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宿命交汇
一束星光纽带从虚空中探出，与奥萝尔手中的纸牌连接后迅速膨胀成一道层层叠叠的星光之门。但星门起初并不稳定，就像被信号干扰的电视画面一样扭曲抖动。
待到奥萝尔站稳身体，高高举起属于她的“权杖ACE”牌，星光瞬间亮度暴涨，亮蓝色的光芒淹没了祭坛发出的邪异微光。
一位身穿米白色羊腿袖衬衫，姜黄色鱼尾裙，披着白色纱巾的美貌女士翩然而至。
“赞美您，‘魔术师’女士！”两人齐声礼赞。
祂环顾四周，双眼浮现出不断变换外形的层叠之门，微笑着对分立门边的两人说道，“做的不错。”
随后祂双手虚托，两扇星光之门从虚空中浮现。
祂左手那扇门内低头钻出一位身高两米二以上，身穿兽皮猎装的半巨人。这位勇猛的半巨人背着一柄奢华的黄金长剑，身上的环扣等全部闪烁着温润的金色光芒。祂的身后，几位同样高大的半巨人鱼贯而出，并立即分头扑向维持祭坛的邪教徒们。
而美貌女士右手那道门内显现的却是一间安静的教室。一位脸蛋圆润，英俊可爱的小男孩正和一位面庞纯真如天使的小女孩共读一本插画书。他们一人捏着一个书角，大大的眼睛步调一致地顺着书本上的内容移动。
“咳咳！”‘魔术师’女士没去看两扇门，但清了清嗓子。
门内的小男孩这才抬起头，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向星门走来。他的身后，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小姑娘一起看书。
穿着合身西装校服的男孩子落在地下室，立刻捂住了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地方真臭！”
“有劳您了，尊敬的‘水银天使’阁下。”‘魔术师’女士向男孩行礼，半巨人也按胸行礼。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天使男孩扫了一眼已被控制住的祭坛，“这不是那个宿命的圣坛啊？”
“还有另一座祭坛，应该在别的时间里。”“魔术师”女士伸手向卢米安身前的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水银天使”看了过来，随即迈开小短腿一颠一颠地走到卢米安面前。
祂居下临高地望着卢米安，张开胳膊举得老高。
卢米安不知所措，这位天使层次的存在向我讨要什么东西？总不能是要吃糖吧？奥萝尔捂着嘴偷笑。
“还愣着干嘛？抱我啊！”男孩气鼓鼓地说，“你想让一位天使自己走路吗？”
“魔术师”女士向他点点头，卢米安想了一阵，转身背对天使男孩蹲了下来。小天使轻轻一跃，卢米安将祂背了起来。
两人一天使又回到斜坡走廊，变成夏尔模样的托特拔腿就跑。男孩伸出还有些肥嘟嘟的小手虚空一握，已经绕过转角的托特又回到了他们面前。
“你就是那个夏尔？”奶声奶气的天使从卢米安身后探出脑袋，祂好看的大眼睛里一条银色的巨蛇衔尾成环。
“那个亵渎者岂能……啊！！”托特已知不敌这位看似弱小的男孩，双手藏在袍子里正要磕破手指献祭自己换取力量，突然他感觉到宿命赐予的力量正被飞速抽离身体。
“原来是个赝品，空有圣者层次力量，没有非凡特性的支撑终归是空中楼阁。”“水银天使”看着手中虚幻的一团光晕，转而对卢米安说，“走吧，这个人没用了已经。”
卢米安依言登上斜坡，转过拐角时余光所见，托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并且和神甫一样瞬间老了许多，整个人如风中残烛，蜷缩在墙角。
回到体育场外面，男孩指挥卢米安爬到最高处，祂放出那团光华，自己也离开卢米安漂浮起来。祂张开双臂，身后浮现出一条虚幻巨蛇，随着巨蛇缓缓转动，整个世界如加速一般，日月飞速升落，树木疯长，车马狂奔。一次次轮回重启，天使男孩很快锁定了几个目标。
“只有序列二以上的存在不会因循环而重置，这里只是因那场仪式而诞生的虚幻空间。”男孩拉住奥萝尔的手和卢米安的衣服，一个起落两人一天使来到一栋大楼门前。
他们走进大楼，无视员工的询问和阻拦，来到三楼的一扇大门前。这里墙壁破旧，地板腐朽，但唯独大门光亮如新。天使男孩示意卢米安开门。
推开对开的大门，看到的却不是办公室，而是又回到了那座体育场。场地中央，又是一座血肉祭坛，金色头发奄奄一息的小夏尔被绑在祭坛上，原来的那个托特正站在他身前。
老实人市场大道，夏尔和露易丝又从13号旁边的建筑中走出来。
“什么异常都没有，这个奥尔森大概是个古董收藏家。”露易丝伸了个懒腰。
“也许还没到那个异常的时间。”夏尔说，他认为需要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序列才会触发异常。
“回去吧，仪式应该开始了。”露易丝拦下出租马车，“看看有没有机会送你们回去。”
两人回到体育场，刚走进外围的大门，一道灿烂而炽烈的阳光从天而降，击中看台围起的运动场地，一阵地动山揺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们对视一眼，拔腿奔向内场的大门。夏尔踹开被锁上的铁门，只见场内地面中央，一座血肉祭坛之上，立着金发的小夏尔和托特。对面的大门内，卢米安和奥萝尔带着一个俊美的小男孩与邪教徒遥遥对峙。
“什么！？祭坛不是在地下吗？”露易丝见状，拉起夏尔又向外跑去，“赶紧走，等会力量降临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尔却立在原地，紧紧盯着台上的托特，“如你所说，宿命就是个环。逃不掉，就干他妈的！”
天文台区一间高档旅店内，芙兰卡和简娜藏身阴影中。
“你在等自己过来吗？”简娜悄悄问她。
“对，我就是在这里晋升的。”芙兰卡望着大堂入口。她看到一个身穿黑正装深色长裤，长得像一头熊的客人拎着一个小皮箱，走进了过去的他即将入住的房间隔壁，“刚才那个人长得好像一头熊哦。”
“是啊，看起来像北边的弗萨克长毛。”简娜也看到了。
没过多久，弗兰克也拎着一个箱子，住进了客房。
“我们要跟进去吗？”简娜问。
“不用，还有一会。”芙兰卡努力保持淡然，但她的语气出卖了她。
“你很紧张。”简娜伸手轻抚她的身体，“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嗯！”芙兰卡向她微微一笑。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加德纳？他也来了？”芙兰卡十分意外。只见比两年后清瘦不少的加德纳四处观察了一阵，才按一定节奏敲响了熊一样男人的房门。
门开了一道缝，加德纳闪身入内，反锁了房门。
芙兰卡和简娜对视一眼，当然在阴影中只是对着对方的方向，芙兰卡操纵自己的一缕头发钻进门缝，在墙角凝结出一块冰面。随后她拿出一面普通镜子，利用“魔镜占卜”展现出屋内的情况。
屋内，熊人和加德纳隔着桌子面对面站着，桌子上放着熊人带来的手提箱。
“这就是那件异常的古物吗？”加德纳先说话了。
“对。”熊人，也就是奥尔森，打开了箱子，“这把匕首卡在一套染血盔甲的缝隙中一起出土，盔甲上残留有一些恶灵，已经在处理了。”
加德纳探身看了看，这是一柄不知材质的漆黑匕首，木质手柄已经朽烂，只剩幽黑的匕身。虽然是刚出土的文物，但刃口依旧锋利如新，仿佛刚刚从工匠手里出炉一般。
“具体异常是什么？”加德纳问。
“挖出它的两个民工当场肋下被捅穿，血撒了一地，到了夜里两个人的遗体突然化成一摊脓液。”奥尔森说，“当时接触过它的人都有被绳子勒住脖子的窒息感，但被我们及时救回来了。”
“‘魔女’啊……”加德纳摸了摸下巴。
“但这不是神奇物品，没有特性残留，推测是被高位存在注入过力量。”奥尔森提醒道，“只要不直接接触就没事，但也没听说过效果持续一千多年的力量。”
“我知道了，我带给‘长官’处理。”加德纳伸手按在皮箱上，准备收拾好带走。
突然，幽黑的匕首变得血红，大量灰黑色粉尘喷涌而出。加德纳和奥尔森见状，身体表面立刻燃起火焰，粉尘落在火焰上滋滋作响，化为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更大量的粉尘很快充满了房间，芙兰卡的冰镜被热量影响消融了，魔镜失去了视野。
“高位魔女的残留？”芙兰卡神情一凛，她明白当时为什么她会濒临失控了。晋升过程中身旁有一个无法控制的高位影响存在，直接干扰了他/她的精神状态。
房间内，奥尔森取出一瓶黑色粘稠液体，一股脑倒进箱子里。液体接触到发红的匕首，咕噜咕噜冒起大量气泡。粉尘喷发的速度降低了，匕首的红色逐渐消退，场面变得可控起来。
然而房外的芙兰卡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控制了状况，她掏出那面“绝望银镜”，镜面跳跃进入弗兰克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弗兰克举着空杯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从梳妆镜中走出的芙兰卡。芙兰卡愣住了，手中的银镜恰好正对着弗兰克。
“啊啊——！”强烈的精神冲击击中了弗兰克，他的皮肤冒出了大量水泡。水泡破裂又重生，发黄的脓液淌了满床。令人作呕的脓液中，弗兰克新生的皮肤渐渐变得光滑细嫩，棱角分明的面孔变得曲线优美，男性特征快速消失，体内脂肪重新分配，体表骨骼标志变得女性化。
芙兰卡灵性中感应到身后有危险，她立即躲向一边，却看到一股黑色气流从墙内射出，本该击中她手中的银镜，却因为她的闪避没入弗兰克体内。
瞬间弗兰克已成型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异，大量头发、蛛丝、雾气从他体内喷出，又将他层层包裹。
“害了我的居然是我自己！”银镜的负面作用开始显现，芙兰卡努力对抗着，湖蓝色的双眼泪水潸潸而下，用自己的发丝和蛛网抵御着弗兰克的失控。
隔壁的两人认为解决了匕首的失控，但实际上是其中的力量受到银镜的吸引，离开了附身的物品。
加德纳和奥尔森处理了残余痕迹，离开房间。
“刚才隔壁有动静，看看去？”加德纳提议。两人贴在弗兰克的房门，运用“猎人”的能力探查其中的状况。
房内，芙兰卡摧动银镜的力量，将失控放出的蛛丝等引入镜面空间，弗兰克的情况稳定下来。但连续的精神冲击让他陷入了昏迷。
感应到门外的窥探，简娜拉着芙兰卡遁入阴影。
奥尔森撬开门锁，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向内张望，躺在污浊床上的弗兰克已经完全变成女性。
“呦，晋升失败的非凡者？”奥尔森推开房门，看到滚落在地的玻璃杯和之前装材料的箱子。
“晋升成功了，但是精神不稳定。”加德纳也走了进来，“匕首失控刚好影响了她？”
“宰了吧，还能卖点钱。”奥尔森走到床头，双手掐住了弗兰克的脖子。
“留着吧，长得还不错。”加德纳猥琐地笑着，从箱子里取出弗兰克为自己准备的裙装，胡乱给床上的美人套上，抱起他离开了。
简娜拉着万念俱灰的芙兰卡，在阴影中穿行，飞速向体育场赶去。
忽然街上的行人齐齐停住，接着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前进。日升日落如因故障闪烁的电灯，春夏秋冬在几个呼吸间一闪而过。简娜搂着芙兰卡的肩膀，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艰难跋涉。
行人车马在她们身旁拖出残影，风霜雨露如飘落的花瓣。简娜眼神坚定，满脸执着地顶着异象向前迈步；芙兰卡目光涣散，木然地跟随着。
终于，世界重归稳定，她们回到了体育场，一座血肉祭坛出现在她们面前。遥遥相对的两侧看台间，她们的朋友们挥手致意。
待到奥萝尔站稳身体，高高举起属于她的“权杖ACE”牌，星光瞬间亮度暴涨，亮蓝色的光芒淹没了祭坛发出的邪异微光。
一位身穿米白色羊腿袖衬衫，姜黄色鱼尾裙，披着白色纱巾的美貌女士翩然而至。
“赞美您，‘魔术师’女士！”两人齐声礼赞。
祂环顾四周，双眼浮现出不断变换外形的层叠之门，微笑着对分立门边的两人说道，“做的不错。”
随后祂双手虚托，两扇星光之门从虚空中浮现。
祂左手那扇门内低头钻出一位身高两米二以上，身穿兽皮猎装的半巨人。这位勇猛的半巨人背着一柄奢华的黄金长剑，身上的环扣等全部闪烁着温润的金色光芒。祂的身后，几位同样高大的半巨人鱼贯而出，并立即分头扑向维持祭坛的邪教徒们。
而美貌女士右手那道门内显现的却是一间安静的教室。一位脸蛋圆润，英俊可爱的小男孩正和一位面庞纯真如天使的小女孩共读一本插画书。他们一人捏着一个书角，大大的眼睛步调一致地顺着书本上的内容移动。
“咳咳！”‘魔术师’女士没去看两扇门，但清了清嗓子。
门内的小男孩这才抬起头，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向星门走来。他的身后，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小姑娘一起看书。
穿着合身西装校服的男孩子落在地下室，立刻捂住了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地方真臭！”
“有劳您了，尊敬的‘水银天使’阁下。”‘魔术师’女士向男孩行礼，半巨人也按胸行礼。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天使男孩扫了一眼已被控制住的祭坛，“这不是那个宿命的圣坛啊？”
“还有另一座祭坛，应该在别的时间里。”“魔术师”女士伸手向卢米安身前的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水银天使”看了过来，随即迈开小短腿一颠一颠地走到卢米安面前。
祂居下临高地望着卢米安，张开胳膊举得老高。
卢米安不知所措，这位天使层次的存在向我讨要什么东西？总不能是要吃糖吧？奥萝尔捂着嘴偷笑。
“还愣着干嘛？抱我啊！”男孩气鼓鼓地说，“你想让一位天使自己走路吗？”
“魔术师”女士向他点点头，卢米安想了一阵，转身背对天使男孩蹲了下来。小天使轻轻一跃，卢米安将祂背了起来。
两人一天使又回到斜坡走廊，变成夏尔模样的托特拔腿就跑。男孩伸出还有些肥嘟嘟的小手虚空一握，已经绕过转角的托特又回到了他们面前。
“你就是那个夏尔？”奶声奶气的天使从卢米安身后探出脑袋，祂好看的大眼睛里一条银色的巨蛇衔尾成环。
“那个亵渎者岂能……啊！！”托特已知不敌这位看似弱小的男孩，双手藏在袍子里正要磕破手指献祭自己换取力量，突然他感觉到宿命赐予的力量正被飞速抽离身体。
“原来是个赝品，空有圣者层次力量，没有非凡特性的支撑终归是空中楼阁。”“水银天使”看着手中虚幻的一团光晕，转而对卢米安说，“走吧，这个人没用了已经。”
卢米安依言登上斜坡，转过拐角时余光所见，托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并且和神甫一样瞬间老了许多，整个人如风中残烛，蜷缩在墙角。
回到体育场外面，男孩指挥卢米安爬到最高处，祂放出那团光华，自己也离开卢米安漂浮起来。祂张开双臂，身后浮现出一条虚幻巨蛇，随着巨蛇缓缓转动，整个世界如加速一般，日月飞速升落，树木疯长，车马狂奔。一次次轮回重启，天使男孩很快锁定了几个目标。
“只有序列二以上的存在不会因循环而重置，这里只是因那场仪式而诞生的虚幻空间。”男孩拉住奥萝尔的手和卢米安的衣服，一个起落两人一天使来到一栋大楼门前。
他们走进大楼，无视员工的询问和阻拦，来到三楼的一扇大门前。这里墙壁破旧，地板腐朽，但唯独大门光亮如新。天使男孩示意卢米安开门。
推开对开的大门，看到的却不是办公室，而是又回到了那座体育场。场地中央，又是一座血肉祭坛，金色头发奄奄一息的小夏尔被绑在祭坛上，原来的那个托特正站在他身前。
老实人市场大道，夏尔和露易丝又从13号旁边的建筑中走出来。
“什么异常都没有，这个奥尔森大概是个古董收藏家。”露易丝伸了个懒腰。
“也许还没到那个异常的时间。”夏尔说，他认为需要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序列才会触发异常。
“回去吧，仪式应该开始了。”露易丝拦下出租马车，“看看有没有机会送你们回去。”
两人回到体育场，刚走进外围的大门，一道灿烂而炽烈的阳光从天而降，击中看台围起的运动场地，一阵地动山揺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们对视一眼，拔腿奔向内场的大门。夏尔踹开被锁上的铁门，只见场内地面中央，一座血肉祭坛之上，立着金发的小夏尔和托特。对面的大门内，卢米安和奥萝尔带着一个俊美的小男孩与邪教徒遥遥对峙。
“什么！？祭坛不是在地下吗？”露易丝见状，拉起夏尔又向外跑去，“赶紧走，等会力量降临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尔却立在原地，紧紧盯着台上的托特，“如你所说，宿命就是个环。逃不掉，就干他妈的！”
天文台区一间高档旅店内，芙兰卡和简娜藏身阴影中。
“你在等自己过来吗？”简娜悄悄问她。
“对，我就是在这里晋升的。”芙兰卡望着大堂入口。她看到一个身穿黑正装深色长裤，长得像一头熊的客人拎着一个小皮箱，走进了过去的他即将入住的房间隔壁，“刚才那个人长得好像一头熊哦。”
“是啊，看起来像北边的弗萨克长毛。”简娜也看到了。
没过多久，弗兰克也拎着一个箱子，住进了客房。
“我们要跟进去吗？”简娜问。
“不用，还有一会。”芙兰卡努力保持淡然，但她的语气出卖了她。
“你很紧张。”简娜伸手轻抚她的身体，“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嗯！”芙兰卡向她微微一笑。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加德纳？他也来了？”芙兰卡十分意外。只见比两年后清瘦不少的加德纳四处观察了一阵，才按一定节奏敲响了熊一样男人的房门。
门开了一道缝，加德纳闪身入内，反锁了房门。
芙兰卡和简娜对视一眼，当然在阴影中只是对着对方的方向，芙兰卡操纵自己的一缕头发钻进门缝，在墙角凝结出一块冰面。随后她拿出一面普通镜子，利用“魔镜占卜”展现出屋内的情况。
屋内，熊人和加德纳隔着桌子面对面站着，桌子上放着熊人带来的手提箱。
“这就是那件异常的古物吗？”加德纳先说话了。
“对。”熊人，也就是奥尔森，打开了箱子，“这把匕首卡在一套染血盔甲的缝隙中一起出土，盔甲上残留有一些恶灵，已经在处理了。”
加德纳探身看了看，这是一柄不知材质的漆黑匕首，木质手柄已经朽烂，只剩幽黑的匕身。虽然是刚出土的文物，但刃口依旧锋利如新，仿佛刚刚从工匠手里出炉一般。
“具体异常是什么？”加德纳问。
“挖出它的两个民工当场肋下被捅穿，血撒了一地，到了夜里两个人的遗体突然化成一摊脓液。”奥尔森说，“当时接触过它的人都有被绳子勒住脖子的窒息感，但被我们及时救回来了。”
“‘魔女’啊……”加德纳摸了摸下巴。
“但这不是神奇物品，没有特性残留，推测是被高位存在注入过力量。”奥尔森提醒道，“只要不直接接触就没事，但也没听说过效果持续一千多年的力量。”
“我知道了，我带给‘长官’处理。”加德纳伸手按在皮箱上，准备收拾好带走。
突然，幽黑的匕首变得血红，大量灰黑色粉尘喷涌而出。加德纳和奥尔森见状，身体表面立刻燃起火焰，粉尘落在火焰上滋滋作响，化为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更大量的粉尘很快充满了房间，芙兰卡的冰镜被热量影响消融了，魔镜失去了视野。
“高位魔女的残留？”芙兰卡神情一凛，她明白当时为什么她会濒临失控了。晋升过程中身旁有一个无法控制的高位影响存在，直接干扰了他/她的精神状态。
房间内，奥尔森取出一瓶黑色粘稠液体，一股脑倒进箱子里。液体接触到发红的匕首，咕噜咕噜冒起大量气泡。粉尘喷发的速度降低了，匕首的红色逐渐消退，场面变得可控起来。
然而房外的芙兰卡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控制了状况，她掏出那面“绝望银镜”，镜面跳跃进入弗兰克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弗兰克举着空杯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从梳妆镜中走出的芙兰卡。芙兰卡愣住了，手中的银镜恰好正对着弗兰克。
“啊啊——！”强烈的精神冲击击中了弗兰克，他的皮肤冒出了大量水泡。水泡破裂又重生，发黄的脓液淌了满床。令人作呕的脓液中，弗兰克新生的皮肤渐渐变得光滑细嫩，棱角分明的面孔变得曲线优美，男性特征快速消失，体内脂肪重新分配，体表骨骼标志变得女性化。
芙兰卡灵性中感应到身后有危险，她立即躲向一边，却看到一股黑色气流从墙内射出，本该击中她手中的银镜，却因为她的闪避没入弗兰克体内。
瞬间弗兰克已成型的身体再次发生变异，大量头发、蛛丝、雾气从他体内喷出，又将他层层包裹。
“害了我的居然是我自己！”银镜的负面作用开始显现，芙兰卡努力对抗着，湖蓝色的双眼泪水潸潸而下，用自己的发丝和蛛网抵御着弗兰克的失控。
隔壁的两人认为解决了匕首的失控，但实际上是其中的力量受到银镜的吸引，离开了附身的物品。
加德纳和奥尔森处理了残余痕迹，离开房间。
“刚才隔壁有动静，看看去？”加德纳提议。两人贴在弗兰克的房门，运用“猎人”的能力探查其中的状况。
房内，芙兰卡摧动银镜的力量，将失控放出的蛛丝等引入镜面空间，弗兰克的情况稳定下来。但连续的精神冲击让他陷入了昏迷。
感应到门外的窥探，简娜拉着芙兰卡遁入阴影。
奥尔森撬开门锁，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向内张望，躺在污浊床上的弗兰克已经完全变成女性。
“呦，晋升失败的非凡者？”奥尔森推开房门，看到滚落在地的玻璃杯和之前装材料的箱子。
“晋升成功了，但是精神不稳定。”加德纳也走了进来，“匕首失控刚好影响了她？”
“宰了吧，还能卖点钱。”奥尔森走到床头，双手掐住了弗兰克的脖子。
“留着吧，长得还不错。”加德纳猥琐地笑着，从箱子里取出弗兰克为自己准备的裙装，胡乱给床上的美人套上，抱起他离开了。
简娜拉着万念俱灰的芙兰卡，在阴影中穿行，飞速向体育场赶去。
忽然街上的行人齐齐停住，接着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前进。日升日落如因故障闪烁的电灯，春夏秋冬在几个呼吸间一闪而过。简娜搂着芙兰卡的肩膀，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艰难跋涉。
行人车马在她们身旁拖出残影，风霜雨露如飘落的花瓣。简娜眼神坚定，满脸执着地顶着异象向前迈步；芙兰卡目光涣散，木然地跟随着。
终于，世界重归稳定，她们回到了体育场，一座血肉祭坛出现在她们面前。遥遥相对的两侧看台间，她们的朋友们挥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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