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速之客（上）
一呼一吸之间，伟厄辙·马洛尔·幻末和秦缺便瞬间移动到了伊扎拉——这是一处坐落在偏远地带的科洛赞小聚落，一处风平浪静又藏龙卧虎的边境村庄。在这个五脏俱全的边陲之地，有着一群富足、随和、安分守己的普通人：他们的先辈围绕着这里的横风教堂与传送剑，慢慢在这里安家落户。他们耕耘着、建设着，慢慢地，这里聚集了魔法师、工匠、商人、医师......无边无际的草原、滔滔不绝的河流、绝无仅有的天然资源，伊扎拉的人们在上百年的动荡时光里，默默守候着这里的一切事物，直至今天。
“呼......哈......”秦缺在原地紧张地深呼吸，然后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咳！咳！你的传送就这点不好：翻车率为零，晕车率百分百。”他感觉自己像是刚刚体验了一场过山车，只不过所有设备都盖到太空去了。幻末默默地站在一边，他挣开秦缺的手，然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认自己没传送到奇怪的地方之后，幻末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绪，他说：“你身体怎么样？”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大概思考出了接下来的路线。“大概接下来......这么走就行了......”
秦缺脱力地蹲在地上，缓解着传送术给自己带来的眩晕感。“身体勉强还算活着吧，你有晕车药吗？”他两手盖在自己的脸颊上，喉咙里不断传出令人不安的惨叫声。“哦对，你当然没有了，这个地方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造出化学能的发动机和汽车......啊——我要晕死了——”
“走啦走啦，多传几次就习惯了。”幻末若无其事看着蹲在地上的秦缺，默默地指了指方向。“这次传送挺准的，我们不用绕远路，赶紧走吧。”
两人已传送到了一处水车旁边，这台结构精密的农耕设备理应出现在中国古代，而此时此刻，它在这片不属于它的土地吱吱作响，将河里的水一轮一轮地灌溉到农田去。“草径，这个走向......大概是往那儿。”幻末沿着一旁的道路辨认方向，他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兜帽，慢慢地往前走；秦缺茫然地看向周围的农田和稻草人，满头雾水地挠了挠头，一无所知地跟上了幻末的步伐。
走了一小段距离，一处围绕在十字路口的小闹市便映入了眼帘——说是闹市，其实就是一处人稍微多一些、又聚了很多小摊贩的小集市——幻末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稍微辨了一下，就找到了自己最常光顾的工匠。“下午好。”幻末走上前，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工匠正在蹲在地上摆弄自己的小装饰品，听到幻末叫起他，他马上就抬起了头。“啊，嘿哟！又是您哈！”
他顶着蓬乱却整洁的头发、挂着杂乱又干净的胡子，中气十足地向两人打招呼：“啥事儿？”他艰难地站起身，身上的水磨牛仔裤缝上了好几个式样各异的补丁，身上的白色T恤也久经淘洗，慢慢变成了现在的米黄色，正面还有个巨大的狮子花纹。“哎呀，坐地上太久腿都麻了.....”
“他就不去隔壁摊子借个椅子吗......”秦缺看到工匠师傅这个熊样，默默地想了想。
“大哥，你看看这几个石头。”幻末打开自己的战术腰带，把自己之前爆出的矿石碎片拿了出来。“这是啥？”
“啊？矿石？我看看......”工匠掏出自己的放大镜，简单地看了一下。“呃，这次也是石头里的吗？”他眉头一紧，认真地观察着上面的光泽、颜色、痕迹，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有点印象，我翻翻。”他径直转过身，打开了背后的箱型保险箱，从里侧拿出几本残破不堪的书，然后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呃，哪一页来着，等一下等一下......”
“他就不能坐在自己箱子上吗？！”秦缺茫然不解地看着工匠的背影。
幻末随意地坐在地上，默默地等待着工匠的答复。工匠胆大心细地翻看着自己珍藏已久的矿物名录，时不时从他手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呃，不是在这儿......啊！找到了！”他突然眼睛一亮，将书慢慢搁到地上，展示给面前的两个人，他右手指着书页一侧的一张插图，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解答：“这个是你那一带相对比较稀有的一种矿石，小批量出现的话基本没什么用，但是你交给一些金属工匠可以做一些小饰品或者做低价回收。应该是你释放了什么魔法之后，纯度相对高一些。”
“这种做小饰品好看吗？”
“还行，我有个朋友可以做，或者你愿意的话问问锡林城啊、首都啊，那一块的老手艺人打听打听、多花一些银子和时间，他们能雕出那种很好看的东西来。”工匠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自己的人脉。“锡林城的顶级工匠都是要排队预约的，你这个量做那种几根手指粗的小雕像也没问题，我可以帮你插插队......哦对了对了：前几次我都忘了问你是谁，说起来你叫什么啊？”他重新合上了书，把矿物名录重新收进了自己的保险箱，有些好奇地问了问幻末的身份。
“嗯......你叫我阿伟就行。”伟厄辙·马洛尔·幻末想了想，打算暂时不报出自己的名号。
“哦哦，行行行。”他随意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顺便盖上了自己的箱子。“那伟哥，你这些东西怎么处理？”他重新蹲在地上，顺便理了理自己的裤腰。幻末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就因为那个“伟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又马上平复如故。“嗯......我问问。”幻末故作平静地打住了工匠的话，转过头问了问秦缺的想法：“你缺小摆件吗？”
“你们说什么呢......”秦缺并不是伊扎拉甚至科洛赞的本地人，自然也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聊天。“小摆件？什么小摆件？我自己就是个大摆件，天天搁那儿开摆！”
幻末解释到：“这些矿石可以打成小雕塑，你要是感兴趣我就拜托他多问问。”
“啊这......我无所谓吧。”秦缺两手一摊，抬了抬自己的眉毛，在一旁盯着幻末，说到：“我的电脑桌又没你的那么干净，不如你给自己整一个？”
“我tm瞎，我要摆件干嘛，驱邪啊.....”
“呃......对哦。”
“你俩考虑好了吗？”工匠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小摆件。“那考虑好了再叫我哈。唉，这位爷，您要不要看看？小木雕到魔素摆件应有尽有啊......”工匠无暇顾及在一边说东道西的两个闲人，又忙着去招罗刚刚走过的新主顾了。
“说真的，我以为你能鉴定个好东西出来呢......”秦缺捻动着手里的小矿石，打趣地聊着：“你看，要是放别的修仙小说：‘九段修仙灵石’、‘顶级仙丹妙药’，听着......多么顺耳！”幻末叹了口气，白了一眼搁那儿天马行空的秦缺，一边把那些深色的矿石重新收了起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异世界也是要讲规矩的啊。”
“那行吧，不过这颗石头我还想留......噗——”秦缺盯着自己的小宝贝发着呆，突然：只听后面一阵沉闷的重响，刚刚还在向路人卖好脸的工匠，“嘭”一下摔向了秦缺的后背，秦缺一时反应不过来，急忙两腿一跪、双手勉强撑到地上。“什么玩意儿？”秦缺愣了愣神，想着赶快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工匠压得他实在喘不过气，不得已，先趴在地上捋一捋头绪。
正在秦缺和工匠被砸到地上的那一刹那，幻末下意识地弹到一边，他警觉地看向了弹指之间被砸过来的工匠，又看了看另一端的不明人物。“你干什么呢？！”他往后退了两步，微微向前弯了弯腰，将右手伸向了自己的战术腰带，顺势摆出了自己的战斗姿态。他面前的外乡人衣着鲜明、姿态高贵，看了看地上被摔了个半死的工匠，不屑一顾地说到：“低下的土鳖，我心情正好很差，你居然还敢挡了我的道？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必带上手下人把你的摊子砸了！”
“什么小说反派都......不是！惹火你的是他，你砸我干什么！”秦缺愣是听不懂那个纨绔子弟的话，也没注意工匠刚刚在搞什么鬼名堂，他只知道自己饱受加班之苦的躯体，现在被“物理压榨”地气都喘不过来。“伟厄辙·马洛尔·幻末！给我办他！”
幻末神情严峻地面对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这名优秀的魔法师与面前不明来由的白衣男子对峙着，双方针锋相对，而战斗：一触即发。
“呼......哈......”秦缺在原地紧张地深呼吸，然后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咳！咳！你的传送就这点不好：翻车率为零，晕车率百分百。”他感觉自己像是刚刚体验了一场过山车，只不过所有设备都盖到太空去了。幻末默默地站在一边，他挣开秦缺的手，然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认自己没传送到奇怪的地方之后，幻末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绪，他说：“你身体怎么样？”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大概思考出了接下来的路线。“大概接下来......这么走就行了......”
秦缺脱力地蹲在地上，缓解着传送术给自己带来的眩晕感。“身体勉强还算活着吧，你有晕车药吗？”他两手盖在自己的脸颊上，喉咙里不断传出令人不安的惨叫声。“哦对，你当然没有了，这个地方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造出化学能的发动机和汽车......啊——我要晕死了——”
“走啦走啦，多传几次就习惯了。”幻末若无其事看着蹲在地上的秦缺，默默地指了指方向。“这次传送挺准的，我们不用绕远路，赶紧走吧。”
两人已传送到了一处水车旁边，这台结构精密的农耕设备理应出现在中国古代，而此时此刻，它在这片不属于它的土地吱吱作响，将河里的水一轮一轮地灌溉到农田去。“草径，这个走向......大概是往那儿。”幻末沿着一旁的道路辨认方向，他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兜帽，慢慢地往前走；秦缺茫然地看向周围的农田和稻草人，满头雾水地挠了挠头，一无所知地跟上了幻末的步伐。
走了一小段距离，一处围绕在十字路口的小闹市便映入了眼帘——说是闹市，其实就是一处人稍微多一些、又聚了很多小摊贩的小集市——幻末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稍微辨了一下，就找到了自己最常光顾的工匠。“下午好。”幻末走上前，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工匠正在蹲在地上摆弄自己的小装饰品，听到幻末叫起他，他马上就抬起了头。“啊，嘿哟！又是您哈！”
他顶着蓬乱却整洁的头发、挂着杂乱又干净的胡子，中气十足地向两人打招呼：“啥事儿？”他艰难地站起身，身上的水磨牛仔裤缝上了好几个式样各异的补丁，身上的白色T恤也久经淘洗，慢慢变成了现在的米黄色，正面还有个巨大的狮子花纹。“哎呀，坐地上太久腿都麻了.....”
“他就不去隔壁摊子借个椅子吗......”秦缺看到工匠师傅这个熊样，默默地想了想。
“大哥，你看看这几个石头。”幻末打开自己的战术腰带，把自己之前爆出的矿石碎片拿了出来。“这是啥？”
“啊？矿石？我看看......”工匠掏出自己的放大镜，简单地看了一下。“呃，这次也是石头里的吗？”他眉头一紧，认真地观察着上面的光泽、颜色、痕迹，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有点印象，我翻翻。”他径直转过身，打开了背后的箱型保险箱，从里侧拿出几本残破不堪的书，然后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呃，哪一页来着，等一下等一下......”
“他就不能坐在自己箱子上吗？！”秦缺茫然不解地看着工匠的背影。
幻末随意地坐在地上，默默地等待着工匠的答复。工匠胆大心细地翻看着自己珍藏已久的矿物名录，时不时从他手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呃，不是在这儿......啊！找到了！”他突然眼睛一亮，将书慢慢搁到地上，展示给面前的两个人，他右手指着书页一侧的一张插图，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解答：“这个是你那一带相对比较稀有的一种矿石，小批量出现的话基本没什么用，但是你交给一些金属工匠可以做一些小饰品或者做低价回收。应该是你释放了什么魔法之后，纯度相对高一些。”
“这种做小饰品好看吗？”
“还行，我有个朋友可以做，或者你愿意的话问问锡林城啊、首都啊，那一块的老手艺人打听打听、多花一些银子和时间，他们能雕出那种很好看的东西来。”工匠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自己的人脉。“锡林城的顶级工匠都是要排队预约的，你这个量做那种几根手指粗的小雕像也没问题，我可以帮你插插队......哦对了对了：前几次我都忘了问你是谁，说起来你叫什么啊？”他重新合上了书，把矿物名录重新收进了自己的保险箱，有些好奇地问了问幻末的身份。
“嗯......你叫我阿伟就行。”伟厄辙·马洛尔·幻末想了想，打算暂时不报出自己的名号。
“哦哦，行行行。”他随意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顺便盖上了自己的箱子。“那伟哥，你这些东西怎么处理？”他重新蹲在地上，顺便理了理自己的裤腰。幻末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就因为那个“伟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又马上平复如故。“嗯......我问问。”幻末故作平静地打住了工匠的话，转过头问了问秦缺的想法：“你缺小摆件吗？”
“你们说什么呢......”秦缺并不是伊扎拉甚至科洛赞的本地人，自然也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聊天。“小摆件？什么小摆件？我自己就是个大摆件，天天搁那儿开摆！”
幻末解释到：“这些矿石可以打成小雕塑，你要是感兴趣我就拜托他多问问。”
“啊这......我无所谓吧。”秦缺两手一摊，抬了抬自己的眉毛，在一旁盯着幻末，说到：“我的电脑桌又没你的那么干净，不如你给自己整一个？”
“我tm瞎，我要摆件干嘛，驱邪啊.....”
“呃......对哦。”
“你俩考虑好了吗？”工匠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小摆件。“那考虑好了再叫我哈。唉，这位爷，您要不要看看？小木雕到魔素摆件应有尽有啊......”工匠无暇顾及在一边说东道西的两个闲人，又忙着去招罗刚刚走过的新主顾了。
“说真的，我以为你能鉴定个好东西出来呢......”秦缺捻动着手里的小矿石，打趣地聊着：“你看，要是放别的修仙小说：‘九段修仙灵石’、‘顶级仙丹妙药’，听着......多么顺耳！”幻末叹了口气，白了一眼搁那儿天马行空的秦缺，一边把那些深色的矿石重新收了起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异世界也是要讲规矩的啊。”
“那行吧，不过这颗石头我还想留......噗——”秦缺盯着自己的小宝贝发着呆，突然：只听后面一阵沉闷的重响，刚刚还在向路人卖好脸的工匠，“嘭”一下摔向了秦缺的后背，秦缺一时反应不过来，急忙两腿一跪、双手勉强撑到地上。“什么玩意儿？”秦缺愣了愣神，想着赶快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工匠压得他实在喘不过气，不得已，先趴在地上捋一捋头绪。
正在秦缺和工匠被砸到地上的那一刹那，幻末下意识地弹到一边，他警觉地看向了弹指之间被砸过来的工匠，又看了看另一端的不明人物。“你干什么呢？！”他往后退了两步，微微向前弯了弯腰，将右手伸向了自己的战术腰带，顺势摆出了自己的战斗姿态。他面前的外乡人衣着鲜明、姿态高贵，看了看地上被摔了个半死的工匠，不屑一顾地说到：“低下的土鳖，我心情正好很差，你居然还敢挡了我的道？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必带上手下人把你的摊子砸了！”
“什么小说反派都......不是！惹火你的是他，你砸我干什么！”秦缺愣是听不懂那个纨绔子弟的话，也没注意工匠刚刚在搞什么鬼名堂，他只知道自己饱受加班之苦的躯体，现在被“物理压榨”地气都喘不过来。“伟厄辙·马洛尔·幻末！给我办他！”
幻末神情严峻地面对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这名优秀的魔法师与面前不明来由的白衣男子对峙着，双方针锋相对，而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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