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乱起
…
楼外的箭矢声响起之后，学子辩论声骤然一停，而后便是嘈杂叫喊四起。
而李年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一个人便腾空飞了起来，像是被人扔了出去一般。
断鸿顺势接过被抛飞过来的李年，低头冷冷一笑说道：
“小蛤蟆，问我吃包子之外，自然还有问我要杀谁…”
这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嘛！
李年心中暗骂，鼻间传来丝丝血腥味儿，这是人血。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所以胃中不停翻滚起来，还不等断鸿将他放下，便呕吐了起来。
断鸿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污秽，鄙夷不屑道：
“不过是几个毛贼的喊杀声，便将你吓成这般模样，若是在战场上你怕是会屎尿齐来…”
说着便将李年扔到地上。
李年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吐了两口口水，脸上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自然不是被吓哭了，而刚才吐的时候被呛到了。
趴着窗口缝隙往外看去，原本就一片混乱的学子论道，此时更加混乱。
四方楼顶不是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穿白色武士紧身服的蒙面人，每人手上都拿着弓弩，向望月楼顶楼不停射去。
这是冲着太子来的…
李年正想着，忽然被地面上一群喊杀声吸引过去。
原来除了楼顶，此时冰面上也破出几个大洞，十来个浑身湿透的蒙面人，手持细长的柳叶刀冲入了众学子扎堆的地方。
除了少部分年龄不大的学子慌不择路的东奔西跑，绝大多数人虽面色惨白，却胡乱抓着手里能抓到的东西，哇哇大叫间奋力向那些蒙面人扔去。
一时间之间场内案几，坐垫，香炉都飞了起来。
然后这些东西却是伤不到人，蒙面人左右腾挪间带起一片血腥，地上的皑皑白雪像是开出了娇艳欲滴的雪梅花。
然而或许死亡可以让人恐惧，但并没有让人退却，李年看着一个青年被一刀划开了身上棉袍，流出了鲜红的液体，却扔将金属的香炉砸到了蒙面人的面门上。
然后便是被一脚踢翻在地，虽然身上淌着血，嘴中仍是破口大骂。
就在蒙面人再次要举刀挥下的时候，面前突然窜出一魁梧青年，脸上的疤痕此时在杀意下，更是显得狰狞可怕。
夏侯淳右手格挡住蒙面人握刀的手腕，腿上猛然用力，闪电般的用膝盖击在蒙面人肚子上。
蒙面人闷哼一声，身形却是不变，左手瞬间从腰后抽出短刀，还不等他的眼中的喜悦变成现实，便觉得脑袋一空。
缓缓低头看去，胸口已经肉眼可见的塌陷下去，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声音是面前男子的不屑的冷笑。
杀戮场向来都是无趣的。
夏侯淳却很享受这样的场景，环视四周，紧绷的肌肉告诉他还没有脱离危险，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顺手捡过地上的刀便直奔最近的蒙面人而去。
至于刚才还与他斗嘴的两人，早已经是不见了踪迹。
…
“夏侯家的子孙或许脑子不太好使，但其骁勇不畏死，确实是刻在了血脉里了的…”
南岭本就处于未开化之地，在其境内有许多的自成部落的土著，与天斗与野兽斗，与自然环境抗争，自然就是天生的战士。
而南蛮王在此，自然是与土著多有交锋，由此也造就南岭兵士的骁勇。
断鸿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李年身边，全程目睹了青年学子的以及蒙面人的死亡，此时偏头看去，发现李年双手的抖动，心中略微不喜。
你虽年纪小，但这不是你怕成这样的理由，尤其你还是属于那一脉的人。
皱眉问道：“怎么，就如此可怕？”
断鸿哪里知道李年是先天如此，先前虽然呕吐也并不是害怕，而是回忆起了以往的事情。
此时听到断鸿带着嘲讽意味的问话，他小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杀戮本来就不是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问题了。”
断鸿只是略微思索，就明白了李年所说，只是冷冷回到：
“杀人的确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不杀人，问题还是问题…”
李年心中有些烦躁，并不是很想与断鸿辩解杀人的问题，只是蹙眉指着下面说道：
“咱们如果在这里讨论样无趣的问题，岂不是成了帮凶。太监伯伯，你身为陛下心腹，此时京都有人行凶，为何还不见我大魏将士…”
断鸿闻言哈哈大笑，原本阴鸷的脸上却突然显得豪气万丈，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目光所致，皆是我大魏将士。”
李年并不否认他所说的，毕竟这是事实。
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童生们哪怕吓得双腿发抖，仍是在奋力反抗，而其楼上的后宅妇人此时仍是尖叫着将发簪荷包等物向下扔去，哪怕身旁有人倒下，也未见一人退缩，反而哭哭啼啼的问候起蒙面人的祖宗。
从未见过此场景的李年，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环顾四周，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冲了出去。
对准楼下的蒙面人，一声大叫就将茶壶扔了出去。
“去你妈的…”
想转身下楼却被一个小太监伸手拦住。
因为他看到候子期和一众商贾之子围着一人，早就是伤痕累累。
心急如焚的李年想破口大骂，但是不待他出声。
断鸿侧耳一听，口中喃喃：
“好贼子…”
一步跨出暖阁，暼了一眼李年，留下了一句话：
“小蛤蟆，杀戮是为了没有杀戮…”
李年耳边还余留着断鸿低沉的声音，而后便是呆呆的看着断鸿一脚踏在扶杆上，整个人便如箭矢一般窜到了空中五六丈的高度，如大鹏横空。
半空中偶尔有箭矢直射而来，都被他甩袖拨开。
这一蹬一窜便瞬间便到了太子所在的露台，沉声对里面房间说道：
“太子殿下可在？”
说话间手却未停，长袖挥动之间将奔袭而来的箭雨全部扫落在地。
只听房间中传来太子平静的声音：
“本宫无碍，大总管安心御敌…”
紧接而来的是某人呼痛的叫喊：
“大总管，我中箭了，要给我报仇呀…”
断鸿皱眉，自然是听出来了这是二皇子的声音，还不待说话面色就是一变，急急嘱咐道：
“贼人手中有神臂弩，殿下小…”
话音未落，阵阵呼啸之声便将望月楼中喊杀之声盖了过去。
神臂弩
大魏军中的利器，向来是由军部保管。射程可达三百多步，可贯穿重甲，攻城拔寨时射于城墙之上，兵士可借弩箭爬城，向来让敌国将领胆寒。
而今，大魏的神器，却被人用来刺杀大魏的储君，听着动静怕是不止一架，而是五六架之多。
此时望月楼顶楼暖阁中，魏太子盯着手中一物默然无语，像是对自己已经身临险境毫不在意。
二皇子趴在近侍背上，痛苦呻吟，见周遭的人毫无动静，顿时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的都死了？门锁了不会撞嘛…”
众人恍然大悟，三五个侍卫奋力将门撞开。
太子和二皇子刚从房门出去，整个顶楼暖阁瞬间便响起来了大片木粱断裂的声音。
弓弩已至…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转瞬之间。
断鸿早已是闪身掠上房顶，见太子等人已经暂时安全，转头看着对面房顶的一众蒙面人，桀桀一笑，整个人如同鬼魅慢慢靠近过去。
对面领头的刺客，见无法将渐渐靠近的宦官射落，心中也是暗暗叹息：监察院的大总管，果真是名不虚传。
动念间眼神坚定，缓缓从身后抽出柳叶刀，嘶哑的声音响起：
“将神臂弩扔下，你们去劫杀魏太子，这个人交给我…”
这个人自然说的是断鸿，而周边的蒙面人听了他这般说，也是迅速的从房顶掠下，往望月楼而去。
断鸿看也不看直奔太子所在的刺客，反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自不量力留下来的人，淡淡说道：
“胆子倒是不小…”
蒙面人嘶哑的笑声响起：
“能与大总管一战，死有何惧，不过你当真不去救你们大魏的太子？”
断鸿只是冷冷得看着眼前之人，
“乱臣贼子，何足道哉…”
就在这时，望月楼十二道原本紧闭的大门洞开，鱼贯而入的是面覆黑甲的兵士。
蒙面人惨笑说道：
“果然，我等不过是自己送上门的棋子，皇帝早便知道我们要做之事…”
断鸿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若是能说出谁人给你们报信，又是谁人将神臂弩给你们，或许可活…”
蒙面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刀蓄力待发，然后不等他有何动作，整个便倒飞了起来。
原来离他三丈远的断鸿，不知何时已经来了身前，以手做刀，直直插入他的胸膛。
“你…你…上清…”
临死之时，蒙面人只是转头看了某处一眼，然后便直直盯着断鸿。
“放心，陛下说了，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安慰，渐渐没了生息。
断鸿甩去手上血迹，负手立于楼顶。
楼下的乱局已然进入了尾声，有了大魏黑甲卫的介入，剩余负隅顽抗的刺客自然也都命赴黄泉。
断鸿于楼顶，皱眉看着楼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劫后余生的众人，如梦初醒。
楼里楼外都是哭声一片，自然是此处发生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家中有人在望月楼的，都纷纷赶了过来。
李年也早已经下了楼，断鸿走后拦他小太监也被箭矢射死，此时他满脸是血，怀中是再也唠叨不了的侯子期。
面无表情的将候子期放平在地上，李年脱下他的鞋子为他换上自己棉鞋。
看着候子期脚上并不合脚的棉鞋，轻声说道：
“你真的是个儍逼…”
楼外的箭矢声响起之后，学子辩论声骤然一停，而后便是嘈杂叫喊四起。
而李年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一个人便腾空飞了起来，像是被人扔了出去一般。
断鸿顺势接过被抛飞过来的李年，低头冷冷一笑说道：
“小蛤蟆，问我吃包子之外，自然还有问我要杀谁…”
这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嘛！
李年心中暗骂，鼻间传来丝丝血腥味儿，这是人血。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所以胃中不停翻滚起来，还不等断鸿将他放下，便呕吐了起来。
断鸿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污秽，鄙夷不屑道：
“不过是几个毛贼的喊杀声，便将你吓成这般模样，若是在战场上你怕是会屎尿齐来…”
说着便将李年扔到地上。
李年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吐了两口口水，脸上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自然不是被吓哭了，而刚才吐的时候被呛到了。
趴着窗口缝隙往外看去，原本就一片混乱的学子论道，此时更加混乱。
四方楼顶不是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穿白色武士紧身服的蒙面人，每人手上都拿着弓弩，向望月楼顶楼不停射去。
这是冲着太子来的…
李年正想着，忽然被地面上一群喊杀声吸引过去。
原来除了楼顶，此时冰面上也破出几个大洞，十来个浑身湿透的蒙面人，手持细长的柳叶刀冲入了众学子扎堆的地方。
除了少部分年龄不大的学子慌不择路的东奔西跑，绝大多数人虽面色惨白，却胡乱抓着手里能抓到的东西，哇哇大叫间奋力向那些蒙面人扔去。
一时间之间场内案几，坐垫，香炉都飞了起来。
然后这些东西却是伤不到人，蒙面人左右腾挪间带起一片血腥，地上的皑皑白雪像是开出了娇艳欲滴的雪梅花。
然而或许死亡可以让人恐惧，但并没有让人退却，李年看着一个青年被一刀划开了身上棉袍，流出了鲜红的液体，却扔将金属的香炉砸到了蒙面人的面门上。
然后便是被一脚踢翻在地，虽然身上淌着血，嘴中仍是破口大骂。
就在蒙面人再次要举刀挥下的时候，面前突然窜出一魁梧青年，脸上的疤痕此时在杀意下，更是显得狰狞可怕。
夏侯淳右手格挡住蒙面人握刀的手腕，腿上猛然用力，闪电般的用膝盖击在蒙面人肚子上。
蒙面人闷哼一声，身形却是不变，左手瞬间从腰后抽出短刀，还不等他的眼中的喜悦变成现实，便觉得脑袋一空。
缓缓低头看去，胸口已经肉眼可见的塌陷下去，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声音是面前男子的不屑的冷笑。
杀戮场向来都是无趣的。
夏侯淳却很享受这样的场景，环视四周，紧绷的肌肉告诉他还没有脱离危险，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顺手捡过地上的刀便直奔最近的蒙面人而去。
至于刚才还与他斗嘴的两人，早已经是不见了踪迹。
…
“夏侯家的子孙或许脑子不太好使，但其骁勇不畏死，确实是刻在了血脉里了的…”
南岭本就处于未开化之地，在其境内有许多的自成部落的土著，与天斗与野兽斗，与自然环境抗争，自然就是天生的战士。
而南蛮王在此，自然是与土著多有交锋，由此也造就南岭兵士的骁勇。
断鸿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李年身边，全程目睹了青年学子的以及蒙面人的死亡，此时偏头看去，发现李年双手的抖动，心中略微不喜。
你虽年纪小，但这不是你怕成这样的理由，尤其你还是属于那一脉的人。
皱眉问道：“怎么，就如此可怕？”
断鸿哪里知道李年是先天如此，先前虽然呕吐也并不是害怕，而是回忆起了以往的事情。
此时听到断鸿带着嘲讽意味的问话，他小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杀戮本来就不是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问题了。”
断鸿只是略微思索，就明白了李年所说，只是冷冷回到：
“杀人的确不能解决问题，但是不杀人，问题还是问题…”
李年心中有些烦躁，并不是很想与断鸿辩解杀人的问题，只是蹙眉指着下面说道：
“咱们如果在这里讨论样无趣的问题，岂不是成了帮凶。太监伯伯，你身为陛下心腹，此时京都有人行凶，为何还不见我大魏将士…”
断鸿闻言哈哈大笑，原本阴鸷的脸上却突然显得豪气万丈，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目光所致，皆是我大魏将士。”
李年并不否认他所说的，毕竟这是事实。
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童生们哪怕吓得双腿发抖，仍是在奋力反抗，而其楼上的后宅妇人此时仍是尖叫着将发簪荷包等物向下扔去，哪怕身旁有人倒下，也未见一人退缩，反而哭哭啼啼的问候起蒙面人的祖宗。
从未见过此场景的李年，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环顾四周，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冲了出去。
对准楼下的蒙面人，一声大叫就将茶壶扔了出去。
“去你妈的…”
想转身下楼却被一个小太监伸手拦住。
因为他看到候子期和一众商贾之子围着一人，早就是伤痕累累。
心急如焚的李年想破口大骂，但是不待他出声。
断鸿侧耳一听，口中喃喃：
“好贼子…”
一步跨出暖阁，暼了一眼李年，留下了一句话：
“小蛤蟆，杀戮是为了没有杀戮…”
李年耳边还余留着断鸿低沉的声音，而后便是呆呆的看着断鸿一脚踏在扶杆上，整个人便如箭矢一般窜到了空中五六丈的高度，如大鹏横空。
半空中偶尔有箭矢直射而来，都被他甩袖拨开。
这一蹬一窜便瞬间便到了太子所在的露台，沉声对里面房间说道：
“太子殿下可在？”
说话间手却未停，长袖挥动之间将奔袭而来的箭雨全部扫落在地。
只听房间中传来太子平静的声音：
“本宫无碍，大总管安心御敌…”
紧接而来的是某人呼痛的叫喊：
“大总管，我中箭了，要给我报仇呀…”
断鸿皱眉，自然是听出来了这是二皇子的声音，还不待说话面色就是一变，急急嘱咐道：
“贼人手中有神臂弩，殿下小…”
话音未落，阵阵呼啸之声便将望月楼中喊杀之声盖了过去。
神臂弩
大魏军中的利器，向来是由军部保管。射程可达三百多步，可贯穿重甲，攻城拔寨时射于城墙之上，兵士可借弩箭爬城，向来让敌国将领胆寒。
而今，大魏的神器，却被人用来刺杀大魏的储君，听着动静怕是不止一架，而是五六架之多。
此时望月楼顶楼暖阁中，魏太子盯着手中一物默然无语，像是对自己已经身临险境毫不在意。
二皇子趴在近侍背上，痛苦呻吟，见周遭的人毫无动静，顿时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的都死了？门锁了不会撞嘛…”
众人恍然大悟，三五个侍卫奋力将门撞开。
太子和二皇子刚从房门出去，整个顶楼暖阁瞬间便响起来了大片木粱断裂的声音。
弓弩已至…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转瞬之间。
断鸿早已是闪身掠上房顶，见太子等人已经暂时安全，转头看着对面房顶的一众蒙面人，桀桀一笑，整个人如同鬼魅慢慢靠近过去。
对面领头的刺客，见无法将渐渐靠近的宦官射落，心中也是暗暗叹息：监察院的大总管，果真是名不虚传。
动念间眼神坚定，缓缓从身后抽出柳叶刀，嘶哑的声音响起：
“将神臂弩扔下，你们去劫杀魏太子，这个人交给我…”
这个人自然说的是断鸿，而周边的蒙面人听了他这般说，也是迅速的从房顶掠下，往望月楼而去。
断鸿看也不看直奔太子所在的刺客，反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自不量力留下来的人，淡淡说道：
“胆子倒是不小…”
蒙面人嘶哑的笑声响起：
“能与大总管一战，死有何惧，不过你当真不去救你们大魏的太子？”
断鸿只是冷冷得看着眼前之人，
“乱臣贼子，何足道哉…”
就在这时，望月楼十二道原本紧闭的大门洞开，鱼贯而入的是面覆黑甲的兵士。
蒙面人惨笑说道：
“果然，我等不过是自己送上门的棋子，皇帝早便知道我们要做之事…”
断鸿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若是能说出谁人给你们报信，又是谁人将神臂弩给你们，或许可活…”
蒙面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刀蓄力待发，然后不等他有何动作，整个便倒飞了起来。
原来离他三丈远的断鸿，不知何时已经来了身前，以手做刀，直直插入他的胸膛。
“你…你…上清…”
临死之时，蒙面人只是转头看了某处一眼，然后便直直盯着断鸿。
“放心，陛下说了，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安慰，渐渐没了生息。
断鸿甩去手上血迹，负手立于楼顶。
楼下的乱局已然进入了尾声，有了大魏黑甲卫的介入，剩余负隅顽抗的刺客自然也都命赴黄泉。
断鸿于楼顶，皱眉看着楼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劫后余生的众人，如梦初醒。
楼里楼外都是哭声一片，自然是此处发生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家中有人在望月楼的，都纷纷赶了过来。
李年也早已经下了楼，断鸿走后拦他小太监也被箭矢射死，此时他满脸是血，怀中是再也唠叨不了的侯子期。
面无表情的将候子期放平在地上，李年脱下他的鞋子为他换上自己棉鞋。
看着候子期脚上并不合脚的棉鞋，轻声说道：
“你真的是个儍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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