，但依旧能看出他眼神里的忧愁，那与我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他的忧愁带有不甘，也有妥协。我能看出来他的身上也有不少故事，只不过隐藏的很好。
第二天复查时，结果很良好，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当我再次提出离院时，护士也并没有阻拦我的离去，非常配合我收拾物品，然后给我办收费。我离开时给了护士一张名片，并好心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打电话或者来到我的办公室找我，打半折。她非常开心，笑着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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