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道友如相问
西峰下来，已近日暮。
李小刚已渐渐将追索当前这一切这是穿越还是梦境的事放下。
循着小路，打算返回石洞。
路上碰到条四尺土蛇，顺手捉了，寻到山泉左近，去头剖皮掏肚，折了松枝刮去树皮清洗浸泡，兀自将蛇肉穿上。
篝火一生，盐巴一抹，烤到微焦，香气盎然四散。
低头一看那蛇头断处挂着血肉，尚在地上兀自不停张口欲咬，在地上拖延出一小截沾染血丝的污浊痕迹，场景恶劣，蛇头看上去狰狞至极，似是怨念极深。
看得此蛇头如此怨毒神态，他心下略有一丝不忍，旋即又心生嫌恶，一脚踩下，帮他超度此身，又一脚将踩扁的蛇头踢入旁边草丛。
处理完这影响食欲的物件，正欲果腹时，隐隐听得侧上山中窸窸窣窣。
抬眼看去，是两名身着破烂道袍的青年。
“道友，道友！”两人看他望来，急忙出生招呼。
此时虽然日晕西垂，霞光泛射，山中林下已渐有暗色。李小刚发觉这小道视力却是极好，丝毫未受影响，来者二人形色尽收眼中。
“何事？”李小刚不知它俩来意，保留了几分姿态。
那二人面色各异，年少者略赧然，另一蓄须青年张口道：“俄俩随致真道长修行滴，近来修行遇了坎儿，心中烦闷，寻见道友在此生火，心中欢喜，就来说说话。”
“我有心事，并不想说话。”李小刚将二人神态尽收，尤其是那蓄须青年目光闪动，显然是边想着心思措辞边说着场面话，于是心下思忖，口上也便不留情面。
“额……”蓄须青年没料到这小道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登时有些语塞。
此时李小刚也认出了他俩，确实如那青年所说是致真道长的徒弟，他之前也在山中偶有遇见。二人随师父致真在山中修行已有数载，先后开凿洞府，布设福地三四处，不过不知为何都让与了其他道友去，如今又起一处洞府在此不远处。
念着他们往日善举，也自不好坚持冷着脸了。李小刚张口道：“我捉了条蛇，分些与你们，帮我给致真道长带些，作个口味。”
说着揪着蛇头下一尺，扯下最是肥美适口的腹尾部分递给他们。
那蓄须青年满脸堆笑，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眼看蛇肉泛出油光，鲜香萦绕，不禁咽了咽口水，挪不开目光，伸手接了那快到嘴边的蛇肉。
待到拿着蛇肉，这青年才抬眼看着李小刚，说道：“道友今日神威凛凛，龙行虎步，纵跃丈余，我等好不羡慕。”
李小刚知道他说的是今日在山中放纵，面露一丝笑意，说：“顽童心性，让道友见笑了。”
两人又客气一番，李小刚见他还不打算走，就准备自行离开。正欲收拾一番，瞥见他目光盯着刚才掏出的蛇肚内物什，随口道：“这些我也没用，你若有意，便一并收了吧。”
那青年眉开眼笑，说道：“道友好一个少年英才，得证大道指日可待！”
青年背后那年少道士此时才出言：“道友今日施展，是我华山功法么？”
李小刚略微一愣，心想这我哪知道，我师父也没跟我说是不是华山功法啊。就随口说道：“嗯。你们修至几层了？”
却见他二人脸色微变，蓄须青年面露凄惶：“我们师父没教我们炼体功法。”
那年少道士也是面色黯然。
李小刚一怔，也不便接话，便道：“修行之事，路途漫漫，入道尚不分先后，功法口诀实是其次，道心得筑，功法筋肉自然相随。”他说的是自己真实想法，道基不稳，妄求功法大成其实并无可能。
但也知这种事情，如此口舌劝慰其实并无甚用。
就如当初杨过在全真教学艺，偏偏那赵志敬不教他武功炼体，仅仅让他背诵通篇法诀要义等心法，杨过一样心生怨怼。
不知他俩是何原因，但就算师父好言好语教导，长期不习真气搬运与锻体之法，时间久了恐怕也难免心生些想法出来。
便如他所知的一些公司单位领导，若是长期给同事下属绘制前途美景，但经年累月却不见寸功，下面人也自然心中生草。
熟不即当赏则赏，当奖则奖，予以协助照拂，与人一番成人之美，种树十颗乘荫一盖已是收获。
不过李小刚对此二人与其师父之事倒是无甚心思感想，顺着话语，与二人推揉一番，便即告辞。
山中日落至麻黑本就极快，日下山头，便就登时黑了多半。被这二人搅了口腹之享，心中略有忿怼，想着这俩人神态，猜度着来意，心中浮出一丝轻看。
正想着，突然脚下一停，么德，盐巴忘记在那里了。
脚一跺，便转回去。
快近方才篝火之处，隐约见那二人还没走，似是坐在篝火旁大嚼吃食，兀自说着什么，不由脚下轻了几分。
再近几步听得二人对话：“乃小道真是有些本事，你看今晌喔身手，一步跨出去就是一丈多哩，诶，老二，你说咱要不回头问问小道，跟他学学他们喔功法对咧，反正都是华山道，信滴都是女娲娘娘，干的都是生人之事，一个山上滴，软磨硬泡，也能混上三招半式。”
这应该是那蓄须青年在说，嘴里糯糯囔囔，伴着吧唧之声，显是边吃边说。
听他说完，那年少道士似乎没有答话。
过得一阵，又一声音说道：“他说让我们带回去给师父一些，你我在这都吃完了，回去拿啥给师父？”
“你管个淬子（土音无适用象声词），师父又不爱吃这。我还讨了蛇胆蛇皮哩，这蛇不算小了，等哈把这些弄弄转头卖上几钱，给师父买个草鞋啥滴不就对了。”
“我想带回去些给师父吃……”
“乃你带，你么看你搁弯儿楞怂滴吃，剩个啥给师父带呢。乃你带你滴，我给师父买东西。”
李小刚越听越觉得这俩活宝令人感到些许无语，便不想多听，脚下微微发力出声，向二人边走边说：“二位道友，我盐巴似乎忘在了这里，你们看到没有。”
蓄须青年闻言，一愣过后豪爽地哈哈一笑，说道：“俄就知道是你忘带了，还准备等哈给你送去嗫。”
说着，从怀里摸出盐包，递给了他。
李小刚接到手里，入手知是自己的盐巴无恙，略作洒脱地抛起一抓，道声：“多谢啦！”也不再多留，寒暄一句，便道别离开。
这番折返，对此二人真是又有一番新认识，不知下回再见，会否有更新一层认识未可知。
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路过了长空栈道，回到石洞中。
点亮油灯，取来师父留下的布包，打开翻看。
心中惦念这个布包半日有余，当下打开，不免有几分期待——师父给我留了些什么宝贝。
洞内狭促，也仅够他平日与师父二人休憩，因此内方仅有沿石壁的小石台一座。
他把油灯架于石台之上，将布包内的物什自右至左逐一码出，摆放齐整。
昏黄油灯下。
由左至右，其一乃是一堆黑色长钉，似铁非铁，入手沉甸，微有些凉意。黑钉不多不少共有廿七个。
其二乃是一堆碎银，十余两当是有的。另带十余片铜板，铸有“五铢”二字。李小刚还是头一次见摩挲地如此光亮顺滑的五铢铜钱儿，不由得多端详了一阵，又凑近鼻下闻了闻——那股子金属铜味儿还挺重。
其三乃是一把小剑，巴掌大小，似石似玉，入手温凉，同样摩挲地十分顺滑。雕工古朴大方，简单却甚是耐看。多看几眼，发觉剑身竟非寻常四棱，而是八棱，工艺出众，捏在手里越把玩越喜欢。
其四乃是一本医方术术札记，略一翻阅，纸张用料扎实，字迹隽永神逸，似隶似楷，仅就书法便异常引人，忍不住多看了几页。手札不厚不薄约摸二三百页。
其五乃是一方木盒，侧两面偏上部位用铆钉固定了一条肩带。打开查看，竟是个诊箱。其中针石刀具、针线杵碟俱全，还有几味常用药，几味止血速效之药，三瓶贴着字签的药瓶。盒子设计得十分精巧科学，内部构造合理，物件摆放整齐有序，空间利用率十分高。摸索之下，竟还在偏侧推开一块木片，揪着绳头拽出一麻布兜包，里面装着几枚核桃大小的小罐，想来是拔除湿邪用的。
剩余便是些七零八碎如卷纸一般的一卷麻布，玉或者骨做的哨子，绳结杂物等。李小刚惊虑一天，夜餐又被打扰，看到此处，已有些饥渴难耐。
无心继续查看，便摸索出干粮窝窝一颗，就着带回来早已凉了的半截蛇肉伴着嚼下。边吃边总结今日所得。
首先是基本确定了这就是华山；其二此时应该是处于古代的时空；其三，按那俩道士所说，华山道门似乎结构十分松散，但宗旨统一，信奉女娲……
“唔，奇怪了，历史上有信奉女娲的道派吗？道教不是都是供奉三清的吗……”
想不明白且先搁置一边，李小刚继续琢磨着。
其四，碎银和五铢钱很有可能是此时的通用货币。五铢钱似乎是汉朝的……咦，不对……他十余年前曾陆续心热买过一些所谓的“文玩”，拿回家给家人鉴赏，印象中，儿子曾经说过一嘴，五铢钱在很多朝代都广泛使用，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生命周期最长的货币。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李小刚不由得感叹一声。倘若知识再丰富点，至少女娲和五铢钱这两个线索，就能推出不少信息来了。
其五，那黑钉和小剑看着就不一般，应该是比较有价值的。根据这俩物件，应该多少能追索到自己和师父的出处吧。黑钉和道观方丈有关，这是就近就能查探的。
其六，那行医笔记和诊箱相佐，应该是师父平日用的物品。努力思索曾经师父教写字时的字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权当是师父的行医笔记吧。
“道士行医，唔……难道不是用符水吗？”李小刚想到这里，神色古怪了起来。诊箱就在眼前，显然是使用多年的样貌，做不得假，药瓶上的字签和笔记字迹相近，合在一起也不由得他不信。
按照惯例，想不明白的搁置随后再想。
一番思路整理下来，李小刚心头踏实了不少。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日整理所得，或随手在笔记本上写几句，或捋一条思路以作日后应对。
“师父让我下山游历前，把那黑钉给下面道观的方丈，不知道是何用意，这其中应该有他的后手或者跟方丈有所交代，不如明天下去探探。”
勉强靠窝窝头配着凉蛇肉果腹之后，李小刚躺在洞外一块大石上，头枕双手，望着升起的星河与远处的明月，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一番攻略。
李小刚已渐渐将追索当前这一切这是穿越还是梦境的事放下。
循着小路，打算返回石洞。
路上碰到条四尺土蛇，顺手捉了，寻到山泉左近，去头剖皮掏肚，折了松枝刮去树皮清洗浸泡，兀自将蛇肉穿上。
篝火一生，盐巴一抹，烤到微焦，香气盎然四散。
低头一看那蛇头断处挂着血肉，尚在地上兀自不停张口欲咬，在地上拖延出一小截沾染血丝的污浊痕迹，场景恶劣，蛇头看上去狰狞至极，似是怨念极深。
看得此蛇头如此怨毒神态，他心下略有一丝不忍，旋即又心生嫌恶，一脚踩下，帮他超度此身，又一脚将踩扁的蛇头踢入旁边草丛。
处理完这影响食欲的物件，正欲果腹时，隐隐听得侧上山中窸窸窣窣。
抬眼看去，是两名身着破烂道袍的青年。
“道友，道友！”两人看他望来，急忙出生招呼。
此时虽然日晕西垂，霞光泛射，山中林下已渐有暗色。李小刚发觉这小道视力却是极好，丝毫未受影响，来者二人形色尽收眼中。
“何事？”李小刚不知它俩来意，保留了几分姿态。
那二人面色各异，年少者略赧然，另一蓄须青年张口道：“俄俩随致真道长修行滴，近来修行遇了坎儿，心中烦闷，寻见道友在此生火，心中欢喜，就来说说话。”
“我有心事，并不想说话。”李小刚将二人神态尽收，尤其是那蓄须青年目光闪动，显然是边想着心思措辞边说着场面话，于是心下思忖，口上也便不留情面。
“额……”蓄须青年没料到这小道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登时有些语塞。
此时李小刚也认出了他俩，确实如那青年所说是致真道长的徒弟，他之前也在山中偶有遇见。二人随师父致真在山中修行已有数载，先后开凿洞府，布设福地三四处，不过不知为何都让与了其他道友去，如今又起一处洞府在此不远处。
念着他们往日善举，也自不好坚持冷着脸了。李小刚张口道：“我捉了条蛇，分些与你们，帮我给致真道长带些，作个口味。”
说着揪着蛇头下一尺，扯下最是肥美适口的腹尾部分递给他们。
那蓄须青年满脸堆笑，说道：“使不得，使不得。”眼看蛇肉泛出油光，鲜香萦绕，不禁咽了咽口水，挪不开目光，伸手接了那快到嘴边的蛇肉。
待到拿着蛇肉，这青年才抬眼看着李小刚，说道：“道友今日神威凛凛，龙行虎步，纵跃丈余，我等好不羡慕。”
李小刚知道他说的是今日在山中放纵，面露一丝笑意，说：“顽童心性，让道友见笑了。”
两人又客气一番，李小刚见他还不打算走，就准备自行离开。正欲收拾一番，瞥见他目光盯着刚才掏出的蛇肚内物什，随口道：“这些我也没用，你若有意，便一并收了吧。”
那青年眉开眼笑，说道：“道友好一个少年英才，得证大道指日可待！”
青年背后那年少道士此时才出言：“道友今日施展，是我华山功法么？”
李小刚略微一愣，心想这我哪知道，我师父也没跟我说是不是华山功法啊。就随口说道：“嗯。你们修至几层了？”
却见他二人脸色微变，蓄须青年面露凄惶：“我们师父没教我们炼体功法。”
那年少道士也是面色黯然。
李小刚一怔，也不便接话，便道：“修行之事，路途漫漫，入道尚不分先后，功法口诀实是其次，道心得筑，功法筋肉自然相随。”他说的是自己真实想法，道基不稳，妄求功法大成其实并无可能。
但也知这种事情，如此口舌劝慰其实并无甚用。
就如当初杨过在全真教学艺，偏偏那赵志敬不教他武功炼体，仅仅让他背诵通篇法诀要义等心法，杨过一样心生怨怼。
不知他俩是何原因，但就算师父好言好语教导，长期不习真气搬运与锻体之法，时间久了恐怕也难免心生些想法出来。
便如他所知的一些公司单位领导，若是长期给同事下属绘制前途美景，但经年累月却不见寸功，下面人也自然心中生草。
熟不即当赏则赏，当奖则奖，予以协助照拂，与人一番成人之美，种树十颗乘荫一盖已是收获。
不过李小刚对此二人与其师父之事倒是无甚心思感想，顺着话语，与二人推揉一番，便即告辞。
山中日落至麻黑本就极快，日下山头，便就登时黑了多半。被这二人搅了口腹之享，心中略有忿怼，想着这俩人神态，猜度着来意，心中浮出一丝轻看。
正想着，突然脚下一停，么德，盐巴忘记在那里了。
脚一跺，便转回去。
快近方才篝火之处，隐约见那二人还没走，似是坐在篝火旁大嚼吃食，兀自说着什么，不由脚下轻了几分。
再近几步听得二人对话：“乃小道真是有些本事，你看今晌喔身手，一步跨出去就是一丈多哩，诶，老二，你说咱要不回头问问小道，跟他学学他们喔功法对咧，反正都是华山道，信滴都是女娲娘娘，干的都是生人之事，一个山上滴，软磨硬泡，也能混上三招半式。”
这应该是那蓄须青年在说，嘴里糯糯囔囔，伴着吧唧之声，显是边吃边说。
听他说完，那年少道士似乎没有答话。
过得一阵，又一声音说道：“他说让我们带回去给师父一些，你我在这都吃完了，回去拿啥给师父？”
“你管个淬子（土音无适用象声词），师父又不爱吃这。我还讨了蛇胆蛇皮哩，这蛇不算小了，等哈把这些弄弄转头卖上几钱，给师父买个草鞋啥滴不就对了。”
“我想带回去些给师父吃……”
“乃你带，你么看你搁弯儿楞怂滴吃，剩个啥给师父带呢。乃你带你滴，我给师父买东西。”
李小刚越听越觉得这俩活宝令人感到些许无语，便不想多听，脚下微微发力出声，向二人边走边说：“二位道友，我盐巴似乎忘在了这里，你们看到没有。”
蓄须青年闻言，一愣过后豪爽地哈哈一笑，说道：“俄就知道是你忘带了，还准备等哈给你送去嗫。”
说着，从怀里摸出盐包，递给了他。
李小刚接到手里，入手知是自己的盐巴无恙，略作洒脱地抛起一抓，道声：“多谢啦！”也不再多留，寒暄一句，便道别离开。
这番折返，对此二人真是又有一番新认识，不知下回再见，会否有更新一层认识未可知。
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路过了长空栈道，回到石洞中。
点亮油灯，取来师父留下的布包，打开翻看。
心中惦念这个布包半日有余，当下打开，不免有几分期待——师父给我留了些什么宝贝。
洞内狭促，也仅够他平日与师父二人休憩，因此内方仅有沿石壁的小石台一座。
他把油灯架于石台之上，将布包内的物什自右至左逐一码出，摆放齐整。
昏黄油灯下。
由左至右，其一乃是一堆黑色长钉，似铁非铁，入手沉甸，微有些凉意。黑钉不多不少共有廿七个。
其二乃是一堆碎银，十余两当是有的。另带十余片铜板，铸有“五铢”二字。李小刚还是头一次见摩挲地如此光亮顺滑的五铢铜钱儿，不由得多端详了一阵，又凑近鼻下闻了闻——那股子金属铜味儿还挺重。
其三乃是一把小剑，巴掌大小，似石似玉，入手温凉，同样摩挲地十分顺滑。雕工古朴大方，简单却甚是耐看。多看几眼，发觉剑身竟非寻常四棱，而是八棱，工艺出众，捏在手里越把玩越喜欢。
其四乃是一本医方术术札记，略一翻阅，纸张用料扎实，字迹隽永神逸，似隶似楷，仅就书法便异常引人，忍不住多看了几页。手札不厚不薄约摸二三百页。
其五乃是一方木盒，侧两面偏上部位用铆钉固定了一条肩带。打开查看，竟是个诊箱。其中针石刀具、针线杵碟俱全，还有几味常用药，几味止血速效之药，三瓶贴着字签的药瓶。盒子设计得十分精巧科学，内部构造合理，物件摆放整齐有序，空间利用率十分高。摸索之下，竟还在偏侧推开一块木片，揪着绳头拽出一麻布兜包，里面装着几枚核桃大小的小罐，想来是拔除湿邪用的。
剩余便是些七零八碎如卷纸一般的一卷麻布，玉或者骨做的哨子，绳结杂物等。李小刚惊虑一天，夜餐又被打扰，看到此处，已有些饥渴难耐。
无心继续查看，便摸索出干粮窝窝一颗，就着带回来早已凉了的半截蛇肉伴着嚼下。边吃边总结今日所得。
首先是基本确定了这就是华山；其二此时应该是处于古代的时空；其三，按那俩道士所说，华山道门似乎结构十分松散，但宗旨统一，信奉女娲……
“唔，奇怪了，历史上有信奉女娲的道派吗？道教不是都是供奉三清的吗……”
想不明白且先搁置一边，李小刚继续琢磨着。
其四，碎银和五铢钱很有可能是此时的通用货币。五铢钱似乎是汉朝的……咦，不对……他十余年前曾陆续心热买过一些所谓的“文玩”，拿回家给家人鉴赏，印象中，儿子曾经说过一嘴，五铢钱在很多朝代都广泛使用，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生命周期最长的货币。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李小刚不由得感叹一声。倘若知识再丰富点，至少女娲和五铢钱这两个线索，就能推出不少信息来了。
其五，那黑钉和小剑看着就不一般，应该是比较有价值的。根据这俩物件，应该多少能追索到自己和师父的出处吧。黑钉和道观方丈有关，这是就近就能查探的。
其六，那行医笔记和诊箱相佐，应该是师父平日用的物品。努力思索曾经师父教写字时的字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权当是师父的行医笔记吧。
“道士行医，唔……难道不是用符水吗？”李小刚想到这里，神色古怪了起来。诊箱就在眼前，显然是使用多年的样貌，做不得假，药瓶上的字签和笔记字迹相近，合在一起也不由得他不信。
按照惯例，想不明白的搁置随后再想。
一番思路整理下来，李小刚心头踏实了不少。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日整理所得，或随手在笔记本上写几句，或捋一条思路以作日后应对。
“师父让我下山游历前，把那黑钉给下面道观的方丈，不知道是何用意，这其中应该有他的后手或者跟方丈有所交代，不如明天下去探探。”
勉强靠窝窝头配着凉蛇肉果腹之后，李小刚躺在洞外一块大石上，头枕双手，望着升起的星河与远处的明月，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一番攻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