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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喜之日

    这天大喜之日,华山派正厅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到来的都是江湖上的头面人物,此刻都在大厅坐着,楚峰一一给木人野介绍。

    坐首席的是一个大和尚,便是少林寺方丈天月禅师。天月禅师左手边依次是武当掌门无镜道长,昆仑派掌门何星云,崆峒派掌门林啸风,峨嵋派掌门一心师太,点苍派新任掌门莫少谦。加之华山派本就是七大门派之一,江湖上的七大门派掌门竟然全都聚齐。

    天月禅师右手边依次是东方世家,慕容世家,上官世家的来宾,三大世家的掌门都去出席男宾南宫世家的婚礼了,这次派来的也都是各世家的重要人物。

    一个锦袍老者陪坐在末席,正是华山派掌门孟天南!他的两个儿子孟俊雄孟伯涛正忙前忙后。

    另有一些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分坐各处。有祁连山双侠,乌蒙山黑风洞洞主,黄河老鬼,鄱阳帮帮主,东海白鲨帮帮主等等。

    张猛低声说道:“这次天月禅师和无境道长联袂而来,恐怕不仅是来参加同为七派之一的华山派的婚礼,应该另有缘由,大哥可否知道详情?”张猛号称鬼域四刀的军师,他都不知道原因,丁啸雷恐更不知道。

    丁啸雷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华山派本来就是七大门派之一,他七大门派向来有事同气连枝,这次孟天南嫁女儿,当然都来了,更何况孟天南是下届武林盟主的有力竞争者,孟天南要是当上了这个统领整个武林的盟主,七大门派与有荣焉。”

    张猛道:“少林虽说是七大门派之首,但向来较少参与江湖上的事。武当派更是如此,无境道长冲淡恬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婚姻嫁娶这种俗事,恐难请的动。要说跟孟天南竞争武林盟主有关,也不大说得过去,对天月和无境来说,谁当这个盟主,也无多大的分别。”

    两人又说了几句,只听得大厅外鞭炮声响,锣鼓齐鸣,原来是南宫世家迎亲的队伍到了。

    孟天南孟俊雄孟伯涛父子迎了出去。不一会,父子三人领着进来一个着华丽婚服的英俊少年。木人野一见之下,不禁自惭形秽,只觉这人就如带着光一样,照得偌大一个大厅都黯然失色。

    这婚服少年便是南宫世家的少主南宫宇了。

    木人野又想:“他们两人真是太相配了。一个如意郎君,一个窈窕淑女,简直天生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他想的“两人”当然是南宫宇和孟天南的女儿了。

    南宫宇跟大厅各人一一见礼,甚是客气。礼毕便被引着去到闺房,不一会携手一个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出来,双双跪在孟天南夫妇的面前,三磕头后,向外走去。众人只见孟天南虎目含泪,他的夫人谢剑眉更早已哭成泪人。

    眼见得正要跨进八人抬的软呢大轿,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我说小姑娘,你既然不想嫁给这个小混蛋,不如随我这个白胡子老头去云游四海,岂不有趣的多!”

    只见一团灰影悠忽间飘到轿子前,牵了新娘子的手,正要离开。孟俊雄一个箭步,拍掌击向灰影。那灰影放脱新娘,绕着轿子飘了一圈。孟俊雄孟伯涛齐刷刷的抽剑攻了上去。那灰影竟飘飘荡荡的向大厅飘去。

    大厅各路豪杰眼见出现这种境况,正要出去帮手,哪知那灰影竟直直的闯进大厅来。此时大厅中集齐了当今武林至少大半的成名人物,这人竟直闯进来!

    那灰影直扑点苍掌门莫少谦,旁边一心师太和林啸风左右攻击,出手相救。岂知那灰影快速无伦的在人群中转了一下,突然拔地而起,往厅上窜去。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那灰影身边赫然多了两个人,一个少年,瞧着面生;另一个是个老者,却是白鲨帮帮主于大通。

    少林方丈天月禅师堵在大厅门口,见这灰影竟如入无人之境,当即双手微抬,双袖鼓起,一招“大罗通天”,双掌对正了向灰影击去。一股强劲掌风,犹如排山倒海般向上涌去。

    那掌风去的正急,却是一去即收。收回的掌风中,于大通哇哇大叫,随着掌风落了下来。那灰影挟着少年,在众人忙着接手于大通时,又飘了下来。

    孟天南本在伤心于女儿的出嫁,岂料竟有人来捣乱,眼见两个儿子出手,最后竟连天月禅师也出手,却见这道灰影毫发未损,手里还挟着一个少年,又见大厅人多,作为华山派的当家人,生怕伤到众位贵宾,当即朗声道:“大家且住手!”

    那灰影哈哈大笑,从大门施施然的飘了出去。飘到轿子前,又要伸手去牵新娘子的手,只见南宫宇大叫一声合身扑了上去。一碰到那团灰影,南宫宇竟直挺挺的飞了出来,像是一个假人碰到坚硬的墙壁被弹了出来一样。孟天南抢上去双手接住了,只见南宫宇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如要喷出火来。

    那灰影左手一个少年,右手一个新娘子,直向左前方断崖飘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那灰影一来一去,如鬼如魅,也就一瞬间的事,功力稍差的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更没看清那灰影究竟是谁?只有内功深厚之人才知道,那人不但轻功绝佳,当世所无,更是胆量过人。

    这其中也只有少林天月,武当无境,华山孟天南等少数人知道此人来历,互看一眼,心中均想:“想不到仇笑我终于还是来了!”

    忽听得楚峰叫道:“那......那是小野!小野!”

    那灰影挟着的少年正是木人野。待到鬼域四刀发现木人野被挟持,到连着新娘子也被挟持着跳下百丈悬崖,再到楚峰惊呼出声,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大厅上众人纷纷猜测,不知道这是何人?竟敢来华山派捣乱,更竟敢在武林众豪侠之前带走两个人。

    孟天南扶着南宫宇进去休息,随后来到大厅上,朗声道:“各位亲朋好友,今日小女出嫁,不意竟遭此变故。孟某但教有一口气在,定当手刃此療!承蒙各位远道而来,孟某不胜感激,在此拜谢。”

    众人均想:“孟天南女儿被当众掳走,此深仇大恨,定当得报,自有七大门派四大世家商议此事。我们这些小角色,留着只有添乱的份,还是下山去的好。”众人纷纷告辞,下山而去。鬼域四刀忧心木人野被掳,迫不及待的追下山去。孟天南也已吩咐儿子孟俊雄孟伯涛领着华山七剑去追踪。

    眼见大厅上只剩七大门派掌门、四大世家来宾,峨嵋派掌门一心师太首先说道:“孟掌门,迎欢侄女被仇笑我这老贼抓走,的确令人遗憾。你在信中极力要我们上华山相聚,不单单是为了侄女的婚礼吧?这仇笑我半途出现,恐怕也是始料未及吧?”

    一心虽是女流,可是心直口快。当时接到孟天南的请帖,里面原来还有一封言辞恳切的信,信中除了说道感谢参加婚礼之外,还忧心忡忡提到近期江湖暗流涌动,仿佛早已被剿灭的魔教又蠢蠢欲动卷土重来一般。

    当时看完信后,一心觉得孟天南小题大做,当年骷髅岭一战,魔教大败,大魔头屈征峰受重伤后囚禁在鬼幽冥,其余众魔头也屠戮殆尽,何来的卷土重来?

    直到方才仇笑我进来捣乱,一心师太本要出手,奈何功力不及天月禅师,始终没交上手。此刻才终于有空说上话。

    孟天南望着满厅的大红灯笼,缓缓说道:“小女孟迎欢,小婿南宫宇,原本佳人一对,不想竟被人生生拆散。”

    顿了顿,孟天南接着道:“当年骷髅岭一战,魔教全歼,屈征峰被囚,这是有目共睹、也是大家全力以赴的结果。”孟天南望向天月禅师,道:“天月大师,想不到这仇笑我武功竟如此厉害!”

    天月禅师道:“这仇笑我武功不在我等之下,轻功更是远胜我等。不过此人亦正亦邪,虽跟屈征峰称兄道弟,却又不是魔教的人。实在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稀里糊涂,像个老顽童,嘿,当年还跟老衲参过几回禅,诸位都知。”

    无镜道长心想:“何止跟你这和尚参过禅,还跟我论过几回道呢。”可是此情此景,也不便说出来。

    一心道:“大和尚啰嗦什么?这些事大家都知道。想来你也收到孟掌门的信了,却是什么意思?”

    天月孟天南对望一眼,孟天南道:“师太,信是我写的,还是我来说吧。”

    孟天南环顾一周,道:“骷髅岭早已踏平,屈征峰被囚在鬼幽冥,当年的那个魔教确实已烟消云散。就算仇笑我身属魔教,又能翻起什么波浪?怕只怕,另一个魔教已崛起,而我们正派中人却不自知。”

    一心奇道:“另一个魔教?却是从何说起?”这事似乎除了孟天南天月之外,其余众人均不知晓。众人也都有一心的疑问。

    见孟天南如此说话,一心有些埋怨,又有些责怪道:“我说天月和尚,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尽快倒出来。”

    天月微微闭眼,并不说话,孟天南恐一心师太又要怪罪,接着道:“这事须怪不得天月禅师。说到底这事还得从少林寺的《洗髓经》说起。”

    众人一听《洗髓经》,无不大惊,都知道这本武学奇书乃是少林的不传之秘,怎么孟天南却扯到这本秘籍?

    只听孟天南道:“我也是近期跟天月禅师论及江湖上的事时,天月禅师所反馈的讯息,从而推断出来的,也得到了天月禅师的允可。诸位都是七大门派四大世家的正派人物,此事关系到武林正脉的延续,事情紧急,日后还请四大世家的贵宾们告知四大世家的掌门人了。另外我也已传了讯息给东方盟主,详告此事,想来东方盟主定会原宥。”

    从来这种关系到武林安危的大事,都会在七大门派和四大世家的正主在时才论及,更何况一般均由现任武林盟主东方成美召集。这孟天南却撇开东方成美以及四大世家的掌门,却在自己嫁女儿又连女儿都嫁不成的时候说出来,总觉得说不过去。

    果然东方世家的来宾说道:“孟掌门,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看还是等禀报了东方盟主才行,东方盟主自会召集大家商议。当年要不是东方盟主跟屈征峰这个魔头死拼,恐怕在座各位,均难有好下场。”

    他这话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众人也都心下赞同,若不是东方成美跟屈征峰独斗三天三夜,大家恐难有好下场,非死也得重伤。

    点苍掌门莫少谦道:“这位兄台言之有理,不过事在紧急,大家只是讨论,又不是越权擅断,何况兄台在此,也可代替东方盟主。”

    那人被莫少谦一通陈说,觉得也不无道理,只是总觉得这么重大的事,东方盟主却不在,未免有些不得其法,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顿时涨红了脸。

    孟天南只知东方世家派来参加女儿出阁大喜的叫汪栩,并不知道此人在东方世家是何身份?当时见来的是个无足轻重的年轻人,还对东方成美的态度有些不满。此刻见莫少谦说了两句,汪栩就如此神情,也就不在说什么。

    汪栩见大家对自己似乎不待见,心中有气,道:“好,这种事情竟然不需要四大世家的掌门参与,那也不好说什么。咱们走。”随他一起来的东方世家的人员当然跟着汪栩走,南宫世家本来跟华山派是结成亲家,何况南宫宇还在休养,肯定不会走,上官世家和慕容世家的来宾见此情形,也没动。最后就只有东方世家的人走了。

    一心师太本想伸手拦住,见这年轻人态度蛮横,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事已至此,孟天南接着道:“东方盟主这边,我会去信解释。”环顾一周,孟天南缓缓说道:“那天我跟天月禅师论及江湖上的事情,说到近来江湖上的种种大事小情,似乎背后都有某种牵连,可是推论起来,却又不得其法。听天月禅师说少林的《洗髓经》遗失已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来,少林合寺上下,也寻找了二十余年。这事大家也仅听过传言,具体事由,恐怕大家也都跟我一样,并不知晓。只是这事关少林的最高秘密,若不是天月方丈告知,我们这些外人又如何得知?这事详情,就请天月禅师详加告知前因后果。”

    天月禅师走到大厅门口,望着连绵群山,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许久才道:“这是少林的奇耻大辱!当年经书被盗,我跟寺里十位各堂各院首座探究,先是以为出了内鬼,否则外人不要说进入藏经阁,即使到了藏经阁也不知道经书放置何处?

    “可细细探查下来,一致认为就是被外人盗走了的。可是当世武林中,能轻易盗取经书的寥寥可数,这仇笑我便是其中之一。当时派了罗汉堂首座天雨师弟去问询,这仇笑我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言语中还把经书贬损了一通,说《洗髓经》还不如他的什么洗澡经,天雨师弟受了激,跟仇笑我动起手来,还被这仇笑我打折了一支胳膊。”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气愤,也才知道方才天月禅师一出手就是少林高深武功“大罗通天”,想是为师弟报仇来的,要不是孟天南拦住,恐怕这仇笑我非得受伤不可。

    天月禅师接着道:“这仇笑我虽不是正派人物,为人也疯疯癫癫的,倒也说话算话,他说没盗,就是没盗了。不是仇笑我那最大的嫌疑就是屈征峰了。当时魔教如日中天,也跟我们正派中人势如水火,双方大小阵仗打了十余场,所谓正邪不两立,说的就是当时的情形。

    “可是双方虽然是死敌,对方又是邪魔外道,这屈征峰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当年我约他在泰山顶上见面,直言其事,他却说他虽然觊觎少林的《洗髓经》,要也是光明正大的要,绝不会偷偷摸摸的盗取。”

    一心师太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我说天月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向来正邪不两立,这大魔头的话也信得的?何况你自个儿约屈魔头,万一中了埋伏,岂不是我正派中的一大损失?”

    天月微微一笑,道:“那倒不会。仇笑我和屈征峰既已排除,那还能有谁到少林寺来盗经书?”

    一心师太又道:“总不会是东方盟主,又或者是孟掌门吧?我看其他人既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量。”说着向众人脸上扫去,意思说你们都没那个能耐。

    莫少谦道:“师太说的是,东方盟主孟掌门都是我方正派中人,怎么会干这等事?不要说本身自家的武功也还没精通,哪还有精力去学其他门派武功。至于你说的其他人,大家确实没这个本事。”

    天月接着道:“这么多年来,少林寺一直在暗中调查经书事宜,直到最近孟掌门到访,这才有了点点眉目。孟掌门,还请接续说话。”

    孟天南点点头道:“以屈征峰为魔头的魔教虽然剿灭了,但是魔教的影响还在,其余威绵延下来,直接导致了另一个魔教的产生,只是还没成熟成长,更没在武林中扬威,是以江湖中人还没听闻其名,更没有见过其中的人。我跟天月禅师推论,恐怕这一天也快到了。

    “当年魔教有个奇怪的规矩,大家都知道的,那是要我们名门正派的各个教派,交出将来要接立掌门的后续人选,到魔教总坛所在的骷髅岭闭关三个月,当时我们推断,一来这是魔教想要一并把我正教门派武功全数学了去,用以丰富魔教的武功;二来就是想要把接任掌门的人选全数软禁或者杀光,好让他魔教一统江湖!”

    这事虽然早已分析讨论过,但此刻孟天南说来,一心师太还是怒气冲天,伸手一拍旁边的桌子,道:“魔教此计极是恶毒,若是得逞,恐怕江湖早就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此刻哪还有我峨嵋一派!”

    孟天南接着道:“师太说得是。好在诸位武林正义人士团结一致,在东方盟主、天月禅师等共同努力下,终于一举歼灭魔教,铲除了这个贻害武林的大魔头。不过魔教虽除,魔教这个阴险的规矩却被旁人学了去。

    “当年内子的哥哥点苍派掌门谢玉被杀,我们一度以为是鬼域四刀所为,可是后来调查,根本就是另有其人,循着线索最后竟查到乃是我孟某人的师弟段奎所为。孟某人羞愧难当,如何还有颜面再见诸位?但这事实在离奇,必须得查出背后原因。细细探查下来,这段奎竟然加入了一个秘密门派。

    “这个极其隐秘的门派究竟叫什么名称?在哪个地方?其门派掌门又是谁?很遗憾,探查至今,竟一无收获。”

    众人听闻江湖上竟还有这么一个神秘门派,无不震惊,崆峒派掌门林啸风一直不怎么说话,这时说道:“孟掌门,这段奎作为你的师弟,华山派数一数二的人物,竟加入一个神秘门派,可说名节不保,虽说被清理门户,那也是死有余辜。可孟掌门却是如何得知令师弟加入了这个神秘门派?”

    江湖规矩,一个人本在某个门派,却又加入了另外的门派,显然这是一种背叛,背叛师门那可是大罪。这林啸风口口声声的还说孟掌门师弟,显然言语中有讥讽的意味。

    孟天南双眼一扫,淡然道:“段奎背叛华山,是我华山的奇耻大辱,自不必说,孟某身为华山派掌门,又是段奎师兄,当然负有一定责任。何况段奎早已身死,那也无可如何了。至于孟某如何得知,此刻却不必径说。”

    林啸风道:“这么重大的事件,孟掌门轻轻一句就带过,未免太轻视在座各位了。”

    天月眼见林啸风要发难,忙道:“林掌门,这事孟掌门倒跟贫僧言及,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啸风见天月说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侧头看向一心师太,似乎要一心说几句。

    天月抢着道:“此事非孟掌门不说,乃是不可说。不过有些事是可以说得的。孟掌门,还请接着说说这个神秘门派。”

    孟天南道:“是。自得知段奎加入另外一个门派,孟某自是大为震惊,可是一番调查下来,收获甚小。只确认了两点:一是江湖上确实有了这么一个门派;二是少林的《洗髓经》确实是被这个门派的某位高手盗走了。”

    天月禅师补充道:“我跟这位高手过了几招,对方一股阴柔的武功中夹着《洗髓经》的功力,端的厉害!只是当时处在暗处,没瞧出此人模样。”

    众人听得天月禅师竟然跟对方过过招,无不震惊。

    一心师太道:“这人竟能跟大和尚对战,可想而知,很不简单。”

    天月禅师道:“虽然瞧不见对方面目,依贫僧的武功,也大致可断定对方师承来历。可是一交上手,却只感对方的武功极为杂乱,辨不出所学究竟来自哪一门派。武功虽然杂乱,底子却极阴柔,最后使出《洗髓经》的功力来,贫僧惊讶之余,对方这才寻到机会,脱身逃走。”

    众人心想:“要从少林寺方丈天月禅师手底下逃走,定有过人之处。原来此人竟学了《洗髓经》,无怪天月禅师吃惊之余,才被对方逃走了。”

    孟天南道:“天月禅师当时跟我说这番话时,我的表情就跟各位一模一样。我们讨论后一致认定,江湖上不久必有一番腥风血雨。因此上我借着嫁女之机,召集各位,商讨对策。”

    一心师太道:“孟掌门召集各位商讨对策,本是好意。可是总得像当年对付魔教那样,大家团结一致才行,何况这么重大的事情,须禀报盟主东方成美,由他带领大家,再行商讨对策方案。”

    孟天南点点头道:“师太说得对。也是事有凑巧,本来天月禅师离华山近,又凭着来出席孟某嫁女之机,跟孟某商议后本也是要禀报东方盟主,共商对策的。”

    天月禅师道:“孟掌门和一心师太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当禀报东方盟主,商讨后续事宜。”

    当下众人商定,两个月后的八月十五,齐聚京城东方世家,共同商讨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