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争即来
果不其然，等白幽回到营地，就看见老军需官带着几个奴隶兵在清点物资。
老人家一边指挥其他人把东西搬下马车，一边在手里的军簿上登记，一张老脸上喜忧参半。
“白，你来了。”
见白幽过来，老汉德随便打了个招呼。
他抬抬手里的狼毫笔，示意自己正忙。
白幽也没多说什么，看了一会儿后，就直接去往伙房。
今天，似乎又是循环往复的一日，但出于直觉，白幽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战争的气息。
此时此刻，长官营。
与奴隶兵的原木营房不同，长官营的房屋都是坚硬的砖石结构，且更为宽大舒适。
就比如眼下的议事厅，宽阔有序，布置合理，长长的议事桌与两排座椅上灯火通明，虽比不上正规师团的议事场所，却也不差太多。
艾瑞尔·克罗德端坐于议事桌尽头，在他对面，是军团长与黑龙堡垒的一众军官。
“物资已经送到，推荐书的审批也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调令，我想您比我更清楚，那需要时间。”
“现在，该是阁下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身材臃肿的军团长接过文书官递来的物资书。
看了一会儿后，这位一直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军团长面无表情，随手将这份价值万金的物资书丢在桌子上。
“克罗德家族还真是大方，连二代武装都舍得，我一个隶属军军长何德何能。”
他顺手将物资书推过去，薄薄的册子刚好停在艾瑞尔身前。
大骑士微微眯了眯眼。
“不过，”军团长话锋一转，“既然是斐克将军答应的事，137师团当然不会拒绝。”
“最晚后天，黑龙堡垒会为你扫平联盟的前线基地。”
“但你要记住一点。”
军团长冷冷盯着艾瑞尔的眼睛，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此战过后，黑龙堡垒将不复存在。”
“无论在是纸面上，还是实际上……”
…
…
第二天一早，隶属军营里所有现役军卒就被集结起来，军团长大人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的朝着台下众人训话。
“庆幸吧，奴隶们，这将是你们的最后一战！”
此话一出，台下的隶属军中便有不少新兵面露激动，而身经百战的老兵们则面色凝重。
类似的话，他们早已听过很多遍了。
但每一次，除了死的人更多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见此一幕，军团长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黑龙堡垒最新到了一批武器，那是来自军部的支援。”
“二代武装，相信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中会有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
“上头的命令很简单，踏平联盟军的前线基地！”
此言一出，纵使军团长的威严深入人心，台下的奴隶兵也不禁有了小骚动。
联盟军的前线基地已经在科罗瑟山脉下部署了将尽十年，大本营更是位于山区外的开阔平原，只要隶属军一旦突破前线，就有两个骑兵大队在等着他们。
少数几次反攻战，身上无甲的隶属军都是被远远射成了筛子，只有少数人能够狼狈逃回阵地。
这分明是逼着他们去送死！
“肃静!”
军团长大手一挥，几个沉重的银色铁箱被近卫兵抬了上来。
在两名卫兵的衬托下，他臃肿的身材显得高大异常。
“小崽子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军团长踢了踢其中一个银色铁箱，上面的繁密纹路令人眼晕。
第一大队的队列中，白幽眯了眯眼。
他见过那东西，在老军需官那里，用来保存契约羊皮纸的秘银箱。
只不过，与老军需官那里的秘银箱相比，军团长手里的秘纹显然更为复杂。
军团长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指划了一刀。
滴滴鲜血顺着军团长的手指落在秘银箱上，高台上响起‘咔咔’的机括开阖音。
一卷卷契约羊皮纸从秘银箱打开的缺口中滚落。
原本有些骚动的隶属军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即便忘记了当初签订的契约是何模样，但那份来自灵魂的悸动也足以提醒奴隶们，这就是他们灵魂所缺的东西！
军团长随便捡起一张契约羊皮纸，解开束缚用的银丝，厚实的大手有着不符合外表的灵活。
羊皮纸铺展开来，淡淡的血色辉光中，一个女孩的模样交映而出。
第二大队中，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
白幽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契约者居然是艾米手下那个蓝头发的少女。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期待。
或许……帝国高层大发善心，决定赦免他们这些奴隶？！
只要赎回契约，就能获得自由，摆脱奴隶的身份。
他们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安稳生活，结婚，生子，平静度过下半生，再也不用在这种鬼地方拿着简陋的武器与联盟军拼死拼活！
这是这里大部分人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安洁·梅利，因当街杀人被剥夺公民权，帝国历1146年春季入伍，曾经是位大小姐。”
“按照原本的命令，她或许一辈子也赎不回灵魂契约，甚至能否活到退伍年龄都是个问题。”
军团长冷笑一声，掏出代表黑龙堡垒最高长官的印章，朝着奴隶们宣示：
“而现在，仅仅只需要一场战斗，外加一个印章，这张契约就作废。”
“当然，前提是梅利小姐能够活下来。”
军团长扫视着台下的奴隶兵，臃肿的体型此刻显得极有压迫感。
“所以，庆幸吧！”
他的声音忽然降了下来，仿佛在说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们想要的自由，近在咫尺……”
“这场战争，就是自由之战。”
这一刻，隶属军疯狂了。
…
…
“果然，我就知道。”
军需处，老军需官带着老花镜一边记账一边冲着死神阁下嘟囔：
“送来二代武装，当然是要人去拼命用的。”
“前线基地，那鬼地方据说光骑士就有十几位，一直负责狙击你的那几个上位骑士肯定就在里面。”
“就算加上史罗威的亲卫队，这也得死多少人才能攻下来？上头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明明只要维持现有局面就足够了……”
“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
老人家又开始絮叨了。
可以理解，毕竟这意味军需官又要工作，以往这时候他都很清闲。
白幽坐在置物箱上，默默用磨刀石打磨着手里的战刀，透过门外，能看见来往的奴隶兵透着肃穆的杀气。
之所以有如此效果，是因为军团长早上说完那番话后，直接让文书官将所有人的奴隶契约发放下来，只等此战过后，活着回来找他落下军团长印章。
不得不说，军团长大人今天早上的动员十分成功，此刻无论新兵还是老兵，都在认真准备战争事宜——即便这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什么是二代武装。”
白幽将打磨好的战刀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把仔细打磨起来，顺势问了一句。
老军需官在军簿上写写画画，没好气道：
“第二代制式炼金武装，全甲全装，刻有炼金阵加持，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话说早点儿配给这东西，前线基地或许还真能打下来。”
“偏偏现在马上就大雪封山了，真不知道上头发的什么疯……”
虽然军需官说的很简略，但白幽仅凭‘炼金’二字，就知道所谓的二代武装确实是好东西。
原因很简单，一直与他在战场上对峙的骑士，他们手里提着的刃枪，就是炼金武器。
那些家伙提着各种不同外形的刃枪，骑着战马在丛林中与他角逐，所给予的压力与其他敌人完全不同！
精准，致命，训练有素……
再加上那杆千变万化的炼金刃枪！
创造出这种武器的人一定是位天才，但也肯定是个战争狂人，毕竟使用者技巧足够的话，刃枪的焕刃甚至能够劈开一人高的青钢石。
这赋予了骑士远超常人的破坏力！
如果没有足够的技巧，黑龙堡垒下发的战刀根本架不住那东西的震切。
故而即便是死神阁下，手里没有两把以上的战刀也绝不会主动招惹这些家伙。
至于为何不缴获一把刃枪自己用，这一点白幽也尝试过。
只不过在发现那东西会自毁后，他就没想过再去搞一把。
“会有刃枪吗？”
“二代武装里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老军需官没好气道。
“刃枪专属于骑士，每一柄都是炼金师的杰作，怎么会下发给奴隶使用！”
“况且那东西据说还会成长……”
“哎呀，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总之，刃枪比较特殊就是了。”
老军需官拿起一张报表凑近看了看，似乎有地方出了错。
“再说了，那玩意儿一杆就将尽百斤，正常人谁能用那种东西？”
“反正我这样的糟老头子肯定用不上。”
“哦，你这种小怪物除外。”
白幽试了试战刀的刃口，轻声道：
“艾琳特就能用。”
老军需官的絮叨戛然而止。
过了很久，他才放下手里的报表，转过头来看了白幽一眼。
“白，唯独这件事，别再告诉其他人。”
“这是老头子我的忠告。”
…
…
战争，这是在边境战区最普通的事情。
尤其是在人命如割草般的隶属军，作战的频率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所以黑龙堡垒的备战效率也是极高。
不到半天的时间，三千七百多套二代武装就全部下发完毕。
每一个持有者都是拥有一定实力的军卒。
作为小队长，白幽自然也有资格领一套。
此刻他正解开手臂上缠绕的纱布，刚下发不久的黑色轻甲就躺在一旁的空床上。
与之配套的，还有一杆漆黑的铁枪，两把近战军刺，以及一把破甲刀，全部经由炼金术造就，镌刻有浅淡的秘纹。
不得不说，从军三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盔甲。
而且与其配套的武器，质量也比黑龙堡垒下发的战刀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起码前者不需要自己再重新打磨。
纱布一圈圈揭下来，露出被刃枪切开的手臂。
白幽用手抹了抹结痂处，微微用力，长长的结痂顺势滑落，只留下一道发白的印痕。
活动了一下右手，确认已经康复，只是看上去略显瘦削。
略一用力，右臂立刻筋骨分明，细长的肌肉暴露出来，并不粗壮，却给人极为坚韧的感觉，一条条匀称分布在整条胳膊上，看上去像是盘结的树根。
可以想象，这只手挥舞起长刀来，会有怎样的爆发力。
放松后，手臂又恢复成略显瘦削的少年状。
白幽再次将纱布缠了上去。
预料之中的事。
如果再过两天，甚至连疤痕都不会有。
不过看上去没有这个时间了。
很久以前白幽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恢复力比正常人强很多。
只要不是伤筋动骨或者是贯穿伤，最多两天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即便是受到内伤，一定限度内也能很快恢复过来。
这或许就是艾琳特口中的‘天赋’。
他生来就是适合上战场的，就像第一次握刀就能切开木桩一样，这方面毋庸置疑。
出于某种直觉，他一直将这种‘天赋’隐藏起来，除了艾琳特外，连老军需官都不曾知晓。
就在白幽把纱布缠好的时候，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
均匀的气息让他立刻判断出来者的身份。
白幽立刻起身肃立。
“晚上好，死神阁下，恢复的如何？”
艾瑞尔推开木门，高大的身材裹挟来夜晚的寒意，语气冷冽依旧。
那双翠绿如名贵翡翠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老人家一边指挥其他人把东西搬下马车，一边在手里的军簿上登记，一张老脸上喜忧参半。
“白，你来了。”
见白幽过来，老汉德随便打了个招呼。
他抬抬手里的狼毫笔，示意自己正忙。
白幽也没多说什么，看了一会儿后，就直接去往伙房。
今天，似乎又是循环往复的一日，但出于直觉，白幽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战争的气息。
此时此刻，长官营。
与奴隶兵的原木营房不同，长官营的房屋都是坚硬的砖石结构，且更为宽大舒适。
就比如眼下的议事厅，宽阔有序，布置合理，长长的议事桌与两排座椅上灯火通明，虽比不上正规师团的议事场所，却也不差太多。
艾瑞尔·克罗德端坐于议事桌尽头，在他对面，是军团长与黑龙堡垒的一众军官。
“物资已经送到，推荐书的审批也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调令，我想您比我更清楚，那需要时间。”
“现在，该是阁下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身材臃肿的军团长接过文书官递来的物资书。
看了一会儿后，这位一直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军团长面无表情，随手将这份价值万金的物资书丢在桌子上。
“克罗德家族还真是大方，连二代武装都舍得，我一个隶属军军长何德何能。”
他顺手将物资书推过去，薄薄的册子刚好停在艾瑞尔身前。
大骑士微微眯了眯眼。
“不过，”军团长话锋一转，“既然是斐克将军答应的事，137师团当然不会拒绝。”
“最晚后天，黑龙堡垒会为你扫平联盟的前线基地。”
“但你要记住一点。”
军团长冷冷盯着艾瑞尔的眼睛，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此战过后，黑龙堡垒将不复存在。”
“无论在是纸面上，还是实际上……”
…
…
第二天一早，隶属军营里所有现役军卒就被集结起来，军团长大人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的朝着台下众人训话。
“庆幸吧，奴隶们，这将是你们的最后一战！”
此话一出，台下的隶属军中便有不少新兵面露激动，而身经百战的老兵们则面色凝重。
类似的话，他们早已听过很多遍了。
但每一次，除了死的人更多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见此一幕，军团长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黑龙堡垒最新到了一批武器，那是来自军部的支援。”
“二代武装，相信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中会有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
“上头的命令很简单，踏平联盟军的前线基地！”
此言一出，纵使军团长的威严深入人心，台下的奴隶兵也不禁有了小骚动。
联盟军的前线基地已经在科罗瑟山脉下部署了将尽十年，大本营更是位于山区外的开阔平原，只要隶属军一旦突破前线，就有两个骑兵大队在等着他们。
少数几次反攻战，身上无甲的隶属军都是被远远射成了筛子，只有少数人能够狼狈逃回阵地。
这分明是逼着他们去送死！
“肃静!”
军团长大手一挥，几个沉重的银色铁箱被近卫兵抬了上来。
在两名卫兵的衬托下，他臃肿的身材显得高大异常。
“小崽子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军团长踢了踢其中一个银色铁箱，上面的繁密纹路令人眼晕。
第一大队的队列中，白幽眯了眯眼。
他见过那东西，在老军需官那里，用来保存契约羊皮纸的秘银箱。
只不过，与老军需官那里的秘银箱相比，军团长手里的秘纹显然更为复杂。
军团长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手指划了一刀。
滴滴鲜血顺着军团长的手指落在秘银箱上，高台上响起‘咔咔’的机括开阖音。
一卷卷契约羊皮纸从秘银箱打开的缺口中滚落。
原本有些骚动的隶属军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即便忘记了当初签订的契约是何模样，但那份来自灵魂的悸动也足以提醒奴隶们，这就是他们灵魂所缺的东西！
军团长随便捡起一张契约羊皮纸，解开束缚用的银丝，厚实的大手有着不符合外表的灵活。
羊皮纸铺展开来，淡淡的血色辉光中，一个女孩的模样交映而出。
第二大队中，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
白幽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契约者居然是艾米手下那个蓝头发的少女。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期待。
或许……帝国高层大发善心，决定赦免他们这些奴隶？！
只要赎回契约，就能获得自由，摆脱奴隶的身份。
他们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安稳生活，结婚，生子，平静度过下半生，再也不用在这种鬼地方拿着简陋的武器与联盟军拼死拼活！
这是这里大部分人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安洁·梅利，因当街杀人被剥夺公民权，帝国历1146年春季入伍，曾经是位大小姐。”
“按照原本的命令，她或许一辈子也赎不回灵魂契约，甚至能否活到退伍年龄都是个问题。”
军团长冷笑一声，掏出代表黑龙堡垒最高长官的印章，朝着奴隶们宣示：
“而现在，仅仅只需要一场战斗，外加一个印章，这张契约就作废。”
“当然，前提是梅利小姐能够活下来。”
军团长扫视着台下的奴隶兵，臃肿的体型此刻显得极有压迫感。
“所以，庆幸吧！”
他的声音忽然降了下来，仿佛在说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们想要的自由，近在咫尺……”
“这场战争，就是自由之战。”
这一刻，隶属军疯狂了。
…
…
“果然，我就知道。”
军需处，老军需官带着老花镜一边记账一边冲着死神阁下嘟囔：
“送来二代武装，当然是要人去拼命用的。”
“前线基地，那鬼地方据说光骑士就有十几位，一直负责狙击你的那几个上位骑士肯定就在里面。”
“就算加上史罗威的亲卫队，这也得死多少人才能攻下来？上头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明明只要维持现有局面就足够了……”
“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
老人家又开始絮叨了。
可以理解，毕竟这意味军需官又要工作，以往这时候他都很清闲。
白幽坐在置物箱上，默默用磨刀石打磨着手里的战刀，透过门外，能看见来往的奴隶兵透着肃穆的杀气。
之所以有如此效果，是因为军团长早上说完那番话后，直接让文书官将所有人的奴隶契约发放下来，只等此战过后，活着回来找他落下军团长印章。
不得不说，军团长大人今天早上的动员十分成功，此刻无论新兵还是老兵，都在认真准备战争事宜——即便这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什么是二代武装。”
白幽将打磨好的战刀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把仔细打磨起来，顺势问了一句。
老军需官在军簿上写写画画，没好气道：
“第二代制式炼金武装，全甲全装，刻有炼金阵加持，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话说早点儿配给这东西，前线基地或许还真能打下来。”
“偏偏现在马上就大雪封山了，真不知道上头发的什么疯……”
虽然军需官说的很简略，但白幽仅凭‘炼金’二字，就知道所谓的二代武装确实是好东西。
原因很简单，一直与他在战场上对峙的骑士，他们手里提着的刃枪，就是炼金武器。
那些家伙提着各种不同外形的刃枪，骑着战马在丛林中与他角逐，所给予的压力与其他敌人完全不同！
精准，致命，训练有素……
再加上那杆千变万化的炼金刃枪！
创造出这种武器的人一定是位天才，但也肯定是个战争狂人，毕竟使用者技巧足够的话，刃枪的焕刃甚至能够劈开一人高的青钢石。
这赋予了骑士远超常人的破坏力！
如果没有足够的技巧，黑龙堡垒下发的战刀根本架不住那东西的震切。
故而即便是死神阁下，手里没有两把以上的战刀也绝不会主动招惹这些家伙。
至于为何不缴获一把刃枪自己用，这一点白幽也尝试过。
只不过在发现那东西会自毁后，他就没想过再去搞一把。
“会有刃枪吗？”
“二代武装里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老军需官没好气道。
“刃枪专属于骑士，每一柄都是炼金师的杰作，怎么会下发给奴隶使用！”
“况且那东西据说还会成长……”
“哎呀，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总之，刃枪比较特殊就是了。”
老军需官拿起一张报表凑近看了看，似乎有地方出了错。
“再说了，那玩意儿一杆就将尽百斤，正常人谁能用那种东西？”
“反正我这样的糟老头子肯定用不上。”
“哦，你这种小怪物除外。”
白幽试了试战刀的刃口，轻声道：
“艾琳特就能用。”
老军需官的絮叨戛然而止。
过了很久，他才放下手里的报表，转过头来看了白幽一眼。
“白，唯独这件事，别再告诉其他人。”
“这是老头子我的忠告。”
…
…
战争，这是在边境战区最普通的事情。
尤其是在人命如割草般的隶属军，作战的频率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所以黑龙堡垒的备战效率也是极高。
不到半天的时间，三千七百多套二代武装就全部下发完毕。
每一个持有者都是拥有一定实力的军卒。
作为小队长，白幽自然也有资格领一套。
此刻他正解开手臂上缠绕的纱布，刚下发不久的黑色轻甲就躺在一旁的空床上。
与之配套的，还有一杆漆黑的铁枪，两把近战军刺，以及一把破甲刀，全部经由炼金术造就，镌刻有浅淡的秘纹。
不得不说，从军三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盔甲。
而且与其配套的武器，质量也比黑龙堡垒下发的战刀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起码前者不需要自己再重新打磨。
纱布一圈圈揭下来，露出被刃枪切开的手臂。
白幽用手抹了抹结痂处，微微用力，长长的结痂顺势滑落，只留下一道发白的印痕。
活动了一下右手，确认已经康复，只是看上去略显瘦削。
略一用力，右臂立刻筋骨分明，细长的肌肉暴露出来，并不粗壮，却给人极为坚韧的感觉，一条条匀称分布在整条胳膊上，看上去像是盘结的树根。
可以想象，这只手挥舞起长刀来，会有怎样的爆发力。
放松后，手臂又恢复成略显瘦削的少年状。
白幽再次将纱布缠了上去。
预料之中的事。
如果再过两天，甚至连疤痕都不会有。
不过看上去没有这个时间了。
很久以前白幽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恢复力比正常人强很多。
只要不是伤筋动骨或者是贯穿伤，最多两天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即便是受到内伤，一定限度内也能很快恢复过来。
这或许就是艾琳特口中的‘天赋’。
他生来就是适合上战场的，就像第一次握刀就能切开木桩一样，这方面毋庸置疑。
出于某种直觉，他一直将这种‘天赋’隐藏起来，除了艾琳特外，连老军需官都不曾知晓。
就在白幽把纱布缠好的时候，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
均匀的气息让他立刻判断出来者的身份。
白幽立刻起身肃立。
“晚上好，死神阁下，恢复的如何？”
艾瑞尔推开木门，高大的身材裹挟来夜晚的寒意，语气冷冽依旧。
那双翠绿如名贵翡翠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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