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奇克
卢米安和房东约定下周一再交易剩下三间套房，奥萝尔虽然不是很理解他这种行为，但也表示支持。
告别房东，他俩绕到店铺旁边的门洞，登上二楼。二楼的走廊侧面，一边是临着街道的窗户，另一边是四间套房的正门。
除了他们买下的第二间，剩下的三间，一间被大学生们租来做社团办公室，另外两间都是大学生和附近打工者的合租房。他们买下的这间，据说之前也是被某位贵族子弟租下，但没到期就搬走了。
到了晚上，芙兰卡忽然来访。来访倒没什么，关键是她还拎了一提牛奶和一口袋水果。
“这是我们那的习俗。”卢米安向奥萝尔解释，“但一般来讲搬家是要给红包的，哦红包就是用红色纸包装的纸币。”
“挺有意思的风俗耶，我记得科尔杜村的村民过节时会送各种食物，是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啊？”奥萝尔说。
“不，差很多。”芙兰卡故意板着脸，“给红包都是被迫的，碍于一种被称为‘面子’的东西。”
“还好，我还没到要随份子的时候就过来了。”卢米安耸耸肩，招呼芙兰卡坐下。
“你们这房子，不错啊？”芙兰卡环顾会客厅，“楼上是卧室？”
“对，还有客房呢。”奥萝尔十分满意地介绍房屋结构，“他打算把隔壁也买下来，以后大家可以住一起！”
“真壕啊！”芙兰卡说。
“‘háo’是什么意思？”奥萝尔重复这个陌生的发音，但她立刻明白这一定是他们以前用的语言，“在你们那里？”
“壕就是有钱，特别有钱的人。”芙兰卡一脸认真，“在我们那个时代，二十几岁就全款买房，甚至打算买二套房的，都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是这样啊～难怪他一心想着把那几套也买下来。”奥萝尔恍然大悟，“在你们那边，房子越多的人就越厉害是吗？”
“我们那边没有非凡能力这种东西，我们只有钞能力。”芙兰卡继续胡说八道。
“咳咳，这位老乡，你要是很闲的话，借我点钱怎么样？也就二十万，相信你一定拿的出的吧？”卢米安赶紧打断她。
“谈钱可就伤感情了，可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芙兰卡笑了起来，奥萝尔也跟着微笑。
“我想……呃……买房。”卢米安发现，最后还是绕回买房上来。
“那我可没钱。”芙兰卡拒绝得很干脆，“特里尔房价几百年没涨过了，你买那么多干嘛呢。”
“圆梦，总行了吧。”卢米安拿出马修送的酒，递给芙兰卡一杯，然后在奥萝尔的注视下不情愿地也给她倒了一杯，“你是干嘛来的？”
“这酒不错啊！这牌子我都没见过。”芙兰卡紧接着又尝了一口，“我听简娜说，你这有对讲机？”
“传音符咒，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讲机吧。”
“明晚我不是要去水仙会嘛，给我一个，你们在外面帮我盯着。万一她们图谋不轨，赶紧来救我。”芙兰卡说道。
“你一个黑帮头子，还怕别人黑你？”卢米安觉得有点好笑。
“黑帮只有欺负老实人，那些可是有组织的坏蛋。”芙兰卡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主要是吧，我的大牌给我的新任务就是加入魔女教派，我总觉得这是个坑。”
“行吧，明晚咱们一起去瞧瞧。”卢米安上楼取了几个传音符咒，“开启咒语是‘我看行’，两个一对，另一半我拿着。”
芙兰卡端详着口罩形的布制符咒，“这玩意，能做成别的样子吗？这让我怎么带？”
“那你等下吧，你要什么样子的？”卢米安又去取施法材料。
“给我整个纽扣型的！”
于是卢米安在锡制纽扣上画出符文，灌注灵性后就作出一对纽扣窃听器。
“嘿！我看行！”芙兰卡觉得很有趣，然后卢米安手里的另一颗纽扣传出了她的声音，“嘿！我看行！”
“额……”场面一度很尴尬。
“我多给你弄几个吧，咒语设置成赫密斯语好了，一个可以用一整晚。”
夜深了，芙兰卡满意地告辞。
夫妻俩洗漱完毕，奥萝尔又缠着卢米安给她讲他们那个时代的事情。
油灯的光晕映照在窗玻璃上，昏黄的火光已经无法驱散深秋夜晚的寒意。两人窝在被子里小声嘀咕，卢米安忽然觉得，这是否就是他曾经想要的生活？那被最亲近的人搅得一团糟，仅在梦里窥见的平淡生活。
明天试试整个亮点的灯。
第二天卢米安的老板依旧没来公司，问了其他同事，他们都说老板的行踪每人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每个人完成自己的工作，要不要老板其实无所谓的。
真是太超前了！卢米安感叹道。马修是从哪弄来这么多不摸鱼的打工人的？
下午他在家尝试将太阳符咒里的力量缓慢释放出来，经过数次尝试，终于做出一个能持续照明12小时的照明符咒。他给这种缓释太阳符咒命名为“爱迪生符咒”，可以装在铁架上，和电灯一样一样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点了就没法灭掉，只能等它自己烧完。
这要是让“工匠”们来做，效果会不会好一些？卢米安心想，罗塞尔当年怎么没搓个出来呢？明明连电灯都弄出来了，只是因为发电机燃料的限制没有普及，这种符咒形式的照明设备岂不更方便？
他把这个想法和奥萝尔一说，奥萝尔敲敲他的脑袋，扳过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左看右看，“我们不需要啊！我刚成为‘猎人’就拥有了夜视能力，其他途径多少都会有吧？还是说你也失明啦？”
“说的也是，不过可以卖给普通人吧？这照明效果不比煤气灯好？”卢米安这才发现自己是灯下黑了，非凡能力确实比这个世界拥有的科技更方便。
“太阳符咒要用黄金做哎，又不是每个人都是人生赢家。”奥萝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会是被掌握愚蠢的邪神污染了吧哈哈！”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凡者都要披着宗教的外衣，不愿意直接暴露在普通人面前呢？”卢米安感觉自己正在思考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就像牛顿思考苹果为什么会落下来一样，“哪怕被卷入非凡事件的普通人，教会也都用各种办法掩盖。用非凡能力改善民生，建立权威，不是更容易获得支持吗？”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为什么我们要藏着呢？好像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就像你说过的‘潜意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奥萝尔托着脸，大眼睛转了两圈，“反正大家都这样，我也想不明白。但是现在咱们该走了，芙兰卡姐姐应该快出发了。”
两人出门，汇合了简娜，又去金鸡旅店找到露易丝，但是没找到夏尔。微风舞厅的路易斯说，前两天夏尔和他说，老大找他办事，这几天都不在。
四人赶到简娜提前找的监视地点，奥萝尔走了一圈发现居然还算隐蔽。卢米安取出另一半的传音符咒，几个人轮流放哨，剩下的三人围在一起听起来。
卢米安第一个放哨，等奥萝尔换他的班时，芙兰卡和水仙会的成员已经结束了自我介绍和互相试探的环节。
“我想芙兰卡姐妹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都是‘刺客’。”这是伊娃的声音，她人长得像小孩，声音也有些稚嫩，“我们水仙姐妹会实际上属于一个完全由‘刺客’组成的隐秘组织。”
“我听说过，‘魔女教派’对吗？”这是芙兰卡的声音，同时还有几个女性的声音在附和。
“没错，这正是我们的名，也是我们的归宿。”伊娃语气崇敬地肯定道。
“所以，魔女教派就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伴随着苦难、瘟疫、邪恶和灾祸，是一个邪教组织吗？”芙兰卡拿捏着语气，表现得既戒备又好奇，“你不怕我向教会举报吗？”
“你当然可以去举报。”伊娃说，“但是你不会。你选择了这条途径，你的归宿就已经注定。”
“姐妹，我们都是原初的造物，也都将回归祂的怀抱。”一个优雅而甜美的声音插话道。
“原初？”芙兰卡紧跟着问道。
在不远地方偷听的卢米安心里一紧，连忙按住符咒，让三人念诵愚者先生的名，向祂祈求庇护。简娜扭捏着不肯念，她是永恒烈阳的真信徒，决定向太阳祈求。
“你可能知道魔女教派，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侍奉的，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伊娃继续用敬畏的声音说道，“祂和八位所谓的正神一样，是高于一切的存在。但那几位虚伪的神不愿意承认我们，因为只有我们侍奉的，是直接诞生于创世之混沌，代表最本源的原初之神。”
芙兰卡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这个情报震住了，还是另外发生了什么。
卢米安让露易丝去替换奥萝尔过来，露易丝没有多说，起身换了岗。
那一边伊娃继续说道，“我们都有祂的血脉，我们都是祂的妹妹。如果你打算在这条途径上走得更远，就跟我念诵祂的名。”
“如果我拒绝呢？”芙兰卡冷冷地说，“你们会把我杀掉？”
“当然不。”伊娃的声音稚嫩而冰冷，“你身上也有祂的血脉，我们是最亲近的手足。只是，我不想看着一位天赋极高的姐妹最终走向失控。”
顿了顿，伊娃接着说，“我们只有将身和心完全交给祂，侍奉祂，靠近祂，接纳祂，才能真正掌握魔药的力量，在非凡之路上走得更远。”
“我的姐姐，拥有半神力量的‘赤之圣女’，已经向我们展示了这条通往神国的道路。我认为，没有人会拒绝一位神明的恩赐吧。”
沉默了许久，芙兰卡终于沙哑着开口，“我愿意。”
“很好。”伊娃简短地说，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取出了什么被层层包裹的东西，“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伊娃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仿佛从深不见底的洞穴内传出。
卢米安的灵性疯狂预警，但他无论如何也关闭不了传音符咒。“跑！”他当机立断，拉起奥萝尔，猛地踹向隐蔽处的房门。
可是房门一动不动，再一看，这个房间所有的玻璃都变得漆黑，好像后面藏着无穷无尽的隧洞。
“门钥匙！”卢米安喊道，同时伸手抓住简娜。
奥萝尔赶紧掏出镶嵌着宝石的黄铜钥匙，三人的身影淡化消失，但立刻又重新出现在房间里。
艹！卢米安爆了粗口。之前面对外神多少都隔了几层，但现在他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位屏障之内的邪神！
伊娃缥缈的声音从符咒中传出，芙兰卡呆呆地跟着重复:
(赫密斯语)
“诞生于混沌的阴影”
“灾祸与毁灭的化身”
“生灵的寂灭万物的终点”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定，传音符咒无声无息地裂开、粉碎、化为飞灰。
卢米安、奥萝尔和简娜背靠背半蹲着，紧张地盯着四周已经化为浓稠黑色液面的墙壁。
忽然卢米安感觉后背一凉，同样有所察觉的奥萝尔和他一起猛地跳开，转身看向僵立在一角的简娜。
卢米安手里捏着一把卷轴和符咒，奥萝尔则举着门钥匙，另一只手心凝聚起炽烈的火球。
“啊……”一个妖异扭曲的声音从简娜身体里传出，简娜的身体如僵尸般，硬邦邦地转过身。
她圆睁的双眼一片漆黑，里面也像是有一条通往无穷远处的隧洞。
“终……于……”那个充满邪异的声音将大量精神污染灌入两人耳中。卢米安的体表光芒迸射；奥萝尔则凭借自身位格勉强抵抗，但她的五官都已渗出了鲜血。
“A……T……Field！！”卢米安咬着牙，艰难推出双掌。一面六边形，流动着梦幻光晕的虚幻盾牌凝聚而出，为两人抵抗了部分精神污染。
“哦？”简娜微微张口，浓重的血腥气息从双唇的缝隙间喷涌而出。
“你……是……是谁……”卢米安几乎用尽了力气，挤出几个单词。
“呵——”简娜咧嘴而笑，她的牙齿仿佛由无数白骨拼就，“我是……”
“奇克……”
告别房东，他俩绕到店铺旁边的门洞，登上二楼。二楼的走廊侧面，一边是临着街道的窗户，另一边是四间套房的正门。
除了他们买下的第二间，剩下的三间，一间被大学生们租来做社团办公室，另外两间都是大学生和附近打工者的合租房。他们买下的这间，据说之前也是被某位贵族子弟租下，但没到期就搬走了。
到了晚上，芙兰卡忽然来访。来访倒没什么，关键是她还拎了一提牛奶和一口袋水果。
“这是我们那的习俗。”卢米安向奥萝尔解释，“但一般来讲搬家是要给红包的，哦红包就是用红色纸包装的纸币。”
“挺有意思的风俗耶，我记得科尔杜村的村民过节时会送各种食物，是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啊？”奥萝尔说。
“不，差很多。”芙兰卡故意板着脸，“给红包都是被迫的，碍于一种被称为‘面子’的东西。”
“还好，我还没到要随份子的时候就过来了。”卢米安耸耸肩，招呼芙兰卡坐下。
“你们这房子，不错啊？”芙兰卡环顾会客厅，“楼上是卧室？”
“对，还有客房呢。”奥萝尔十分满意地介绍房屋结构，“他打算把隔壁也买下来，以后大家可以住一起！”
“真壕啊！”芙兰卡说。
“‘háo’是什么意思？”奥萝尔重复这个陌生的发音，但她立刻明白这一定是他们以前用的语言，“在你们那里？”
“壕就是有钱，特别有钱的人。”芙兰卡一脸认真，“在我们那个时代，二十几岁就全款买房，甚至打算买二套房的，都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是这样啊～难怪他一心想着把那几套也买下来。”奥萝尔恍然大悟，“在你们那边，房子越多的人就越厉害是吗？”
“我们那边没有非凡能力这种东西，我们只有钞能力。”芙兰卡继续胡说八道。
“咳咳，这位老乡，你要是很闲的话，借我点钱怎么样？也就二十万，相信你一定拿的出的吧？”卢米安赶紧打断她。
“谈钱可就伤感情了，可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芙兰卡笑了起来，奥萝尔也跟着微笑。
“我想……呃……买房。”卢米安发现，最后还是绕回买房上来。
“那我可没钱。”芙兰卡拒绝得很干脆，“特里尔房价几百年没涨过了，你买那么多干嘛呢。”
“圆梦，总行了吧。”卢米安拿出马修送的酒，递给芙兰卡一杯，然后在奥萝尔的注视下不情愿地也给她倒了一杯，“你是干嘛来的？”
“这酒不错啊！这牌子我都没见过。”芙兰卡紧接着又尝了一口，“我听简娜说，你这有对讲机？”
“传音符咒，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讲机吧。”
“明晚我不是要去水仙会嘛，给我一个，你们在外面帮我盯着。万一她们图谋不轨，赶紧来救我。”芙兰卡说道。
“你一个黑帮头子，还怕别人黑你？”卢米安觉得有点好笑。
“黑帮只有欺负老实人，那些可是有组织的坏蛋。”芙兰卡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主要是吧，我的大牌给我的新任务就是加入魔女教派，我总觉得这是个坑。”
“行吧，明晚咱们一起去瞧瞧。”卢米安上楼取了几个传音符咒，“开启咒语是‘我看行’，两个一对，另一半我拿着。”
芙兰卡端详着口罩形的布制符咒，“这玩意，能做成别的样子吗？这让我怎么带？”
“那你等下吧，你要什么样子的？”卢米安又去取施法材料。
“给我整个纽扣型的！”
于是卢米安在锡制纽扣上画出符文，灌注灵性后就作出一对纽扣窃听器。
“嘿！我看行！”芙兰卡觉得很有趣，然后卢米安手里的另一颗纽扣传出了她的声音，“嘿！我看行！”
“额……”场面一度很尴尬。
“我多给你弄几个吧，咒语设置成赫密斯语好了，一个可以用一整晚。”
夜深了，芙兰卡满意地告辞。
夫妻俩洗漱完毕，奥萝尔又缠着卢米安给她讲他们那个时代的事情。
油灯的光晕映照在窗玻璃上，昏黄的火光已经无法驱散深秋夜晚的寒意。两人窝在被子里小声嘀咕，卢米安忽然觉得，这是否就是他曾经想要的生活？那被最亲近的人搅得一团糟，仅在梦里窥见的平淡生活。
明天试试整个亮点的灯。
第二天卢米安的老板依旧没来公司，问了其他同事，他们都说老板的行踪每人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每个人完成自己的工作，要不要老板其实无所谓的。
真是太超前了！卢米安感叹道。马修是从哪弄来这么多不摸鱼的打工人的？
下午他在家尝试将太阳符咒里的力量缓慢释放出来，经过数次尝试，终于做出一个能持续照明12小时的照明符咒。他给这种缓释太阳符咒命名为“爱迪生符咒”，可以装在铁架上，和电灯一样一样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点了就没法灭掉，只能等它自己烧完。
这要是让“工匠”们来做，效果会不会好一些？卢米安心想，罗塞尔当年怎么没搓个出来呢？明明连电灯都弄出来了，只是因为发电机燃料的限制没有普及，这种符咒形式的照明设备岂不更方便？
他把这个想法和奥萝尔一说，奥萝尔敲敲他的脑袋，扳过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左看右看，“我们不需要啊！我刚成为‘猎人’就拥有了夜视能力，其他途径多少都会有吧？还是说你也失明啦？”
“说的也是，不过可以卖给普通人吧？这照明效果不比煤气灯好？”卢米安这才发现自己是灯下黑了，非凡能力确实比这个世界拥有的科技更方便。
“太阳符咒要用黄金做哎，又不是每个人都是人生赢家。”奥萝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会是被掌握愚蠢的邪神污染了吧哈哈！”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凡者都要披着宗教的外衣，不愿意直接暴露在普通人面前呢？”卢米安感觉自己正在思考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就像牛顿思考苹果为什么会落下来一样，“哪怕被卷入非凡事件的普通人，教会也都用各种办法掩盖。用非凡能力改善民生，建立权威，不是更容易获得支持吗？”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为什么我们要藏着呢？好像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就像你说过的‘潜意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奥萝尔托着脸，大眼睛转了两圈，“反正大家都这样，我也想不明白。但是现在咱们该走了，芙兰卡姐姐应该快出发了。”
两人出门，汇合了简娜，又去金鸡旅店找到露易丝，但是没找到夏尔。微风舞厅的路易斯说，前两天夏尔和他说，老大找他办事，这几天都不在。
四人赶到简娜提前找的监视地点，奥萝尔走了一圈发现居然还算隐蔽。卢米安取出另一半的传音符咒，几个人轮流放哨，剩下的三人围在一起听起来。
卢米安第一个放哨，等奥萝尔换他的班时，芙兰卡和水仙会的成员已经结束了自我介绍和互相试探的环节。
“我想芙兰卡姐妹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都是‘刺客’。”这是伊娃的声音，她人长得像小孩，声音也有些稚嫩，“我们水仙姐妹会实际上属于一个完全由‘刺客’组成的隐秘组织。”
“我听说过，‘魔女教派’对吗？”这是芙兰卡的声音，同时还有几个女性的声音在附和。
“没错，这正是我们的名，也是我们的归宿。”伊娃语气崇敬地肯定道。
“所以，魔女教派就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伴随着苦难、瘟疫、邪恶和灾祸，是一个邪教组织吗？”芙兰卡拿捏着语气，表现得既戒备又好奇，“你不怕我向教会举报吗？”
“你当然可以去举报。”伊娃说，“但是你不会。你选择了这条途径，你的归宿就已经注定。”
“姐妹，我们都是原初的造物，也都将回归祂的怀抱。”一个优雅而甜美的声音插话道。
“原初？”芙兰卡紧跟着问道。
在不远地方偷听的卢米安心里一紧，连忙按住符咒，让三人念诵愚者先生的名，向祂祈求庇护。简娜扭捏着不肯念，她是永恒烈阳的真信徒，决定向太阳祈求。
“你可能知道魔女教派，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侍奉的，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伊娃继续用敬畏的声音说道，“祂和八位所谓的正神一样，是高于一切的存在。但那几位虚伪的神不愿意承认我们，因为只有我们侍奉的，是直接诞生于创世之混沌，代表最本源的原初之神。”
芙兰卡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这个情报震住了，还是另外发生了什么。
卢米安让露易丝去替换奥萝尔过来，露易丝没有多说，起身换了岗。
那一边伊娃继续说道，“我们都有祂的血脉，我们都是祂的妹妹。如果你打算在这条途径上走得更远，就跟我念诵祂的名。”
“如果我拒绝呢？”芙兰卡冷冷地说，“你们会把我杀掉？”
“当然不。”伊娃的声音稚嫩而冰冷，“你身上也有祂的血脉，我们是最亲近的手足。只是，我不想看着一位天赋极高的姐妹最终走向失控。”
顿了顿，伊娃接着说，“我们只有将身和心完全交给祂，侍奉祂，靠近祂，接纳祂，才能真正掌握魔药的力量，在非凡之路上走得更远。”
“我的姐姐，拥有半神力量的‘赤之圣女’，已经向我们展示了这条通往神国的道路。我认为，没有人会拒绝一位神明的恩赐吧。”
沉默了许久，芙兰卡终于沙哑着开口，“我愿意。”
“很好。”伊娃简短地说，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取出了什么被层层包裹的东西，“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伊娃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仿佛从深不见底的洞穴内传出。
卢米安的灵性疯狂预警，但他无论如何也关闭不了传音符咒。“跑！”他当机立断，拉起奥萝尔，猛地踹向隐蔽处的房门。
可是房门一动不动，再一看，这个房间所有的玻璃都变得漆黑，好像后面藏着无穷无尽的隧洞。
“门钥匙！”卢米安喊道，同时伸手抓住简娜。
奥萝尔赶紧掏出镶嵌着宝石的黄铜钥匙，三人的身影淡化消失，但立刻又重新出现在房间里。
艹！卢米安爆了粗口。之前面对外神多少都隔了几层，但现在他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位屏障之内的邪神！
伊娃缥缈的声音从符咒中传出，芙兰卡呆呆地跟着重复:
(赫密斯语)
“诞生于混沌的阴影”
“灾祸与毁灭的化身”
“生灵的寂灭万物的终点”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定，传音符咒无声无息地裂开、粉碎、化为飞灰。
卢米安、奥萝尔和简娜背靠背半蹲着，紧张地盯着四周已经化为浓稠黑色液面的墙壁。
忽然卢米安感觉后背一凉，同样有所察觉的奥萝尔和他一起猛地跳开，转身看向僵立在一角的简娜。
卢米安手里捏着一把卷轴和符咒，奥萝尔则举着门钥匙，另一只手心凝聚起炽烈的火球。
“啊……”一个妖异扭曲的声音从简娜身体里传出，简娜的身体如僵尸般，硬邦邦地转过身。
她圆睁的双眼一片漆黑，里面也像是有一条通往无穷远处的隧洞。
“终……于……”那个充满邪异的声音将大量精神污染灌入两人耳中。卢米安的体表光芒迸射；奥萝尔则凭借自身位格勉强抵抗，但她的五官都已渗出了鲜血。
“A……T……Field！！”卢米安咬着牙，艰难推出双掌。一面六边形，流动着梦幻光晕的虚幻盾牌凝聚而出，为两人抵抗了部分精神污染。
“哦？”简娜微微张口，浓重的血腥气息从双唇的缝隙间喷涌而出。
“你……是……是谁……”卢米安几乎用尽了力气，挤出几个单词。
“呵——”简娜咧嘴而笑，她的牙齿仿佛由无数白骨拼就，“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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