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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京师偶遇暗结情愫

    由于不到饭点端木只在厨房带了几个馒头回来。萧铎等人看见食物两眼放光,一把抢过馒头便大口嚼了起来,也顾不得体不体面。一天未进食了,萧铎狼吞虎咽的,没吃几口就被噎到了,端木亮赶忙倒水给萧铎递去。“殿下,慢点吃,还多着呢,不够我再去厨房拿”。萧铎喝了几口水,笑道:“失礼了,哎!没想到孤居然也会为了几个馒头而失态”。说着便留下泪来,不知这泪是绝处逢生的喜极而泣,还是为了护主牺牲的贴身侍卫而流,抑或是为了这美味的馒头而流。端木亮赶忙安慰道:“殿下不必伤感,我这儿是安全的,太阳下山后我马上送你们出城”。“好兄弟,孤谢谢你了”,说着深情地拥抱着端木亮。太阳落山后,端木亮拉着本营士兵来到“西城门”,萧铎等人就混在其中。“钱千总辛苦了,现在由我来换班了,你带着兄弟们回去好好休息吧”,端木亮笑着大声对钱千总道。换班后,端木亮支开了其他守门士兵,悄悄地让亲信把城门开了一个缝,牵了三匹马给萧铎三人轻声道:“殿下,你们赶紧走吧”。萧铎一把握住端木亮的手道:“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留下来怕有危险,朝廷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殿下不必多言,我尚有老母在这儿,不可能离她而去,殿下赶紧走吧,有缘咱们自能相见”。萧铎不舍地放了手,带着赵金城等人出门而去,翻身上便马扬鞭西去。端木亮这边刚放走了萧铎,就走漏了风声。赵泽成深知端木亮武功了得又深得人心,担心其不肯就犯,便马上下令活捉了端木亮母亲,才派人来捉拿端木亮。端木亮还不知情地坐在“西城门”的城楼里读书。“哎呀,大事不好了,端木大哥居然还有闲心在此看书”。端木亮诧异地抬起头来,“原来是阿宽呀!来来来,过来坐,你不好好在‘赵府’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大哥赶紧逃吧!事情败露了,赵帅正派人来捉拿您呐”。端木亮手中的书不自禁的滑落地上,端木亮脸色变得苍白目光呆滞,完全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赶紧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阿宽的胸襟道:“我母亲呢”。阿宽不敢直视端木亮斜着脑袋道:“令堂大人现在多半已经被捕了”。端木亮一下子感到头疼欲裂,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阿宽见状也顾不得多言,赶忙背上端木亮就往城门口走。“放我下来,我要去救我母亲”。“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赶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不但救不了令堂反而会白白丢了性命,只要大哥还在,令堂尚可活命,要是大哥也被捕了,令堂大人也活不啊”。来到城门口阿宽大声喊道:“阿信,赶紧牵一匹马来,阿力给大哥开门”。看着阿宽背着端木亮急匆匆赶来,两人便知大事不妙,阿力赶忙命人开门,阿信迅速找来端木亮的战马,城门一开阿宽将端木亮推上马去,一拍马屁股放走了端木亮。端木亮就这么逃走了,气得赵泽成大发雷霆,便下令要处死端木亮的母亲。赵则仕见状赶忙劝慰道:“成儿,慢着,端木亮是燕王的救命恩人,他肯定会去投奔燕王,留着他母亲日后可能还有用”。端木亮连夜奔驰赶到潼关准备去投奔燕王,一打听才知道萧铎已经回京了。无可奈何端木亮只得只身前往长安。历经战火洗礼的长安城已经基本恢复如初,高耸云端的城楼峻拔挺立,一排排房屋连墙接栋,数十丈宽的长安街直通皇城,远远望去是那样的壮观,那样的繁华。巍峨的皇城坐落其中,处处散发着大齐的威严,显示着国家的强盛。繁忙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林立,人们穿行其间忙忙碌碌,像不会停歇的机器一样不停地运转。四处可见的各色人种,身着奇装异服,操着不同语言,脸上洋溢着的是幸福的满足。只有这神密的国度才能孕育出这天堂般的都市,才能源源不断地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各国淘金者,才能描绘出这幅“万国来朝”的壮美画卷。端木亮马不停蹄赶到长安城时已经是筋疲力尽,饥渴难耐,顺手摸了摸全身上下,竟是身无分文。无奈之下,端木亮只得来到当铺,卖掉这身军服,换了一身便装,找了一家酒馆填肚休息。皇城戒备森严,端木亮身为一介布衣,想要去见燕王殿下谈何容易,接连几天都没能入皇城一步。眼看自己所换的几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端木亮灰心之余更添了几分落魄。既然无缘见到燕王,端木亮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长安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走着走着一股烤鸭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勾起了端木亮肚子里的馋虫,不自禁的流出哈喇子来,抬头一看一张写着百年老字号的红旗插在屋檐,迎风招摇。店伙计看见端木亮在门前逗留,想着又来给一单生意,便点头哈腰迎了上来道:“这位爷,请进,咱们这可是百年老店,这一手烤鸭更是京师一绝呀”,说着还不忘上手搀扶。端木亮正欲进店,右手摸了摸腰间,无奈囊中羞涩,咽了咽口水后摆了摆手就要离开。那店伙计一下子看出这是一位穷主,敛住了笑容,一甩手便离开了端木亮,走时还不忘羞辱一番,“啐,真他妈活见鬼了,还以为是位财神爷,没想到居然是个穷乞丐”。端木亮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上前就是一掴,掌得那店伙计面红耳赤捂着脸哭爹喊娘。店掌柜见自家伙计被打了,赶忙招呼手下准备出门理论。端木亮初来乍到,想着自己身无分文又无人帮助,就是见了官多半也是自己吃亏,未等那店掌柜反应过来便已经溜之大吉,不见了人影。跑回客栈时端木亮已是气喘吁吁,刚进屋坐下倒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就见客栈掌柜的推门而入,板着脸没好气道:“客爷是不是该把这几日的账给抹了,本店这是小本买卖可禁不起折腾”。端木亮刚受了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这又来了一个催命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呀!端木亮面露怒色直勾勾盯着掌柜的大声喝道:“怎的,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掌柜的看见端木亮脸色难看面露怒色一心虚便软了下来,忙赔笑道:“没没有,哪儿会呀!咱这儿真是小本买卖,着实也是不容易呀,要是爷现在不方便,过几日也行”。端木亮想了想这事儿确实也不能怪他,他也是求生活而已,语气便也温和了起来,“你放心吧,明日我就把钱给你,你出去吧”。那掌柜的连声答应着便退了出去。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呐,端木亮卧倒在榻上不住的叹着气。想着只好明日把马卖了应应急。翌日,一大早端木亮起了个早,随意吃了碗清水面便牵着马出门去了。清晨的阳光洒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街道两旁的店家早已经开门接客,有卖豆浆油条的,有卖馄饨抄手的,什么包子馒头豆腐脑,吆喝声一声接着一声,甚是热闹。可是此时的端木亮却是垂头丧气、无心理会。过了五里桥便是马市。端木亮牵着自己的马儿找了个当街的空地将马拴在木桩上便席地坐下,也不吆喝,只顾低头看着前方的空地,等着顾客自己找上门来。一直等到晌午马也没能卖出去,其间倒也有过几人询问,要么出价太低,要么就是黑心厨子,端木亮实在不忍将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宝马卖与这些人。“抓小偷了,抓住前面那个几个人”,只见一男子拼命追着三个小偷嘴里还不住的喊着。那几人拼命的追赶着竟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端木亮平生最见不得奸盗之徒,看见那三名小偷向自己这边跑来,遂捡起三粒石子偷偷向那三名小偷的小腿掷去,只听到“哎呀”一声那三人便应声倒地抱着自己的小腿不住的揉搓。这时被偷的那名男子才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指着那三名小偷大骂道:“你们几个兔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爷的钱,真是无法无天了,把钱还我,跟我见官去”。一时间人们便围了上来都等着看热闹。那三人见就他一人跟了上来,站起身来大骂一声:“去你妈的,要钱没有,拳头要不要”,说着便挽了挽袖子,一哄而上冲着那人便是拳打脚踢,奈何那人不会武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哭爹喊娘的。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却没一人伸出援助之手。端木亮在旁实在忍不住了,一跃而起冲入人群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哟呵,居然还有人打肿脸充胖子来当好人,兄弟们给我上,把他往死里打”,一名小偷转脸过来看着端木亮道。只见那三人抬拳便向端木亮冲来。端木亮一撩袍便是一脚,直接踢到那正对面的小偷胸前,那小偷被踢飞数米远,抚着胸口直叫唤。又一招落步劈拳打在一名小偷肩上将其打跪地上,再一招转身提步钻拳直击另一名小偷胸口,那小偷被打退几步哇哇痛哭嘴角流出血来。端木亮仅仅几招就将那三人制服,围观的群众连声喝彩,无不被端木亮的功夫所折服。被偷的那男子赶忙起身向端木亮一揖道谢,“多谢英雄相助,在下不甚感激”。端木亮一摆手对那人道:“小事一桩,不必过于客气”,然后转脸对着倒在地上的那三名小偷喝道:“还不赶紧将偷来的东西还与人家,等着找打吗”。那三人赶忙将偷的钱还了那人,然后跪在端木亮面前连连磕头求饶。端木亮看着那三人认错态度还不错,就放了他们,“以后再让我遇见你们几个偷东西,我见一次打一次,还不快滚”。那三人连声答应着便跑了出去。那被偷的男子见那几个小偷离去后便从钱袋里掏出一锭五十两银子递给了端木亮道:“小小心意,请英雄笑纳”。端木亮见此将钱推还那人,“咦,这我断不能收,你的心意我领了”。那人见端木亮不肯收下,心里也是暗自佩服,端端正正地给端木亮作了一揖道:“在下是城南长安街兵部尚书李悝府上的管家,大家都叫我李管家,敢问英雄贵姓,台甫”。“鄙人免贵姓端木,单名一个亮字,字既白,山东济南人”。“既然端木英雄不肯收下,可否赏脸与在下在‘听雨楼’小酌一杯,以示感谢”。“谢谢您的盛情邀请,我还得在这卖马,走不开身”。“哦!我正是来替我家老爷买马的,端木英雄可否让在下看看您的马”。“在这儿,您请看”。“不错,确是一匹好马,看着好像是一匹战马,不知您为何要将它卖掉”。“哎!说来忏愧,我初到京师无亲无故,盘缠用完了,不得已只能将他卖掉”。那李管家对端木亮又投来欣赏的目光,心想这人确实不错,自己穷到卖马也不接受我的谢礼,当即表示,“这马我买了”,说着又递给端木亮五十两银子。端木亮断然拒绝了,“这马值不了五十两,如果您真心买马就给三十两好了,如果您是为了感谢我才这么做那就不必了”。李管家看见端木亮脸上变了颜色,就只好收回银子,重新找了三十两银子递给端木亮微笑道:“就依您的,这马确是好马,三十两就三十两”。端木亮收下钱将马绳递给李管家,不舍地抚摸了一下马脖子道:“望您以后能够善待它”,说着眼眶有些湿润。“您放心吧,我是不会亏待它的,既然买卖成了,现在可以和我一起去喝酒了吧”。见李管家如此盛情,端木亮也不好再拒绝就和李管家一同去了“听雨楼”。一到“听雨楼”,店伙计便上前笑着献殷勤道:“哎哟!李爷呀!好久没见您来啦,还以为您吃厌了咱小店的小菜呐,这位爷看着面生新来的吧,楼上有雅座一间,包二位爷满意,请”。端木亮确实饿极了,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没还等李管家开口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李管家也不见怪,端起酒杯对着端木亮道:“端木英雄武功了得,今天多亏了您,我敬您一杯”。酒过三巡端木亮酒饱饭足便和李管家告辞了。出了“听雨楼”没走多远,一阵悦耳的歌声映入耳中,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端木亮被歌声吸引,顺着歌声右转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不宽,里面到处都是卖小吃的,熙熙攘攘的人也不少。来到一个豆腐脑摊前端木亮便驻了脚,眼前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这姑娘修眉凤目、浅红比甲、月白褶裙,恰似画上的仙姑一样美艳动人。还没等端木亮反应过来,那姑娘便给端木亮蹲了一个万福道:恩公,是我,您忘记啦!您在‘悦来酒馆’救过我”。端木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悦来酒馆”救的那个乞丐呀!以前脏兮兮的没看出来,现在打扮起来虽比不了沉鱼落雁,也是楚楚动人十分标致。熟人相见端木亮反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地问:“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恩公就叫我小锁好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为什么没回家乡”。一提到家乡小锁眼眶就湿润了,轻声答道:“家里土地被地主老爷给占了,回不去了”。看着小锁伤心的泪水,端木亮也是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就随手递了一张手巾给她,害羞地道:“有点脏,不要嫌弃”。小锁接过手巾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低头道:“怎么会嫌弃呢”,小锁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害羞地看了看端木亮道:“不知恩公到京城有何公干”。看着小锁水汪汪的眼睛,端木亮不好意思地扭转了头哀叹道:“说来话长,不谈也罢,我在这儿没影响你做生意吧”。“没有,没有,我也正要收摊了,光顾着说话了,我给恩公盛一碗,这是我自己磨的豆腐,恩公尝尝”,说着就给端木亮盛了一碗豆腐脑。端木亮接过碗道:“别老叫我恩公恩公的了,我叫端木既白”。“好的恩公”。“又叫恩公”。“一下子没改过来,那我以后就叫你既白哥如何”。“都可以”。吃完豆腐脑小锁收拾好了摊子,端木亮便帮着小锁把摊子推回家去。一路上端木亮和小锁有说有笑,还将自己的遭遇说与小锁听。小锁听了也是为端木亮伤心流泪,忙安慰着端木亮。弄得端木亮有些不知所措。小锁家租住在城郊的一座茅棚小屋里,端木亮看着小锁的住所也是十分同情小锁的处境,忙从腰间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小锁。小锁坚决不受,“既白哥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自己留着吧!我现在卖豆腐脑每天都有进账,生活还过得去”。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端木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收回了银子道:“令堂大人现在好些了吗”。“好很多了,这还得感谢既白哥给的那七十两银子,要不然我哪来那么多钱来给母亲治病”。“七十两”,端木亮感到十分诧异,明明自己给的是二十两,怎么就变成了七十两,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五十两是燕王给的。说着说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小锁家门前,小锁招呼着让端木亮进屋坐坐,端木亮知道家里只有两个女人,便不好意思进去,不舍地和小锁到了别。回到客栈端木亮向掌柜的抹了账,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小锁的身影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想着自己现在穷困潦倒,哪儿还配得上小锁啊!一种失意之感袭上心头。小锁回家后将今天所发生的事儿告诉了母亲,她母亲生气地责备她道:“恩公来了你也不让娘见见,娘好当面感谢人家的大恩大德呀”。“对不起母亲,一着急我给忘了,哎呀!我忘记问既白哥住哪儿了”,想着这事儿小锁也是懊悔。当晚小锁将端木亮给她的手巾给洗了,平平整整地晾在窗前。夜晚小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睁眼闭眼脑海里全是端木亮儒雅的身影,这一夜她彻夜未眠。偏偏在端木亮潦倒失意的时候又遇到小锁,端木亮感慨天意弄人,也是无比的沮丧,一整夜都在想小锁,竟也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