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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矛盾,冷战

    谢棠脸色微变,走过去。

    “卡住了?”

    “……没有。”祝枝枝咳的难受,妩媚动人的眼尾被泪打湿,脸上布满红色的痕迹,谢棠宽大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她的背上,掌下是女孩单薄的禁受不住任何力量摧残的身体。

    难受持续了一会之后,祝枝枝才慢慢缓过来,把碗递给谢棠,谢棠接过去放在桌子上,又倒了杯水端给她。

    祝枝枝曲着腿,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东西,谢棠看向那碗依旧没有下去多少的鱼肉,祝枝枝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垂下眼睫。

    “吃不下去了。”

    谢棠慢慢的摩挲了两下她纤细的手掌,“死了。”

    两个字,一个结果,祝枝枝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谢棠……”

    男人缓缓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窝下,天生的凤眸带着诡丽的冷清,眼底深处有化不开的千年冰寒,祝枝枝抽回手,不相信他的话。

    “你骗我的对吧。”祝枝枝有些呆滞的说着,“她是睿亲王府的世子,睿亲王府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动手杀他呢。”

    谢棠冷漠的起身,居高临下,“你不相信,现在便可以出去问问,整个京城,还有没有谢寒这个人的存在。”

    祝枝枝僵硬的坐了一会,就要下床,谢棠站在一边,始终冷冷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做法,只见女孩衣衫凌乱,鞋子也不穿,谢棠冷硬出声,“你就打算这么去?”

    谢棠掐着她的胳膊又把她带回来,但这次祝枝枝却剧烈的挣扎起来,力气之大,让谢棠绷紧下颌,冷峻的瞥着她。

    “你放开我!”

    “祝枝枝,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

    祝枝枝抬起头,更咽道,“谢棠,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有他。”

    谢棠阴鸷的看着她,“你不是奇怪为什么很多时候孤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因为灵力的存在,不论什么时候,孤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可是关于他的事情,你连想都不敢想。”

    祝枝枝挺直脊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迟钝到直到张开了嘴巴才发现没有什么要说的,万千语言,她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表露意思。

    “也许吧。”她这么说,“谢棠,你知道当时燕朝国破家亡,敌国兵临城下的时候,我是怎么离开宫里的吗?”

    谢棠没说话。

    祝枝枝一把推开他,后退贴着墙面,失声痛哭,“是他护着我和孩子出宫的,有人追杀我们到宫外,也是他引走了人,你说我爱他,也许你没有说错。”

    谢棠站在原地,祝枝枝看了他最后一眼,推开门要走,一双手拦过来,谢棠不顾祝枝枝的瞪视,一言不发地将她的衣服重新理好,头发,鞋子,全部都做好之后,谢棠转身走到床边,身影有种隐忍的悲痛。

    祝枝枝出了地市,直接去的地方却不是睿亲王府,而是回祝府,谢棠不会对谢寒动手,祝枝枝出了地市吹了冷风以后脑子就清醒了,只是还是很愤怒谢棠一言不合就发疯。

    祝府年味十足,又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上门打扰,只有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祝枝枝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年初四了。

    林荣见女儿回来就拉着问她,语气担忧不已,“你外婆从宫宴上回来后说你病了,好好的怎么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谢棠为她找的理由?

    “娘,我没事。”说着她揉了揉鼻子,“就是有点着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有心避开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好好的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好,我知道啦。”

    祝枝枝在祝府住了两天,出门时,就听人说桃花园的姑娘差点横死在桃花园,原因是被人胁迫,想要以死明志,但被人救了下来。

    南梁小国的使者却直接被捅死。

    年后的第一天上朝,满朝文武大臣谈的就是此事,内阁里,三皇子第一个站起来,“父皇,师父精通药理,儿臣想要带着他去看看。”

    宣元帝说,“准奏。”

    京城人见街道上跑马不时经过,一到晚上,各家各户也都早早的收了摊子,紧闭院门,防止自己也被波及。

    三皇子赶到停尸房的时候,却见到谢寒也在。

    “世子。”

    谢寒皮肤白皙,那是终年不见阳光捂出来的虚弱的白,眼皮褶子下更是列着两道浅浅的细纹,呈现一种疲劳之态。

    三皇子心知这位久病不愈,如今得了仙峰老人药剂调理,才得以走出王府,重新出现在日光之下,但常年的虚弱调理却非一日之功。

    “我也算是久病成医,闲暇的时候看了点仵作的书籍,便想来试试,看来还是有些打脸了。”谢寒让开位置,“三皇子看看吧。”

    “世子身份尊贵,又大病初愈,实不该来这种阴气太重的地方。”三皇子劝说道,“要是世子实在好奇,倒是可以看一些关于断案的杂书,虽不是正史,打发时间总是可以的。”

    “多谢三皇子。”

    丑三一直看着谢寒离开,遮掩下的深陷的眼窝里,目光不明,三皇子让自己带来的仵作去检查,他问丑三,“师父是看出什么了吗?”

    “我觉得……他不像是常年卧病的人。”丑三老眼出神,想到最后也没有想明白,阴沉的看向死尸,“祝枝枝本该躺在这里的。”

    “师父怎么还念叨着这事不放,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她告发我和你的关系,不过就是被谢棠使唤的人罢了,她抓不到重点,只要谢棠不知道。”

    三皇子盯着使臣,“桃花园,可是谢棠旧情人在的地方,这次也牵扯到那个柳采儿,师父对于逼问这样的美人不是最擅长的吗。”

    丑三的脸裂开了,竟然在笑,“还是你懂我。”

    “师父尽快吧。”

    ……

    花娘刚回到桃花园,就听园里的老妈妈说柳姑娘被抓走了,那老妈妈从小看着柳采儿长大,待她亲如闺女,着急的不行。

    “自从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就时时守着她,怕她想不开做一些傻事出来,咱们也都能作证,就是南梁的浑人欺负我们姑娘,官府的人却把我们姑娘带走。”

    “娘子,那可是我们的台柱子啊,可不能就这样没有了,殿下……”她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花娘的脸色不太好看,顿时噤声。

    “不过是段陈年旧事了,没人提你也敢提?”

    老妈妈怯懦说,“都是一段风流的事,柳姑娘虽然是旧人,但是殿下也不必冷情到不问她死活的地步,不过是随手一帮的事,太子妃也不该过问才是。”

    花娘猛的盯住她,吓得老妈妈赶紧闭了嘴,花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主子和她之事,我全程都知道,哪有做过一点让你们产生了自作多情的想法,如今怎么敢厚脸提起太子妃。”

    “太子妃是皇上亲封,主子点头的,她身份比柳采儿尊贵不知道多少倍,也是你们能随意编排的,身为女子,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任她柳采儿出点事,这身脏水都得泼到你们心里不耐烦的人那里,你们洋洋得意,关起门来说这说那,却只如那蚊蝇一般徒增人烦扰。”

    丫鬟见花娘走了,老妈妈还在那站着,不由得心下担心,“妈妈,娘子说话也太不把你看在眼里了,当初那红线是她牵的,如今倒是来骂你了,我是看不下去。”

    “她骂我不要紧,只有能救出姑娘,就算娘子骂我一千倍一万倍也是值得的,但我现在怕就怕姑娘凶多吉少啊。”

    在桃花园,柳采儿身边尚且有人照料,但是去了关押的大牢那种地方,他们人情难通,照顾不到,就怕柳采儿受了苦。

    “但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妈妈愁苦不堪,她也不知道。

    ……

    祝府。

    林荣挑了些明艳色彩的针线,拉着祝枝枝在园子里坐着,“枝枝,你身边跟着的那个花娘派人送来了一些样式,让你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殿下来了几次,你也都没有去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祝枝枝捏了捏狐狸的耳朵,入了春,人就越发的懒了,不过能脱去繁重的冬服,换上轻便的,总是让人开心许多。

    她盖着半边脸,“娘,我就是不想去宫里。”

    “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林荣温柔的笑着,“现在没大婚还好,但是成了婚以后,虽就隔着那么一道宫墙,也不能时时回来了。”

    属于母亲的宽容的目光浅浅的落在女儿头上,祝枝枝歪头看着她,“灵儿那丫头要去元和寺,你念着要陪她一起过去的。”

    祝枝枝过的有点浑噩,“是今天吗?”

    “是。”

    “那我先走了。”

    祝枝枝一骨碌站起来,只顾来得及和林荣说了一声便跑了出去,眨眼间便没了人影,祝枝枝去了元和寺,谢灵和王妃正站在门口。

    “对不起,王妃,灵儿,我来迟了。”她来的很急。

    还好赶上了。

    “没事。”

    谢灵握着她的手,“姐姐,我现在好紧张。”

    睿亲王妃亲切道,“多谢太子妃过来。”

    祝枝枝摇头,表示不碍事。

    谢灵的性子活泼了些,“哥哥在里面和元空大师说话,我先带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拜帖是早就送了的,元空大师回信提到元和寺没有女弟子,便在一处清净之地辟出来一座院子,我在那里清修即可。”

    三个人参观院子时,谢寒和元空大师过来了。

    “阿弥陀佛,祝小施主也来了。”

    祝枝枝双手合十,“大师好。”

    “祝小施主不必客气。”元空大师神态安然,“老衲过来时正在看人下棋,接下来,老衲要为俗家弟子授予佛书,小施主若是觉得无聊,不妨去前院看看。”

    菩提树枝叶返青,早春的风还有些寒意,祝枝枝拢了一下衣服,走至元空大师院外,院门并没有关紧,祝枝枝停下,在推来院门之前往里看了一下。

    视野受限,她只能望见一棵两个难以合抱的银杏树,祝枝枝抬手,一脚踏了进去,抬眸时便见到一个人背对着她坐着。

    她动作轻微,心里许愿并没有打扰,犹豫了一下,正要收回来脚,坐着的人转过来头,声调已经几近陌生。

    “孤去祝家,你没有要见的意思,如今也要走吗。”

    祝枝枝压下想走的想法,反而走了进去。

    边走边说,“你并没有对他动手,为什么说谎。”

    “不知道。”谢棠垂下来头,眼底下有些青色,“孤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说,但孤向来不算好人,杀人尚且不算什么,不过咒一个人而已,又不是做不得……”

    “对不起。”祝枝枝说,“我没有问清楚事情就冤枉你,我道歉,但是谢棠,你也别觉得你没有错,没道理人与人之间是没有真实情感的,我与他本就是清白的,但你做了什么?”

    那短暂的三日祝枝枝不想再提,再揪着不放也没有意思,说白了她知道他是醋了然后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是这不代表谢棠能一直这样下去。

    谢棠黑眸低沉,一声不吭,今天过来,就是来和好的,但是谢棠不可能认错,他没有错!胸腔里像是憋了一股闷气,他猛的站起来。

    却不是想和祝枝枝说话,而是往外走。

    只是走了两步又忽然折返了回来,单手解掉了身上的衣服,祝枝枝吓得后退,威胁着,“你干什么,佛门圣地,你……”

    她的眼前变成了一片黑,头上多了件披风,等她拿掉的时候,那人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祝枝枝气的跺脚,直接将衣服扔在了桌子上。

    一阵风忽来吹得她打颤,祝枝枝又赶紧把衣服抱过来了,披在身上,被包围在暖烘烘的温暖里面,手部的冰凉开始缓解。

    石桌上放着两盘棋盒,黑子白子被有意的摆开,还摆的特别规矩,祝枝枝想到谢棠坐在这里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