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与众不同和独自一人
和芙兰卡约好第二天下午交易那柄匕首，卢米安和奥萝尔回到了金鸡旅店。
听说了奥萝尔需要“挑衅者”魔药，芙兰卡表示她隔天就能拿到，费用直接从匕首里抵扣。这样芙兰卡只要再付给卢米安五万五千费尔金就行了。
“猎人”途径的非凡特性在特里尔相对比较便宜。
“明早真的得去上班了！”卢米安挂好衣服，痛苦地说。
“加油！打工人！”奥萝尔用卢米安故事里的说法宽慰他。
“哈哈，是是！”两人聊了一会魔药和晋升，各自洗漱睡了。
这是几天来卢米安好好睡的第一觉。
第二天一早，告别妹妹，卢米安乘坐公共马车来到《开端》杂志社，和门卫打了招呼，他直接来到二楼右手第一间。
房间里坐着一位栗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卢米安表示自己是来签到的，女孩指了指桌角放着的写字板，卢米安在夹着的表格上签了字。
“塞尔娜”，卢米安从她的工牌上看到女孩的名字。
登上三楼，卢米安在左边走廊找到自己所在的大办公室，又找到自己的隔间。空荡荡的隔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面上放着一叠稿纸和一支钢笔。
好吧，在哪都逃不了社畜的命运。
卢米安查阅了科尔杜村附近的地形资料，又翻看了昨天今天各大报纸关于太阳亮度猛增的报道，隐去超凡内容，添油加醋地撰写了一篇讲述无恶不作的邪教徒天怒人怨，终于遭受天谴的长篇报道。
文中采访了邪教徒的老父母、街坊邻居、十岁时踢过的一条狗，讲述了邪教徒如何从一位品学兼优的优秀教会学生，因为被排挤冷落而堕入邪道，批判了贵族制度的不合理，剖析了试图拯救他但最终心灰意冷离他而去的女友的心路历程。
最后，用极大的篇幅描绘了某所教会的神甫苦口婆心地劝诫邪教徒无果，只得以身证道，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请求神明降下神罚，使得入魔已深的邪教徒洗去邪恶，重获光明。
“很好。”高度近视的玛姬女士快速通读了卢米安的大作，将厚厚的稿纸放进文件盒，按响桌上的铃铛。
穿着宽大到拖地的黑西装的莫尼特钻进房间，看到卢米安十分开心，“嘿我的小卷心菜！你可算来上班啦！我都想死你啦！”
“莫尼特，明天头条。”玛姬女士把盒子丢给他，打扮滑稽的莫尼特用滑稽的姿势稳稳接住，那样子就像一个费劲表演的小丑。
“一会见！”莫尼特向卢米安做了个鬼脸，快步走了出去。拖地的裤脚居然跘不倒他。
“你还有什么事吗？”埋头工作的玛姬女士冷冷地说了一句。
“啊，没有了，再见玛姬女士！”卢米安赶紧逃了出来，这位总编女士仿佛散发着凛冬寒气。
人声嘈杂的大办公室里，记者、编辑、校对来回穿梭，卢米安仰靠在自己的隔间里，享受久违的摸鱼快乐。
“嗨！一起吃饭？”白皮肤黑发黑瞳略有些帅的莫尼特又不知从哪钻出来，半个身子探进卢米安的隔间。
“好啊，可以走了吗？”卢米安坐直身体。
“当然！”莫尼特压低了声音，“签个到就跑，真刺激！”
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怪，得找机会问问他是不是穿越者。
卢米安跟着举止浮夸的莫尼特乘上公共马车，来到一片陌生的街区。
“吃个饭要走这么远吗？”卢米安发出疑问。
“对待好朋友，当然要邀请他来自己家里！”莫尼特一脸亲和友善。
好吧，看看再说。走了一小会，两人就来到一座小广场。广场四周是放射状延伸的道路和联排建筑，中央是一座由铁链围起来的狮子雕像。
“这头狮子有什么典故吗？”卢米安停下脚步。
“没什么典故，罗塞尔大帝建的。”莫尼特脚步不停，指着广场边的一座工业风建筑，“这就是我家！”
顺着他指的方向，卢米安看到一栋灰蓝色，很有年代感的建筑。三角楣饰，人字屋顶，带铅条框架的窗子，无处不展示着罗塞尔时代的奇特审美。
这栋建筑一层的大门被塑造成一张巨大的嘴巴，嘴里上板牙上挂着几个字母，“与众不同”。
“你家挺新潮啊。”卢米安警觉起来，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这里是‘与众不同’歌舞厅，也是我的快乐老家！”莫尼特站在大嘴前，做出欢迎光临的动作。
“你住在舞厅？”卢米安想起住在微风舞厅的夏尔，难道莫尼特也是黑帮成员？
“那当然！这里面的老哥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进去就像回到家一样，我超喜欢在里面！”莫尼特兴奋地作原地踏步状。
“你知道卷毛狒狒吗？”卢米安决定直截了当问一下。
“知道知道！这里面有一只！快来我的朋友！”莫尼特拉起卢米安，两人走进张开的大嘴。
待眼睛适应黑暗的室内，卢米安跟着莫尼特绕过门迎台和隔断，走进三级阶梯的下沉舞厅。
中午时分，舞池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位客人，他们打扮各异，看起来有工人有绅士有学生也有贵族。
围绕舞池的是两圈圆桌，角落里还有几张看上去高级一点的沙发座。正对入口有个后门，另外两侧还有小门。
吧台就在隔断后面，演出用的舞台则在最里面。
整个舞厅仅靠四周墙壁上的煤气灯照明，装修风格透着浓浓的机械风。墙壁屋顶四处悬挂着齿轮杠杆、管道玻璃瓶等，在昏暗火光照耀下反射着点点金属光芒。
“来来，坐坐！”莫尼特领着卢米安坐下，又起身向舞池里的客人喊道，“大家！我要隆重介绍我的好朋友，卢米安！”
噫！不是很懂你们e人。卢米安略感不适，但接下来的场面让他汗毛竖立。
舞池中胡乱舞动的人听到喊声，齐齐停下了动作，接着步调一致地转身面向卢米安，高举双手涌了过来。每一个人的右眼都戴着一块单片眼镜，反射着四面八方的点点火光。各种打扮的人推搡着，一边齐声呼喊，“卢米安！卢米安！卢米安……”
吓了一跳的卢米安本能地伸手入兜，手指顶开神奇笔记本划到记录着“旅行”能力的页面。
莫尼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同样高高举起回应着疯狂的人群，“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等到闹剧散场，莫尼特对侍者打扮的人说，“两份‘小偷’套餐。”
“解释一下吧，找我什么事。”卢米安看着忙碌的莫尼特，刚才的场面实在太过炸裂，眼花缭乱的单片眼镜让他想起过去的一位熟人。
“想和你交个朋友！”莫尼特一脸认真，大了两号的西装松垮垮地滩在桌椅上。
“为什么？总不能因为喜欢我的书吧？”
“这个嘛……我在你身上看到一位老朋友的影子。”莫尼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影子？卢米安心里思考着，现在我身上有愚者先生、堕落母神、“魔术师”女士的标记，可能还有隐匿贤者、高维俯视者、宿命之环，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位？
“咳咳，是愚者先生。”见卢米安不说话，莫尼特自顾自说起来，“虽然我们投靠了愚者教会，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并不待见我们。”
莫尼特十指交叉，灵活地翻来翻去，“你好像和他们关系不错，我想通过你做一些努力。哈哈！”
“我信奉永恒烈阳。”卢米安不置可否。
“是啊是啊，可你以前是蒸汽信徒啊？”说着莫尼特掏出一块单片眼镜，戴在左眼，“哦对不起，戴错了。”他又换到右眼。
卢米安确实是蒸汽信徒，到了烈阳教会主导的特里尔才谎称烈阳信徒，也是怕因为几年前的事被蒸汽教会找上门来。但这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尼特真的是“观众”？还是这个单片眼镜有古怪？
这时侍者送来了实物，卢米安看了一眼，原来‘小偷’套餐是指烤猪手。
“伦堡特色，哈哈！尝尝！”莫尼特很开心地拿起刀叉。
卢米安喝了一口不知什么名字的酒水，切了一小块香酥的皮肉，味道还不错。
“我们有一些独特的情报来源，希望和你共享。”莫尼特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说着。
“愚者教会强者那么多，何必找我？”卢米安停下刀叉。
“有一个我们与你有旧，大家想报答你。”单片眼镜光点闪烁。确实，如果老波比的异常源于他们，那倒是没错。
“好吧，我会向上报告的。”卢米安低头继续用餐。
“嗯嗯好耶！”莫尼特吃得更香了。
两人不再说话，忽然门口飞奔进来一个穿工装的小伙子，他一边跑进舞池一边大喊，“完啦完啦对面的小狼崽子打过来啦！”
话还没说完，入口乌泱泱冲进来一群人，他们穿着老旧的衣服，动作僵硬但一往无前地向着卢米安这边扑过来。
“上啊！”“拦住他们！”“大家快来！”
舞池里的单片眼镜们又像刚才一样呼啦啦涌过去，两群人在舞池中间推推搡搡，战线焦灼一时谁也推不开谁。
卢米安好奇地看着混乱的场面，忽然灵性一动，视野余光里墙壁上的煤气灯依次变暗又恢复正常，莫尼特脸色一变刚想起身，一只大手按在了他头顶。
一位身穿灰色套头衫，大脸圆圆又方方，板寸头头和络腮胡连成一个圈，还在下巴留出一小撮的小眼厚唇男人突兀出现在莫尼特身后。
被按住脑袋的莫尼特眼神变得呆滞，半站起来的身体像木偶一样机械地坐了回去。
“怎么称呼？”卢米安上下打量了长相奇特的男人，判断他暂时没有敌意。
“里昂。”男人上翘又滑落的口音加上厚重的鼻音，在这玩闹一般的打群架场面里，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里昂先生，你找我又是什么事呢？”这真是怪了，我一个达列日人，怎么在特里尔还有人抢着找。
“我是对面‘独自一人’酒吧的经理。”里昂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老板想托你向你背后的那位传句话，就说‘曾经的半个愚者希望回到祂的神国’。”
怎么还冒出‘半个愚者’？还被赶出了神国？被谁？愚者先生？卢米安脑子里出现了一连串问题，但他决定先保持逼格。
“愚者先生在特里尔的属下不止我一个吧？为什么你们都来找我？”
叫做里昂的男人嘴角抽动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微不可闻的几个字，“我打不过他们。”
听说了奥萝尔需要“挑衅者”魔药，芙兰卡表示她隔天就能拿到，费用直接从匕首里抵扣。这样芙兰卡只要再付给卢米安五万五千费尔金就行了。
“猎人”途径的非凡特性在特里尔相对比较便宜。
“明早真的得去上班了！”卢米安挂好衣服，痛苦地说。
“加油！打工人！”奥萝尔用卢米安故事里的说法宽慰他。
“哈哈，是是！”两人聊了一会魔药和晋升，各自洗漱睡了。
这是几天来卢米安好好睡的第一觉。
第二天一早，告别妹妹，卢米安乘坐公共马车来到《开端》杂志社，和门卫打了招呼，他直接来到二楼右手第一间。
房间里坐着一位栗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卢米安表示自己是来签到的，女孩指了指桌角放着的写字板，卢米安在夹着的表格上签了字。
“塞尔娜”，卢米安从她的工牌上看到女孩的名字。
登上三楼，卢米安在左边走廊找到自己所在的大办公室，又找到自己的隔间。空荡荡的隔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面上放着一叠稿纸和一支钢笔。
好吧，在哪都逃不了社畜的命运。
卢米安查阅了科尔杜村附近的地形资料，又翻看了昨天今天各大报纸关于太阳亮度猛增的报道，隐去超凡内容，添油加醋地撰写了一篇讲述无恶不作的邪教徒天怒人怨，终于遭受天谴的长篇报道。
文中采访了邪教徒的老父母、街坊邻居、十岁时踢过的一条狗，讲述了邪教徒如何从一位品学兼优的优秀教会学生，因为被排挤冷落而堕入邪道，批判了贵族制度的不合理，剖析了试图拯救他但最终心灰意冷离他而去的女友的心路历程。
最后，用极大的篇幅描绘了某所教会的神甫苦口婆心地劝诫邪教徒无果，只得以身证道，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请求神明降下神罚，使得入魔已深的邪教徒洗去邪恶，重获光明。
“很好。”高度近视的玛姬女士快速通读了卢米安的大作，将厚厚的稿纸放进文件盒，按响桌上的铃铛。
穿着宽大到拖地的黑西装的莫尼特钻进房间，看到卢米安十分开心，“嘿我的小卷心菜！你可算来上班啦！我都想死你啦！”
“莫尼特，明天头条。”玛姬女士把盒子丢给他，打扮滑稽的莫尼特用滑稽的姿势稳稳接住，那样子就像一个费劲表演的小丑。
“一会见！”莫尼特向卢米安做了个鬼脸，快步走了出去。拖地的裤脚居然跘不倒他。
“你还有什么事吗？”埋头工作的玛姬女士冷冷地说了一句。
“啊，没有了，再见玛姬女士！”卢米安赶紧逃了出来，这位总编女士仿佛散发着凛冬寒气。
人声嘈杂的大办公室里，记者、编辑、校对来回穿梭，卢米安仰靠在自己的隔间里，享受久违的摸鱼快乐。
“嗨！一起吃饭？”白皮肤黑发黑瞳略有些帅的莫尼特又不知从哪钻出来，半个身子探进卢米安的隔间。
“好啊，可以走了吗？”卢米安坐直身体。
“当然！”莫尼特压低了声音，“签个到就跑，真刺激！”
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怪，得找机会问问他是不是穿越者。
卢米安跟着举止浮夸的莫尼特乘上公共马车，来到一片陌生的街区。
“吃个饭要走这么远吗？”卢米安发出疑问。
“对待好朋友，当然要邀请他来自己家里！”莫尼特一脸亲和友善。
好吧，看看再说。走了一小会，两人就来到一座小广场。广场四周是放射状延伸的道路和联排建筑，中央是一座由铁链围起来的狮子雕像。
“这头狮子有什么典故吗？”卢米安停下脚步。
“没什么典故，罗塞尔大帝建的。”莫尼特脚步不停，指着广场边的一座工业风建筑，“这就是我家！”
顺着他指的方向，卢米安看到一栋灰蓝色，很有年代感的建筑。三角楣饰，人字屋顶，带铅条框架的窗子，无处不展示着罗塞尔时代的奇特审美。
这栋建筑一层的大门被塑造成一张巨大的嘴巴，嘴里上板牙上挂着几个字母，“与众不同”。
“你家挺新潮啊。”卢米安警觉起来，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这里是‘与众不同’歌舞厅，也是我的快乐老家！”莫尼特站在大嘴前，做出欢迎光临的动作。
“你住在舞厅？”卢米安想起住在微风舞厅的夏尔，难道莫尼特也是黑帮成员？
“那当然！这里面的老哥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进去就像回到家一样，我超喜欢在里面！”莫尼特兴奋地作原地踏步状。
“你知道卷毛狒狒吗？”卢米安决定直截了当问一下。
“知道知道！这里面有一只！快来我的朋友！”莫尼特拉起卢米安，两人走进张开的大嘴。
待眼睛适应黑暗的室内，卢米安跟着莫尼特绕过门迎台和隔断，走进三级阶梯的下沉舞厅。
中午时分，舞池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位客人，他们打扮各异，看起来有工人有绅士有学生也有贵族。
围绕舞池的是两圈圆桌，角落里还有几张看上去高级一点的沙发座。正对入口有个后门，另外两侧还有小门。
吧台就在隔断后面，演出用的舞台则在最里面。
整个舞厅仅靠四周墙壁上的煤气灯照明，装修风格透着浓浓的机械风。墙壁屋顶四处悬挂着齿轮杠杆、管道玻璃瓶等，在昏暗火光照耀下反射着点点金属光芒。
“来来，坐坐！”莫尼特领着卢米安坐下，又起身向舞池里的客人喊道，“大家！我要隆重介绍我的好朋友，卢米安！”
噫！不是很懂你们e人。卢米安略感不适，但接下来的场面让他汗毛竖立。
舞池中胡乱舞动的人听到喊声，齐齐停下了动作，接着步调一致地转身面向卢米安，高举双手涌了过来。每一个人的右眼都戴着一块单片眼镜，反射着四面八方的点点火光。各种打扮的人推搡着，一边齐声呼喊，“卢米安！卢米安！卢米安……”
吓了一跳的卢米安本能地伸手入兜，手指顶开神奇笔记本划到记录着“旅行”能力的页面。
莫尼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同样高高举起回应着疯狂的人群，“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等到闹剧散场，莫尼特对侍者打扮的人说，“两份‘小偷’套餐。”
“解释一下吧，找我什么事。”卢米安看着忙碌的莫尼特，刚才的场面实在太过炸裂，眼花缭乱的单片眼镜让他想起过去的一位熟人。
“想和你交个朋友！”莫尼特一脸认真，大了两号的西装松垮垮地滩在桌椅上。
“为什么？总不能因为喜欢我的书吧？”
“这个嘛……我在你身上看到一位老朋友的影子。”莫尼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影子？卢米安心里思考着，现在我身上有愚者先生、堕落母神、“魔术师”女士的标记，可能还有隐匿贤者、高维俯视者、宿命之环，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位？
“咳咳，是愚者先生。”见卢米安不说话，莫尼特自顾自说起来，“虽然我们投靠了愚者教会，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并不待见我们。”
莫尼特十指交叉，灵活地翻来翻去，“你好像和他们关系不错，我想通过你做一些努力。哈哈！”
“我信奉永恒烈阳。”卢米安不置可否。
“是啊是啊，可你以前是蒸汽信徒啊？”说着莫尼特掏出一块单片眼镜，戴在左眼，“哦对不起，戴错了。”他又换到右眼。
卢米安确实是蒸汽信徒，到了烈阳教会主导的特里尔才谎称烈阳信徒，也是怕因为几年前的事被蒸汽教会找上门来。但这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尼特真的是“观众”？还是这个单片眼镜有古怪？
这时侍者送来了实物，卢米安看了一眼，原来‘小偷’套餐是指烤猪手。
“伦堡特色，哈哈！尝尝！”莫尼特很开心地拿起刀叉。
卢米安喝了一口不知什么名字的酒水，切了一小块香酥的皮肉，味道还不错。
“我们有一些独特的情报来源，希望和你共享。”莫尼特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说着。
“愚者教会强者那么多，何必找我？”卢米安停下刀叉。
“有一个我们与你有旧，大家想报答你。”单片眼镜光点闪烁。确实，如果老波比的异常源于他们，那倒是没错。
“好吧，我会向上报告的。”卢米安低头继续用餐。
“嗯嗯好耶！”莫尼特吃得更香了。
两人不再说话，忽然门口飞奔进来一个穿工装的小伙子，他一边跑进舞池一边大喊，“完啦完啦对面的小狼崽子打过来啦！”
话还没说完，入口乌泱泱冲进来一群人，他们穿着老旧的衣服，动作僵硬但一往无前地向着卢米安这边扑过来。
“上啊！”“拦住他们！”“大家快来！”
舞池里的单片眼镜们又像刚才一样呼啦啦涌过去，两群人在舞池中间推推搡搡，战线焦灼一时谁也推不开谁。
卢米安好奇地看着混乱的场面，忽然灵性一动，视野余光里墙壁上的煤气灯依次变暗又恢复正常，莫尼特脸色一变刚想起身，一只大手按在了他头顶。
一位身穿灰色套头衫，大脸圆圆又方方，板寸头头和络腮胡连成一个圈，还在下巴留出一小撮的小眼厚唇男人突兀出现在莫尼特身后。
被按住脑袋的莫尼特眼神变得呆滞，半站起来的身体像木偶一样机械地坐了回去。
“怎么称呼？”卢米安上下打量了长相奇特的男人，判断他暂时没有敌意。
“里昂。”男人上翘又滑落的口音加上厚重的鼻音，在这玩闹一般的打群架场面里，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里昂先生，你找我又是什么事呢？”这真是怪了，我一个达列日人，怎么在特里尔还有人抢着找。
“我是对面‘独自一人’酒吧的经理。”里昂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老板想托你向你背后的那位传句话，就说‘曾经的半个愚者希望回到祂的神国’。”
怎么还冒出‘半个愚者’？还被赶出了神国？被谁？愚者先生？卢米安脑子里出现了一连串问题，但他决定先保持逼格。
“愚者先生在特里尔的属下不止我一个吧？为什么你们都来找我？”
叫做里昂的男人嘴角抽动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微不可闻的几个字，“我打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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