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会盟血书
第
冷炼望着司徒令男背影，心中酸楚。上官瑾我看在眼中，说：“我看你神情恍惚，莫非受了内伤？”
冷炼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上官先生辛苦了。”
上官瑾我看冷炼神不守舍的模样，禁不住噗嗤一乐：“我辛苦不打紧，要紧的是成全冷堂主的美事。”
冷炼急忙自辩：“先生只管说笑，哪来的美事，还要先生成全？”
上官瑾我仰天一笑：“我不自己离去，却等人嫌弃碍眼？辛苦一遭，能成人之美，好不快意快意！”
冷炼急忙打断话头：“上官先生，目下如何是好？”
上官瑾我收起笑容，说：“由于问剑大会横生变故，未能和空宿大师私晤。看来，少室山还是得去。”
冷炼答应一声：“全凭先生吩咐。”二人于是先回城中，从客栈取了行李，还有冷炼的焰锯，又买了两匹快马，往嵩山而去。
路途之中，冷炼忍不住在晚间取出《少氓刀谱》参看，果然是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冷炼便每晚练学一两个更次，不断参悟领会其中的奥妙精髓。
不几日，二人即赶到嵩山脚下。二人来到少林寺，通报求见后，空宿在禅房奉茶接待。
空宿也不寒暄，问：“二位施主檀越，所为何来？”
上官瑾我便也不客套饰词，答道：“方丈大师容禀，前日有长乐会滋扰宝刹，盗取物品。而歹人之中，亦有万木镖局血案的凶手。故此我们斗胆前来，万望大师赐告，当日失盗所为何物。”
空宿双目半闭，沉吟半晌，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此事说来话长。靖康年时……。”
空宿面色沉重起来：“金兵进陷东京，强掳二圣北狩。宗泽宗大人曾率兵欲半途截回二圣。当时因见金兵奸淫掳掠，生灵涂炭。吾师主持了因法师派老衲等二百僧兵前往宗大人军中助战。只可惜，金兵势大，骑兵为众，我等功亏一篑。”
空宿喝口茶，继续说：“但因此老衲有幸拜识了宗泽大人。后来大人在黄河以北广为联络江湖豪杰，组织百姓反抗金人。并会盟结义，名曰‘还复社’。当时许多有胆有识的武林慷慨志士，都群起响应。”
冷炼和上官瑾我不明白这和自己所问有何关系，但见空宿胡须轻颤，禅定大师竟也微微激动，不觉想象当年群雄结义共抗金兵的激动场面，心中也很敬佩肃穆，便耐着性子认真听下去。
只听空宿接着道：“会盟后共推吾师了因法师为首领，歃血立誓，血书为证。”
空宿顿了一会儿，方才又说：“血书之上有参加会盟的二十三家掌门署名。一直就交由吾师藏于鄙寺保管。”
冷炼深吃一惊，惊道：“莫非……当日被长乐会严沧范盗走的……？”
“正是。”空宿道：“被盗走的正是当年的会盟血书。老衲愧对先师，愧对宗泽大人啊！”空宿说着大放悲声，簌簌落泪。
冷炼和上官瑾我急忙解劝，无奈空宿自责深切，老泪纵横。
当晚二人就在少林寺内安歇。
用过斋饭，二人秉烛夜谈，冷炼说：“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大一段隐情。”
上官瑾我说：“既然在少林盗血书的就是万木镖局劫案同一伙儿贼人，两案相隔又仅仅数日，那么万总镖头所受托的镖码理应与血书大有关联。”
冷炼道：“严沧范和快意门因何要冒险盗走血书呢？”
上官瑾我说：“说起严沧范来倒还有一件事。”
“哦？”冷炼问，“上官先生所指何事？”
上官瑾我说：“那个张君易，使的卷云怪剑以及少见剑法，都像是源出自异剑门。”
二人议了许久也未见头绪，最后上官瑾我说：“明日你我再见空宿大师，求告血书署名，再寻访当年会盟的豪杰，或许能有重要线索。”
翌日一早，冷炼和上官瑾我起床就去空宿禅房求见。方知今日是少林每五年举行一次的“无遮大会”的日期。空宿解释说，无遮梵语般阇于瑟，华言解免，大会期间寺院向善男信女布施，各地名刹的高僧汇聚聚集在一起讨论佛法要义，期间不得分心有他。依例需七十五天，但如今天下纷乱，故减至一个半月。
冷炼和上官瑾我暗暗叫苦，但却无法强人所难，无奈之下，只好暂且住下。
二人住在寺中。上官瑾我每日游览山色，拜谒塔林，倒也逍遥自得，后来竟还借了本经书研读。冷炼却好不无聊，只好拿出《少氓刀谱》发奋日夜苦练，一个多月下来，也很有进境。冷炼自感刀法突飞猛进，心下也十分欣喜。
这日终于熬到无遮大会结束，冷炼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去拜见空宿。空宿让沙弥送来素汤素饭，与二人同食。
三人正用早饭，一名年轻僧人在门外求见。空宿问他何事，僧人说：“回禀方丈，刚刚有人来寺内报送丧帖。”
空宿放下碗筷说：“快拿来我看。”年轻僧人双手把丧帖奉来，空宿接过一看，失声道：“哎呀！”
冷炼和上官瑾我面面相觑，又不好动问。空宿却将丧帖递给了二人。
冷炼接过来一看，上面写：
讣窀陈丧写告窀
不孝逆天祸延加严司徒府卦君享年六十七岁，痛于*年*月*日*时遇害罹难。
卜于*年*月*日归葬祖茔，预于*月*日启门治丧，宜属至戚哀此讣。
下面单有一个“闻”字写得很大，最后落：
遗妇常氏泣血稽颡率女令男挥泪拜。
冷炼望着司徒令男背影，心中酸楚。上官瑾我看在眼中，说：“我看你神情恍惚，莫非受了内伤？”
冷炼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上官先生辛苦了。”
上官瑾我看冷炼神不守舍的模样，禁不住噗嗤一乐：“我辛苦不打紧，要紧的是成全冷堂主的美事。”
冷炼急忙自辩：“先生只管说笑，哪来的美事，还要先生成全？”
上官瑾我仰天一笑：“我不自己离去，却等人嫌弃碍眼？辛苦一遭，能成人之美，好不快意快意！”
冷炼急忙打断话头：“上官先生，目下如何是好？”
上官瑾我收起笑容，说：“由于问剑大会横生变故，未能和空宿大师私晤。看来，少室山还是得去。”
冷炼答应一声：“全凭先生吩咐。”二人于是先回城中，从客栈取了行李，还有冷炼的焰锯，又买了两匹快马，往嵩山而去。
路途之中，冷炼忍不住在晚间取出《少氓刀谱》参看，果然是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冷炼便每晚练学一两个更次，不断参悟领会其中的奥妙精髓。
不几日，二人即赶到嵩山脚下。二人来到少林寺，通报求见后，空宿在禅房奉茶接待。
空宿也不寒暄，问：“二位施主檀越，所为何来？”
上官瑾我便也不客套饰词，答道：“方丈大师容禀，前日有长乐会滋扰宝刹，盗取物品。而歹人之中，亦有万木镖局血案的凶手。故此我们斗胆前来，万望大师赐告，当日失盗所为何物。”
空宿双目半闭，沉吟半晌，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此事说来话长。靖康年时……。”
空宿面色沉重起来：“金兵进陷东京，强掳二圣北狩。宗泽宗大人曾率兵欲半途截回二圣。当时因见金兵奸淫掳掠，生灵涂炭。吾师主持了因法师派老衲等二百僧兵前往宗大人军中助战。只可惜，金兵势大，骑兵为众，我等功亏一篑。”
空宿喝口茶，继续说：“但因此老衲有幸拜识了宗泽大人。后来大人在黄河以北广为联络江湖豪杰，组织百姓反抗金人。并会盟结义，名曰‘还复社’。当时许多有胆有识的武林慷慨志士，都群起响应。”
冷炼和上官瑾我不明白这和自己所问有何关系，但见空宿胡须轻颤，禅定大师竟也微微激动，不觉想象当年群雄结义共抗金兵的激动场面，心中也很敬佩肃穆，便耐着性子认真听下去。
只听空宿接着道：“会盟后共推吾师了因法师为首领，歃血立誓，血书为证。”
空宿顿了一会儿，方才又说：“血书之上有参加会盟的二十三家掌门署名。一直就交由吾师藏于鄙寺保管。”
冷炼深吃一惊，惊道：“莫非……当日被长乐会严沧范盗走的……？”
“正是。”空宿道：“被盗走的正是当年的会盟血书。老衲愧对先师，愧对宗泽大人啊！”空宿说着大放悲声，簌簌落泪。
冷炼和上官瑾我急忙解劝，无奈空宿自责深切，老泪纵横。
当晚二人就在少林寺内安歇。
用过斋饭，二人秉烛夜谈，冷炼说：“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大一段隐情。”
上官瑾我说：“既然在少林盗血书的就是万木镖局劫案同一伙儿贼人，两案相隔又仅仅数日，那么万总镖头所受托的镖码理应与血书大有关联。”
冷炼道：“严沧范和快意门因何要冒险盗走血书呢？”
上官瑾我说：“说起严沧范来倒还有一件事。”
“哦？”冷炼问，“上官先生所指何事？”
上官瑾我说：“那个张君易，使的卷云怪剑以及少见剑法，都像是源出自异剑门。”
二人议了许久也未见头绪，最后上官瑾我说：“明日你我再见空宿大师，求告血书署名，再寻访当年会盟的豪杰，或许能有重要线索。”
翌日一早，冷炼和上官瑾我起床就去空宿禅房求见。方知今日是少林每五年举行一次的“无遮大会”的日期。空宿解释说，无遮梵语般阇于瑟，华言解免，大会期间寺院向善男信女布施，各地名刹的高僧汇聚聚集在一起讨论佛法要义，期间不得分心有他。依例需七十五天，但如今天下纷乱，故减至一个半月。
冷炼和上官瑾我暗暗叫苦，但却无法强人所难，无奈之下，只好暂且住下。
二人住在寺中。上官瑾我每日游览山色，拜谒塔林，倒也逍遥自得，后来竟还借了本经书研读。冷炼却好不无聊，只好拿出《少氓刀谱》发奋日夜苦练，一个多月下来，也很有进境。冷炼自感刀法突飞猛进，心下也十分欣喜。
这日终于熬到无遮大会结束，冷炼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去拜见空宿。空宿让沙弥送来素汤素饭，与二人同食。
三人正用早饭，一名年轻僧人在门外求见。空宿问他何事，僧人说：“回禀方丈，刚刚有人来寺内报送丧帖。”
空宿放下碗筷说：“快拿来我看。”年轻僧人双手把丧帖奉来，空宿接过一看，失声道：“哎呀！”
冷炼和上官瑾我面面相觑，又不好动问。空宿却将丧帖递给了二人。
冷炼接过来一看，上面写：
讣窀陈丧写告窀
不孝逆天祸延加严司徒府卦君享年六十七岁，痛于*年*月*日*时遇害罹难。
卜于*年*月*日归葬祖茔，预于*月*日启门治丧，宜属至戚哀此讣。
下面单有一个“闻”字写得很大，最后落：
遗妇常氏泣血稽颡率女令男挥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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