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尺中玄机难辨察
今夜月聚似乎比昨日晚了一些。
等他和晶清月华等人人收拾好场地，都还等了好一阵子。李小刚找月华对了对俩人等会的操作，便再无话。
月华今天明显较昨日沉默，李小刚也知他昨晚那出的阴影劲儿恐怕还没过去，只能由时间慢慢调剂，自己再瞅着机会帮他疏导疏导。
正想着，紫阳便来了，又等了片刻，便正式开始。
今天无甚前言，紫阳只说了几句客套，便组织众人开始第一个周天搬运。
也不知是境界提升感知增强，还是有了经验熟能生巧。两周天后，那泉眼一般的翻涌，李小刚感觉比昨日更加强劲。三周天后，他便开始尝试与月华沟通。
月华早被李小刚体提醒，二人从一开始就做了准备。此时便异常默契，逐渐按着紫阳教的功法进入状态。
二人按照先前商量，仍然先从李小刚这里走，李小刚早早便将真气停留在相握的两掌附近，等着与月华会面。感觉到那股暖流接近，便缓缓上前试探。紫阳这套功法比他们昨天试的来说，要“巧”得多，许多无谓的动作便都省去了。
二人很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走在了合二为一的坦途上。
待要进入识海时，那阵心悸感又一次袭来，这次李小刚便不再管它，默念凝神决，带着月华直接冲入了识海中。在识海游荡一圈，李小刚正欲撤出，准备向下，却感到月华对那漩涡好奇非常，似是想去。他心里一动，隐约知道这时比早晨探查安全得多，便裹着月华径直去往那漩涡中央。
谁知漩涡似乎越来越大，仿佛充满了整个识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李小刚又到了昨夜那团黑气所在的空间。
感到月华似乎并没有进来，也不知是好是坏。按说若非两人意念，两人合一的神识加真气的聚合，是不会被强行剥离的。
他努力探查这片空间，却发现就如泥牛入海，毫无反馈。暗想昨天的过程，是了，那团黑气。去找那团黑气。有了这个念头，这片漆黑混沌中，渐渐便显现了昨日见过的那红日光源，正在最前方偏下位置。他催动神识，去前方探查。逐渐靠近后，才恍然明白，今天之所以没见到黑气，是因为红日每散发一缕黑气，便一丝一缕地向自己这边过来，最终与自己的意识交互并消散。
终于，红日似乎不再散发黑气，李小刚感到月华还在等着自己，念头一闪，便从那里出来。回到了原本的识海中。月华还停留在这里，察觉到他后，便迎了上来。
甫一相接，月华似乎又被“烫”了一下。有了昨天的经验，加上有紫阳的法诀，今天月华的耐受也明显高了许多，因此融合也比昨天快了不少。
两人再次融合后，便又在李小刚体内行了一周天，便转去月华体内。
这次李小刚竟能稍稍带动这股融合真气，便尝试稍多一分的掌控。逐渐了然，这双修法难在人心。二人若是稍有保留，或是有一丝不谐，便有真气紊乱的可能——岔气了都是小的——无论是自己还是月华，无论是在主脉上或者丹田识海中，稍有一丝他念，对承受者来说都将是无法挽回的损伤。
想到这里，便缓缓带动，轻轻柔柔地运行周天。到丹田识海处似乎困难许多，就只能让月华为主。
月华确实聪慧灵敏非常，十分有眼力界似的，该配合配合，该主导主导，两人一遍走完，十分顺利。
李小刚也再次接引月华，来了自己这边。
再走自己这边周天时，赫然发现，四肢百骸，内府主脉上竟然七七八八地散落许多真气等待归拢。每过一处关，一处大脉，他们这股真气团便雄浑一分。便带着月华，搜肠刮肚般地，一处都未保留，将周身清扫一遍。
待到从月华那边再走过一遍，二周天运完。如此再照搬了第三周天。
三周天运完，李小刚不及查探自己情况，月华那边似乎已是隐隐有所得。等了片刻，月华并未再过来，他便屏息凝神，尝试进入识海参悟所得。
就在这时，李小刚赫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功法已经突破四层，四层初阶！
他不敢多停，这时段多一分就是一分的收获。收拾完体内状况，便进入识海。
月上中天。
紫阳今晚什么都没做，一门心思在关注着身后这俩小鬼。
矩尺大抵上是在第一阶段吸收灵气，而后制造某种如阵法一般的场所，此时观想参悟抵得上平日数月，受益良多。
他料想二人若有神异，定当出现在后一阶段。
今日矩尺团聚的灵气似乎比昨日还多不少。
紫阳暗暗打起精神，凝神观察，只待一次不好，便出手保下二人。月华是他极为看重的弟子，天资罕见，又聪明伶俐，他不想为这区区冒进便损了徒弟道基。盖因一夕而就之提升，要么根基不稳，有损前程，要么包含着极大的隐患危险。但神异放在眼前，二小鬼又机缘巧合凑成如今局势，便只得顺水推舟，边行边瞧。他同样知晓，即使天资绝伦，若没有那些奇遇偶得，最终的成就也只能说是较好。同时也有许多天才获了奇遇，却又因得之甚易，沉不下心，最终难得寸进。这事情玄而又玄，又盼他徒弟好，又怕他徒弟好，真是好不矛盾。
小家伙融合了，很好，融合得堪称完美。他也惊讶于两人不知为何竟然如此契合。一周天……他察觉到矩尺今日古怪，吸收灵气后并未及时放出那种阵场，而是……丝丝缕缕地流失着……二周天，不对，这小道体内真气怎地如此雄浑。正当他惊讶于此，便察觉李小刚与月华正带动着阵不应该属于他们这个境界应有的雄浑真气，缓缓行着，以他的神识，能察觉二人在这次运行中，将获益良多。
赫然，他发现，真气弱了几分，似乎……被小道士融进了丹田，心下了然，这小子恐怕又有所进。再观下去，那股雄浑真气在月华周身游走，似乎走得比一般周天还要细致。周身竟然无一疏漏。
待月华这边走完，他知道自己徒弟也有所进了。
二人的第三周天，他稍稍放下心来，心知大劲已经过去。若有凶险，当是在方才。
再发现二人已各自凝神体会，便也不再多想，慢慢等待着时间流逝。
月聚结束，李小刚睁眼，发觉正望着自己，眼中又是惊，又是惑，还带几分征询，便对月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月华也便以笑回应，也点点头。
经此两天，他与月华不说心意相通，但这种无言的表情交流，已经渐有默契。这种体验，着实……着实妙不可言啊。
月华松了松手，他这才发觉，二人双手还缠握在一起，做贼心虚似地四下看了一圈，悄悄松开。
看着紫阳的背影，说不上来是感激，是温暖，还是什么。这方丈自他下山，其实一直在帮着他。如今他两夜跨入炼气中期，可以说全赖华山所赐。还得了月华这样一个好伙伴。
月华的神识不能说是天资这么简单，他隐隐能感到，拥有此神识强度的，基本上可以称得上高人大能了。那也就意味着，月华在神识一面，其实早早便已站在极高的高度。倘若月华对自己稍有一丝丝的不迁就，恐怕自己也难得如此收获……
越想越多，越想便越是感激。又看一眼月华，发觉月华愣愣在出神，察觉到他的目光，月华转头看了他一眼，单眼眨了了一下，狡黠一笑。
李小刚正欲询问。便见紫阳发声，今日月聚完毕。
完后三人再次聚于紫阳房中，交流一番感悟心得。
月华此时也隐隐猜出，二人修为精进，恐怕是以矩尺之力，巧取了部分月聚众人的力量。
待得月华将自己想法说完，紫阳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此时在房内将矩尺摆放，但无论如何尝试，都殊无效果。紫阳也觉得诧异。沉思片刻，不得要领。
随后又是点拨叮嘱一番，便放二人回去了。
“你困不困？”李小刚走在回去路上，小声问月华。
月华看他一眼，说道：“去你那还是去我那。”说完便有些后悔。
李小刚挠挠头，说：“去你那吧，我那有点脏乱。”
月华的房间十分整洁，相比之下，李小刚才住了两天的屋子简直是狗窝不如。
房内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李小刚忍不住多吸了两下，月华见他模样，便解释道：“有人送师父的，说是天南香，我觉得好闻，便问师父，师父便都给我了，说是不时点一支，提神醒脑，有助修行。”
李小刚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又多吸了两口，活似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月华看着好笑，便说：“等会儿给你取几支带回房去享受。许是对你稳固三魂也有裨益。”
李小刚笑道：“如此甚好！”
坐了一回儿，两人似乎都有些拿不准怎么开头。一时间气氛越拖越怪异。
李小刚赶忙解围道：“你今晚可有收获？”
月华闻言点头，说道：“昨夜一夕踏入炼神境界，还未整理妥当，今夜又修为功法又已五层稳固，竟有小成。”停了片刻，月华又道：“我隐约感到，五层圆满或许也只需些时日罢了。”
李小刚点点头：“俺也一样。”
月华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忽然说句方言，显得古怪。又觉得这方言耿直粗陋，憨厚好笑。两人逐渐划开话题，逐渐讨论起来。
李小刚说方丈授了自己凝神法，又问了些凝神法的细节，月华一一解答。
李小刚忽然想起月华的神识强大到不似少年，便问及此事。
月华想了想，觉得二人已是共修的同伴，也无甚隐瞒，便如实说：“我自小便是这样，神识似乎比常人强韧不少，念头清明。遇到师父后，师父便教我以凝神法巩固神识。”
“我感觉你现在的神识水平，似乎与那些高人也差不太多。”李小刚接话道。
月华点点头，说：“师父有次对我说过，我的神识会随着修为增进而更强韧些，而神识也会护着我修行不会出太大岔子，此生努力些，应该是能够到元婴门槛的。”
“其实我悄悄也试过，那些来山中打算参悟的修士，结丹以下似乎在神识方面并不比我强。”月华说话显然还有所保留，并未将话说满。李小刚觉得恐怕元婴以下都没几人能强过月华。
李小刚也终于恍然，若非月华天生神念强大，又修炼有凝神法能够滋养心神，稳固三魂七魄，恐怕这两日自己也不会这么好过。这相当于是个接近元婴水平的高人，又恰好要迁就自己而处于低境界修为水平。这种怪异搭配确实如紫阳所说难得一见。
月华忽然想到什么，问李小刚：“我发觉你的经脉强韧非同寻常，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筑基的。”月华虽然与人真气沟通不多，但对比自己和几位师兄弟，早已察觉李小刚的经脉强韧非常，远非普通少年那般稚嫩纤细。其实他二人能有如此收获，也有极大原因是因为李小刚的身躯能够承载如此多的能量。这能量放在一般少年身上，不说爆体而亡，也会经脉尽毁落下残疾。正是李小刚与月华二人一个筋脉强韧承载能量，一个神识强大调运得当，相得益彰之下竟也就这样无波无澜地通过了一夜提升的最大凶险。
李小刚仔细回忆，却发觉似乎没有任何有关的记忆。只得无奈道：“我也不知。印象中师父没有为我做过什么的别的筑基法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顺便以紫阳授的双修法门，又推行了一套。二人初尝这种滋味，又是玄奥，又是欣喜，百试不倦，渐至天亮。
两人渐渐收功。
月华起身收拾片刻，又拿出一套盆巾，二人便在月华屋内洗漱一番。
月华给李小刚倒了一杯水，自己握着水杯怔怔望着窗外。天刚蒙蒙亮，离早饭还有一阵。晶清昨天交代他，说早食不用自己去准备，想是为了出山前，在观里多做一二事吧。
李小刚不知他心事，以为还在整理所得，就自行喝水，也没打扰。
“晶清师兄近几日许是便要出山了。”说完这句，月华叹一口气，也没等李小刚说什么，兀自继续说道：“我近来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中惴惴，似乎……似乎是与师兄出山有关，又仿佛是其他事。我拿不准，也不敢对谁说。”
等他和晶清月华等人人收拾好场地，都还等了好一阵子。李小刚找月华对了对俩人等会的操作，便再无话。
月华今天明显较昨日沉默，李小刚也知他昨晚那出的阴影劲儿恐怕还没过去，只能由时间慢慢调剂，自己再瞅着机会帮他疏导疏导。
正想着，紫阳便来了，又等了片刻，便正式开始。
今天无甚前言，紫阳只说了几句客套，便组织众人开始第一个周天搬运。
也不知是境界提升感知增强，还是有了经验熟能生巧。两周天后，那泉眼一般的翻涌，李小刚感觉比昨日更加强劲。三周天后，他便开始尝试与月华沟通。
月华早被李小刚体提醒，二人从一开始就做了准备。此时便异常默契，逐渐按着紫阳教的功法进入状态。
二人按照先前商量，仍然先从李小刚这里走，李小刚早早便将真气停留在相握的两掌附近，等着与月华会面。感觉到那股暖流接近，便缓缓上前试探。紫阳这套功法比他们昨天试的来说，要“巧”得多，许多无谓的动作便都省去了。
二人很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走在了合二为一的坦途上。
待要进入识海时，那阵心悸感又一次袭来，这次李小刚便不再管它，默念凝神决，带着月华直接冲入了识海中。在识海游荡一圈，李小刚正欲撤出，准备向下，却感到月华对那漩涡好奇非常，似是想去。他心里一动，隐约知道这时比早晨探查安全得多，便裹着月华径直去往那漩涡中央。
谁知漩涡似乎越来越大，仿佛充满了整个识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李小刚又到了昨夜那团黑气所在的空间。
感到月华似乎并没有进来，也不知是好是坏。按说若非两人意念，两人合一的神识加真气的聚合，是不会被强行剥离的。
他努力探查这片空间，却发现就如泥牛入海，毫无反馈。暗想昨天的过程，是了，那团黑气。去找那团黑气。有了这个念头，这片漆黑混沌中，渐渐便显现了昨日见过的那红日光源，正在最前方偏下位置。他催动神识，去前方探查。逐渐靠近后，才恍然明白，今天之所以没见到黑气，是因为红日每散发一缕黑气，便一丝一缕地向自己这边过来，最终与自己的意识交互并消散。
终于，红日似乎不再散发黑气，李小刚感到月华还在等着自己，念头一闪，便从那里出来。回到了原本的识海中。月华还停留在这里，察觉到他后，便迎了上来。
甫一相接，月华似乎又被“烫”了一下。有了昨天的经验，加上有紫阳的法诀，今天月华的耐受也明显高了许多，因此融合也比昨天快了不少。
两人再次融合后，便又在李小刚体内行了一周天，便转去月华体内。
这次李小刚竟能稍稍带动这股融合真气，便尝试稍多一分的掌控。逐渐了然，这双修法难在人心。二人若是稍有保留，或是有一丝不谐，便有真气紊乱的可能——岔气了都是小的——无论是自己还是月华，无论是在主脉上或者丹田识海中，稍有一丝他念，对承受者来说都将是无法挽回的损伤。
想到这里，便缓缓带动，轻轻柔柔地运行周天。到丹田识海处似乎困难许多，就只能让月华为主。
月华确实聪慧灵敏非常，十分有眼力界似的，该配合配合，该主导主导，两人一遍走完，十分顺利。
李小刚也再次接引月华，来了自己这边。
再走自己这边周天时，赫然发现，四肢百骸，内府主脉上竟然七七八八地散落许多真气等待归拢。每过一处关，一处大脉，他们这股真气团便雄浑一分。便带着月华，搜肠刮肚般地，一处都未保留，将周身清扫一遍。
待到从月华那边再走过一遍，二周天运完。如此再照搬了第三周天。
三周天运完，李小刚不及查探自己情况，月华那边似乎已是隐隐有所得。等了片刻，月华并未再过来，他便屏息凝神，尝试进入识海参悟所得。
就在这时，李小刚赫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功法已经突破四层，四层初阶！
他不敢多停，这时段多一分就是一分的收获。收拾完体内状况，便进入识海。
月上中天。
紫阳今晚什么都没做，一门心思在关注着身后这俩小鬼。
矩尺大抵上是在第一阶段吸收灵气，而后制造某种如阵法一般的场所，此时观想参悟抵得上平日数月，受益良多。
他料想二人若有神异，定当出现在后一阶段。
今日矩尺团聚的灵气似乎比昨日还多不少。
紫阳暗暗打起精神，凝神观察，只待一次不好，便出手保下二人。月华是他极为看重的弟子，天资罕见，又聪明伶俐，他不想为这区区冒进便损了徒弟道基。盖因一夕而就之提升，要么根基不稳，有损前程，要么包含着极大的隐患危险。但神异放在眼前，二小鬼又机缘巧合凑成如今局势，便只得顺水推舟，边行边瞧。他同样知晓，即使天资绝伦，若没有那些奇遇偶得，最终的成就也只能说是较好。同时也有许多天才获了奇遇，却又因得之甚易，沉不下心，最终难得寸进。这事情玄而又玄，又盼他徒弟好，又怕他徒弟好，真是好不矛盾。
小家伙融合了，很好，融合得堪称完美。他也惊讶于两人不知为何竟然如此契合。一周天……他察觉到矩尺今日古怪，吸收灵气后并未及时放出那种阵场，而是……丝丝缕缕地流失着……二周天，不对，这小道体内真气怎地如此雄浑。正当他惊讶于此，便察觉李小刚与月华正带动着阵不应该属于他们这个境界应有的雄浑真气，缓缓行着，以他的神识，能察觉二人在这次运行中，将获益良多。
赫然，他发现，真气弱了几分，似乎……被小道士融进了丹田，心下了然，这小子恐怕又有所进。再观下去，那股雄浑真气在月华周身游走，似乎走得比一般周天还要细致。周身竟然无一疏漏。
待月华这边走完，他知道自己徒弟也有所进了。
二人的第三周天，他稍稍放下心来，心知大劲已经过去。若有凶险，当是在方才。
再发现二人已各自凝神体会，便也不再多想，慢慢等待着时间流逝。
月聚结束，李小刚睁眼，发觉正望着自己，眼中又是惊，又是惑，还带几分征询，便对月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月华也便以笑回应，也点点头。
经此两天，他与月华不说心意相通，但这种无言的表情交流，已经渐有默契。这种体验，着实……着实妙不可言啊。
月华松了松手，他这才发觉，二人双手还缠握在一起，做贼心虚似地四下看了一圈，悄悄松开。
看着紫阳的背影，说不上来是感激，是温暖，还是什么。这方丈自他下山，其实一直在帮着他。如今他两夜跨入炼气中期，可以说全赖华山所赐。还得了月华这样一个好伙伴。
月华的神识不能说是天资这么简单，他隐隐能感到，拥有此神识强度的，基本上可以称得上高人大能了。那也就意味着，月华在神识一面，其实早早便已站在极高的高度。倘若月华对自己稍有一丝丝的不迁就，恐怕自己也难得如此收获……
越想越多，越想便越是感激。又看一眼月华，发觉月华愣愣在出神，察觉到他的目光，月华转头看了他一眼，单眼眨了了一下，狡黠一笑。
李小刚正欲询问。便见紫阳发声，今日月聚完毕。
完后三人再次聚于紫阳房中，交流一番感悟心得。
月华此时也隐隐猜出，二人修为精进，恐怕是以矩尺之力，巧取了部分月聚众人的力量。
待得月华将自己想法说完，紫阳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此时在房内将矩尺摆放，但无论如何尝试，都殊无效果。紫阳也觉得诧异。沉思片刻，不得要领。
随后又是点拨叮嘱一番，便放二人回去了。
“你困不困？”李小刚走在回去路上，小声问月华。
月华看他一眼，说道：“去你那还是去我那。”说完便有些后悔。
李小刚挠挠头，说：“去你那吧，我那有点脏乱。”
月华的房间十分整洁，相比之下，李小刚才住了两天的屋子简直是狗窝不如。
房内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李小刚忍不住多吸了两下，月华见他模样，便解释道：“有人送师父的，说是天南香，我觉得好闻，便问师父，师父便都给我了，说是不时点一支，提神醒脑，有助修行。”
李小刚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又多吸了两口，活似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月华看着好笑，便说：“等会儿给你取几支带回房去享受。许是对你稳固三魂也有裨益。”
李小刚笑道：“如此甚好！”
坐了一回儿，两人似乎都有些拿不准怎么开头。一时间气氛越拖越怪异。
李小刚赶忙解围道：“你今晚可有收获？”
月华闻言点头，说道：“昨夜一夕踏入炼神境界，还未整理妥当，今夜又修为功法又已五层稳固，竟有小成。”停了片刻，月华又道：“我隐约感到，五层圆满或许也只需些时日罢了。”
李小刚点点头：“俺也一样。”
月华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忽然说句方言，显得古怪。又觉得这方言耿直粗陋，憨厚好笑。两人逐渐划开话题，逐渐讨论起来。
李小刚说方丈授了自己凝神法，又问了些凝神法的细节，月华一一解答。
李小刚忽然想起月华的神识强大到不似少年，便问及此事。
月华想了想，觉得二人已是共修的同伴，也无甚隐瞒，便如实说：“我自小便是这样，神识似乎比常人强韧不少，念头清明。遇到师父后，师父便教我以凝神法巩固神识。”
“我感觉你现在的神识水平，似乎与那些高人也差不太多。”李小刚接话道。
月华点点头，说：“师父有次对我说过，我的神识会随着修为增进而更强韧些，而神识也会护着我修行不会出太大岔子，此生努力些，应该是能够到元婴门槛的。”
“其实我悄悄也试过，那些来山中打算参悟的修士，结丹以下似乎在神识方面并不比我强。”月华说话显然还有所保留，并未将话说满。李小刚觉得恐怕元婴以下都没几人能强过月华。
李小刚也终于恍然，若非月华天生神念强大，又修炼有凝神法能够滋养心神，稳固三魂七魄，恐怕这两日自己也不会这么好过。这相当于是个接近元婴水平的高人，又恰好要迁就自己而处于低境界修为水平。这种怪异搭配确实如紫阳所说难得一见。
月华忽然想到什么，问李小刚：“我发觉你的经脉强韧非同寻常，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筑基的。”月华虽然与人真气沟通不多，但对比自己和几位师兄弟，早已察觉李小刚的经脉强韧非常，远非普通少年那般稚嫩纤细。其实他二人能有如此收获，也有极大原因是因为李小刚的身躯能够承载如此多的能量。这能量放在一般少年身上，不说爆体而亡，也会经脉尽毁落下残疾。正是李小刚与月华二人一个筋脉强韧承载能量，一个神识强大调运得当，相得益彰之下竟也就这样无波无澜地通过了一夜提升的最大凶险。
李小刚仔细回忆，却发觉似乎没有任何有关的记忆。只得无奈道：“我也不知。印象中师父没有为我做过什么的别的筑基法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顺便以紫阳授的双修法门，又推行了一套。二人初尝这种滋味，又是玄奥，又是欣喜，百试不倦，渐至天亮。
两人渐渐收功。
月华起身收拾片刻，又拿出一套盆巾，二人便在月华屋内洗漱一番。
月华给李小刚倒了一杯水，自己握着水杯怔怔望着窗外。天刚蒙蒙亮，离早饭还有一阵。晶清昨天交代他，说早食不用自己去准备，想是为了出山前，在观里多做一二事吧。
李小刚不知他心事，以为还在整理所得，就自行喝水，也没打扰。
“晶清师兄近几日许是便要出山了。”说完这句，月华叹一口气，也没等李小刚说什么，兀自继续说道：“我近来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中惴惴，似乎……似乎是与师兄出山有关，又仿佛是其他事。我拿不准，也不敢对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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