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爱情废柴10
老曹出差回来了，完全没有在意班上的异常，只是班上的征文没有一篇得奖，心里稍微有点难受；学生们也慢慢忘记了那件事，只是在想到的时候露出会心一笑；可是，有一件事却打破了班上的安宁，那是这个月发生的最大的事情。
那是一个下午，依然下着雨——最近的雨天确实多了些，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周文杰无所事事，他也确实无所事事惯了。余越没有来找他去厕所，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他站起身，决定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蒋四海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他大声地喊着：“完了，江清月要完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特别是安欣，她的疑惑中伴随着愤怒：“什么叫完了啊，你不知道能不能乱说啊？”
蒋四海丝毫没有退缩，他的表情很认真：“什么叫乱说？我看到了啊，江清月被老曹叫到办公室去了，而且，原因你们一定想不到……”
周文杰出现在了余越的桌前，正准备说话，却硬生生地被蒋四海的下一句话塞了回去：“我听见老曹提到了早恋，江清月早恋被抓到了！我没有看清楚那个男生是谁，但是，基本上可以猜到。”
同学们安静了三秒钟，这三秒可以做到比上课时还要安静。然后，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看向了江清月的座位，座位上确实没有人；他们看向了曹泽艺的座位，她同样不在教室里。这一切都那么明确，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可周文杰没有看向曹泽艺，而是看向了后排，曾铭伟同样没有在教室。周文杰低下头，看着坐着的余越；余越抬起头与之对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议论在几分钟之后停止了，因为曹泽艺从门外回来了。最近几天，他依然话多，却少了曾经的嚣张，他学会了压低自己，学会了低调。周围的人看着他，让他觉得有点局促不安，于是便问：“干嘛？我今天又帅了吗？”
一个男生问：“你是不是早恋了啊？”接下来，周围的人七嘴八舌，问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周文杰和余越远远地看着，他们看见曹泽艺脸上出现了疑惑。可是，在曹泽艺大致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不再有疑惑，而变成了惊讶，直到最后终于成为了失落，因为他知道，那个与江清月早恋的人不是他。
很快，江清月出现了，她很憔悴，脸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泪水，必定是刚刚哭过。她走得很慢，好像故意要让周围的同学看清楚自己似的。同学们看着她，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哪怕心中有很多的问号。曹泽艺站在讲台上，看着江清月，打破了沉默：“是谁？”
曾铭伟走进了教室，他同样很郁闷，没有任何光彩。可是，没有人注意他，因为没有人会将他和江清月联系起来。
老曹走了进来，他对着讲台下面喊：“你们俩去哪里？现在就站到讲台上来！”
所有同学都回到了座位上，他们想知道那个“你们俩”到底是江清月和谁。曾铭伟走上了讲台，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好像应该站上去的人不止他，而是曹泽艺。
“我真的对你们失望透顶！”老曹大声怒吼着，“江清月，前几天的‘防早恋’征文，你还是我们班的负责人，结果呢？居然带头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清月一直低着头，这是她最落魄的一次，与曾经的意气风发完全判若两人。她一直是个冷静的人，却在这件事上没办法冷静下来。爱，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大的资本，也是最大的障碍。它可以激励一个人，让他变得努力上进；它可以安慰一个人，让他变得乐观积极；它也可以毁灭一个人，让他迷失自己。
老曹继续怒吼：“早恋？我交了这么多年重点班，这是我碰到的第一次。你们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想着谈恋爱，把自己的未来摆在了什么位置？你们是学生啊，学生时代的第一要务就是读书。你以为这个世界真像电视剧里那么美好？谈着恋爱就可以考上清华北大？根本就不可能！在一中，早恋的人永远不可能拔尖。务实一点可以吗？读书的时间只有这么几年，认真点，可以吗？”
周文杰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心里好疼，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吧。他有点怀疑了，他不知道学生时代的爱，特别是初中、高中时代的爱究竟算是什么，或者说，这到底能不能被称为爱。在他写征文的时候就已经迷糊了，连作者的思想都迷糊，便不可能写出好的文章。他觉得，自己是相信爱的，可是，爱和早恋到底有什么区别，什么样的爱在学生时代才是正确的，他不知道，可能，他永远都没办法想明白。
曾铭伟依然在偷偷看着旁边的女生，可是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事情都会有消亡的时候，特别是不符合时代精神的事情。
他想到六年前，江清月作为转校生出现在了小学的课堂，他却拨弄着手指，没有听清楚她的自我介绍；他想起四年前，自己被兄弟们骗进了女生厕所，迎面碰上了江清月，江清月没有喊叫，只是露出了触动人心的笑；他想起两年前，自己在12班看到了江清月，看到了这张万分熟悉的脸，仿佛拥有了一切；他想起一年前，自己从身后拿出了那一朵从路边花篮里采下的假花，说出了那句话，看见了江清月欣喜的表情；他想起昨天晚上，枫情河的流水荡漾，他们俩坐在公园的亭子里，却突然听见了老曹的声音；他想起刚才，他们俩并排站在办公室里，在老曹的话语声中，江清月流下了眼泪，那是遗憾……
曾铭伟抬起了头，他看着曹泽艺，曹泽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他明明应该是最激动的那个人。
雨还在下，无声无息。
那是一个下午，依然下着雨——最近的雨天确实多了些，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周文杰无所事事，他也确实无所事事惯了。余越没有来找他去厕所，不知道为什么。于是，他站起身，决定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蒋四海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他大声地喊着：“完了，江清月要完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特别是安欣，她的疑惑中伴随着愤怒：“什么叫完了啊，你不知道能不能乱说啊？”
蒋四海丝毫没有退缩，他的表情很认真：“什么叫乱说？我看到了啊，江清月被老曹叫到办公室去了，而且，原因你们一定想不到……”
周文杰出现在了余越的桌前，正准备说话，却硬生生地被蒋四海的下一句话塞了回去：“我听见老曹提到了早恋，江清月早恋被抓到了！我没有看清楚那个男生是谁，但是，基本上可以猜到。”
同学们安静了三秒钟，这三秒可以做到比上课时还要安静。然后，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他们看向了江清月的座位，座位上确实没有人；他们看向了曹泽艺的座位，她同样不在教室里。这一切都那么明确，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可周文杰没有看向曹泽艺，而是看向了后排，曾铭伟同样没有在教室。周文杰低下头，看着坐着的余越；余越抬起头与之对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议论在几分钟之后停止了，因为曹泽艺从门外回来了。最近几天，他依然话多，却少了曾经的嚣张，他学会了压低自己，学会了低调。周围的人看着他，让他觉得有点局促不安，于是便问：“干嘛？我今天又帅了吗？”
一个男生问：“你是不是早恋了啊？”接下来，周围的人七嘴八舌，问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周文杰和余越远远地看着，他们看见曹泽艺脸上出现了疑惑。可是，在曹泽艺大致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不再有疑惑，而变成了惊讶，直到最后终于成为了失落，因为他知道，那个与江清月早恋的人不是他。
很快，江清月出现了，她很憔悴，脸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泪水，必定是刚刚哭过。她走得很慢，好像故意要让周围的同学看清楚自己似的。同学们看着她，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哪怕心中有很多的问号。曹泽艺站在讲台上，看着江清月，打破了沉默：“是谁？”
曾铭伟走进了教室，他同样很郁闷，没有任何光彩。可是，没有人注意他，因为没有人会将他和江清月联系起来。
老曹走了进来，他对着讲台下面喊：“你们俩去哪里？现在就站到讲台上来！”
所有同学都回到了座位上，他们想知道那个“你们俩”到底是江清月和谁。曾铭伟走上了讲台，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好像应该站上去的人不止他，而是曹泽艺。
“我真的对你们失望透顶！”老曹大声怒吼着，“江清月，前几天的‘防早恋’征文，你还是我们班的负责人，结果呢？居然带头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清月一直低着头，这是她最落魄的一次，与曾经的意气风发完全判若两人。她一直是个冷静的人，却在这件事上没办法冷静下来。爱，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大的资本，也是最大的障碍。它可以激励一个人，让他变得努力上进；它可以安慰一个人，让他变得乐观积极；它也可以毁灭一个人，让他迷失自己。
老曹继续怒吼：“早恋？我交了这么多年重点班，这是我碰到的第一次。你们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想着谈恋爱，把自己的未来摆在了什么位置？你们是学生啊，学生时代的第一要务就是读书。你以为这个世界真像电视剧里那么美好？谈着恋爱就可以考上清华北大？根本就不可能！在一中，早恋的人永远不可能拔尖。务实一点可以吗？读书的时间只有这么几年，认真点，可以吗？”
周文杰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心里好疼，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吧。他有点怀疑了，他不知道学生时代的爱，特别是初中、高中时代的爱究竟算是什么，或者说，这到底能不能被称为爱。在他写征文的时候就已经迷糊了，连作者的思想都迷糊，便不可能写出好的文章。他觉得，自己是相信爱的，可是，爱和早恋到底有什么区别，什么样的爱在学生时代才是正确的，他不知道，可能，他永远都没办法想明白。
曾铭伟依然在偷偷看着旁边的女生，可是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事情都会有消亡的时候，特别是不符合时代精神的事情。
他想到六年前，江清月作为转校生出现在了小学的课堂，他却拨弄着手指，没有听清楚她的自我介绍；他想起四年前，自己被兄弟们骗进了女生厕所，迎面碰上了江清月，江清月没有喊叫，只是露出了触动人心的笑；他想起两年前，自己在12班看到了江清月，看到了这张万分熟悉的脸，仿佛拥有了一切；他想起一年前，自己从身后拿出了那一朵从路边花篮里采下的假花，说出了那句话，看见了江清月欣喜的表情；他想起昨天晚上，枫情河的流水荡漾，他们俩坐在公园的亭子里，却突然听见了老曹的声音；他想起刚才，他们俩并排站在办公室里，在老曹的话语声中，江清月流下了眼泪，那是遗憾……
曾铭伟抬起了头，他看着曹泽艺，曹泽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他明明应该是最激动的那个人。
雨还在下，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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