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人泪
“情人泪。”女人一改之前的媚视烟行，取而代之的是神色语调中无尽的轻柔。这份轻柔混入塞外北风中夹杂着泥土草叶香气和几百步开外的血腥气味迎面灌入凌牧云口鼻，凌牧云甚至觉着面前换了一个人。女人薄薄的嘴唇如同大鹏的羽翼，一开一合间北风骤增，西北边的两路人马连走动都困难，无数人都给迷了眼睛，南边奔逃的马车和追逐的骑兵都在艰难跋涉。
看着这女人横剑身前眼帘低垂，狭长眼睛里在某一瞬映射了那剑脊与紫檀剑柄雕刻楼阁屋顶交汇处泪滴型宝石的毫光闪烁，他甚至觉着从这女人的角度看过去看见的应该是类似两座高耸山峰间一瞬即过的星殒和划过天空的漫长闪亮航迹……
女人明显不知道凌牧云在想什么，她抬头见着凌牧云呆愣楞的样子“噗嗤”一笑，素洁手腕用力细直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剑光落下剑尖斜指地面，一片草叶落下在半空中断作两截。
“情人泪，元圣三年相剑池湖丽水剑炉所出。本意是要争一争元圣四年新评的‘武评十器’，可惜没能上榜，自此流落江湖。”女人看着凌牧云挑挑下巴，“还打吗？”
凌牧云很能理解这女人现在一脸小女生傲娇的表情，这么好的名剑在我手里你还打得过我吗？跟着我回去见主人这些东西你也会有的啊。他甩了甩有些痒的右手，骨节骨缝碰撞“啪啪”作响，手指手臂上的白色痕迹消失不见，“继续。”
“小姐……咱们跑得掉吗？”茗儿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虽然袁泠趁着刚才的机会驾着马车绕开前边布好的网，但是双方在风中慢得和龟爬似的还是很让小丫头担心。同样是乌龟，对面背的壳可比这边轻得多。茗儿裹在门帘里的身子瑟瑟发抖，探出来的圆润脸蛋惨白，边缘弧线上隐隐有几滴晶莹划过。
“放心，咱们的人离得很近，一会就来接应我们了。”袁泠把茗儿的小脑袋往车里按，“照顾好车厢里的姑娘，别让我分心。”
袁泠按住茗儿脑袋的手忽的顿住了，原本遮挡视线的头发散开，白底墨竹武士服贴住前身，难以维持平衡的马车轻松稳住，身后本来乘风如同蛇行左右横跳的骑兵因为自身果轻寸步难行。
“风向……变了。”袁泠抬头一看，一个高大魁梧扛着棍子的身影在马车正前，衣袍舞动间那人抬起头对着袁泠露出一个笑容，袁泠吓得一愣，揉揉眼睛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咻！”黑影一闪而过，袁泠把着车厢边缘回头看见一个黑影踏风疾行速度奇快，在骑兵队伍间横冲直撞如同一辆先秦时期的载人兵车，所过之处尽皆披靡一个个身着甲胄的骑兵都被撞得横飞。这黑影如同闪电，在骑兵中来回跳转，撞飞一个后就直接去找下一个中途不作任何转弯躲避，他太快了，快得袁泠看不出这人在与敌人交错中做出了那些招式变化，她只能看到那个黑影体表附着一层极淡但凝实的气。
“一重天地，绝对是一重天地之上……”袁泠喃喃道。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去参加归化城比武顺路？又或者是应了景国官府的请来渝国做那些游侠儿一样的活计？
“小哥怎么不拔刀啊？难不成现在还怜香惜玉了？”紫衣女人身法灵动，剑花舞动随着身形手腕变化总能在不经意间笼罩凌牧云要害，另一只手中的伞或是作剑或是当盾在女人手中有种种妙用让凌牧云狼狈不堪，“再不拔刀还是和姐姐回去吧。”
凌牧云一个转身避开迎面刺来一剑，顺势挥掌尽力迸发似江河开闸，“噗”的一声想在女人撑起的伞面上，伞上云中逐日青龙旋转愈发缥缈。女人借着这股力腰肢扭动如西域胡姬舞娘一样转着圈把后退这股横力卸掉，情人泪和撑开的伞面随女人转动挥舞逼退了想揉身近前短打取利的凌牧云。
“在你这名剑面前我那破刀实在是拿不出手啊，要是才一下就让你砍断了那不就尴尬了。”凌牧云看着女人渐渐稳定身形一手撑伞一手拿剑的懒散模样，“一把横刀也得好几两银子。”
女人像是听到了笑话抿嘴笑了好一阵，刚想说话感受着变了的风向风速面色一肃转头看向北方，一个扛着棍子的魁伟身影缓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几辆马车远远绕开他在草原上从右至左画了个大圆顶着风向南方奔逃。
女人和凌牧云不约而同扭头，两道视线对撞，他们从彼此的眼底都看见了惊异。
“不是他们的人。”在两颗大脑里同时浮现。凌牧云松了口气，至少这位高人没拦着那些马车逃窜应该对他们没有威胁。女人握紧紫檀剑柄，剑尖颤动，这人自北边来而石逾麾下士卒却并未出现，此人只怕是敌非友。
“不知是哪位大侠？”女人高声声音借着风在草原上远播，“渝国漠南州贡王府在此办事，还请行个方便，事后必有厚报。”
“大侠？我有这么个名号吗……好像是有啊。”响亮的声音跨过草原在耳边响起，声音呼吸稳定得好像是就在耳边说话，“我对那个厚报还挺感兴趣，可惜你说晚了，我先收下了别人的厚报……这种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要不我这大侠的名头以后还怎么叫得出口……”
凌牧云后退两步幸灾乐祸看着这全身绷紧的女人，顺道给总算摆脱纠缠赶来的郑家兄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也退到一边。传音入密这么远，不论是功力深厚还是控制精微都不同凡响，这人必定是一重天地之上开始锤炼神意的高手！
“江湖高手相较于千军万马是强壮的虫子，可是强壮到这种程度的虫子即便是一州官府乃至于一国朝堂也要谨慎面对。”凌牧云脑海里浮出一个泡泡其中老声隐现，他甩甩脑袋甩掉这些不知哪来的奇怪言语，那个泡泡破灭，凌牧云认真看着前方来人。
这个一身锦衣狂舞的高大身影似乎完全不被大风干扰，西北边厮杀的骑兵想分出一部逆风来援都做不到只能借着风势加快屠戮马匪，可这人居然闲庭信步悠悠从容。
“大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改变风向到这种程度不论是单纯的天相变化还是这人捣的鬼都不可能长久。”女人收好纸伞做出提双剑的架势，狭长美眸审视前方，呼吸渐渐平稳。
“别着急，慢慢调整，这点时间我还是会给你的。”那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疾不徐。可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近，缓慢的脚步声如同沉重鼓点在耳边炸响。
“踏、踏、踏、踏……”
看着那个逐渐清晰的人形轮廓，女人掌中情人泪一振，剑脊末端泪滴晶石毫光一闪，三道紫色剑气由此生发化作丝线彼此缠绕，随着女人长剑一指混入风中刺向那人。
那人视若无睹仍旧加快步速走来，三道剑气离着那人还有几尺远时就像撞上了无形但坚不可摧的墙相互纠缠着往前钻，很快那三条紫色丝线弯曲、崩散、最后消失在风中。那人的身形在前进途中微微弯腰动了一下，肩上长棍低下一端点在三道紫线前进的延长线上。“叮”的一声几点火星炸出，跟着就是“叮当，咕噜咕噜”的声响。
“暗器。”凌牧云和郑家兄弟对视，谁都不确定这女人刚才是怎么打出的飞针，更不确定她是怎么把它藏在剑气里的，凌牧云看着女人持伞左手，“那把伞还有这样的作用吗……”
“东西不错，哟，还是纯金的呢。”那人用脚蹭了蹭地面继续前进爽朗大笑，“不愧是王府，还真是有钱……”
“你那银子都是怎么赚的可不能忘了本呀……”笑声过后那人低语，话音未落身形便以如同被抹去的会那样消失在风中。
女人瞳孔一缩，本能地右足后退一步左手执伞顶出，伞面拢着强风张开旋转，青龙云间逐日浮现。
“唰！”那人一身富贵突兀出现在眼前，耀眼金龙盘着的长棍撕裂飓风当头砸下，不偏不倚砸在青龙龙首处。
龙首凹陷，伞骨嘎吱作响难堪重负，女人照旧舞娘一般借力扭腰转身，右手情人泪顺势直劈来人面门左手拨动机栝伞面收起。轻衫裙摆飘摇，真是美得好似春季的鲜花绽放。
“嘿！”那人低喝一声潜下身形，左右手交递盘龙棍再次滑上肩头，跟着那人以扛鼎之势起身，长棍向着紫衣女人的那端挑起，直直迎向下劈的剑锋。棍剑交错前一瞬那人临时变撞为拨，用柔劲轻轻挑动细剑连带拨转女人向着另一个方向旋转。
女人剑式受阻去势不止，顺着那人的力双手武器抢攻。她身形玩婉转婀娜动作轻缓柔舒，郑赫郑和两兄弟看着完全不像是做生死交手，反而更像是在宫廷奏乐中演奏钟磬的乐师。她身姿优雅、柔顺、面上带着些许的享受乃至是……虔诚。
“这样的女人怎么舞刀弄枪了呢？”观战三人不约而同面露惋惜，凌牧云伸出手指掏掏耳朵，“就是这曲子实在是难听了些。”
那人微微向左躬身，只以盘龙棍左梢随意地左拨一下右摆一下就散了那女人的路数，随意的应对仿佛漫天棍影笼罩两人全无破绽，偶尔的一抽一送所附加的巨力都如同山脉拔地而起横亘而出让女人难以应对，这场景真是如冬日里小孩抽陀螺一般。
“没用全力吗？”女人面色沉下来，“这一趟到底还送了些什么？怎么会惹上这种一重天地级别的武人？”
女人腰身用力加速转身，裙摆张开白色似莲藕的小腿露出，紫色真气瞬间烟雾一样弥漫全身。她右手情人泪晶石上光华大作，千百条剑气丝线交织缠绕附在那一剑上，手腕发力丝线裹挟着紫气泥沙俱下，待她落地时一切都随着这一剑全力刺出。
“这才有点意思。”那人咧嘴一笑，衣袍鼓胀罡风涌现。剑气丝线一如先前弯曲崩散，细直长剑倒是深入些许只是明显迟缓不复先前的犀利，他左肩上的棍梢画了圈就隔开这一剑，随即这人双腿弯曲用力如同冲车一般以一种堪称蛮横不讲理的势不可挡碾压了全部剑气。“噗噗嗤嗤”不绝于耳的轻微声响中，紫气溃散，棍端挑起越过那女人消瘦的肩头，女人身前再无防御，他趁着空档把自己当做武器抛出用手肘硬生生撞了上去。
“咚！”声响如晨钟，女人倒飞出去。
看着这女人横剑身前眼帘低垂，狭长眼睛里在某一瞬映射了那剑脊与紫檀剑柄雕刻楼阁屋顶交汇处泪滴型宝石的毫光闪烁，他甚至觉着从这女人的角度看过去看见的应该是类似两座高耸山峰间一瞬即过的星殒和划过天空的漫长闪亮航迹……
女人明显不知道凌牧云在想什么，她抬头见着凌牧云呆愣楞的样子“噗嗤”一笑，素洁手腕用力细直长剑挽出一朵剑花，剑光落下剑尖斜指地面，一片草叶落下在半空中断作两截。
“情人泪，元圣三年相剑池湖丽水剑炉所出。本意是要争一争元圣四年新评的‘武评十器’，可惜没能上榜，自此流落江湖。”女人看着凌牧云挑挑下巴，“还打吗？”
凌牧云很能理解这女人现在一脸小女生傲娇的表情，这么好的名剑在我手里你还打得过我吗？跟着我回去见主人这些东西你也会有的啊。他甩了甩有些痒的右手，骨节骨缝碰撞“啪啪”作响，手指手臂上的白色痕迹消失不见，“继续。”
“小姐……咱们跑得掉吗？”茗儿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虽然袁泠趁着刚才的机会驾着马车绕开前边布好的网，但是双方在风中慢得和龟爬似的还是很让小丫头担心。同样是乌龟，对面背的壳可比这边轻得多。茗儿裹在门帘里的身子瑟瑟发抖，探出来的圆润脸蛋惨白，边缘弧线上隐隐有几滴晶莹划过。
“放心，咱们的人离得很近，一会就来接应我们了。”袁泠把茗儿的小脑袋往车里按，“照顾好车厢里的姑娘，别让我分心。”
袁泠按住茗儿脑袋的手忽的顿住了，原本遮挡视线的头发散开，白底墨竹武士服贴住前身，难以维持平衡的马车轻松稳住，身后本来乘风如同蛇行左右横跳的骑兵因为自身果轻寸步难行。
“风向……变了。”袁泠抬头一看，一个高大魁梧扛着棍子的身影在马车正前，衣袍舞动间那人抬起头对着袁泠露出一个笑容，袁泠吓得一愣，揉揉眼睛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咻！”黑影一闪而过，袁泠把着车厢边缘回头看见一个黑影踏风疾行速度奇快，在骑兵队伍间横冲直撞如同一辆先秦时期的载人兵车，所过之处尽皆披靡一个个身着甲胄的骑兵都被撞得横飞。这黑影如同闪电，在骑兵中来回跳转，撞飞一个后就直接去找下一个中途不作任何转弯躲避，他太快了，快得袁泠看不出这人在与敌人交错中做出了那些招式变化，她只能看到那个黑影体表附着一层极淡但凝实的气。
“一重天地，绝对是一重天地之上……”袁泠喃喃道。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去参加归化城比武顺路？又或者是应了景国官府的请来渝国做那些游侠儿一样的活计？
“小哥怎么不拔刀啊？难不成现在还怜香惜玉了？”紫衣女人身法灵动，剑花舞动随着身形手腕变化总能在不经意间笼罩凌牧云要害，另一只手中的伞或是作剑或是当盾在女人手中有种种妙用让凌牧云狼狈不堪，“再不拔刀还是和姐姐回去吧。”
凌牧云一个转身避开迎面刺来一剑，顺势挥掌尽力迸发似江河开闸，“噗”的一声想在女人撑起的伞面上，伞上云中逐日青龙旋转愈发缥缈。女人借着这股力腰肢扭动如西域胡姬舞娘一样转着圈把后退这股横力卸掉，情人泪和撑开的伞面随女人转动挥舞逼退了想揉身近前短打取利的凌牧云。
“在你这名剑面前我那破刀实在是拿不出手啊，要是才一下就让你砍断了那不就尴尬了。”凌牧云看着女人渐渐稳定身形一手撑伞一手拿剑的懒散模样，“一把横刀也得好几两银子。”
女人像是听到了笑话抿嘴笑了好一阵，刚想说话感受着变了的风向风速面色一肃转头看向北方，一个扛着棍子的魁伟身影缓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几辆马车远远绕开他在草原上从右至左画了个大圆顶着风向南方奔逃。
女人和凌牧云不约而同扭头，两道视线对撞，他们从彼此的眼底都看见了惊异。
“不是他们的人。”在两颗大脑里同时浮现。凌牧云松了口气，至少这位高人没拦着那些马车逃窜应该对他们没有威胁。女人握紧紫檀剑柄，剑尖颤动，这人自北边来而石逾麾下士卒却并未出现，此人只怕是敌非友。
“不知是哪位大侠？”女人高声声音借着风在草原上远播，“渝国漠南州贡王府在此办事，还请行个方便，事后必有厚报。”
“大侠？我有这么个名号吗……好像是有啊。”响亮的声音跨过草原在耳边响起，声音呼吸稳定得好像是就在耳边说话，“我对那个厚报还挺感兴趣，可惜你说晚了，我先收下了别人的厚报……这种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要不我这大侠的名头以后还怎么叫得出口……”
凌牧云后退两步幸灾乐祸看着这全身绷紧的女人，顺道给总算摆脱纠缠赶来的郑家兄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也退到一边。传音入密这么远，不论是功力深厚还是控制精微都不同凡响，这人必定是一重天地之上开始锤炼神意的高手！
“江湖高手相较于千军万马是强壮的虫子，可是强壮到这种程度的虫子即便是一州官府乃至于一国朝堂也要谨慎面对。”凌牧云脑海里浮出一个泡泡其中老声隐现，他甩甩脑袋甩掉这些不知哪来的奇怪言语，那个泡泡破灭，凌牧云认真看着前方来人。
这个一身锦衣狂舞的高大身影似乎完全不被大风干扰，西北边厮杀的骑兵想分出一部逆风来援都做不到只能借着风势加快屠戮马匪，可这人居然闲庭信步悠悠从容。
“大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改变风向到这种程度不论是单纯的天相变化还是这人捣的鬼都不可能长久。”女人收好纸伞做出提双剑的架势，狭长美眸审视前方，呼吸渐渐平稳。
“别着急，慢慢调整，这点时间我还是会给你的。”那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疾不徐。可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近，缓慢的脚步声如同沉重鼓点在耳边炸响。
“踏、踏、踏、踏……”
看着那个逐渐清晰的人形轮廓，女人掌中情人泪一振，剑脊末端泪滴晶石毫光一闪，三道紫色剑气由此生发化作丝线彼此缠绕，随着女人长剑一指混入风中刺向那人。
那人视若无睹仍旧加快步速走来，三道剑气离着那人还有几尺远时就像撞上了无形但坚不可摧的墙相互纠缠着往前钻，很快那三条紫色丝线弯曲、崩散、最后消失在风中。那人的身形在前进途中微微弯腰动了一下，肩上长棍低下一端点在三道紫线前进的延长线上。“叮”的一声几点火星炸出，跟着就是“叮当，咕噜咕噜”的声响。
“暗器。”凌牧云和郑家兄弟对视，谁都不确定这女人刚才是怎么打出的飞针，更不确定她是怎么把它藏在剑气里的，凌牧云看着女人持伞左手，“那把伞还有这样的作用吗……”
“东西不错，哟，还是纯金的呢。”那人用脚蹭了蹭地面继续前进爽朗大笑，“不愧是王府，还真是有钱……”
“你那银子都是怎么赚的可不能忘了本呀……”笑声过后那人低语，话音未落身形便以如同被抹去的会那样消失在风中。
女人瞳孔一缩，本能地右足后退一步左手执伞顶出，伞面拢着强风张开旋转，青龙云间逐日浮现。
“唰！”那人一身富贵突兀出现在眼前，耀眼金龙盘着的长棍撕裂飓风当头砸下，不偏不倚砸在青龙龙首处。
龙首凹陷，伞骨嘎吱作响难堪重负，女人照旧舞娘一般借力扭腰转身，右手情人泪顺势直劈来人面门左手拨动机栝伞面收起。轻衫裙摆飘摇，真是美得好似春季的鲜花绽放。
“嘿！”那人低喝一声潜下身形，左右手交递盘龙棍再次滑上肩头，跟着那人以扛鼎之势起身，长棍向着紫衣女人的那端挑起，直直迎向下劈的剑锋。棍剑交错前一瞬那人临时变撞为拨，用柔劲轻轻挑动细剑连带拨转女人向着另一个方向旋转。
女人剑式受阻去势不止，顺着那人的力双手武器抢攻。她身形玩婉转婀娜动作轻缓柔舒，郑赫郑和两兄弟看着完全不像是做生死交手，反而更像是在宫廷奏乐中演奏钟磬的乐师。她身姿优雅、柔顺、面上带着些许的享受乃至是……虔诚。
“这样的女人怎么舞刀弄枪了呢？”观战三人不约而同面露惋惜，凌牧云伸出手指掏掏耳朵，“就是这曲子实在是难听了些。”
那人微微向左躬身，只以盘龙棍左梢随意地左拨一下右摆一下就散了那女人的路数，随意的应对仿佛漫天棍影笼罩两人全无破绽，偶尔的一抽一送所附加的巨力都如同山脉拔地而起横亘而出让女人难以应对，这场景真是如冬日里小孩抽陀螺一般。
“没用全力吗？”女人面色沉下来，“这一趟到底还送了些什么？怎么会惹上这种一重天地级别的武人？”
女人腰身用力加速转身，裙摆张开白色似莲藕的小腿露出，紫色真气瞬间烟雾一样弥漫全身。她右手情人泪晶石上光华大作，千百条剑气丝线交织缠绕附在那一剑上，手腕发力丝线裹挟着紫气泥沙俱下，待她落地时一切都随着这一剑全力刺出。
“这才有点意思。”那人咧嘴一笑，衣袍鼓胀罡风涌现。剑气丝线一如先前弯曲崩散，细直长剑倒是深入些许只是明显迟缓不复先前的犀利，他左肩上的棍梢画了圈就隔开这一剑，随即这人双腿弯曲用力如同冲车一般以一种堪称蛮横不讲理的势不可挡碾压了全部剑气。“噗噗嗤嗤”不绝于耳的轻微声响中，紫气溃散，棍端挑起越过那女人消瘦的肩头，女人身前再无防御，他趁着空档把自己当做武器抛出用手肘硬生生撞了上去。
“咚！”声响如晨钟，女人倒飞出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