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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尘世森林

    在距离出发还有一周的时间,而若夏为首组成的小队每天还在勤加练习,阿玛雅从三年前开始就在主要研习有恢复效果的法术,尤其是组成小队之后,更是专心致志的充当队伍的治疗角色,这在魔法师的通常理解力是比较少见的,但在这样的小队之中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若夏在三年前的比试之中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法术使用技巧,而风元素法术也有很多的控制能力,所以他的老师希亚便建议他着重在协助队伍方向。

    整个队伍的打击力量自然就落在了菲尼和霜星身上,火元素法术本就以破坏力惊人著称,性格急躁的菲尼也十分适合做这件事,霜星更无多言,作为整个学院这一批的学徒中的公认最强,她经常用伤害能力不高的水元素法术打的前来切磋的学徒苦不堪言,一向骄傲的菲尼在学院众多学徒之中,也唯独对霜星甘拜下风。

    “若夏、阿玛雅,你们刚给我的辅助效果可真给力啊,看到我的火焰冲击了吗,感觉那一下就能击倒两棵大树!”

    菲尼兴奋的给同伴展示着自己的魔法威力,若夏的风元素法术顺风让菲尼凝结魔力的速度大大提升,而阿玛雅则使用水元素法术潮汐极大程度提高了菲尼的魔法强度。

    “可是阿玛雅使用的潮汐是三级法术,如果是替你增强魔法效果的话,对她消耗很大,你看阿玛雅她都流汗了。”

    “我还好…呼呼…就是有点喘,这还是我头次尝试向别人使用潮汐,平时我都是用来增强自己的,没想到对你使用的时候,我的魔法流动这么难以操控。”

    菲尼只顾着自己,全然没有注意到队友的状态,这在团队作战情况下显然是不可取的,所以大部分魔法师宁可独自作战。

    “啊!?好疼!”

    得意忘形的菲尼被蛋壳用头顶了一下,他才回头看到已经有些疲劳的阿玛雅。

    “看来这样的配合还要再练习练习,目前看来我的顺风使用起来还没有这样的情况。”

    “或许可以用我的潮汐给霜星试试,同种类的元素亲和或许会让我容易操控一些,我歇一会咱们再继续。”

    “好…我可以…”

    这样的讨论和磨合每天都发生在四个人身上,他们的导师也只是偶尔参与指导和建议,更多的则是让他们自己尝试,毕竟实践才能出真知。

    在学院主楼的走廊里,两个身影在没人的角落里说着什么。

    “蒂卡,你的征召令安排的怎么样了?”

    “你想干什么,直说。”

    “哎呀哎呀,你不要这么凶嘛,最近都没什么事,你要不要陪我出趟远门。”

    “今年的学徒刚刚通过考核,院长又身体欠佳在家养病,学院大小事务都…”

    “诶诶…你打住吧,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嘛,我的蒂卡好姐姐~”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现在还早呢,到时候再看学院事情处理如何,再说吧。”

    “这你都知道吗,不愧是你,哈哈哈。”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若夏他们还有很多方面没有做的很完善,但在希亚导师的建议下,他们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了任务上。

    这三年之中,这些学徒其实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与人交手过,更别说与野兽了,所以导师们都十分的不放心,毕竟魔法师解决王国征召令尚属首次,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成功当然最好,不成功的话这些学徒便成了改革的牺牲品了。

    “各位学徒,你们是第一批新政的践行者,也承载了王国未来的期望,更是摩西学院和我们所有导师的骄傲,希望你们一定保护好自己,同时祝你们成功!”

    很久没有公开露面的比拉院长今天也郑重的出席了践行大会,虽然看着越发虚弱的院长却依旧威严,身后光圈的光芒一直照耀着这所学院,让所有导师和学徒都感觉有着坚实的后盾。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在第一天就出发,但绝大部分还是更愿意争做先锋,在出发的这一天,所有即将毕业的学徒们都聚到了学院院子里,准备出发的学徒更是准备好了自己的包裹,一众学弟学妹也在旁边为他们鼓劲,学院里依旧是朝气蓬勃的样子。

    “诶,若夏,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回村一趟啊,三年没回去过了都…我还有点想爸妈呢。”

    菲尼少见的神情落寞,虽然森金村离学院比起阿玛雅和霜星的家乡来说算是近的,但回去一趟也实在不便,况且他们学业实在繁重,谁都不愿意耽误哪怕一天。

    “可我们回去了阿玛雅和霜星怎么办,没事的,前几天爸妈不也来信了吗,他们也让咱俩放心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但…”

    “没事的,菲尼,还有若夏,等我们完成任务,拿到征召令的赏金,再加上毕业允诺的奖金,再回去也不迟嘛,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们先回去的。”

    阿玛雅主动的安慰着两兄弟,虽然她也很久没有回过家,但她却好像和父母联系不多,每次问她也都搪塞过去了。

    “我…我也可以…”

    霜星也附和着阿玛雅,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犹如一体了。

    “嗯,谢谢你们,当务之急是把征召令的任务完成,我们也不差这几个月了。”

    四个人都相互的点着头,他们也是头一天出发的,学院外的马车已经成排的在等待了许久,在学院门口,希亚和其他几位导师纷纷跟出行的队伍们道别,看到四个人跟在一只大狗后面,希亚导师激动的招着手,被一旁的蒂卡导师拉住才没冲出去。

    “冷静点,你的其他学生还在这呢。”

    蛋壳见到希亚导师几个箭步冲了过来,他还以为自己一小只呢,整个就四脚离地的飞扑向希亚。

    “哎呀哎呀,还好躲开了,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只吗蛋壳,好了好了,不要舔了。”

    希亚导师一个侧身便躲了开来,蛋壳落地摔了个踉跄,但又一个鱼跃起来去蹭眼前人,可见蛋壳多喜欢。

    “蛋壳…不可以…”

    霜星轻轻的说着,蛋壳就像被关掉了开关一样,乖乖的坐着,满脸的委屈。

    “希亚老师,蒂卡老师。”

    几人分别向几位导师致意,菲尼又单独去和莱瓦导师打了个招呼。

    “小孩们,怎么样?有没有很期待?”

    希亚导师还是那一副微笑的表情,总是让人感觉到很温暖。

    “希亚老师,我昨晚一直睡不着,在想一个问题…”

    菲尼从莱瓦导师那边过来就满脸的困惑。

    “你说我们去到森林里,每天吃什么啊,这包裹里啥也没有,只有一点干牛肉。”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似乎对他的问题非常的不解。

    “你们看我干嘛,你们都不担心吃的吗,我可不能…”

    “尘世森林是大路上面积最大的一片森林,里面虽然危机四伏,却也物产丰富,无论是小型野兽还是很多果实都是可以吃的,而且林区也有非常多的天然溪流,放心吧饿不着也渴不着你。”

    希亚导师耐心的回答着,其实对魔法师而言,捕捉小型野兽用来食用是轻而易举的事,况且火元素魔法师也可以利用法术来烘焙,吃喝不愁的。

    “就这点事你能想一晚上?”

    阿玛雅满脸的看不上,话语里裹满了嫌弃的意思。

    “啊?这样的吗?我说怎么别人都带干粮,我的包裹里什么也没有…”

    菲尼回头看了看阿玛雅。

    “你再说我,看我不…”

    说着话就去用手打乱了阿玛雅的黑色长发,她梳了一早上的头发一下子被弄的乱七八糟。

    “啊!!你过来!!今天我们俩必须死一个在这!!”

    “哎呀哎呀,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若夏,你可要管好他们啊。”

    “放心吧希亚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就在他们一同出发寻找自己的马车时,霜星杵在了原地,默默的摊开了双手,希亚导师一步挤开蒂卡导师,使劲抱了抱眼前的孩子,然后霜星又去抱了抱自己的老师蒂卡,虽然不太会说话,但霜星对两位老师的感情自然是难以言喻的。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马车在那边。”

    若夏招呼着同伴们,他一向不愿意把分离搞得太伤感,这会让他觉得跟最后一面一样。

    看着若夏一行人逐渐走远,希亚导师不免有些难过,她也不知是为何,很多情绪都涌上了心头。

    “你快收拾收拾情绪吧,其他学徒还在呢。”

    蒂卡导师在一旁提醒,这才回身过去招呼其他今天出行的学徒。

    “诶,你不是…?”

    若夏走进才看到,车夫竟是熟悉的面孔,但车夫似乎认不出来他们了。

    “你们是…我拉过你们吗?”

    “车夫大叔,是我们呀,三年前我们来学院就是坐的你的马车,从科雷萨再到森金村,然后一路送我们到的学院。”

    “啊?是你们啊?怎么长高这么多啊,完全认不出来了,这位是…”

    “大叔你好,我叫阿玛雅,是他们的伙伴。”

    “你好你好,这不会是那条小狗吧,怎么这么大啊,我的马车能坐下吗还,哈哈哈。”

    几人在欢声笑语之中坐上了马车,因为是熟悉面孔所以气氛在瞬间就活跃了起来,马车缓缓驶离学院,希亚导师也始终把目光锁定在马车上,直至消失在街道之中。

    “三年前送你们来到学院,后来我又很多次的往来其他镇子,也没再见过你们,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有出息了,哈哈哈。”

    “车夫大叔,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我叫巴勒莫,名字不太好记,叫我车夫的人更多些吧,毕竟干了一辈子了。”

    “嗯,我们还是叫你车夫大叔吧,我们是直接到尘世森林里吗还是在哪个村子落脚。”

    “那森林我可不敢去,这两年那里凶险的很,我是负责把你们拉到森林外围的艾恩村的,那里应该是距离森林最近的村子了,等会…”

    听到尘世森林的车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回过头来问着几个少年。

    “你们的任务是进尘世森林啊?”

    “对啊,怎么了?”

    “这森林里诡异的很,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在里面居住过,尤其这两年,野兽伤人事件越来越多,这不嘛,我们习惯经过那里的好几条路线都被封锁了,现在都改其他路了。”

    “我们就是去调查野兽伤人事件的,诶车夫大叔,你再给说说其他的有关这森林的事呗。”

    “其他的我还真不了解呢,到了艾恩村你可以问问村民,毕竟他们离得近嘛,我都是听说的。”

    “真有这么危险吗,希亚老师也再三叮嘱,现在车夫大叔也这么说…”

    马车后面的几人都面面相觑,之前都以为是希亚导师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二星的征召令的确不容易,车内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只有蛋壳事不关己的还在呼呼大睡。

    “哎,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只是森林外围的话还好,你们都有环寻针吧…有就好,咱们还得翻一座山,明天晚上才能到达艾恩村,你们好好休息就行,你们再给我讲讲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吧。”

    第二天太阳刚刚落到远处的山头,就看见了一阵袅袅炊烟,从半山腰望下去,犹如大海一般的森林映入眼帘,这正是这片大陆上最古老也面积最大的一片森林——尘世森林,大路上七八成的生物和植物你都可以在其中探得一二。

    山脚的小村显得十分宁静,虽然没有几户人家,却满满的生活气,周围的栅栏有一整圈削尖了的圆木,安插在地里尖头向外,从这些早已腐朽的木头上的刀剑痕迹和在朽木上开着的好看小花不难看出,眼前的森林里,危险和生机共存。

    这个村子是特地为冒险者落脚用的,村子里只有不到十个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村长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体态丰腴的她不像是这个落魄小村的人一样。

    “车夫大叔,三个月后还要麻烦你来接我们啊!”

    几人和车夫告别之后,便一同进了村子,在一间简陋的木头屋子里住下了,天热也慢慢暗下来,村长组织几个村民隆起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烤了一块黑羊排。

    “村长,可以给我们说说尘世森林的事吗。”

    “每隔几天就会有前来冒险的年轻人来这个小村庄,也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老妇人慢慢的喝着热苦茶,似乎眼前的事情在她生命中如跑马灯一般反反复复,可她也一直孜孜不倦的给年轻人们说着这片与之共存了大半辈子的森林。

    “传说里,这片森林曾经也是一片荒漠,寸草不生,后来有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来到此地觅食,可是他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在这荒漠之中实在无法维持生命,他便盘旋在此进入休眠,等待着这片土地重新恢复生机…”

    传说故事总是让涉世未深的少年们听的入神,若夏几人都不顾着吃烤黑羊排了,专心致志的听着老妇人嘴里那说过千万遍的故事。

    “可他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天,他的尸体慢慢的开始腐败,反倒开始滋养着这片荒漠,经过近万年的渗透,荒漠透出了生命的气息,而这片尘世森林,就是那条巨蟒用生命所孕育出来的杰作。”

    “这听上去也太扯了吧…但为什么我的这么有意思呢。”

    菲尼一向不相信所谓传说和神话一类的,但每次听到还是觉得津津有味,一旁的若夏则更想了解有关如何完成征召令任务的信息。

    “那村长,你听说过巨狼‘玛纳加尔姆’吗?”

    老妇人明显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又端起热苦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你们不会也是来狩猎他的吧?”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负责调查它的行踪的。”

    “我也是近两年才听闻这个名字频繁出现的,总有不自量力的冒险者想来狩猎他换取悬赏金。”

    “所以这些年它一直都还活跃在这片森林里吗,频发的伤人事件也跟它有关系吧?”

    “野兽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就和我们一样,本该互不侵犯的共存,但只要有利益,我们便变得贪婪且无知起来了。”

    “这么说是我们先打扰野兽们的生活了吗?”

    “这就看你们自己怎么想了,年轻人。”

    “哎呀,村长,你说话怎么总感觉怪怪的,这头巨狼…蚂蚱加水母…哎名字真拗口,有这么厉害吗?”

    菲尼不像若夏般总爱思考,他反而很想知道这头野兽的实力,早就手痒痒的想和这头巨狼碰一碰了。

    “至少目前从这里出发前去狩猎他的,还没有人回来过…”

    众人听闻瞬间无人归来一下子冷汗直冒,刚还兴奋的菲尼也不再作声了,他以为打不过至少还能跑,不至于丢了性命。

    “你们都是魔法师吧,可真是好长时间没有没有见过魔法师了,赏金猎人倒是时常来。”

    “赏金猎人?!”

    一个从未听过的名词,几个人都满脸的困惑,由于诺丁王国的征召令制度,有很多实力不俗的人经常通过完成征召令的方式,领取赏金的方式来获得不菲的收入,而且不仅仅只是征召令,很多民间的组织或个人也会寻求赏金猎人的“帮助”,不过这类人并不受王国保护,算是灰色地带,几个还未毕业的魔法学徒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前两天刚从村子出发了几个赏金猎人,说不定你们还能遇上呢。”

    “他们一般是来干嘛的呢,村长。”

    “这森林里有很多的大型野兽,有一些的皮毛之类的东西很受贵族和有钱人喜欢,就会找这些赏金猎人来狩猎,报酬非常诱人,不过呢,这两年基本很难成功了,导致这些稀有的战利品价格水涨船高,也招来了更多的亡命徒。”

    “听上去这森林很恐怖啊,我们还要进去吗?”

    菲尼已经开始慌了起来,毕竟“无人生还”、“赏金猎人”、“亡命徒”这些字眼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言,的确是有些可怕了。

    “这就害怕了吗,年轻人,不过只要你们对自然和荒野的众神们抱着足够谦卑心态,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又开始说听不懂的话了,那村长,这头巨狼…蚂蚁夹耳朵…长什么样子啊,我们又该朝着什么方向去找呢。”

    若夏和阿玛雅听着菲尼对巨狼的称呼,都一起扶着额头皱着眉,不过好在他终于问点有用的了。

    “我也只是听说,他通体都是白色的毛,在狼群里非常的显眼,而且体型十分巨大,足有三四米高,嘴里似乎还会吐出蓝色的闪电…”

    “哈?哪有这种野兽存在啊…”

    “也许只是道听途说的夸张吧…”老妇人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缓缓地说着。

    “从前面的小路一路走进去,走到没有路的时候,拿出环寻针,面向着指针的方面,朝着正西边按下定向针,朝着定向针的方向走就可以了,别忘了到时候再定一个回来路的指针就好。”

    “嗯,我们记下了,村长,谢谢您的知无不言。”若夏礼貌的说着。

    “倒也没有知无不言吧,可能我只是爱讲些没人听的故事罢了,时候不早了,篝火也快熄灭了,早些休息吧,夜里很冷,你们注意保暖。”

    几人向村长和其他村民道谢后便回到了小木屋里,屋子不大但睡下四个人没问题,蛋壳就只能被委屈的放在屋外了,马车里的一夜让大家都没睡好。

    “这还是我们头一次睡一块呢,大冰块,你确定要这样抱着阿玛雅吗?”

    平日里睡觉都习惯抱着蛋壳的霜星,好说歹说才让她同意把蛋壳放在屋外,没有办法的她,刚躺在毛毯上就紧紧抱着阿玛雅不肯松手。

    “你别多嘴,又不是抱着你,不过霜星,你身子好凉啊,是很冷吗?”

    “嗯…冷…”

    阿玛雅便把霜星往自己怀里又塞了塞,好让同伴感觉暖和些,若夏则一脚踹在菲尼屁股上,菲尼一个绊倒就趴在了自己的毛毯上,翻过身就要动手,若夏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闭嘴。

    等他安静下来,这才听到屋外的声响。

    “这是什么叫声,是狼吧…”

    紧紧抱着霜星的阿玛雅很小声的说着,若夏点了点头。

    “看来这样的野兽叫声会伴随我们一晚上了。”

    “原来村长说的夜里很冷也包括后背发凉吗…”

    经过了不安的一夜,几人依旧没有睡的很踏实,天刚露出一抹白,几人便都收拾好了行装,屋外的蛋壳一夜没睡,似乎是为了守护屋内的四个少年一样,困倦的样子在他脸上显得十分可爱。

    从村长那拿了两个装着帐篷的背包,还有一些驱散蚊虫和野兽的枯木香和一些必备品,又把昨晚没吃完的黑羊排要来,就和村子告别了。

    “对了,都没问村长怎么称呼…”

    若夏还想在完成征召令之后回来感谢,阿玛雅接着他的话。

    “昨晚进屋前我问过村长,她叫安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