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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雍州军巧计取白马 徐州兵逞凶夺财宝

    曹操走了,走的十分的放心,毕竟西边的那一位是自己的亲外甥,应该不会攻打自己。可偏偏没想到,就是这个外甥,第一时间发兵攻打自己。

    邺城,曹操见到了田丰,田丰道:“将军,你就不怕陈元甫攻打你的领地么?”

    曹操道:“那陈元甫是我的外甥,料来不会攻击我军吧。”

    田丰道:“国家大事面前,岂有亲情可言?”

    正说着,忽然一人闯了进来,曹操看时,原来是陈留代太守毛玠麾下谋士满宠。

    曹操疑惑道:“伯宁何来?莫非陈留有事?”

    满宠气哈哈地,半晌才把气平复,良久才道:“有一枝军队,从南而来,而南方与许县毗邻的,止有荆楚的宛城,而宛城是太师治下。”

    曹操怒道:“陈元甫,竖子安敢欺我!”

    满宠又道:“故此军师命小人前来请将军火速回军,共商破敌大计。”

    曹操立时问田丰道:“先生可有计谋?”

    田丰道:“陈琦军势大,急切不可破敌,惟有将军入洛阳,请天子下旨,命陈琦回军,不然恐难回天。”

    曹操又问:“止有此计么?”

    田丰道:“还有一计,联合诸侯,再剿陈琦。”

    长安,太师府中,陈琦正陪着董白、蔡琰在花园银杏树下纳凉,赏花。陈琦看着董白兴趣缺缺,问道:“又在想你的祖父么?”

    董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琦道:“祖父行事太过仓促,以致急功近利,如今更是遭受天谴,以致丧命。如今天气闷热,故此在此纳凉,谁知你还是如此,夫君真是黔驴技穷了。”

    董白噗呲一笑,嗔道:“你真是的,哪有把自己比喻成驴的?这若是说出去,岂不惹人耻笑?”

    陈琦又看向蔡琰,道:“你们姐妹两个就该平时多走动走动,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将来本太师平定地方,所纳妾氏肯定还有不少,而你们两个却是家里最大的,好比朝廷东西两宫。

    若是你们不和,我怎肯放心在外征战?如今诸侯方才新到任上,民心未附,正是用兵的好机会,若是现在不动兵,将来只会劳命伤财。”

    蔡琰道:“可是我听说,相公第一个动手的居然是舅舅,虽说大义灭亲,可毕竟他在也好对相公有所助益,若是灭了他,只怕舅族会有不满之声。”

    陈留,毛玠看着城下无尽的陈琦军,心中恐惧,夏侯惇道:“主公让你一个文官代理太守,夏侯元让第一个不满意,如今陈琦更是兴兵攻伐,丝毫不顾念亲族眷情,既然如此,何不再出檄文,如当初讨伐董卓一般,讨伐独夫?

    毛孝先,你若为治吏,天下倒也清明,可你若为太守,国将不国也。”

    毛玠道:“将军是主公亲眷,主公临行,再三嘱咐将军辅佐于我,主公如今方才离去,你便要造反么?”

    夏侯惇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夏侯元让岂会是这等人?”

    陈留城下,霍封见城中坚守不出,于是对刘晔道:“想我也是堂堂大将,只是在议堂说了两句实话,主公竟不留情面,把我赶了出来,心中好是气闷。你说说,主公这么做,岂不是过分?”

    刘晔道:“将军错怪主公了,将军新到我军中,未立寸功,而主公力排众意,又不想被那些御史烦恼,不得已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将军何必错怪主公呢?”

    霍封道:“原来先生是这般认为的?”

    刘晔道:“将军,若是主公厌恶您,又为何不厌其烦,亲往北地郡找寻将军?这分明是欲盖弥彰而已,将军切莫因此错怪主公,使主臣生分了。”

    霍封长揖到底,道:“若非先生提点,去病险些错怪主公了。”

    刘晔道:“将军,处事不能光看事情表象,要透过表象看本质,透过本质寻找真相。透过现象看本质,需要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表及里,由此及彼。”

    霍封道:“既如此,要不退军吧?”

    刘晔道:“不打了?”

    霍封笑道:“曹军已有准备,战机已逝,再行攻伐徒增伤损,不如暂退,从长计议才是。”

    刘晔也笑道:“将军果然是当世名将,杀伐果决,能当机立断。好退军。”

    二人这才带着军队返回,于路上正好遇到陈琦部先锋,却是韩英、荀攸二人带着五千军正行。忽然见到前有大军,于是停了下来,一面使人到后军,向陈琦禀报。

    那陈留城中,曹军武备整齐,正要和陈军开展,谁知陈军却又撤退了。一时间,倒把曹军给整不会了。

    夏侯惇刚才把大军召集齐备,谁知道对面的陈琦军居然率先退走了,自己的重拳有如打在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无处着力,十分难过。

    这时,曹操也带着田丰、沮授到了陈留,可陈留城下哪里有半点陈琦军兵马?方才入到议事堂,曹操就把李典、乐进、于禁、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满宠、毛玠一起找来。不一会,众将聚齐。曹操问道:“不是说有陈琦军入寇?如何不见半个人马?”

    夏侯惇道:“孟德,说来也是奇怪,就在半日之前,陈琦军大将霍封带着军马退走了。想来必是司隶州被人袭击,故而仓促退走罢?”

    忽然,门口一人走进来,众人看去,原来是司徒府掾属刘馥。刘馥,字元颖,沛国相县(今安徽濉溪县西北)人,东汉末年名守。

    曹操道:“元颖,可知司隶被何人攻打?”

    刘馥道:“陈琦军是自动退走,而且斥候也传来消息,司隶州未曾被任何诸侯入犯。被攻打之事更是子虚乌有。”

    曹操听闻,心中疑惑不解,道:“难道是陈琦军闲的?吃饱了撑得慌,跑到兖州地界来唬我?这于理上说不通啊。”

    虎牢关上,陈琦看着不远处的陈留城,道:“霍封,晚上带着五千飞爪营的弟兄,伺机进城放火,定要搅得城中大乱。我部只待城中火起,必然发起猛攻。你带着这五千人,作为内应,尽快控制城门,在我们进攻时,大开城门,放入我军……”

    刘晔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妥。曹操军方才受到打击,如何会不加防备?若是此时突袭,只怕会遭到曹军围困,毕竟曹操不是草包。”

    陈琦道:“不知子扬有什么好的策略办法?”

    刘晔道:“等,等到曹军看到大人无意进军,士兵怠惰之时,突然发起攻击,陈留自然可以一战而下。”

    陈琦道:“我有一计,或能一用。”然后在刘晔耳边嘀嘀咕咕良久,刘晔眼神透亮,连呼好计。

    原来陈琦打算用水泊梁山的计策,找那些善于做生意的士兵,妆作北地酒商,然后混入城中,售卖葡萄美酒夜光杯……。而陈琦没有记错的话,曹操手下有虎痴许褚以及恶来典韦,都是好酒之人,这琥珀色透明的酒,定然可以引诱二人饮酒,只要等二人喝醉了,其他人,陈琦等人也是不怕的。

    可现在,不说引诱许、典二人,只是自家军中这些将领,看到这琥珀色的葡萄酒,早已是垂涎三尺,想要尝一尝了。

    陈琦又兑出了十桶酒来,丢给这些馋痨,然后远远躲开,去了花园躲清静去了。

    曹操可不是善茬,对于曹操来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陈琦做了初一,那就不要怪自己这个舅舅做十五了。当下,他派遣李典、于禁带领三千弓手,在白马建立城砦,进可以窥视洛阳,退可以直入陈留、濮阳。

    曹操的计策哪里瞒得住陈琦?听闻奏报,陈琦也只是苦笑。本来打算和老曹联盟的事,被霍封这个魂淡给搅黄了,算了,既然联合无望,那就打吧。

    李典、于禁在白马砦中,正无所事事,忽然有军士来报:“军粮起火。”李典道:“好端端的,这粮秣如何会起火?定然是贼人纵火。再有,军中喧哗,岂有都是叛军的?只要找出挑事的,抓起来一问便知端详。”

    就在白马砦中士兵嘈嘈囔囔的时候,忽然大地震动,西边的大地上竟升起了一朵黑色的乌云,隐约间仿佛有雷声隆隆。可再仔细听,这哪里是雷声,分明是大队的骑兵冲阵而来。

    如今曹军正在扑救军粮大火,哪里来得及布阵?不一会,就被陈琦军里应外合,把一个白马砦杀了一个通透,李典、于禁更是把兵卒丢了,自己逃回了陈留城中。

    曹操刚刚躺下,还没有睡着,就得到奏报:“李典、于禁回来了,二人都是盔斜甲斜,身上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曹操大惊,道:“莫非白马有失?”

    正说着,于禁、李典跌跌撞撞进来,于禁肩头插着三枝雕翎,李典却是没有受伤。曹操心痛不已,问道:“你二人如何这般模样?”

    于是李典把陈琦军的部署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临了道:“陈元甫文武双全,曼成不是对手,以致丢了白马,请主公责罚。”

    曹操叹道:“若是元甫亲自,你们不敌,也情有可原,论武功,他可是可以和吕奉先齐名的的绝世猛将,论计谋,便是我军中的田元皓只怕也比不过,不容小觑啊。”

    若是陈琦在这里,一定会反驳道:“老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比肩田元皓?我还真不行。不过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荆州二蒯和自己应该在伯仲之间。”

    曹操在陈留安定下来,料得陈琦不会轻易进攻陈留,于是差人去瑯琊,准备把自己老爹接到陈留来,早晚服侍,以全孝子之名。

    泰山太守应劭,接到曹操将令,立即差人前往瑯琊去接老大人曹嵩。当初曹操刺杀董卓不成,曹嵩恐怕董卓会差官兵来捉拿自己以及一应亲眷,于是便带着家人到瑯琊避祸。而瑯琊太守也刻意交好曹操,便将此事告诉了自家大人陶谦。

    说实话,陶谦是个老实人,就自己手底下那仨瓜俩枣的,哪里会是左相曹操的对手,所以,很早以前就想为曹老板做一点事了。可一直没有机会,可这一次,机会自己送上门了,这要是自己再不抓住,那还不如买一块寒浆(就是豆腐)撞死算了。

    很快机会就来了,不过不是升官发财的机会,而是买寒浆撞死的机会。

    原来曹嵩接到曹操的书信,便和自己的兄弟曹德,带着家中眷属四十余口,以及仆从百余人以及车仗百余辆,离了瑯琊县,向着兖州行去。很快,车队就到了徐州。陶谦于是差遣一个叫张闿的军将带着五百部兵护送。

    而坏事就坏在这个张闿身上。张闿本身是黄巾贼出身,道义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废纸。哪里有真金白银来得实惠。所以在护送曹嵩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劫掠一番了。可可地曹嵩这个老不死的还不识抬举,对于张闿等人非打即骂,压根不把张闿等军将当人看。

    这张闿要是曹操的将军倒也罢了,大不了找曹老板诉一个苦也就是了,可偏偏张闿还不是曹操属下,曹嵩这就成了被杀的导火索。一行人走到华县和费县交界之所,忽然天降暴雨,又是夏末秋初时节,天气骤降,张闿等人见曹嵩等人投在古寺休息,他们一行曹氏之人,都在寺中客堂休息,而自己等人只好在暴雨下瑟瑟发抖。于是新仇旧恨一起迸发,张闿道:“我等原来就是黄巾,不得已才归降陶谦做了部将,大寒天气,不让我等进屋中躲雨倒也罢了,居然还不给我等喝酒御寒,这曹嵩果然是不当人子。

    自从奉了差遣来保这个废物老头,没有好处不说,还天天被他责骂,如今曹家辎重车辆无数,你们想要得富贵不难,只就今夜三更,大家砍将入去,把曹嵩一家杀了,取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此计何如?”

    那些匪兵哪里会不允,杀人劫财,收获丰富,何乐不为呢?

    于是,一众匪兵趁着暴雨杀入寺中客堂,逢人就杀。那些仆从都是普通人,那里是这些顽寇的对手?不一会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曹嵩和曹德弟兄瑟瑟发抖,以为自己必死。

    忽然,寺庙之外喊杀声震天阶响起,张闿看向肥嘟嘟的曹嵩,狞笑道:“老家伙,今天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你还是乖乖的被我杀了,早死早超生吧。”

    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在耳边说道:“你想要早死早超生?很好,本太师成全你。”

    “太师?”张闿大惊,在如今的大汉可以被称之为太师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授雍州牧,领羽林中郎将的当朝太师、右丞相陈琦陈元甫了。”

    张闿道:“如今曹氏叔伯辈中绝无阁下,阁下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那人道:“大汉陈元甫!”

    张闿看着陈琦道:“太师,饶了小人吧,下次再不敢了。”

    陈琦看向张闿,面目狰狞道:“张闿,你杀我母族家人,还要我饶了你,你这是做美梦没有睡醒吧?”

    张闿手中短刀抵在曹嵩脖子上,手中的刀在不停地抖动,曹嵩更是慌张,就怕这张闿突然手一滑动,那自己这百十斤的血肉可就交代了。

    张闿倒也光棍,直接道:“你要杀我,我便杀了这老贼,以命换命。张闿不过贱命一条,可太师家人却好替我陪葬,我夫复何求。”

    陈琦道:“杀了曹嵩?你若是能够在我手中伤了曹老儿,也算我学艺不精!”

    张闿忽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足下生起,这绝对不是偶遇,这绝对是有意在这里设伏的,说不得就是为了设计攻击徐州的,结果自己还自投罗网地扑了进来。果然是自取死路啊。

    被陈琦破坏了夺宝大计,张闿虽然怀恨,但毕竟实力相差巨大,如果真的要和他为敌,只怕会遭到陈留曹操和长安两处兵马合力攻击,那样别说一个小小的徐州,就是再加上一个淮南,只怕也不是对手。唉,这一次恐怕真的是踢到了铁板上了吧。

    不行,自己一定要尽快回去向州牧禀报这件大事。不然,这件事情一定会大条了的。

    可惜,陈琦在一旁死死盯着,张闿想要耍花招,怎么可能!就张闿那三脚猫的功夫,莫说陈琦,就是陈琦麾下最差的一个千夫长,也足以暴虐这家个伙了。

    但既然自己来了,又怎么可能让这个无耻的家伙逃脱?自己和曹操间的关系在最近十分搭僵。不过,有了张闿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意图杀死曹嵩的歹徒,有了他,陈琦就有办法蛊惑曹操向着徐州进兵。

    徐州必须会被剿灭,也一定会被剿灭,陶谦必须死!

    中原一定会成为曹操的后花园。而徐州就是第一个目标。陶谦就一定是要被曹操灭掉的诸侯。而后就是刘老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