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极品
“喝两杯？成啊。但是现在不太方便，还是请郑兄弟和袁公子一起多等两天吧，老哥我也有苦衷。”老张还是那副江湖豪客英雄好汉的架子，乍一看很能赢得他人的好感，“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嘛，我这干的都是些一本万利日进斗金的买卖，这么一大把银子就这么轻轻松松落到手里感觉就跟做梦抱媳妇似的，生怕一醒过来就只能躺在草原上喝西北风……郑兄弟见谅，我老张以前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卒子，更早是个有上顿没下顿的农户，比不得郑兄弟前途远大，也比不得袁公子衣锦富贵……”老张昂首挺胸，把他经手的生意说成像是去村里的临近市集卖鸡鸭一样简单，说起他的出身更是一脸坦然，不见丝毫骍颜，“这银子来得太轻松总觉着烫手，我就想着去归化城那边换点紧俏货带回景国。之路上颠簸天色又不好沿途更是有匪徒流民出没……几位还是别跟着去受罪了，留在永清城，我这位朋友好吃好喝好招待，等我返程了再向几位敬酒赔罪。”
“还是不麻烦你这位朋友了，之前在老茶馆袁公子就曾与我说过我们对于那场武林盛事心向往之，正好借着老哥的东风顺路多行一段，还请张老哥不要介意。”郑赫扫了那青铜面甲人一眼，“您这位朋友阵仗弄得这般大，骇人得很，我们两兄弟着实受不起。这冒风出城夤夜相迎的情分我等心领了，等我等随张老哥回来时再向您致谢。”
“还是请几位留下吧，听说几位都是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我生平最好和读书人打交道。”青铜面甲人开口了，汉话中带着一点口音但是在场的汉人都还能听得懂，“还是请几位给我个面子，考虑考虑他说的话，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郑赫目光平静看着那张和他说话一样冷硬的面甲，紧了紧手里的剑。
青铜面甲人见状下令：“都注意些，这些都是客人，完好无损的请回永清城去。”
士兵们得到上官的命令小心翼翼地缩紧阵型何为两人。
景渝两国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努力克制维持造成了两国在部和中部边境上历史上极其少见的近三十年承平局面，以至于元圣年间两国再起嫌隙时不约而同出现了大军失调的现象。相对应的，面对层出不穷的武林人士江湖高手他们却都积累了大量经验。
面对一重天地以下的武夫披甲士卒本就有优势，只要不是遇上那些擅使毒术巫蛊、奇门遁甲、暗器机关这一类左道旁门的人物，充分发挥人多势众这一优势，以长短配合远近交错的紧密阵型如同蟒蛇盘羊一般收紧绞杀不让他们发挥轻功身法闪转腾挪的战法就是最有效的。
郑赫郑和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都没有选择直接冲阵。以他们的水准，深陷重围和找死也没什么分别。所以他们俩想要在这百来号人里杀出一条生路就只有一个办法，抓住时机把这百来号人变成几十个几个人或者一百个一个人，逐个击破。
兄弟两人眼神一阵交换，随机各自缓步后退观察，某一个瞬间率先发难。
郑和的手段很花哨，他先是抓住机会逮住了一个按耐不住冲出阵型的前排刀手揉身上前，左臂柔弱无骨绕开那刀手的双手架势以一记兰花指点在他左胸甲叶间的缝隙处，一朵血花顷刻绽放。这优雅如仕女插花的手法只在深闺小院和名家才能见到，指花花开更是像极了佛道两门中的某些故事谶语。
解决掉这名刀手后，郑和旋身一闪加速前冲，趁着其他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补齐阵型的刹那从空档处杀入。跟着他施展出他那套如同舞步一般的身法以这个空档为开端在军阵里往来纵横。双手拈指一点一送间全无力量感好似弱柳扶风一般，可是落地却能生根。
“那真是个读书人？”青铜面甲人看着身姿优美却有似清风般无形无迹不可捉摸的郑和给出自己的看法，“太像个娘们了。”
“谁知道呢？你抓回去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老张狮子一样的脸上写满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反正银子已经到手，钱货两清，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哼。”青铜面甲人冷笑一声，转向郑赫的方向，“这个就要平庸的多，也正常的多了。”
这边郑赫借着郑和打乱敌方阵型带来的便利绕着马车四处游走不断躲避，手里长剑挥舞左支右绌勉力支撑。他没有使出什么特别出奇让人眼前一亮的精彩招式，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狼狈，但他确实在几十人的挤压中游刃有余。
“你们中原的路数我不懂，你呢，能看出点门道来么？”青铜面甲人歪歪脑袋问道。
“最普通的三才剑法，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玩意儿，烂大街的货色，在景国基本上随便找个书局二三十文就能买一本。”老张看了郑赫那边两眼就收回目光不再看了，“练得不错，勉强有那么些炉火纯青发在意先的意思了……不过这套招式太基础，想要练出大名堂来很难，不是所有人都能和金大师这种拳魁一个路数，单靠两手长拳就能跻身天下十人。”
青铜面甲人点头，旧九国十魁中拳魁金泰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能比得上的，时至今日北散人“拳不过金”的名头也在武林中广为流传。随即他朝在人群中穿梭的郑和杨扬下巴：“这个呢？怎么说。”
“看不出来。”老张摇摇头，一如既往的直白，“我就是个景国禁军出身的小兵头，会也就会那么两手禁军行伍间的把式。那些高门大派的的不传之秘？嘿！我要是懂那个早就让齐楼主请上英雄楼了，那还会在这条线上喝风吃雪赚辛苦钱。”
青铜面甲人不做回话也不再提问。江湖武夫再强又能怎样？旧九国混战下死在军阵前的宗师还少了吗？当年渝国攻破金国国都五帝城时，守在皇城前的金国北院王爷是个什么结果可是人尽皆知呀。何况现在天下承平进一甲子，人心思定，以武犯禁的侠士早就被庙堂给打压的不像样子，就算是一重天地以上的那些高手也不敢在军伍前放肆。武评第九的易震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在并州顶个大将军的名头仰人鼻息受尽刁难，让世人耻笑成景国皇帝放在北面的看门狗？
想着想着，青铜面甲下的眼神突然阴翳，“邪帝……”
车外正在激战，车里的袁泠透过车窗的缝隙偷瞄着外边的战况。
袁泠和茗儿早在郑赫郑和两兄弟跳下马车和老张互相喊话的时候她俩就醒了。虽然袁泠明知自己在这重围之中身陷险境，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热血翻涌，自己修行多年温养的气劲在全身游走使得她有一种身轻气轻的感觉。她默念口诀按捺下内心的波动没有急着冲出去，那种热血和面对危险的恐惧正相互制衡，这种激烈的感觉让她的手心里都是汗。
茗儿缩在马车里边瑟瑟发抖，小丫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怯生生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自家小姐，不仅仅因为她是主子，更重要的是因为袁泠刚刚醒过来展示出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袁泠一醒过来听见外面动静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换回自己那套白底墨竹武士袍配上一根坠着上等和田羊脂白玉玉佩的锦带。对此袁泠给出的理由是“上阵岂可轻装，纵死也需体面。”
袁泠看着上百号人围着两人在马车两边激战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这辆马车和马车上的两个人身上，再看马车正面仅有的几个跑动的士兵，袁泠知道脱身的机会来了。
袁泠从袖筒里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悄摸摸地摸出了马车车厢，她坐到驾车人的位置上，拿起匕首对着那马屁股就是一下。马吃痛“希律律”一声四蹄翻飞狂奔出去。几名远处的弓兵见状立刻放箭，“嗖嗖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车厢里的茗儿见着射穿车壁的箭头发出的尖叫掩盖了之前的一切。
“郑兄弟，快上车。”袁泠挥手打落一枚飞来的箭矢，大喊一声，半蹲在马车上拿着匕首警惕四周。
“哈哈，来了。”郑赫大笑，手中长剑以及横扫逼退了逼近上前的渝国士兵，同时他左手抓住马车车窗的下沿，一个鹞子翻身上了马车车顶，“郑和，走！”
郑和双手兰花指在他面前挡路的那个小卒子身上连点，那小卒子身上血喷如涌，随即一脚把他踹飞出去，就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牵引一样，连着之前几个死在他手上像是提线木偶耷拉在原地的士兵尸体也跟着一道飞起，砸翻了一堆士兵。原本的紧凑致密的阵型给一下打乱，郑和抓住机会几个健步，身形在人群中来回腾挪登上了马车。
马车趁着人群混乱一路前冲，上百渝国士兵竟无一人敢当。
“郑和兄弟好身手。”袁泠看着在她身边轻轻落下的郑和丹凤眼中异彩连连。
“还是袁家哥哥果决，抓住了机会。”郑和腼腆地笑笑，秀气的脸上又出现了两个小酒窝，说出了这几天几人相识以来的第一句话，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袁泠觉得他更像是个姑娘了。
“等咱们出去了你能教教我不？就你刚才那几招。”袁泠看着郑和抿嘴微笑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我把我会的也交给你，咱们武林同好好好交流一下。”
郑和还是抿嘴微笑摇头，袁泠看着屈身趴在膝盖上一阵气馁。
“闲话后叙，这帮贼人还没死心，肯定是要来灭我等的口。”车顶的郑赫看着车后追兵暂停面上却不见轻松，黝黑脸上的黑眼珠格外闪亮，“国之蠹虫、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人要跑了，你不去追？”老张看着远去的马车语调悠长，“五千五百两银子呦……”
“哼！”青铜面甲人冷哼一声。不追？如何能不追？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可是货却没了，便是自己掏钱也断不会忍着心痛放任不管，何况花的是主家的钱，这么回去项上人头必然不保。
“下面的人投鼠忌器不敢下手，我亲自来……来人，牵马！”青铜面甲人提了提腰上的弯刀，伸手指着老张，“你得跟着，这事你也有责任，是你们事前不与我们通气使我方未能提前做好准备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迎着冰冷的目光老张斜眼看着士兵牵着两匹马走过来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
“还是不麻烦你这位朋友了，之前在老茶馆袁公子就曾与我说过我们对于那场武林盛事心向往之，正好借着老哥的东风顺路多行一段，还请张老哥不要介意。”郑赫扫了那青铜面甲人一眼，“您这位朋友阵仗弄得这般大，骇人得很，我们两兄弟着实受不起。这冒风出城夤夜相迎的情分我等心领了，等我等随张老哥回来时再向您致谢。”
“还是请几位留下吧，听说几位都是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我生平最好和读书人打交道。”青铜面甲人开口了，汉话中带着一点口音但是在场的汉人都还能听得懂，“还是请几位给我个面子，考虑考虑他说的话，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郑赫目光平静看着那张和他说话一样冷硬的面甲，紧了紧手里的剑。
青铜面甲人见状下令：“都注意些，这些都是客人，完好无损的请回永清城去。”
士兵们得到上官的命令小心翼翼地缩紧阵型何为两人。
景渝两国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努力克制维持造成了两国在部和中部边境上历史上极其少见的近三十年承平局面，以至于元圣年间两国再起嫌隙时不约而同出现了大军失调的现象。相对应的，面对层出不穷的武林人士江湖高手他们却都积累了大量经验。
面对一重天地以下的武夫披甲士卒本就有优势，只要不是遇上那些擅使毒术巫蛊、奇门遁甲、暗器机关这一类左道旁门的人物，充分发挥人多势众这一优势，以长短配合远近交错的紧密阵型如同蟒蛇盘羊一般收紧绞杀不让他们发挥轻功身法闪转腾挪的战法就是最有效的。
郑赫郑和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都没有选择直接冲阵。以他们的水准，深陷重围和找死也没什么分别。所以他们俩想要在这百来号人里杀出一条生路就只有一个办法，抓住时机把这百来号人变成几十个几个人或者一百个一个人，逐个击破。
兄弟两人眼神一阵交换，随机各自缓步后退观察，某一个瞬间率先发难。
郑和的手段很花哨，他先是抓住机会逮住了一个按耐不住冲出阵型的前排刀手揉身上前，左臂柔弱无骨绕开那刀手的双手架势以一记兰花指点在他左胸甲叶间的缝隙处，一朵血花顷刻绽放。这优雅如仕女插花的手法只在深闺小院和名家才能见到，指花花开更是像极了佛道两门中的某些故事谶语。
解决掉这名刀手后，郑和旋身一闪加速前冲，趁着其他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补齐阵型的刹那从空档处杀入。跟着他施展出他那套如同舞步一般的身法以这个空档为开端在军阵里往来纵横。双手拈指一点一送间全无力量感好似弱柳扶风一般，可是落地却能生根。
“那真是个读书人？”青铜面甲人看着身姿优美却有似清风般无形无迹不可捉摸的郑和给出自己的看法，“太像个娘们了。”
“谁知道呢？你抓回去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老张狮子一样的脸上写满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反正银子已经到手，钱货两清，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哼。”青铜面甲人冷笑一声，转向郑赫的方向，“这个就要平庸的多，也正常的多了。”
这边郑赫借着郑和打乱敌方阵型带来的便利绕着马车四处游走不断躲避，手里长剑挥舞左支右绌勉力支撑。他没有使出什么特别出奇让人眼前一亮的精彩招式，甚至看上去还有点狼狈，但他确实在几十人的挤压中游刃有余。
“你们中原的路数我不懂，你呢，能看出点门道来么？”青铜面甲人歪歪脑袋问道。
“最普通的三才剑法，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玩意儿，烂大街的货色，在景国基本上随便找个书局二三十文就能买一本。”老张看了郑赫那边两眼就收回目光不再看了，“练得不错，勉强有那么些炉火纯青发在意先的意思了……不过这套招式太基础，想要练出大名堂来很难，不是所有人都能和金大师这种拳魁一个路数，单靠两手长拳就能跻身天下十人。”
青铜面甲人点头，旧九国十魁中拳魁金泰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能比得上的，时至今日北散人“拳不过金”的名头也在武林中广为流传。随即他朝在人群中穿梭的郑和杨扬下巴：“这个呢？怎么说。”
“看不出来。”老张摇摇头，一如既往的直白，“我就是个景国禁军出身的小兵头，会也就会那么两手禁军行伍间的把式。那些高门大派的的不传之秘？嘿！我要是懂那个早就让齐楼主请上英雄楼了，那还会在这条线上喝风吃雪赚辛苦钱。”
青铜面甲人不做回话也不再提问。江湖武夫再强又能怎样？旧九国混战下死在军阵前的宗师还少了吗？当年渝国攻破金国国都五帝城时，守在皇城前的金国北院王爷是个什么结果可是人尽皆知呀。何况现在天下承平进一甲子，人心思定，以武犯禁的侠士早就被庙堂给打压的不像样子，就算是一重天地以上的那些高手也不敢在军伍前放肆。武评第九的易震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在并州顶个大将军的名头仰人鼻息受尽刁难，让世人耻笑成景国皇帝放在北面的看门狗？
想着想着，青铜面甲下的眼神突然阴翳，“邪帝……”
车外正在激战，车里的袁泠透过车窗的缝隙偷瞄着外边的战况。
袁泠和茗儿早在郑赫郑和两兄弟跳下马车和老张互相喊话的时候她俩就醒了。虽然袁泠明知自己在这重围之中身陷险境，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热血翻涌，自己修行多年温养的气劲在全身游走使得她有一种身轻气轻的感觉。她默念口诀按捺下内心的波动没有急着冲出去，那种热血和面对危险的恐惧正相互制衡，这种激烈的感觉让她的手心里都是汗。
茗儿缩在马车里边瑟瑟发抖，小丫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怯生生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自家小姐，不仅仅因为她是主子，更重要的是因为袁泠刚刚醒过来展示出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袁泠一醒过来听见外面动静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换回自己那套白底墨竹武士袍配上一根坠着上等和田羊脂白玉玉佩的锦带。对此袁泠给出的理由是“上阵岂可轻装，纵死也需体面。”
袁泠看着上百号人围着两人在马车两边激战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这辆马车和马车上的两个人身上，再看马车正面仅有的几个跑动的士兵，袁泠知道脱身的机会来了。
袁泠从袖筒里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悄摸摸地摸出了马车车厢，她坐到驾车人的位置上，拿起匕首对着那马屁股就是一下。马吃痛“希律律”一声四蹄翻飞狂奔出去。几名远处的弓兵见状立刻放箭，“嗖嗖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车厢里的茗儿见着射穿车壁的箭头发出的尖叫掩盖了之前的一切。
“郑兄弟，快上车。”袁泠挥手打落一枚飞来的箭矢，大喊一声，半蹲在马车上拿着匕首警惕四周。
“哈哈，来了。”郑赫大笑，手中长剑以及横扫逼退了逼近上前的渝国士兵，同时他左手抓住马车车窗的下沿，一个鹞子翻身上了马车车顶，“郑和，走！”
郑和双手兰花指在他面前挡路的那个小卒子身上连点，那小卒子身上血喷如涌，随即一脚把他踹飞出去，就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牵引一样，连着之前几个死在他手上像是提线木偶耷拉在原地的士兵尸体也跟着一道飞起，砸翻了一堆士兵。原本的紧凑致密的阵型给一下打乱，郑和抓住机会几个健步，身形在人群中来回腾挪登上了马车。
马车趁着人群混乱一路前冲，上百渝国士兵竟无一人敢当。
“郑和兄弟好身手。”袁泠看着在她身边轻轻落下的郑和丹凤眼中异彩连连。
“还是袁家哥哥果决，抓住了机会。”郑和腼腆地笑笑，秀气的脸上又出现了两个小酒窝，说出了这几天几人相识以来的第一句话，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袁泠觉得他更像是个姑娘了。
“等咱们出去了你能教教我不？就你刚才那几招。”袁泠看着郑和抿嘴微笑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我把我会的也交给你，咱们武林同好好好交流一下。”
郑和还是抿嘴微笑摇头，袁泠看着屈身趴在膝盖上一阵气馁。
“闲话后叙，这帮贼人还没死心，肯定是要来灭我等的口。”车顶的郑赫看着车后追兵暂停面上却不见轻松，黝黑脸上的黑眼珠格外闪亮，“国之蠹虫、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人要跑了，你不去追？”老张看着远去的马车语调悠长，“五千五百两银子呦……”
“哼！”青铜面甲人冷哼一声。不追？如何能不追？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可是货却没了，便是自己掏钱也断不会忍着心痛放任不管，何况花的是主家的钱，这么回去项上人头必然不保。
“下面的人投鼠忌器不敢下手，我亲自来……来人，牵马！”青铜面甲人提了提腰上的弯刀，伸手指着老张，“你得跟着，这事你也有责任，是你们事前不与我们通气使我方未能提前做好准备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迎着冰冷的目光老张斜眼看着士兵牵着两匹马走过来笑了笑：“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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