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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六)神功

    次日,时已至辰时。

    萧阿速趴在檐床之上,上面铺着白狐裘皮,倒也算舒服,萧阿速身躯浸入其中,沉如死猪。

    咚~咚~咚~

    钟鸣之声响起,圣德寺在皇城之近,每日早晨便要鸣钟。

    这古老寺院,旭日初升映照着山上树林。

    山光明媚使飞鸟更加欢悦,潭水清澈也令人爽神净心。

    此时此刻万物都沉默静寂,只留下了敲钟击磬的声音。

    萧阿速半睁眼睛,突然噌的一声,弹了起来,脚步虚浮,当下便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萧阿速晃了晃脑袋,便被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内侍搀扶而起。

    萧阿速捂着鼻子,看着左右,说道:

    “两位梅里,可知我为何浑身剧痛?”

    其中一个福身说道:

    “萧爷,哦,不,属珊遥克大人,你昨日酒醉摔了一跤。”

    “原来如此。”

    女侍端来一铜盆,两侧有虎耳,外侧刻有产地和制作工坊的契丹大字,内壁则是光滑无比,十分精巧。

    “请洗脸漱口。”特制海盐,柳枝都准备好。

    萧阿速慢半拍似的,接过巾帕,囫囵的抹了几把,用海盐漱了漱口,后吐到了盆里。

    这算是洗漱。

    萧阿速踏步准备走出房间。

    “哎,遥克大人,你要去那里啊。”侍女拦住萧阿速说道。

    萧阿速听到有人询问即刻止步,萧阿速为人亲和,虽是贵族却没有恶习,所以一个内侍拦他,他也没有立刻生气。

    “哦,我去找皇上。”萧阿速说道。

    “不用了,早些时候,陛下来过了,赐给遥克银符,金锏,说不用你去参拜,直接去后军即可。”女侍老老实实的说道。

    萧阿速想了想,想耶律洪基这样做有何深意,不等他想到些什么,两舍利(御帐郎君)带着一个提着马鞭的挞马(瘪拥从官)打扮的邋遢男子。

    这瘪从身高七尺(一尺约二十四厘米),在常人中算是一般,在这大内之中,却是众人俯视于他,萧阿速高约七尺八(约一米八),这瘪从一脸黑髯,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两位御帐郎君见到萧阿速拜道:

    “属下见过军使。”这般叫法也是稀奇,意为军中使者不常在意思。

    “属珊详稳石一亸,参见军使。”石一亸施礼说道。

    原来这挞马是一详稳(监军),却是一瘪从打扮,粗布麻衣油里邋遢。

    萧阿速一一还礼。

    皇城外,城北,禁军右营。

    萧阿速随着来到了后军营帐。

    一座石砖营寨映入眼帘,四处可见营垒,最外一层竟然还有堑护城河,还有不少壕沟,用来以备强马硬冲......

    一位郎君见萧阿速震惊,说道:

    “军使,这便是后军大营,是有些恢弘,不过比起左军来说,咱这算得了什么。”

    “哦?左军,多听大辽有皮室左右军,没想到比之禁军还盛?”萧阿速有些惊讶,古往今来,皇帝禁军永远是最精锐的军队,没想到在大辽,还有比禁军还强的军队。

    萧阿速早就听说皮室军(宿卫军)强盛,没想到在禁军人眼中,比他们还要强。

    “不不,萧军使,你误会了,他说的左军乃是宫分军,并非算斡鲁朵,因设帐左右所呼左军,萧军使见笑了。”另一个郎君说道。

    萧阿速哈哈大笑,自不在乎,也不甚关心。

    萧阿速只是打量着这座城。

    外城足有十六座箭塔,也可以算作瞭望台,所呈四方,为砖石结构,十分结实,最高一座足有十仗高,四处还有巡营小底(小官、不入流),各骑着马,全副武装,这是城内者。

    城外者为巡探,所巡范围遍及上京外围,足有数百里,所以每个巡探郎君皆带一只海东青为讯鸟,海东青不宜被鹰隼鸟兽所袭击,所以在空中几乎无天敌,用来传递讯息,侦察敌情颇为合适。

    不过海东青都属个人,生老病死皇帝是不管的,其实除了宿卫军,大辽所有的军队朝廷都是不管的,朝廷除了管调动,粮草(战时),兵器、甲胄都是不管的,所以地方军是参差不齐的。

    也怪不得辽朝战力起伏很大。

    萧阿速在营中见的最多的便是马厩,据萧阿速目测,后军大营之中,马匹足有十万余,不过这也属正常,出征在外契丹武士一般是一人两骑或三骑,比之一般将士,优渥盛隆。

    但萧阿速最惊讶的不是这,而是每个马厩旁竟然有一座马匠坊,马匠坊并不养马,而是修理马儿,马蹄修指甲,安马涩(马蹄铁),修理马鞍,护甲等等,不仅后军的马匹,宫分军的马匹也来修理。

    军营之中的铁匠铺火星四溅,忙得不亦乐乎,还有炊房,粥房,碾房。

    牢房关押着一些犯过错的士卒,不过多是一些宫分人(奴隶,原意,属于宫分军的人,后多指官奴),这些宫分人并不是伺候这群官兵,而是要做一些杂活,刷马,除草,辅工匠做活等等。

    不过最重要的便是下地种田,大片的皇田,都需要他们耕种,皇帝名下是没有半分田土的,这些土地都在后族名下,也就是每一任皇后,或是不放权的皇太后,到了耶律洪基时期,后族已经没有半分权利,包括农田。

    这些土地都划归到了官田之下,也就是供给官员食用的田地,供给禁军自己日常食用的土地,交够税粮,剩余便是自己的。

    整个大营之中,除了宫分人不是军卒,也就只有炮手(厨子)不是军卒,是不用出阵打仗的,辽朝每年都要从宋朝抓不少炮手,不过多为招募买购,这些厨子如同货物一般被买来买去,抢来抢去,但在军营之中的地位和待遇皆是不错的。

    毕竟谁会得罪一个厨子呢。

    后军之旗乃是一凤鸟为背景,中有一国号——辽,不过并不是双面都有辽字,另一面只有凤鸟所以是非常醒目的。

    宫分军乃是日月旗,太阳占中,月居于下。

    整个后军,六成以上的都是工匠,只有不到两万人是军卒,虽是这里五万人,人人上马可战,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可以这样说,后军称为后军其实非常准确,乃是后勤军,整个禁军的后勤军。

    萧阿速走过校场,这里的土地竟然不长草,只是偶尔有几株罢了,不知何法所致。

    “敢问,我要做什么,这官居几品,初到军营,茫然无措也。”萧阿速对着石一亸这个详稳说道。

    从一开始石一亸便面沉似水不发一言,直至走过校场,巡查完毕也不说,这样萧阿速十分尴尬。

    石一亸施礼做恍然大悟状说道:

    “下官一时走神,忘记教头所至,原谅则个。”

    一旁的郎君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

    “哦,萧军使,按例三军教头教习武艺,当于二品将军,与北南院大王同级,军使的穹庐便在东边。”

    三军教头,一般皆虚职,虽是二品,也是从二品,比之北南院大王差之甚远,手中无兵权,只有教习之权,一般都是宗室之中投闲置散之人的安放之所,所以石一亸才会不服萧阿速。

    “这是花名册,军使阅之,其上共列两千余人,其余小底白丁无列。”一郎君说道。

    萧阿速接过花名册,粗略看了一番,便递还给他。

    几人慢慢悠悠的朝着萧阿速的大帐走去,说是大帐,其实乃是庭院,萧阿速边走边说道:“众将士何时操练。”

    “不敢让萧大教头操劳,后军卯时破晓出晨,辰时早食造饭,午时日中休憩,未时日昳出巡,烦躁异常。”石一亸抢着说道。

    此话一出,众将惊诧,急忙安抚萧阿速。

    “军使勿恼,石监军今日酒醉胡言。”

    “石虎斯,你他奶奶的快向军使说歉!”

    ......

    石一亸脖子一梗,反倒来了脾气,正眼都不看萧阿速一下。

    萧阿速本来豪放,看到也有如此豪放之人,自然惺惺相惜,不仅不会生气,反而高看。

    萧阿速哈哈大笑,扫向众人,众人也是不解。

    “我,萧阿速未满二十,却依母族而得势,不止石详稳吧,在场各位恐怕都是这般想的吧。”

    左右郎君,下各司徒文武吏,皆是低头不语,颇显尴尬。

    “陛下原擢我为属珊军统军使,可阿速深知吾人微言轻,初入军伍,难当大任,退而求其次只得教头也。”萧阿速说道。

    此话一出四下惊诧,后军是没有统军使(都统,大将军),全归禁军调度,虽直属皇帝,却是听调于北院,若是有统军使,那便可以直属皇帝,不必经过北院枢密使。

    “阿速当这后军教头,既然诸君不服,阿速自当领教领教。”萧阿速话必,一甩披风,威风十足。

    左右郎君见此,当即说道:

    “军使不必如此,我等必然服气。”

    萧阿速大手一摆,说道:

    “不,我深负皇恩,誓要做一番大业,然诸君头上突然冒出我这么个顶头上司,必然不满,当我是个吃喝玩乐的贵族子弟,然我契丹儿郎,怎可只可吃喝,马上驰骋,英武而论,诸位看可好?!”

    诸人皆是不语,若是和上司比斗,那可是大罪,但萧阿速这般豪气,却是让诸人有些感触。

    萧阿速见众人不语,话锋一转说道:

    “怎滴,后军都是怂包软蛋、尿卵子?!比之那打桩,耕地之宫分人无二啊!”萧阿速一指远测的奴儿。

    众将哗然。

    “萧军使,你是上司我等才这般敬重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辱我等。”

    “是啊,萧爷,你是皇后胞弟,我等自然不如,可不要这般自傲!”

    “姓萧的,他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和小爷比划比划!”

    ......

    人声嘈杂,乱哄哄的,一片谩骂萧阿速的声音,不少将校都叫嚣要和萧阿速比试一番,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我大辽自是信奉勇武之人,要是尔等是看在阿速后族之份上敬重于我,恕阿速不受,在场都是虎斯(力士)勇士,阿速也习得一些武艺,所以陛下才命我来当这个教头。”

    石一亸一眯打量着萧阿速,果然是内功好手,适才没有在意,现在一看却实是个练家子,但......

    “萧军使,我早就看出你是三流好手,咱自幼习武定不比你弱,敢较量较量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其人内功深不可测,不过也是对于萧阿速来说的。

    此刻众人皆在校场一侧,地势算为空旷,萧阿速踏步往前走去,众人皆是四下寻找,萧阿速走到众人中央,距有百步。

    “出来吧,萧阿速请教!”萧阿速抱拳说道。

    萧阿速虽是三流下品境界,但太一决的内力可不一般,众所周知内力终是越凝练、精纯,越好,这样的功法不畏没有,但修习会很慢,先要修得内功,然后凝练,原修得十成化得两成算是好的了,像是少林功法,没有二十年以上成不得形。

    这太一决,内功极为凝练,精纯,而且浑厚刚猛,所达到的效果便是强韧充沛,延绵不绝有韧劲,运起真气时刚猛如烈火,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皆要受其炙烤,丹田经腑如针扎一般,所以这是一门奇功,却也伤己。

    忽地,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此人批发,却也不乱,带有发箍,走到萧阿速对面,抱拳说道:

    “后军小校薛颉,前来讨教。”此人身高七尺,有些壮硕。

    “来吧。”萧阿速说道。

    薛颉大喝一声,以拳为锋,脚下却是不慢。

    噔噔噔,只用三步,便冲到萧阿速胸前。

    冲这一拳含有内力,若受此一拳,萧阿速必然胸骨碎裂,然必死无疑。

    强大的破风劲气,携带着闷雷般的声响,纵横激荡,身法之快,常人难挡,但在萧阿速眼中此一拳却是十分缓慢。

    萧阿速右足后踏,身体自然左侧,出左掌,却没有击上,而是扣上右拳骨腕。

    啪~薛颉拳势未到,半道而止。

    薛颉反应不慢,当即反转身子,以萧阿速此时的功力还是难以锁死只得放手,薛颉见萧阿速放手,此刻自己正在空中,若是萧阿速攻来,自己断然必败。

    只见薛颉身躯在空中如同蚂蝗一般,一记穿心脚踢向萧阿速。

    萧阿速那肯避让,运足五成内力,一掌迎上。

    薛颉本在空中,无法借力,又奈何萧阿速出掌刚猛,薛颉只得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薛颉翻身而起,看着萧阿速的眼神有些变了。

    一个区区三流下品的小子,怎么让自己有一股难以招架的架势。

    萧阿速气定神闲,好不神气。

    薛颉用起不知名拳法,左横右挡,逼近萧阿速,像风一样快,像豹子一样灵活凶猛。

    萧阿速神情不变,一步踏出,右拳微握,轰然挥出!

    拳是手臂的延伸,更是武者最强力量所在。

    二人以拳拼拳,所击不过一瞬,胜负也是一瞬。

    啊~

    一声惨叫响彻校场,倒飞而出的正是薛颉,薛颉捂着右胸,不住的痛抽,炽烈的真气冲入薛颉体内,五脏六腑首当其冲,十分炽热,薛颉喘不上气,仅此而已,也幸好萧阿速功力微薄,不然薛颉一击之下五脏经脉必然崩碎。

    萧阿速三步奔上前,在薛颉胸前点击几下,将其扶起,说道:

    “薛兄弟,没事吧。”

    薛颉虽有些羞颓,但对于萧阿速这等有本事还这般豪气的还是敬佩不已的,当即躬身执胸说道:

    “萧军使,属下薛颉多有得罪,佩服。”

    说完便退下,契丹人、不止契丹人,辽国人自幼尚武,却并不是宋人那种上天入地,最多不过骑马射箭,摔跤格斗,在辽人眼中强者才是真理。

    “吼哦~吼哦~”在场将校皆是其其大呼。

    这是对胜者的欢呼。

    “还有那位兄弟不服,阿速领教。”

    随后又有几位三流好手,挑战萧阿速,怎知萧阿速内力源源不绝似的,凭借刚猛内劲,悉数而败。

    “好!”

    “萧将军!”

    群情激愤,大喊萧阿速之名。

    “萧军使好身手,我石一亸想领教,不知军使可敢。”石一亸走出人群抱拳说道。

    人群一静,忽然人群有人说道。

    “姓石的,萧军使连战数人,恐怕内力早已不济,你小子好不要脸!”

    “对,有本事和老子打一架!”

    “我薛颉虽不是萧军使的对手,但也不容你欺辱!”

    “对对。”

    刚刚被萧阿速击败的众人都是替着萧阿速说话,军营之中就是这般,少了些心机和怨恨,多了一些豪情和友情。

    石一亸早看出萧阿速内力丝毫无损,对于众人的指责毫不理会。

    萧阿速有些感动,抱拳对众人说道:

    “多谢各位,早就听闻石详稳乃是后军第一人,若不比斗一番,此生悔矣。”

    萧阿速确实有些手痒,从见到石一亸的第一眼便看出此人不简单,石一亸行走之间偶尔散发出的二流高手真气,让萧阿速体内的太一真气十分兴奋,跃跃欲试,太一真气不止炽烈而且十分暴虐,十分好斗。

    “石某实在愧不敢当,只是萧军使连战我属珊一十八人,无人过於三招,岂不让天下小瞧我属珊,此固来领教。”石一亸说道。

    在场众人也是点头附和,的确有理。

    “哈哈。”萧阿速身躯一震,全身骨骼咔咔作响,面红如烈日,真气外冒,远远看去如同一气人,让众人皆是惊诧。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真气外放,绝顶境界么?”

    “不会吧。”

    “这究竟是何等功法,这等凝练,蓬勃而出。”

    ......

    石一亸向前一步略显激动说道:

    “这,这难道,难道是太一神功?!”

    石一亸的武功境界已经达到二流下品境界,若只比之内力,击败萧阿速只是时间问题,这霸道的真气竟然令他有些许颤抖。

    雾气散去,萧阿速有些暴虐的样子看向石一亸,石一亸当即摆好阵势。

    砰!三十步,不知萧阿速何时已经到了石一亸面前,一拳将石一亸击飞,石一亸左脸颊被击中,眼神空洞,略有失神。

    石一亸内心有些忌惮太一神功,所以有些恍惚,萧阿速奔至眼前还没有反应过来。

    “好,好功夫。”石一亸说道。

    石一亸已有三十岁,自幼习得功夫,虽不是一流,却也不差了,习得十余年才有今天之成就,没想到今遇神功,有些兴奋。

    就在这时,粗犷汉子石一亸蓦地跃起,一拳向前轰出,强劲的气劲自拳头疯狂涌,排山倒海向萧阿速上拍去。

    好凄艳的一拳!

    砰!波!

    萧阿速胸口被击一拳。

    萧阿速左拳一挥,强大的破风劲气,携带着闷雷般的声响,纵横激荡,朝石一亸击去。

    蓬!石一亸周围的空气猛然爆开,数米内的杂草碎石都直接被震成了碎末。

    击入石一亸体内的暴虐真气瞬间被导出体外。

    石一亸拳如雨下,二流高手的实力表现的淋漓尽致,绝不是三流可挡。

    这拳法,真是恐怖之极!心神之中,陡然之间,似乎不是一只拳头砸下,而是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幕坠落,裹挟着万钧不当的力量。

    ‘无相拳’

    这是望海堂之中一流的外功功法,实在不可小觑,威力甚大。

    萧阿速一套太一决中的掌法,舞的密不通风,生龙活虎,和石一亸你来我往,以伤换伤。

    最后他身上挨了不知多少拳,石一亸也不知中的多少掌,萧阿速忽地血水吐了一地,筋疲力尽倒下。

    石一亸,单膝跪于地上,一口黑血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全身经脉不停跳动,燥热异常,如同针扎一般,怎么抑制都不行。

    众将校刚要上前扶侍二人。

    只见石一亸大手一摆说道:

    “胜负未分!”

    众人皆是大异。

    只见萧阿速缓缓站起,抹了抹嘴角血迹,忽地真气爆体而出,萧阿速眼睛爆红,暴虐之气已然上得头脑。

    萧阿速一跃而起,石一亸也同样起身。

    萧阿速一掌拍下,震碎了真空,烈珍长啸,石一亸瞬间被轰落了下去。

    “喝!”萧阿速一声怒喝,粉碎了石一亸之拳劲,带起一阵清脆的金铁之声。

    石一亸虽被击落,萧阿速内力不强,不得击败。

    在萧阿速落地之瞬间,石一亸一拳而到。

    萧阿速左手一拍,石一亸瞬被击得改变方向,萧阿速长啸一声,烈掌一击。

    长啸声颤抖着抛扬而起,萧阿速单足旋地,猝然连串地狂转急回,在这闪电似的转回始中,他长臂暴起,划过一弧大圆,由左右斜圈蓦翻。

    于是,一阵无形无影的罡烈力道,象突然在空气中沸腾起来,宛如天神的巨掌在猛挥,六个巨杵在并捣,带着无可比拟的雷霆之咸翻涌排挤,天与地间充满了尖锐的呼号。四周空隙展现出一片滚盈的迷蒙;象是来自九霄的咆哮震撼着这里,来自大漠的狂飚席卷着这里,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甫始产生,萧阿速的双掌已催动着这股奇炽力量扩展,变幻着鬼魅似的方向飞闪如刃般片片飘拟而至!

    这便是太一神功的真正威力,激发潜力,发挥于己数倍之力,但自身所承受之炙热是在内身,非常人难以接受。

    石一亸,直接上去,反手一掌,和他对劈,这一掌,好像定海神针,一捣而下,使得他的掌力元气纷纷定住。

    ......

    开皇殿。

    云烟袅袅,耶律洪基在打着一套拳法,流云似水。

    “萧兄弟,你看朕这一套云行拳怎么样?”耶律洪基说道。

    萧阿速施礼说道:“陛下武功冠绝,确实不错。”

    “哈哈哈,能得到萧兄弟夸赞,属实不容易啊,可传闻你萧阿速一人独战后军,现已是后军第一人矣。”耶律洪基打笑道。

    萧阿速颇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一战,自己被逼得打开任督二脉,武功境界上一层楼,属实应该感谢那个石一亸。

    “那石一亸还在休养,萧兄弟你是下多重的手啊,石虎斯,在大内富有盛名,是咱大辽不可多得的高手,竟然被兄弟你三拳两脚给打败了,你现在可是名头不小啊。”耶律洪基说道。

    “阿速辛得望海堂,得太一决,方有此身手,大内高手如云,阿速不敢自傲。”萧阿速躬身说道。

    耶律洪基擦了擦汗,坐于龙橏之上,说道:

    “恩,太一决,太医院的医师已经替你查过身体,亏你经脉宽广,身体强壮,才受得,近些年来习得此法的人皆七窍出血而死,非善功,朕已经派人往医巫闾山封藏此法,你之经脉千针百孔,你要慎之。”

    “阿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