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风向骤变
紫衣女人飘飞出去云彩般落地，一剑一伞双双倒插在地里，女人抬头，妖冶妩媚的脸蛋惨然如金纸，呼吸急促不稳，一条血线顺着嘴角流下，她看着那人声音沙哑：“齐先生好功夫，小女子自叹不如，今日事我王府日后自有人去府上询个说法。”
“呦，认出来了？”那人轻笑两声，罡风散去，头戴紫金冠身穿苏缎金线织就的暗紫色大鹏展翅开襟长袍脚踩一双步云长靴的七尺开外魁梧身影浮现，“怎么？不打了？”
“这点自知之明奴还是有的，奴不过是一个在王府里给王爷添茶倒水的婢子，哪有胆量和河北武林地面上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齐圣齐先生动手……”
“虚名虚名，江湖上的朋友硬捧出来的……你也还算不错了。刚才用的像是当年南汉平江派的千丝柔剑？火候也算是不错了。”齐圣不等这女人说完就挥着大手给打断了，“情人泪，相剑池湖用作元圣四年冲击武评十器未果的作品。后来听说让潇湘十二楼给觅了去，稍加改造后作为某件奇门兵器的一部分，就是这个了吧……啧啧，这渝国王府上还真是财大气粗哈，这样的好家伙就给个侍奉茶水的婢女使唤。”
“承蒙王爷厚爱，奴唯有效死力方能报答我家王爷于万一。”紫衣女人擦擦嘴角虚弱一笑，“这样的道理便是奴这样的小女子都懂，可是有些研习诗书的中原大户却总是想着忘恩负义。”
“恩义？和你们还谈不上这东西，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生意而已。”齐圣说话坦然正气，一脸的问心无愧，“大家都是在这条路上讨生活，不过是我们的终点是你们的起点，要是真没了你们我们再去找别家就是，最多就是多走两步到龙首州到库伦去而已。”
“怎么，您们是找着新下家了？”女人看着远处凌牧云和郑家兄弟窃窃私语对此处交流毫无所知便晓得齐圣又是在传音入密，因此压低声音说话也是肆无忌惮，“想从漠南州的地面上过，不经过我们王爷的同意就弄这大笔买卖可不容易……”
“这事轮不着你我操心，你我说了都不算，你家王爷说了也不一定算。”齐圣往左看看，北边石逾收拢残兵正向这边过来，“不过现在这地方还是我说了算，你带着你家王爷的人走，别搞什么花样，看在咱们往年的情分上我也不为难你们。”
女人站起来，情人泪缓缓收回伞中，泪滴晶石渐渐隐没。她手腕用力一拧雕刻十二连环楼的紫檀剑柄转动“咔嚓”一声扣好归位，随即抬头看着齐圣嘴角勾起些许嘲讽，“多谢齐先生今日盛情，望婢子有幸，他日还能当面侍奉请教。”
“姑娘。”石逾骑马缓步来到女人身侧，“只抢回来两辆马车，别的都让他们给劫去了，请教姑娘我等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把马车留下，咱们走。”女人深吸口气，“去归化面见王爷。”
石逾犹豫一瞬，小声道：“如此只怕无法与王爷交代……”
“现在便能与王爷交代了？”女人的话语噎得石逾一滞，她狭长眸子里顺着粉色眼影斜过来的目光中媚气不在反而充斥着危险，仅仅刹那间便让石逾觉得背脊里直灌凉风。
石逾挥手，两名步卒牵着马车出列至于齐圣面前。齐圣扛着棍子双手懒散耷拉在棍上随意摆摆示意他们可以离开。齐圣手掌停下，大风立时调转风向转回西北风，风势渐缓，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不再刮着人脸生疼，所有人都清晰看到西北边平地上战事已经结束，官军下马躲在成群马匹后面抵御强风，周边匪寇尸横遍野。强风骤缓，石逾亲卫上马疾驰到石逾这边。
“城牧大人！”亲卫轻灵跳下马单膝跪地，话里话外都透着股高兴请功的劲，“匪徒尽数剿灭无有一人漏网，我方阵亡六人、重伤十二人、轻伤三十人，现西北道路畅通，奴才特来复命。”
满场寂静无人应答，亲卫抬头看看又很快低下头去。
“告辞。”良久，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展颜露出一个魅惑笑脸然后头也不回牵过一匹马向西北走去，身后石逾带人跟上。石逾越过跪在地上的亲卫时哼了一声，冷冷一句“跟上！”擦身而过。亲卫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很识相地深埋头颅应诺后赶紧上马跟上，瑟瑟缩缩不敢说话。齐圣从头到尾看着不发一言。
“上马！”走到西北平地，石逾下令，一众骑兵沉默执行。
“轰——”地面震颤，密集的马蹄声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还敢再来？”齐圣看着西北边乍起的尘烟如柱，衣袍大袖鼓荡周身气机罡风流转席卷开来，好似他一人就压到了千军万马，顷刻间大风又起吹得数百骑兵人仰马翻尘烟消散。
石逾见状面色如常，一挥手转身离去，数百骑兵不敢上马只能牵着马匹跟着头前骑在马上的一男一女。
“尽管不抱希望，这样的结局还真是叫人震惊。”石逾说，“这齐圣远远比不上应天休，居然也这样不好对付。”
“他占着天时地利而已……和邪帝应天休较量他还不够格，换他师傅来都不一定够。”女人接茬，“不过就是平常这样一重天地的武夫也不好拿捏。这样级别的高手就算做不到天人感应寻常的心血来潮也难以捉摸，他的人站在那没准神已经在几里开外。”
女人说着说着一脸唏嘘，这样的境界还够不到武评十人的高度，可是对于绝大多数江湖客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
石逾见这女人半天不作声忍不住开口，“还请姑娘帮忙在王爷面前多做解释，此次差事砸了非是卑职不尽心，实在是事态超出预料下官心有余而力不足……”
“石大人放心，奴自回想主子说明此时原委。”女人回过神冲着石逾微笑，又恢复了魅惑众生的样子，“主子明察秋毫烛照万里，此次确实非战之罪断然不会过分苛责怪罪石大人……石大人青年才俊堪为栋梁前程远大，主子往后在很多地方还是要仰仗大人，说不得奴以后也要多蒙大人照顾……”
“不敢不敢，王爷英明神武，下官唯效命而已莫敢不从。”石逾低头不敢看这女人，生怕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姑娘若是往后有什么事情不方便也请尽管差遣，下官定然尽力。”
短暂的强风有一次停歇，本已驾车逃走的袁泠和茗儿带着一群身上裹满草捆脸上涂满草木汁液的人再次出现，这些人完全不合凌牧云他们打交道更不和后来突兀出现的齐圣交流，他们只是默默寻找马车然后牵往南方。不过凌牧云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很确信一定有不止一个人手持强弩隐蔽在暗处瞄准自己这伙人和那个一重天地以上的高手，而且那位高手肯定也察觉到了只不过人家不在乎。也是，这样的人就算只是站在那，常人又有几个有胆量扣下悬刀确保一击奏效呢？
“这位是谁？”袁泠看着站在不远处扛着盘龙棍的魁梧身影问道，“也是暗房子的人？如此夺目有些不像啊。”看着这人与周边这些佝偻身形做好伪装一个个恨不得消失在别人视野中的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整个兵部暗房子也没几个一重天地以上的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不会为了这点事现身。”凌牧云看着那人说。
“一重天地？”袁泠愣了一下跟着星眸一阵放光，这可是她除了师傅以外见到的第一位这个层级的武人，单从感官来说和她师傅完全不一样，兴奋劲过去后又是一脸惋惜，“可惜之前没能亲眼见见这位动手……哎，你说我要不要上去请教请教求人家指点一二。”说着袁泠那手肘碰了碰凌牧云。
“锵——”
“铿！”
“唰唰唰唰——咔！”
刀光一闪即逝，一截断刃旋飞出去插在地上。红衣破衫凌牧云与锦衣齐圣错身而过，凌牧云阴手握刀举起只是那柄劣质横刀只剩下三分之一长短，齐圣扛着棍子站立在袁泠面前，棍上缠着的一缕罡风如同尘埃缓缓消散。
“袁家大小姐袁泠？”齐圣上下打量袁泠，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张莹润绝色的脸蛋上，“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袁泠茗儿和郑家兄弟闻言从这人刚刚和凌牧云两人间的暴起交手回过神来。袁泠茗儿愣了一瞬后心头一紧，郑家兄弟用一种奇怪目光在袁泠和这位莫名出现的大高手两人之间打转。
“在下幽州齐圣！”齐圣放下棍子挺直腰杆，棍端与地面碰撞闷响一声，微风袭来吹起他一身衣袍。子不语怪力乱神，可郑赫真的觉得这人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动作改变身形体态高大了许多，原本不过是七尺多高可现在看上去居然和凌牧云不相上下。
“河北武林的翘楚，北平城英雄楼的当家人，曾在洛阳城御拳馆投贴拜师，是宗师的入室弟子之一，据说得了宗师的真传。”郑和小声说，“这位在幽辽地界上的黑白两道上都很吃得开。”
郑赫点头，再看过去正好对上齐圣投过来的目光，心下莫名一紧。
齐圣无事一样再次看向面前的袁泠茗儿，“你这一声不吭地走了闹得幽州袁家的分店鸡飞狗跳就是为了找你，相卿兄还专程求到我府上。没办法，凭着贵我两家的交情我也只能是不辞辛劳跑上这一趟。”
闻言袁泠一阵尴尬，离家出走女扮男装……虽说凌牧云先前就说自己掩盖得不好，可一下子让人把老底掀出来还是很难堪，即便是袁泠偷瞄郑家兄弟面色如常……可这样不是更尴尬了吗？茗儿倒是松了口气，只要小姐回了家就算再折腾也不像现在动不动就惹上这些要命的事，而且回了家也不用她精打细算……
齐声看着面前一个颠颠背后书箱面色松弛像是冬日里泡温水澡那样放松、一个食指挠面颊眼睛乱转想要顾左右而言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两个姑娘直截了当地说，“跟我回北平，李兄应该已经安排好了船等你们，走海路要不了两天你们就能回金陵。”
“千万别想着跟我动手逃跑。”齐圣看着面前的姑娘们，“李兄说了，只要你们完好无损的回去就成，别的什么手段任我使……”
齐圣说着说着停下，他看着这姑娘瞳孔闪烁越来越亮，最后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呦，认出来了？”那人轻笑两声，罡风散去，头戴紫金冠身穿苏缎金线织就的暗紫色大鹏展翅开襟长袍脚踩一双步云长靴的七尺开外魁梧身影浮现，“怎么？不打了？”
“这点自知之明奴还是有的，奴不过是一个在王府里给王爷添茶倒水的婢子，哪有胆量和河北武林地面上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齐圣齐先生动手……”
“虚名虚名，江湖上的朋友硬捧出来的……你也还算不错了。刚才用的像是当年南汉平江派的千丝柔剑？火候也算是不错了。”齐圣不等这女人说完就挥着大手给打断了，“情人泪，相剑池湖用作元圣四年冲击武评十器未果的作品。后来听说让潇湘十二楼给觅了去，稍加改造后作为某件奇门兵器的一部分，就是这个了吧……啧啧，这渝国王府上还真是财大气粗哈，这样的好家伙就给个侍奉茶水的婢女使唤。”
“承蒙王爷厚爱，奴唯有效死力方能报答我家王爷于万一。”紫衣女人擦擦嘴角虚弱一笑，“这样的道理便是奴这样的小女子都懂，可是有些研习诗书的中原大户却总是想着忘恩负义。”
“恩义？和你们还谈不上这东西，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生意而已。”齐圣说话坦然正气，一脸的问心无愧，“大家都是在这条路上讨生活，不过是我们的终点是你们的起点，要是真没了你们我们再去找别家就是，最多就是多走两步到龙首州到库伦去而已。”
“怎么，您们是找着新下家了？”女人看着远处凌牧云和郑家兄弟窃窃私语对此处交流毫无所知便晓得齐圣又是在传音入密，因此压低声音说话也是肆无忌惮，“想从漠南州的地面上过，不经过我们王爷的同意就弄这大笔买卖可不容易……”
“这事轮不着你我操心，你我说了都不算，你家王爷说了也不一定算。”齐圣往左看看，北边石逾收拢残兵正向这边过来，“不过现在这地方还是我说了算，你带着你家王爷的人走，别搞什么花样，看在咱们往年的情分上我也不为难你们。”
女人站起来，情人泪缓缓收回伞中，泪滴晶石渐渐隐没。她手腕用力一拧雕刻十二连环楼的紫檀剑柄转动“咔嚓”一声扣好归位，随即抬头看着齐圣嘴角勾起些许嘲讽，“多谢齐先生今日盛情，望婢子有幸，他日还能当面侍奉请教。”
“姑娘。”石逾骑马缓步来到女人身侧，“只抢回来两辆马车，别的都让他们给劫去了，请教姑娘我等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把马车留下，咱们走。”女人深吸口气，“去归化面见王爷。”
石逾犹豫一瞬，小声道：“如此只怕无法与王爷交代……”
“现在便能与王爷交代了？”女人的话语噎得石逾一滞，她狭长眸子里顺着粉色眼影斜过来的目光中媚气不在反而充斥着危险，仅仅刹那间便让石逾觉得背脊里直灌凉风。
石逾挥手，两名步卒牵着马车出列至于齐圣面前。齐圣扛着棍子双手懒散耷拉在棍上随意摆摆示意他们可以离开。齐圣手掌停下，大风立时调转风向转回西北风，风势渐缓，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不再刮着人脸生疼，所有人都清晰看到西北边平地上战事已经结束，官军下马躲在成群马匹后面抵御强风，周边匪寇尸横遍野。强风骤缓，石逾亲卫上马疾驰到石逾这边。
“城牧大人！”亲卫轻灵跳下马单膝跪地，话里话外都透着股高兴请功的劲，“匪徒尽数剿灭无有一人漏网，我方阵亡六人、重伤十二人、轻伤三十人，现西北道路畅通，奴才特来复命。”
满场寂静无人应答，亲卫抬头看看又很快低下头去。
“告辞。”良久，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展颜露出一个魅惑笑脸然后头也不回牵过一匹马向西北走去，身后石逾带人跟上。石逾越过跪在地上的亲卫时哼了一声，冷冷一句“跟上！”擦身而过。亲卫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很识相地深埋头颅应诺后赶紧上马跟上，瑟瑟缩缩不敢说话。齐圣从头到尾看着不发一言。
“上马！”走到西北平地，石逾下令，一众骑兵沉默执行。
“轰——”地面震颤，密集的马蹄声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还敢再来？”齐圣看着西北边乍起的尘烟如柱，衣袍大袖鼓荡周身气机罡风流转席卷开来，好似他一人就压到了千军万马，顷刻间大风又起吹得数百骑兵人仰马翻尘烟消散。
石逾见状面色如常，一挥手转身离去，数百骑兵不敢上马只能牵着马匹跟着头前骑在马上的一男一女。
“尽管不抱希望，这样的结局还真是叫人震惊。”石逾说，“这齐圣远远比不上应天休，居然也这样不好对付。”
“他占着天时地利而已……和邪帝应天休较量他还不够格，换他师傅来都不一定够。”女人接茬，“不过就是平常这样一重天地的武夫也不好拿捏。这样级别的高手就算做不到天人感应寻常的心血来潮也难以捉摸，他的人站在那没准神已经在几里开外。”
女人说着说着一脸唏嘘，这样的境界还够不到武评十人的高度，可是对于绝大多数江湖客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
石逾见这女人半天不作声忍不住开口，“还请姑娘帮忙在王爷面前多做解释，此次差事砸了非是卑职不尽心，实在是事态超出预料下官心有余而力不足……”
“石大人放心，奴自回想主子说明此时原委。”女人回过神冲着石逾微笑，又恢复了魅惑众生的样子，“主子明察秋毫烛照万里，此次确实非战之罪断然不会过分苛责怪罪石大人……石大人青年才俊堪为栋梁前程远大，主子往后在很多地方还是要仰仗大人，说不得奴以后也要多蒙大人照顾……”
“不敢不敢，王爷英明神武，下官唯效命而已莫敢不从。”石逾低头不敢看这女人，生怕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姑娘若是往后有什么事情不方便也请尽管差遣，下官定然尽力。”
短暂的强风有一次停歇，本已驾车逃走的袁泠和茗儿带着一群身上裹满草捆脸上涂满草木汁液的人再次出现，这些人完全不合凌牧云他们打交道更不和后来突兀出现的齐圣交流，他们只是默默寻找马车然后牵往南方。不过凌牧云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很确信一定有不止一个人手持强弩隐蔽在暗处瞄准自己这伙人和那个一重天地以上的高手，而且那位高手肯定也察觉到了只不过人家不在乎。也是，这样的人就算只是站在那，常人又有几个有胆量扣下悬刀确保一击奏效呢？
“这位是谁？”袁泠看着站在不远处扛着盘龙棍的魁梧身影问道，“也是暗房子的人？如此夺目有些不像啊。”看着这人与周边这些佝偻身形做好伪装一个个恨不得消失在别人视野中的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整个兵部暗房子也没几个一重天地以上的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不会为了这点事现身。”凌牧云看着那人说。
“一重天地？”袁泠愣了一下跟着星眸一阵放光，这可是她除了师傅以外见到的第一位这个层级的武人，单从感官来说和她师傅完全不一样，兴奋劲过去后又是一脸惋惜，“可惜之前没能亲眼见见这位动手……哎，你说我要不要上去请教请教求人家指点一二。”说着袁泠那手肘碰了碰凌牧云。
“锵——”
“铿！”
“唰唰唰唰——咔！”
刀光一闪即逝，一截断刃旋飞出去插在地上。红衣破衫凌牧云与锦衣齐圣错身而过，凌牧云阴手握刀举起只是那柄劣质横刀只剩下三分之一长短，齐圣扛着棍子站立在袁泠面前，棍上缠着的一缕罡风如同尘埃缓缓消散。
“袁家大小姐袁泠？”齐圣上下打量袁泠，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张莹润绝色的脸蛋上，“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袁泠茗儿和郑家兄弟闻言从这人刚刚和凌牧云两人间的暴起交手回过神来。袁泠茗儿愣了一瞬后心头一紧，郑家兄弟用一种奇怪目光在袁泠和这位莫名出现的大高手两人之间打转。
“在下幽州齐圣！”齐圣放下棍子挺直腰杆，棍端与地面碰撞闷响一声，微风袭来吹起他一身衣袍。子不语怪力乱神，可郑赫真的觉得这人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动作改变身形体态高大了许多，原本不过是七尺多高可现在看上去居然和凌牧云不相上下。
“河北武林的翘楚，北平城英雄楼的当家人，曾在洛阳城御拳馆投贴拜师，是宗师的入室弟子之一，据说得了宗师的真传。”郑和小声说，“这位在幽辽地界上的黑白两道上都很吃得开。”
郑赫点头，再看过去正好对上齐圣投过来的目光，心下莫名一紧。
齐圣无事一样再次看向面前的袁泠茗儿，“你这一声不吭地走了闹得幽州袁家的分店鸡飞狗跳就是为了找你，相卿兄还专程求到我府上。没办法，凭着贵我两家的交情我也只能是不辞辛劳跑上这一趟。”
闻言袁泠一阵尴尬，离家出走女扮男装……虽说凌牧云先前就说自己掩盖得不好，可一下子让人把老底掀出来还是很难堪，即便是袁泠偷瞄郑家兄弟面色如常……可这样不是更尴尬了吗？茗儿倒是松了口气，只要小姐回了家就算再折腾也不像现在动不动就惹上这些要命的事，而且回了家也不用她精打细算……
齐声看着面前一个颠颠背后书箱面色松弛像是冬日里泡温水澡那样放松、一个食指挠面颊眼睛乱转想要顾左右而言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两个姑娘直截了当地说，“跟我回北平，李兄应该已经安排好了船等你们，走海路要不了两天你们就能回金陵。”
“千万别想着跟我动手逃跑。”齐圣看着面前的姑娘们，“李兄说了，只要你们完好无损的回去就成，别的什么手段任我使……”
齐圣说着说着停下，他看着这姑娘瞳孔闪烁越来越亮，最后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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