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返回
“喂，都要十二点了，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403宿舍，老邹在阳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有没有新消息弹出。
“有什么可急的，多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王哥头也不抬，继续翻书。
“不会被关到学校外面吧？”老邹猜测，“学校大门几点关闭来着？”
“南北苑十二点，宿舍楼十一点半。”
王哥给出答案。
“你说他身体不舒服乱跑什么？”老邹百思不得其解，“走的时候匆匆忙忙，也不说干嘛去了，就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嘿，兴许人家约会去了呗，他今晚上不回来我都不出奇。”王哥瞥了一眼姬景空荡荡的床铺，毫不焦虑。
“小景？他？谈女朋友？还彻夜不归？”老邹咧嘴，仿佛听到了某种荒谬绝伦的笑谈。
“那可说不定呢。”昊天轻笑，转动门把手，“他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姬景，此时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他双手上提满了大包小包，像是第一次走进大学宿舍时的场景。
老邹从阳台上钻了回来，看着姬景满满当当的双手，惊讶道：“真去约会了？”可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小情侣出去逛街，哪有男生满载而归的道理。而且商场购物大多都是礼品袋，包装精美。姬景手里的几乎全是塑料袋，反倒像是刚从超市采购出来。
老邹狐疑，跑过去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惊讶问道：“这都什么玩意？棒棒糖、味精、调料……这是啥？一袋子土豆？我说怎么这么沉……你打算干嘛，在宿舍里开个火锅店吗？”
老王闻言也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瞄了一眼，顿时笑出了声：“这些笔是给我买的吗？你是去批发文具了？哟，还有一盒玻璃弹珠。”
姬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但看了一眼倚在门旁笑而不语的昊天，知道一切都将由他兜底。于是先坐回椅子上休息了会儿，随之看到桌子前包装完好的餐厅打包盒，心中一暖，这才想起来自己直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姬景拿出手机解锁，抬头问道。
“你咋不回消息？”老邹还在翻着塑料袋，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像是在拆盲盒。
“提着东西，腾不出手来。”姬景长长舒了口气，怕他继续往下询问，于是悄悄起身走到阳台上。
“还有十分钟，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昊天随之跟了上来，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夜幕上点缀的星月。
姬景想了想，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拨通电话号码，而是随手拍了一道夜景，发给家人，又貌似无意的添了一句话：“天冷，注意保暖。”
昊天看不到手机，但他仿佛知道姬景所发的内容，会心一笑。
“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或者说，明天的姬景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姬景转移话题。
“解释什么？”
“就是我把东西带走之后，他们明天就会发现……”
“他们不会觉得有问题。”昊天回答。
“什么意思？”姬景疑惑，没有听懂。
“我是说，他们不会察觉异常，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任何问题。”昊天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名字？”姬景一怔，刚要说出口，却突然卡了壳。
名字……
姬景突然发现，关于对方的名字，自己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没有丝毫与之相关的记忆。
是他用什么手段抹除了吗？姬景下意识这么想，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对昊天而言，这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他开始回想平时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好像只要升起了这个念头，他就会直接回答，仿佛直接跳过了呼喊的这个过程。而身边的所有人对这样的情况都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诡异。
昊天又笑了笑：“所以这些东西也是一样，在他们的意识中，出现和消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像雪看起来是白色、触碰火焰会觉得灼痛、不需要叫我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应答……对他们来说都是常理。”
姬景不太能理解神祇的世界和思维方式，好在他也不需要理解。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神祇的一时兴起之下有了一段特殊的经历。姬景想到了某个得到百万英镑的穷小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相似的，同样得到了上天的垂青，也或许可以称之为命运的恶作剧。
“我感觉……今天身体有点变化，是那个什么的原因吗？”姬景没好意思把霸王之体说出口，可能是怕室友听见，也可能是觉得这个词语太过于中二，不在王子景的身体中，他还是很难接受穿越和玄幻的事实。
“没错。霸王之体就是得名于西楚霸王项羽，你那个世界没有项羽，所以也不用怕他告你侵权。”昊天半开玩笑道。
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但姬景还是露出笑容，随即又迟疑道：“可如果是霸王之体的话，效果似乎又没想象中那么强。”
姬景这句话明显是留了情面，史书上的项羽力能扛鼎，有万夫不敌之勇。可不是像自己这样，出去跑了几个小时，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虽然如果换成之前的自己，可能比现在更加不堪。
“我总不能把霸王之体强加到你身上吧？总得尊重一点科学。”昊天无奈道，“一方面你适应不了，很容易出现不良反应，就像器官排异一样；另一方面，你作为两世宅男，王子景起码还学过骑、射，可你一不健身二少运动，突然展现出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怎么也没办法向外人解释吧？这可不在我的帮助范畴之内。”
科学……
姬景很理智的没有出言反驳。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的，大概都是在挑战科学，和常理相悖。但眼前的罪魁祸首，号称昊天的神祇，却让自己相信科学，姬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我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姬景很快收起笑容。
“看过动漫吗？”昊天问道。
姬景摇头，他很少看动漫，不是因为喜欢或者讨厌，而是因为他有更感兴趣的事情……比如，穿越。
“动漫里有个说法叫爆种，玄幻小说里叫透支潜能。如果真遇到你必须诉诸武力解决的事情，你也可以这么做，让自己暂时拥有完整的霸王之力。但代价就是效果结束后，身体上的虚弱反噬和霸王之体消化的时间延长。按现在的进度，如果你中途不提前激发的话，一百天之后，你就将完全适应霸王之体带来的改变。”
“我有些怀疑，霸王之体会不会是你让我选的……包括所谓的三次抽奖机会，都是出于你的设计？”姬景忍不住把心中酝酿已久的猜测说出口。
“当然不是。”昊天的神色难得严肃起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左右，除非事先经过你的同意。而且如果真的是我的话，你根本不会产生质疑的想法。”
姬景默默点头，接受了这套说辞。
“好了，还有最后一分钟时间。”昊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打包盒，里面是他们吃完饭后，在餐厅帮姬景打包的晚饭。
“要把它带走吗？我记得你在那个世界一天都没怎么吃饱饭。”
“算了，姬景还饿着肚子呢。”姬景试着把自己调回王子景的那种感觉。
“我还以为你会把手机带走。”
“留给他吧，对自己不能太自私。”姬景笑了笑，“我还有机会回来的，对吧？”
“这取决于你。”昊天打了个响指，姬景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神情中多了几分呆滞。
“旅途愉快。”
昊天望向天穹，明月高悬，星河绚烂。
403宿舍，老邹在阳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有没有新消息弹出。
“有什么可急的，多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王哥头也不抬，继续翻书。
“不会被关到学校外面吧？”老邹猜测，“学校大门几点关闭来着？”
“南北苑十二点，宿舍楼十一点半。”
王哥给出答案。
“你说他身体不舒服乱跑什么？”老邹百思不得其解，“走的时候匆匆忙忙，也不说干嘛去了，就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嘿，兴许人家约会去了呗，他今晚上不回来我都不出奇。”王哥瞥了一眼姬景空荡荡的床铺，毫不焦虑。
“小景？他？谈女朋友？还彻夜不归？”老邹咧嘴，仿佛听到了某种荒谬绝伦的笑谈。
“那可说不定呢。”昊天轻笑，转动门把手，“他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姬景，此时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他双手上提满了大包小包，像是第一次走进大学宿舍时的场景。
老邹从阳台上钻了回来，看着姬景满满当当的双手，惊讶道：“真去约会了？”可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小情侣出去逛街，哪有男生满载而归的道理。而且商场购物大多都是礼品袋，包装精美。姬景手里的几乎全是塑料袋，反倒像是刚从超市采购出来。
老邹狐疑，跑过去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惊讶问道：“这都什么玩意？棒棒糖、味精、调料……这是啥？一袋子土豆？我说怎么这么沉……你打算干嘛，在宿舍里开个火锅店吗？”
老王闻言也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瞄了一眼，顿时笑出了声：“这些笔是给我买的吗？你是去批发文具了？哟，还有一盒玻璃弹珠。”
姬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但看了一眼倚在门旁笑而不语的昊天，知道一切都将由他兜底。于是先坐回椅子上休息了会儿，随之看到桌子前包装完好的餐厅打包盒，心中一暖，这才想起来自己直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姬景拿出手机解锁，抬头问道。
“你咋不回消息？”老邹还在翻着塑料袋，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像是在拆盲盒。
“提着东西，腾不出手来。”姬景长长舒了口气，怕他继续往下询问，于是悄悄起身走到阳台上。
“还有十分钟，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昊天随之跟了上来，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夜幕上点缀的星月。
姬景想了想，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拨通电话号码，而是随手拍了一道夜景，发给家人，又貌似无意的添了一句话：“天冷，注意保暖。”
昊天看不到手机，但他仿佛知道姬景所发的内容，会心一笑。
“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或者说，明天的姬景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姬景转移话题。
“解释什么？”
“就是我把东西带走之后，他们明天就会发现……”
“他们不会觉得有问题。”昊天回答。
“什么意思？”姬景疑惑，没有听懂。
“我是说，他们不会察觉异常，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任何问题。”昊天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名字？”姬景一怔，刚要说出口，却突然卡了壳。
名字……
姬景突然发现，关于对方的名字，自己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没有丝毫与之相关的记忆。
是他用什么手段抹除了吗？姬景下意识这么想，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对昊天而言，这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他开始回想平时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好像只要升起了这个念头，他就会直接回答，仿佛直接跳过了呼喊的这个过程。而身边的所有人对这样的情况都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诡异。
昊天又笑了笑：“所以这些东西也是一样，在他们的意识中，出现和消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像雪看起来是白色、触碰火焰会觉得灼痛、不需要叫我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应答……对他们来说都是常理。”
姬景不太能理解神祇的世界和思维方式，好在他也不需要理解。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神祇的一时兴起之下有了一段特殊的经历。姬景想到了某个得到百万英镑的穷小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相似的，同样得到了上天的垂青，也或许可以称之为命运的恶作剧。
“我感觉……今天身体有点变化，是那个什么的原因吗？”姬景没好意思把霸王之体说出口，可能是怕室友听见，也可能是觉得这个词语太过于中二，不在王子景的身体中，他还是很难接受穿越和玄幻的事实。
“没错。霸王之体就是得名于西楚霸王项羽，你那个世界没有项羽，所以也不用怕他告你侵权。”昊天半开玩笑道。
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但姬景还是露出笑容，随即又迟疑道：“可如果是霸王之体的话，效果似乎又没想象中那么强。”
姬景这句话明显是留了情面，史书上的项羽力能扛鼎，有万夫不敌之勇。可不是像自己这样，出去跑了几个小时，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虽然如果换成之前的自己，可能比现在更加不堪。
“我总不能把霸王之体强加到你身上吧？总得尊重一点科学。”昊天无奈道，“一方面你适应不了，很容易出现不良反应，就像器官排异一样；另一方面，你作为两世宅男，王子景起码还学过骑、射，可你一不健身二少运动，突然展现出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怎么也没办法向外人解释吧？这可不在我的帮助范畴之内。”
科学……
姬景很理智的没有出言反驳。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的，大概都是在挑战科学，和常理相悖。但眼前的罪魁祸首，号称昊天的神祇，却让自己相信科学，姬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我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姬景很快收起笑容。
“看过动漫吗？”昊天问道。
姬景摇头，他很少看动漫，不是因为喜欢或者讨厌，而是因为他有更感兴趣的事情……比如，穿越。
“动漫里有个说法叫爆种，玄幻小说里叫透支潜能。如果真遇到你必须诉诸武力解决的事情，你也可以这么做，让自己暂时拥有完整的霸王之力。但代价就是效果结束后，身体上的虚弱反噬和霸王之体消化的时间延长。按现在的进度，如果你中途不提前激发的话，一百天之后，你就将完全适应霸王之体带来的改变。”
“我有些怀疑，霸王之体会不会是你让我选的……包括所谓的三次抽奖机会，都是出于你的设计？”姬景忍不住把心中酝酿已久的猜测说出口。
“当然不是。”昊天的神色难得严肃起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左右，除非事先经过你的同意。而且如果真的是我的话，你根本不会产生质疑的想法。”
姬景默默点头，接受了这套说辞。
“好了，还有最后一分钟时间。”昊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打包盒，里面是他们吃完饭后，在餐厅帮姬景打包的晚饭。
“要把它带走吗？我记得你在那个世界一天都没怎么吃饱饭。”
“算了，姬景还饿着肚子呢。”姬景试着把自己调回王子景的那种感觉。
“我还以为你会把手机带走。”
“留给他吧，对自己不能太自私。”姬景笑了笑，“我还有机会回来的，对吧？”
“这取决于你。”昊天打了个响指，姬景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神情中多了几分呆滞。
“旅途愉快。”
昊天望向天穹，明月高悬，星河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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