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蝉 3 神女（2）

    白瑜不知这位帝姬，但金善却是知道的。民间有关这位帝姬传言甚多，此间辞藻华丽，金善这个最是畏惧读书之人无从形容，只得用最通俗的言语形容道：“民间传言这帝姬丹青难绘其风姿，文字难书其神貌。且本事通天，凭空呼风唤雨不在话下。”

    戚领事闻言，竟是无语凝噎。

    金善却不自觉，他只有一疑，便问道：“这钰婧帝姬当真是神女？”

    戚领事神色一僵，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打了个囫囵道：“圣人拟了帝姬封号，便是源自天神之女，既是如此，帝姬便是神女。”

    白瑜不曾将二人唇舌之争放在心上，只是向戚领事问道：“领事可知这神女来历？神女与圣人疴疾自愈可有关联？”

    戚领事闻言犹豫道：“此间是否有关联，小人不知，然圣人自愈，确是帝姬之神力。”

    白瑜道：“领事可详细道来。”

    戚领事闻言颔首，道：“正是去岁十月上旬，圣人疴疾愈加严重，时常疼痛难忍，然一日夜间，圣人于梦中得见神女，圣人同神女道尽苦楚，神女不曾言语，赐予圣人一滴仙露，圣人饮下仙露，霎时疼痛具消。此后神女面朝南方，悲戚落泪，飞身而去，圣人于梦中惊醒。圣人醒后，惊觉病痛具消，圣人感怀，同臣工尽述梦中奇遇。有人认为，此为祥瑞，神女感知圣人受苦，便临世解救圣人，也有臣子提议既然梦中神女飞身南方，想必神女临世便栖身南方，不若南巡，寻找神女踪迹。”

    言说至此，金善问道：“圣人便当真南巡了？”

    戚领事颔首，道：“正是。此事过后七日，圣人便定下南巡事宜，即刻出行。待行至泷州一带，有州府听闻神女事迹，特来上报异事，言说泷州西山一带原是群山峻岭，因山路险阻，故而人迹罕至，鲜有人烟，多是些进山的猎户，然数日前，有猎户发现此处突然生了一片湖泊，此湖泊清澈见底，由水上可观鱼身纹理，水平如镜，人借此湖可正衣冠。州府前去查看，所述丝毫不差，甚为惊异。”

    金善问道：“神女便在此处？”

    戚领事道：“确然如此。此前州府前来查看之时，此湖只是一片湖泊，待圣人亲临，那湖中心竟有一位女子赤足而立，湖中不见任何船只，那女子竟是不借倚仗凌空立足于湖泊之上，或坐或卧，形态具是不一，行动自如，世人更以为奇。众位臣工具言，神女得知圣人南巡，便于此间等候。这便是神女临世情景。”

    金善又问道：“此后呢？”

    戚领事道：“此后神女便随圣人入宫，圣人为神女拟了封号籍位，便是钰婧帝姬。”言说至此，戚领事又道：“小人还曾听闻，自帝姬入宫，泷州西山处的湖泊便一夜之间消失了，不复再现。”

    金善惊道：“此间听来倒是当真神奇。”

    白瑜不理会这此间奇异之处，又问道：“既然神女临世，解了圣人疴疾，那为何圣人疴疾再次复发？”

    戚领事亦是不解其中因由，只道：“这便是小人向先生提及帝姬的因由，今岁三月，帝姬忽然一睡不起，圣人尝试数种方法，仍不能唤醒帝姬，此后不久，圣人便疴疾复发，已至今时。”

    白瑜复问道：“帝姬为何昏睡不醒？这期间生了何事？”

    戚领事道：“此间事庞杂，还请先生，耐心听我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