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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翠莲随父命许身赵员外

    魏晓晓,魏员外和魏安巧遇了史大郎后,吃酒过程中详细了解了金翠莲的信息。

    史大郎带来的有关金家父女的信息,关系到魏员外与魏晓晓打赌一说,所以二人听得格外认真。

    史进道:金翠莲与其父金二金老汉逃出渭州城后,害怕郑屠追赶,没奔东京方向,反而往北而行。

    父女二人行过了几个州府,来到了代州雁门县。

    史进此言一出,魏员外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但立刻又转为喜悦之色,偷眼望了下晓晓。

    史进继续道:本来,出渭州之时二人是雇了马车的,可行了数日之后,吃住连同车马钱算下来,鲁达所赠银两眼看所剩无几,金二便辞了马夫,担着行李领着女儿步行。

    二人风餐露宿又走了数日后,到了一个名为七宝村的地方。

    金老汉年迈,担着行李实在是力不从心,心中嘀咕:这般走法,何时也到不了东京!不如再择一处人家落脚。单凭女儿样貌,定有财主、员外垂涎,如此这般后半生便有了依靠。这样想着,便于身后翠莲道:“翠莲,歇息一下,为父有一事与你商议。

    翠莲正走的香汗湿胸,听歇息二字自然高兴,忙帮父亲放下担子,取出水递给父亲问:“啥事,还要商议?”

    “翠莲啊,为父实在年迈,恐不能陪你多久了!”

    翠莲闻听父亲这般言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竟“嘤嘤”哭将起来。

    金二叹了口气,劝道:“你呀,从小遇事只会哭泣,一星半点主见也没有。将来,为父真的老去之时,没有一可靠之人伴你终身,为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翠莲听父亲这样一说,哭的更厉害了。

    金老汉看女儿上了心,眺望着南方做忧郁状,又叹了口气才道:“依我看,你我父女这样走下去,恐怕为父真熬不了多久啊!不如再择一合适人家,你我好有个安身之所,你看如何!”

    翠莲立刻止住了哭泣,道:“就依爹爹所说,只是不要那砍柴务农之家,那样你我何必千里迢迢来此陌生之地!”

    金老汉闻听此言,喜欢的说:“为父也是此意。为父无有致富本领,你出生寒门,可不能又落在东京那般贫贱之门里受穷。我儿从小娇气但生的好模样,定是富贵之身!”

    “哎,女儿贫贱之命。想那郑大官人对我实属不错,怎奈做了小受人欺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而已,丫鬟的身子再与命争,恐怕还会生乱!”

    金老汉听小女自弃之言,鼓励道:“人的命本就不该随波逐流,不争哪能得势,就依了爹爹吧。我看时候不早了,你在此处歇息,为父去前方打探打探。”

    翠莲应允,找了一处阴凉,把扁担架在两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也是碰巧,金老汉进了七宝村不多时,便打听到一做媒妇人是东京人氏,寻了来说明情况。

    这妇人姓刘,本地人称鹊娘刘婆。

    刘婆看来了老乡,又听说小女貌美,喜欢的不得了。

    二人谋划过后,刘婆满口应允。

    金二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索性把所剩银两只留了两天店钱全部给了刘婆。

    刘婆做媒半生,很少遇到这般大方之人,满口答应了金二后相约明日此时定会觅得合适之人。

    金老汉辞了刘婆,返回来接了翠莲,赶往刘婆住处。

    当晚,刘婆便引来一位中年男人,说是当地财主赵员外,并介绍这赵员外祖上乃皇室宗亲,因犯了事被贬在代州,但有出身相护,在这代州城里治下家业,方圆百里竟是州府官家也罢本地豪绅甚至大小寺院都给三分薄面。

    金二闻听满心欢喜。

    刘婆拉着金二出门,言语道:“小女貌美,又会使得眼色招人喜欢,赵员外一眼看中,承诺即使使得千金也愿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但有一事要事先说明,小女得做小。赵员外为人精明,家室也调停的顺利,他之意是让小女与你在县城里置办房舍落脚,这个事你须做的了小女的主才行。”

    金二从赵员外穿着打扮上已经认定必是财主人家,一口应允。

    赵员外满心欢喜的离开之后,此事告一段落。

    晚上,金翠莲刚要休息,金二敲门进屋。

    这时,金二才把与赵员外做小之事与小女挑明。

    金翠莲头摇的像拨浪鼓相似,哭咽道:“渭州城做小落了个那般摊场,这又要做小,恐怕将来走露风声定将重蹈覆辙!”

    金二拉下脸道:“你我相依为命,为父哪有坑害女儿之理!想那赵员外所言,愿意舍得千金也在所不惜。人这一生,这样爱怜之人实属难寻的福气。你要不允,明日起我去打更,你找一家洗衣伺候人算了!”

    金翠莲停止了哭泣,泪眼望着父亲摇头道:“难道福气必定做小才可获得?”

    “哎!我儿啊。咱穷苦命出身,难得你一副好样貌便是福气,倘若生的平平样貌,这等好事想都别想。不要再推诿了,就依爹爹定下此桩姻缘,你我今后定吃香喝辣享受荣华富贵。”

    金翠莲依旧是摇头,泪水顺着面颊滚落进嘴角。

    金二看女儿要强争,腿一弯跪在了金莲面前。

    翠莲大吃一惊,惊得忘记了哭咽,上前扶起年迈的父亲点头。

    哎!在金二眼中,女儿一口苦涩的泪水哪能抵挡的住他对富贵的奢望和诱惑。他看翠莲点了头,长出了口气面露喜色道:“你早些歇息,免得影响了样貌。我这就去回刘婆的话,她还等着呢!以赵员外我那快婿之见,明日前晌号房晚些时候便可搬进去,我俩可是又有了安身富贵之所啦!”

    金二说罢,撩衣襟出门找刘婆去了。

    金翠莲一晚是否安眠在此不提。果然,第二天中午不到,一辆朴素的马车便停在了刘婆门前。

    车上只有一个年迈的车老板,进门通报了身份,说有人顾他车马来接金家父女。

    翠兰一夜未眠,早早的便起床坐在床头哭泣,一直哭到金二进屋时,才打点了行李跟着父亲告别刘婆出门上了车。

    赵员外号下的宅子自然是所上等僻静院落。

    赵员外早已在外宅等候多时,看金二身后跟着翠莲进门,喜欢的居然手足无措,忙接过翠莲手里的行囊,二目钩子一般钉在翠莲身上不离左右了。

    翠莲见赵员外与父亲年龄相仿,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委屈求全。

    赵员外转身关了街门,返身回来把手中行李递与金老汉,拥着翠莲急急进屋。

    至此,金家父女便在雁门城南这所偏僻的宅院里落了脚。

    史进把金家父女的下落详细讲述了一遍之后,魏员外望着晓晓频频点头。当然,其他人并不清楚员外赞许之意,只有晓晓心里清楚这是父亲赌输了却为儿子高兴之意。另外,但这一项,晓晓南下的盘缠又多了纹银几十两,不仅面露喜色。

    晓晓得意的望着魏员外,可一旁的史进视乎并没有就此住嘴之意,只要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