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料之中的胜利
就当克洛耶用略带苦涩的话语安抚着加隆的情绪的时候，帕南这边的战斗也正在逐渐趋向于半激烈的方向发展。
是的，半激烈。
毕竟参战的双方之中，只有另一方越打越激烈，越打越上头，攻击也就愈发凶猛。可对于帕南来讲，这种层面的战斗也根本担不起“战斗”这个称呼……它连热身运动的烈度都不够。
……不，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一方面，帕南要用兵器格挡对方的攻击，尽量不让他们打到自己的身上，防止对方把自己的衣服砍烂——因为一般的盔甲完全无法承受她的蛮力，所以她从来都是不着甲的，毕竟也很少有能跟她的龙鳞在防御力层面上相媲美的甲胄。
如果衣服被砍烂可是会很难办的。她可没带太多换洗的衣服，更没有在人前走光的奇怪爱好。
而另一方面，帕南又要注意自己这边反击的力度，尽量不要把对方一不小心给搞死了，对拥有能够徒手拉开可能有五十吨重的遗迹大门的她而言，这的确是有不小的难度。
她不愿意杀人。可这支卡勒尔的探索部队，虽然还算得上是精锐，但说到底也无非就是一群普通人组成的凡人军团。就算有着一些附魔的军备，没有配备攻城弩那种级别的战争兵器的话，也根本都破不了她的防。而他们所依仗的盔甲，在她面前跟纸糊的也没什么区别。
可能对她而言只是轻轻一挥，对方的内脏就会被活活震碎。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兵不血刃的结束战斗，对她来说也属实是很有挑战性的一件事。
“话说回来，卡勒尔人现在都这么不堪了吗？这种程度的军队也能派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甚至连随军祭司和法师都没带，虽然战斗力确实比一般的大头兵要强点……啊。”
想到一半，帕南的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思考顿了一顿之后，便忽然间明悟过来。
“原来如此……这支军队本来就不是什么精锐部队，而是紧急抽调出来东拼西凑的一支先遣队吧。”
帕南不声不响的一偏头，躲开米伽兰含怒挥出的一记下斜斩，心中思考却完全没有停下来。
“不，先遣队的想法也稍微保守了一点……这支部队可能只是敢死队而已，单纯是派过来做做样子，能成更好，不能成也无所谓的那种。”
“恐怕在这里的这些士兵，都是在军队里被人排挤，或者经过利益交换之后，被派到这里送死的政治牺牲品吧……连军队内部都玩这套，真让人受不了。”
虽然用“任务重要所以需要精锐”来解释队伍里的士兵都要高于平均线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反过来想想，“需要被清除的人首先需要实力才会被注意到”这种说法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军队中地位较高，且在一切任务中都有着重要地位的随军祭司和法师一个也没有出现这件事，也能作为后一种猜想的佐证。
毕竟，清除几个碍眼的小兵，不那么受欢迎的同事，较之谋害地位崇高的祭司和法师老爷可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后者比起前者而言聪明多了，哪里会老老实实受你摆弄。
……这样一来的话就更不想杀这些人了啊。都挺不容易的。
一边如此想着，帕南一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姑且有了点打算。
总之……先从让他失去进攻的能力开始吧。
米伽兰此时正怀着满腔怒火，以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向帕南步步紧逼。对方那面巨大的片手剑就像是一堵不可跨越的高墙，无论他怎么挥剑，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挡下。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抓住了面前人的一个破绽，趁对方不注意，猛地一个直刺，剑尖直朝着帕南的眼睛刺去。
一点点的，近了，越来越近了。在那短短不到半秒的时间里，米伽兰的心情从愤怒一下子转向了狂喜。
快要刺中了，就快要刺中了！
就算这个恶魔浑身都刀枪不入，她的双眼也一定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他马上就能帮他的哥哥报仇了，马上就——
手中重量的失去，以及一声巨大的金属断裂的清鸣声把他的思绪夺走了一瞬间。那一瞬间，他看着面前人那双琥珀色的兽瞳，思绪一度宕机，脑海中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恶魔的眼睛没有……
“刺眼睛倒确实是明智的选择。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在眼球上也长着鳞片。如果真的被你刺实了，也的确会很疼。”
看着面前呆呆的双手握着剑柄，茫然的站在原地的米伽兰。明明是用极其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可听到周围人的耳朵里，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你的动作太慢了，慢得让我想打哈欠。”
一边这样说，帕南一边随手将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那段足有一米长的断刃扔到一边，断掉的剑刃在地上不断弹起后再落下，发出了一阵清灵的嗡鸣声。
米伽兰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仅剩一截的断剑，茫然失措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帕南，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对到了一起。
那双眸里没有燃烧着的火焰，没有流淌着鲜血，也没有仿佛能把人刺穿的锐利。米伽兰能从中看到的，只有一分同情，一分怜悯，还有……自责。
……自责？
恶魔在自责？那个把自己的兄长残忍杀死的混账，居然在自责？
……不，不对……
不对啊——
应该是残忍凶狠的目光才对吧！应该是轻蔑、贪婪、嗜血，杀人惟恐不尽的那种可怕的冷漠眼神才对吧！那种眼神才应该是你表露出来的啊！
你这个……
怪物——！！！
“啊——！！！”
米伽兰出离的愤怒了，他的愤怒来的那样的突然，连在一旁紧张的观战的克罗诺斯都被吓了一跳。他丢掉了手中已经完全无法使用的剑，不管不顾的朝着帕南冲了过去，就像一头进入了穷途末路的野兽，想要拼死一搏。
然而，他下一秒就飞了出去。
帕南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叹了口气，抬起手，随后将垂下的食指迅速抬起，用这种方式“弹”了一下这少年的额头，他便像是被一把铁锤狠狠地砸在头上了一样，直接两眼一翻白，上身后仰着飞了出去，落在了人群里，引发了一片骚动。
“米……米伽兰！！！”
“米伽兰被杀了！米伽兰被恶魔杀死了！！！”
“啊啊——所以我才说不要那么冲动啊！！！”
“喂……那小子没死呢，我又没打算杀他。”帕南有点不爽的把剑再次扛在肩上，鼓起了一边腮帮，看起来很不开心。
“我只是弹了他的额头一下而已，他最多也就是有点脑震荡罢了！”
“不，脑震荡已经不能用‘罢了’来形容了吧。话说你只弹额头都能把人打晕不是更可怕吗……”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安吉拉如此吐槽道。
“……真的假的……”格兰多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米伽兰，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这是什么怪物一样的力量……米伽兰刚才可是助跑了七八米后跳起来的，您一根手指头就给他弹回我旁边来了？？？
格兰多现在只觉得，先不谈面前这个山民姑娘到底是不是“恶魔”，但起码“怪物”这个称呼应该是担得起了。
反正不能算是人！
“……虽然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显得有点无耻……”
帕南挠着后脑勺，长叹一口气，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地上躺着的，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米伽兰。
“复仇是理所应当的义务与权利，但仇恨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你付出一切去追求。”
“要报仇的话我随时奉陪，但我希望你记住：你的命不只属于你自己。”
“这话不只是对这个傻小子说的，也是对你们所有人说的。我再重复一次，我不想伤害你们，也请你们好好珍惜你自己的性命。”
说到这里，帕南抬起了眼，扫视了下方的众士兵。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对视，当他们的目光与那琥珀色的兽瞳对上的时候，恐惧便驱使他们将目光挪向一边。
“我的时间紧迫，还请各位在10次呼吸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寂静……
周围的气氛僵硬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没有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没人放下武器，也没人像米伽兰那样悍不畏死的冲上去与帕南作斗争。
“……”格兰多轻轻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看到他们脸上紧张的神色，把头扭回来，闭着眼默默感受了一会儿，随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笑声。
随后，他似有意似无意的把手中的剑轻轻往下放了一点，就仿佛是抬着剑时间太长感觉到疲惫而调整的一般。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剑的下垂动作，却让他身旁的同伴看见了。下意识的，那个同伴也跟着将剑往下放了一放。而在那同伴身旁的士兵见状，也本能地跟着往下放。
就像是不堪重负的雪峰一般。只要一片雪花从顶上开始往下滚落，就会引发雪崩般的连锁反应。霎时间，兵器落地的声音就像是雨点一般响起。没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将武器放下，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是的，半激烈。
毕竟参战的双方之中，只有另一方越打越激烈，越打越上头，攻击也就愈发凶猛。可对于帕南来讲，这种层面的战斗也根本担不起“战斗”这个称呼……它连热身运动的烈度都不够。
……不，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一方面，帕南要用兵器格挡对方的攻击，尽量不让他们打到自己的身上，防止对方把自己的衣服砍烂——因为一般的盔甲完全无法承受她的蛮力，所以她从来都是不着甲的，毕竟也很少有能跟她的龙鳞在防御力层面上相媲美的甲胄。
如果衣服被砍烂可是会很难办的。她可没带太多换洗的衣服，更没有在人前走光的奇怪爱好。
而另一方面，帕南又要注意自己这边反击的力度，尽量不要把对方一不小心给搞死了，对拥有能够徒手拉开可能有五十吨重的遗迹大门的她而言，这的确是有不小的难度。
她不愿意杀人。可这支卡勒尔的探索部队，虽然还算得上是精锐，但说到底也无非就是一群普通人组成的凡人军团。就算有着一些附魔的军备，没有配备攻城弩那种级别的战争兵器的话，也根本都破不了她的防。而他们所依仗的盔甲，在她面前跟纸糊的也没什么区别。
可能对她而言只是轻轻一挥，对方的内脏就会被活活震碎。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兵不血刃的结束战斗，对她来说也属实是很有挑战性的一件事。
“话说回来，卡勒尔人现在都这么不堪了吗？这种程度的军队也能派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甚至连随军祭司和法师都没带，虽然战斗力确实比一般的大头兵要强点……啊。”
想到一半，帕南的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思考顿了一顿之后，便忽然间明悟过来。
“原来如此……这支军队本来就不是什么精锐部队，而是紧急抽调出来东拼西凑的一支先遣队吧。”
帕南不声不响的一偏头，躲开米伽兰含怒挥出的一记下斜斩，心中思考却完全没有停下来。
“不，先遣队的想法也稍微保守了一点……这支部队可能只是敢死队而已，单纯是派过来做做样子，能成更好，不能成也无所谓的那种。”
“恐怕在这里的这些士兵，都是在军队里被人排挤，或者经过利益交换之后，被派到这里送死的政治牺牲品吧……连军队内部都玩这套，真让人受不了。”
虽然用“任务重要所以需要精锐”来解释队伍里的士兵都要高于平均线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反过来想想，“需要被清除的人首先需要实力才会被注意到”这种说法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军队中地位较高，且在一切任务中都有着重要地位的随军祭司和法师一个也没有出现这件事，也能作为后一种猜想的佐证。
毕竟，清除几个碍眼的小兵，不那么受欢迎的同事，较之谋害地位崇高的祭司和法师老爷可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后者比起前者而言聪明多了，哪里会老老实实受你摆弄。
……这样一来的话就更不想杀这些人了啊。都挺不容易的。
一边如此想着，帕南一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姑且有了点打算。
总之……先从让他失去进攻的能力开始吧。
米伽兰此时正怀着满腔怒火，以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向帕南步步紧逼。对方那面巨大的片手剑就像是一堵不可跨越的高墙，无论他怎么挥剑，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挡下。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抓住了面前人的一个破绽，趁对方不注意，猛地一个直刺，剑尖直朝着帕南的眼睛刺去。
一点点的，近了，越来越近了。在那短短不到半秒的时间里，米伽兰的心情从愤怒一下子转向了狂喜。
快要刺中了，就快要刺中了！
就算这个恶魔浑身都刀枪不入，她的双眼也一定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他马上就能帮他的哥哥报仇了，马上就——
手中重量的失去，以及一声巨大的金属断裂的清鸣声把他的思绪夺走了一瞬间。那一瞬间，他看着面前人那双琥珀色的兽瞳，思绪一度宕机，脑海中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个恶魔的眼睛没有……
“刺眼睛倒确实是明智的选择。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在眼球上也长着鳞片。如果真的被你刺实了，也的确会很疼。”
看着面前呆呆的双手握着剑柄，茫然的站在原地的米伽兰。明明是用极其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可听到周围人的耳朵里，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你的动作太慢了，慢得让我想打哈欠。”
一边这样说，帕南一边随手将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那段足有一米长的断刃扔到一边，断掉的剑刃在地上不断弹起后再落下，发出了一阵清灵的嗡鸣声。
米伽兰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仅剩一截的断剑，茫然失措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帕南，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对到了一起。
那双眸里没有燃烧着的火焰，没有流淌着鲜血，也没有仿佛能把人刺穿的锐利。米伽兰能从中看到的，只有一分同情，一分怜悯，还有……自责。
……自责？
恶魔在自责？那个把自己的兄长残忍杀死的混账，居然在自责？
……不，不对……
不对啊——
应该是残忍凶狠的目光才对吧！应该是轻蔑、贪婪、嗜血，杀人惟恐不尽的那种可怕的冷漠眼神才对吧！那种眼神才应该是你表露出来的啊！
你这个……
怪物——！！！
“啊——！！！”
米伽兰出离的愤怒了，他的愤怒来的那样的突然，连在一旁紧张的观战的克罗诺斯都被吓了一跳。他丢掉了手中已经完全无法使用的剑，不管不顾的朝着帕南冲了过去，就像一头进入了穷途末路的野兽，想要拼死一搏。
然而，他下一秒就飞了出去。
帕南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叹了口气，抬起手，随后将垂下的食指迅速抬起，用这种方式“弹”了一下这少年的额头，他便像是被一把铁锤狠狠地砸在头上了一样，直接两眼一翻白，上身后仰着飞了出去，落在了人群里，引发了一片骚动。
“米……米伽兰！！！”
“米伽兰被杀了！米伽兰被恶魔杀死了！！！”
“啊啊——所以我才说不要那么冲动啊！！！”
“喂……那小子没死呢，我又没打算杀他。”帕南有点不爽的把剑再次扛在肩上，鼓起了一边腮帮，看起来很不开心。
“我只是弹了他的额头一下而已，他最多也就是有点脑震荡罢了！”
“不，脑震荡已经不能用‘罢了’来形容了吧。话说你只弹额头都能把人打晕不是更可怕吗……”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安吉拉如此吐槽道。
“……真的假的……”格兰多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米伽兰，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这是什么怪物一样的力量……米伽兰刚才可是助跑了七八米后跳起来的，您一根手指头就给他弹回我旁边来了？？？
格兰多现在只觉得，先不谈面前这个山民姑娘到底是不是“恶魔”，但起码“怪物”这个称呼应该是担得起了。
反正不能算是人！
“……虽然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显得有点无耻……”
帕南挠着后脑勺，长叹一口气，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地上躺着的，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米伽兰。
“复仇是理所应当的义务与权利，但仇恨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你付出一切去追求。”
“要报仇的话我随时奉陪，但我希望你记住：你的命不只属于你自己。”
“这话不只是对这个傻小子说的，也是对你们所有人说的。我再重复一次，我不想伤害你们，也请你们好好珍惜你自己的性命。”
说到这里，帕南抬起了眼，扫视了下方的众士兵。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对视，当他们的目光与那琥珀色的兽瞳对上的时候，恐惧便驱使他们将目光挪向一边。
“我的时间紧迫，还请各位在10次呼吸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寂静……
周围的气氛僵硬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没有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没人放下武器，也没人像米伽兰那样悍不畏死的冲上去与帕南作斗争。
“……”格兰多轻轻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看到他们脸上紧张的神色，把头扭回来，闭着眼默默感受了一会儿，随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笑声。
随后，他似有意似无意的把手中的剑轻轻往下放了一点，就仿佛是抬着剑时间太长感觉到疲惫而调整的一般。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剑的下垂动作，却让他身旁的同伴看见了。下意识的，那个同伴也跟着将剑往下放了一放。而在那同伴身旁的士兵见状，也本能地跟着往下放。
就像是不堪重负的雪峰一般。只要一片雪花从顶上开始往下滚落，就会引发雪崩般的连锁反应。霎时间，兵器落地的声音就像是雨点一般响起。没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将武器放下，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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