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挑衅者
得，就冲你这股实诚劲儿，我帮。
里昂松开了莫尼特，身体化为一蓬火星消失在空气中，墙上的煤气灯又依次变暗向出口移动。
舞池中身穿老旧服装的入侵者集体后退立正，没收住力的单片眼镜们摔倒了好几个。
“怎么不打了？”“再来啊！”“胆小鬼！”单片眼镜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入侵者们并未理睬，他们步调一致地向右转，拍成一列纵队从出口离开了。单片眼镜们也呼啦啦地跟了出去，外面传来叽里呱啦的骂声。
莫尼特眼神渐渐恢复灵动，身体一个哆嗦，大叫起来，“快跑朋友！”随即发现情景已经变了，便捏了捏单片眼镜，讪笑地看着卢米安。
“看来你们有活要干，我先告辞了。”卢米安面色不动，脚步却很快地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离开广场时，打扮五花八门的单片眼镜们正围着一间挂着“独自一人”招牌的店面跃跃欲试。
乘坐公共马车回到金鸡旅店，卢米安拿了匕首，带着奥萝尔又来到了微风舞厅。
“李先生，头儿让您先上去坐一会儿。”路易斯领着二人来到昨晚的会客室。
很快夏尔、芙兰卡和简娜陆续都来了。
卢米安把匕首交给芙兰卡，芙兰卡则取出一个密封良好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画满符文。打开盒子，黑色哑光的内部静静放着一块黑色粗糙的石头。
石头一露面，在场的五个人内心都升腾起难以名状的怒意。
“赶紧做成魔药吧，看着这玩意就来气！”芙兰卡嫌弃地把盒子推到卢米安面前，后者则从兜里掏出相应的辅助材料，蒸馏酒、忍冬花纯露、葡萄藤和水蕨草粉末。
接过夏尔递来的杯子，卢米安先放入辅助材料，粉末在透明液体中缓缓分散。随后卢米安递给奥萝尔一柄金属夹，“你自己试试，把这份非凡特性放进辅助材料里。”
“啊？这是给我的吗？我能喝酒了吗？这石头好臭啊！”奥萝尔说着，接过了夹子。
她夹起又黑又臭的石头，端详了一下，轻轻放进杯中。
预想中石头与玻璃的碰击声并没有出现，黑色石头一接触到液体就融化了。因粉末而略显浑浊的液体立刻变得浓黑粘稠，让人看一眼仿佛就能闻到下水道的恶臭。
“呃，好恶心，我真的要喝吗？”奥萝尔捏着鼻子。
“这只是非凡力量的投射，并不是真的臭。”卢米安解释道。
“但它真的臭！”奥萝尔转过头从身后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一把抓起玻璃杯，仰头喝光了“挑衅者”魔药。
奥萝尔雪白的脖子咕噜咕噜滚动几下，接着全身的肌肉都在皮肤下蠕动扭曲，但很快恢复了原状。
又过了一会，奥萝尔睁开双眼，亮晶晶的大眼睛里仿佛含着一团火。
“卢米安，呃，哥哥。”皮肤变得更加紧致红润的奥萝尔看向卢米安，“今晚我们好好练练！”
“嗷！”芙兰卡捂住脸，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简娜听到奥萝尔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听到芙兰卡的叫声，脸也红了起来。
只有夏尔，一脸不解。
“卢米安，呃，兄弟。”芙兰卡表情古怪，“还有一个事。”
说着，她又拿出一个大一些的手提箱。“负责交易的教会人员交给我的东西里多了这么个玩意。”箱子打开，里面是分隔成一块一块的小空间。中央最大的两块分别放着一卷古老破旧的羊皮纸，和流转着淡绿色光芒的木头疙瘩。周边小隔室则分别放着几种粉末、草药和矿石，还有一瓶漆黑的墨水一样的液体。
“这是……”卢米安瞬间想到导致自己这具身体原主人丧命的那个手提箱。
“教会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但是在给我的清单上却有这个名为‘豌豆荚’的提箱，标价四万费尔金。”芙兰卡又把手提箱推向卢米安，“我突然有预感，这就是你提到的两种材料，所以自作主张地买了下来。你检查一下，如果不对我就自己留着。”
“没错，就是这两件。”卢米安心里有所明悟，“这就是‘卷轴教授’的全套材料。”
“有富婆看上你啦？”奥萝尔一脸不怀好意。
“奥萝尔，冥想，收束。”卢米安提醒道。
“噢！”奥萝尔再次闭上眼，表情逐渐变得平和，恢复了原来乖巧的样子。
“谢谢。”卢米安对芙兰卡说，后者则又取出一张票据，是茵蒂斯银行的承兑单，面值一万五千费尔金。
“交易完成。”芙兰卡拍拍手，收起了那柄黑布包裹的匕首。
“我的材料也拿到了。”夏尔起身从房间最里面的办公桌里拿出两个金属小盒子，又拎出一个布口袋。盒子上绘有散发着寒气的符文。
夏尔喝光自己酒杯里的酒液，打开布袋倒入里面的液体和材料。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金属盒子，两个盒子一个装着一对和车厘子大小形状类似，深黑发亮的，由无数细小凸面组成的椭球体；另一个则装着一颗表面沟壑深邃，布满黑色蛛网状结构的大脑。
随着两样散发着阴谋气息的材料加入杯中，液体变成了深灰带红，自行缓缓流动的魔药。
“‘阴谋家’。”夏尔简短地说，接着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金发的小狮子皮肤变得深黑，屋内的四人只觉得整个老实人市场的流言蜚语都涌入房间，嘈杂纷乱的日常闲聊和阴暗低沉的窃窃私语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
很快所有声音的源头都集中到夏尔身上，他灰暗的皮肤慢慢恢复正常，嗡嗡的噪音也消失不见。夏尔睁开眼，浅蓝色的双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
“成功啦？”简娜发出惊呼，“你是我见过的序列最高的人了！”
接下来简娜服下了“教唆者”魔药，晋升成为序列八的非凡者。
“哥哥该你啦。”奥萝尔一脸期待地看着卢米安。
“我不急吧。”卢米安合上手提箱，扣上搭扣，“我这条途径会受到邪神影响，换个地方再说吧。”
“好，那等芙兰卡的材料到了，我们一起给你护法。”夏尔提议。
“谢谢各位。”卢米安说起另一件事，“你们知道地狱广场的‘与众不同’歌舞厅和‘独自一人’酒吧吗？”
接着他简单讲述了中午遇到的事情。
“我听说‘与众不同’的老板蒂蒙斯来头不小，和天文台区的警务委员关系非常好。然后舞厅有个奇怪的规矩，入场者必须佩戴单片眼镜，陌生人想要加入则必须穿短西装。”夏尔回忆着说，“据说里面有很多骗子，旅店有位住客曾被他们骗了十万费尔金。‘独自一人’酒吧倒是没听过什么传闻。”
“酒吧的人听说都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就像野兽一样，而且动作都很奇怪，很僵硬那种。”芙兰卡补充道。
“我去唱唱歌，打探一下？”简娜热心地提议。
“暂时不了，我向‘魔术师’女士报告吧，反正是要报告的。”卢米安说。
几人约好明晚再见，到时芙兰卡的魔药应该能拿到了。
兄妹二人回到住处，卢米安给手提箱做了灵性封闭，放进了五斗柜里。
“哥哥，你说的邪神是怎么回事啊？”洗漱完毕，两人隔着衣柜各自躺下，奥萝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高序列的非凡者对同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者有压倒性的优势，当序列高到一定程度，通常至少到序列四，就可以对低序列隔空产生一定的影响。”卢米安努力规避着关于神明的叙述。
“我这条途径序列最高的是一位名为‘隐匿贤者’的存在，祂假借神明的名义，对‘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施加不好的影响，这会造成晋升时失控概率增加。失控的非凡者轻则直接死亡，重则变为可怕的怪物。”
“所以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做好一些准备。拿无辜者的生命不当回事，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邪教徒。”
“哦我知道了。”奥萝尔停顿了一下，“明天我也去保护你！”
“好啊，那就多多仰仗你啦。”卢米安心里暖暖的。
“晚安卢米安。”女孩轻轻地说，随后又加上一句，“呃，哥哥。”
“晚安奥萝尔。”
里昂松开了莫尼特，身体化为一蓬火星消失在空气中，墙上的煤气灯又依次变暗向出口移动。
舞池中身穿老旧服装的入侵者集体后退立正，没收住力的单片眼镜们摔倒了好几个。
“怎么不打了？”“再来啊！”“胆小鬼！”单片眼镜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入侵者们并未理睬，他们步调一致地向右转，拍成一列纵队从出口离开了。单片眼镜们也呼啦啦地跟了出去，外面传来叽里呱啦的骂声。
莫尼特眼神渐渐恢复灵动，身体一个哆嗦，大叫起来，“快跑朋友！”随即发现情景已经变了，便捏了捏单片眼镜，讪笑地看着卢米安。
“看来你们有活要干，我先告辞了。”卢米安面色不动，脚步却很快地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离开广场时，打扮五花八门的单片眼镜们正围着一间挂着“独自一人”招牌的店面跃跃欲试。
乘坐公共马车回到金鸡旅店，卢米安拿了匕首，带着奥萝尔又来到了微风舞厅。
“李先生，头儿让您先上去坐一会儿。”路易斯领着二人来到昨晚的会客室。
很快夏尔、芙兰卡和简娜陆续都来了。
卢米安把匕首交给芙兰卡，芙兰卡则取出一个密封良好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画满符文。打开盒子，黑色哑光的内部静静放着一块黑色粗糙的石头。
石头一露面，在场的五个人内心都升腾起难以名状的怒意。
“赶紧做成魔药吧，看着这玩意就来气！”芙兰卡嫌弃地把盒子推到卢米安面前，后者则从兜里掏出相应的辅助材料，蒸馏酒、忍冬花纯露、葡萄藤和水蕨草粉末。
接过夏尔递来的杯子，卢米安先放入辅助材料，粉末在透明液体中缓缓分散。随后卢米安递给奥萝尔一柄金属夹，“你自己试试，把这份非凡特性放进辅助材料里。”
“啊？这是给我的吗？我能喝酒了吗？这石头好臭啊！”奥萝尔说着，接过了夹子。
她夹起又黑又臭的石头，端详了一下，轻轻放进杯中。
预想中石头与玻璃的碰击声并没有出现，黑色石头一接触到液体就融化了。因粉末而略显浑浊的液体立刻变得浓黑粘稠，让人看一眼仿佛就能闻到下水道的恶臭。
“呃，好恶心，我真的要喝吗？”奥萝尔捏着鼻子。
“这只是非凡力量的投射，并不是真的臭。”卢米安解释道。
“但它真的臭！”奥萝尔转过头从身后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一把抓起玻璃杯，仰头喝光了“挑衅者”魔药。
奥萝尔雪白的脖子咕噜咕噜滚动几下，接着全身的肌肉都在皮肤下蠕动扭曲，但很快恢复了原状。
又过了一会，奥萝尔睁开双眼，亮晶晶的大眼睛里仿佛含着一团火。
“卢米安，呃，哥哥。”皮肤变得更加紧致红润的奥萝尔看向卢米安，“今晚我们好好练练！”
“嗷！”芙兰卡捂住脸，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简娜听到奥萝尔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听到芙兰卡的叫声，脸也红了起来。
只有夏尔，一脸不解。
“卢米安，呃，兄弟。”芙兰卡表情古怪，“还有一个事。”
说着，她又拿出一个大一些的手提箱。“负责交易的教会人员交给我的东西里多了这么个玩意。”箱子打开，里面是分隔成一块一块的小空间。中央最大的两块分别放着一卷古老破旧的羊皮纸，和流转着淡绿色光芒的木头疙瘩。周边小隔室则分别放着几种粉末、草药和矿石，还有一瓶漆黑的墨水一样的液体。
“这是……”卢米安瞬间想到导致自己这具身体原主人丧命的那个手提箱。
“教会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但是在给我的清单上却有这个名为‘豌豆荚’的提箱，标价四万费尔金。”芙兰卡又把手提箱推向卢米安，“我突然有预感，这就是你提到的两种材料，所以自作主张地买了下来。你检查一下，如果不对我就自己留着。”
“没错，就是这两件。”卢米安心里有所明悟，“这就是‘卷轴教授’的全套材料。”
“有富婆看上你啦？”奥萝尔一脸不怀好意。
“奥萝尔，冥想，收束。”卢米安提醒道。
“噢！”奥萝尔再次闭上眼，表情逐渐变得平和，恢复了原来乖巧的样子。
“谢谢。”卢米安对芙兰卡说，后者则又取出一张票据，是茵蒂斯银行的承兑单，面值一万五千费尔金。
“交易完成。”芙兰卡拍拍手，收起了那柄黑布包裹的匕首。
“我的材料也拿到了。”夏尔起身从房间最里面的办公桌里拿出两个金属小盒子，又拎出一个布口袋。盒子上绘有散发着寒气的符文。
夏尔喝光自己酒杯里的酒液，打开布袋倒入里面的液体和材料。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金属盒子，两个盒子一个装着一对和车厘子大小形状类似，深黑发亮的，由无数细小凸面组成的椭球体；另一个则装着一颗表面沟壑深邃，布满黑色蛛网状结构的大脑。
随着两样散发着阴谋气息的材料加入杯中，液体变成了深灰带红，自行缓缓流动的魔药。
“‘阴谋家’。”夏尔简短地说，接着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金发的小狮子皮肤变得深黑，屋内的四人只觉得整个老实人市场的流言蜚语都涌入房间，嘈杂纷乱的日常闲聊和阴暗低沉的窃窃私语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
很快所有声音的源头都集中到夏尔身上，他灰暗的皮肤慢慢恢复正常，嗡嗡的噪音也消失不见。夏尔睁开眼，浅蓝色的双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
“成功啦？”简娜发出惊呼，“你是我见过的序列最高的人了！”
接下来简娜服下了“教唆者”魔药，晋升成为序列八的非凡者。
“哥哥该你啦。”奥萝尔一脸期待地看着卢米安。
“我不急吧。”卢米安合上手提箱，扣上搭扣，“我这条途径会受到邪神影响，换个地方再说吧。”
“好，那等芙兰卡的材料到了，我们一起给你护法。”夏尔提议。
“谢谢各位。”卢米安说起另一件事，“你们知道地狱广场的‘与众不同’歌舞厅和‘独自一人’酒吧吗？”
接着他简单讲述了中午遇到的事情。
“我听说‘与众不同’的老板蒂蒙斯来头不小，和天文台区的警务委员关系非常好。然后舞厅有个奇怪的规矩，入场者必须佩戴单片眼镜，陌生人想要加入则必须穿短西装。”夏尔回忆着说，“据说里面有很多骗子，旅店有位住客曾被他们骗了十万费尔金。‘独自一人’酒吧倒是没听过什么传闻。”
“酒吧的人听说都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就像野兽一样，而且动作都很奇怪，很僵硬那种。”芙兰卡补充道。
“我去唱唱歌，打探一下？”简娜热心地提议。
“暂时不了，我向‘魔术师’女士报告吧，反正是要报告的。”卢米安说。
几人约好明晚再见，到时芙兰卡的魔药应该能拿到了。
兄妹二人回到住处，卢米安给手提箱做了灵性封闭，放进了五斗柜里。
“哥哥，你说的邪神是怎么回事啊？”洗漱完毕，两人隔着衣柜各自躺下，奥萝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高序列的非凡者对同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者有压倒性的优势，当序列高到一定程度，通常至少到序列四，就可以对低序列隔空产生一定的影响。”卢米安努力规避着关于神明的叙述。
“我这条途径序列最高的是一位名为‘隐匿贤者’的存在，祂假借神明的名义，对‘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施加不好的影响，这会造成晋升时失控概率增加。失控的非凡者轻则直接死亡，重则变为可怕的怪物。”
“所以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做好一些准备。拿无辜者的生命不当回事，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邪教徒。”
“哦我知道了。”奥萝尔停顿了一下，“明天我也去保护你！”
“好啊，那就多多仰仗你啦。”卢米安心里暖暖的。
“晚安卢米安。”女孩轻轻地说，随后又加上一句，“呃，哥哥。”
“晚安奥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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