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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徐达

    徐达提着几盒精心包装的松糕,站在街口对着许自深笑了笑。

    “听肖筱说你爹爱吃松糕。”

    许家祖屋。

    “松糕。”老许头呜着声说道,旁边林宝霞端着一碗姜汤伺候着,生怕这老头穷劳饿瞎的噎着。

    “那手上不还有一块呢嘛,爹啊,别急。”许自深转头对着他爹说道。

    “好嘞,我给您拿。”

    “能吃是福。”

    林宝霞应着声说道,然后放下装着姜汤的碗去给老许头拿松糕,后一句是对着坐在桌边的许自深说的。

    “我爹这脑子虽然糊里糊涂的,不过还挺能吃。”许自深腼腆的对着徐达笑道。

    “老人家身体好,老人家,您要喜欢吃松糕,下次再给您买。”徐达对着老许头说。

    老许头看着徐达顿了一下指着他说道“你叫许自深,你是我儿子。”

    “完了,这谁要给他吃的,谁就是他亲儿子。”许自深一拍大腿。

    乞丐蹲在门槛边上,手上捧着个馒头,许自深见状拿起一块松糕走过去递给他“拿着,别总抱着个馒头啃。”

    “刘禅,你怎么不吃松糕啊。”徐达问向刘禅,得知刘禅这名字的来源后,徐达心中一阵好笑。

    我与我赵叔万军丛中七进七出,嘎嘎乱杀,我负责嘎嘎,赵叔负责乱杀。

    不过徐达很是喜欢刘禅这孩子,精灵,脑瓜子转得快。

    “我不吃,我只吃我娘熬的粥,吃别的肚子疼,要吐,我怕浪费粮食。”刘禅摇了摇头道,好奇地打量着徐达。

    “你个小崽子,净说些屁话。”林宝霞笑骂着戳了戳刘禅的脑门。

    “行了,一会儿自深陪我去个地方,我送你个礼物。”徐达对着许自深讲道。

    礼物?

    不会是宅子吧?

    “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许自深看着前方有点阴森的大院语气莫名的说道。

    “带你来认认门,这房子以前是鸿胪寺批给西域使团住的宅院,后来那个国被前朝灭了,这院子也就空了下来,现在我住这儿,里头没人,别怕。”徐达招呼着许自深。

    许自深跟随着徐达进到院内,院子里空荡荡的,进到堂屋里,那也是空空的。

    “可这儿,什么都没有啊。”许自深打量了一圈,发现这房子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三个凳子,一个柜子而已。

    “空的,对啊,就是空的,那你说刑部大牢里有什么啊,那我不照样住了十三年?”

    “我在刑部住了十三年,大牢里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什么都不缺,我的经历已经让我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拥有最为宝贵的东西,那是精神财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替代掉的精神财富。”徐达把许自深推到凳子上坐下,许自深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

    “我得先做事,才能安身立命,还记得我临死之前,就是被你砍头假死之前,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许自深想了想,“你说什么了?”他那脸上的困惑倒不像是在作假。

    “怎么?当时光顾着害怕,就没听见我说的话啊。”徐达笑了。

    许自深困惑不解,他实在是不记得徐达指的是他说的哪一句。

    “呵呵,我说有人害我,我得报仇,这么多年来,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就靠着这一股子劲。”徐达脸上的笑意没了,他看着天花板,似在怀念着过去,也在怀念着谁。

    “这屋子合适,在皇城根下,隐秘而又安全。”

    “说说你吧,你现在有了一个完整的家,能看出来你的女人也对你不错,儿子倒也懂事。”徐达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给许自深倒了一杯水。

    “那不是我的女人,是自己闷头闷脑撞上来的,那孩子是她带来的。”许自深想了一下林宝霞和刘禅,忙对徐达摇了摇头。

    “能撞上就是缘分,你要好好对人家,当初在刑部要不是撞上了你,咱们俩会有今天吗?”

    “说到这儿,我还要谢谢你。”徐达顿了一下“听肖筱说,你拼了命的救她,够义气啊。”徐达用手指点了点许自深。

    “那是我应该做的,我答应了你的,那我就要用命把她保出来。”许自深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识的捏了捏手指头。

    “那你杀人了吗?”

    “杀了啊,一个你的替死鬼,一个泣凤楼的大掌柜的。”

    “怎么杀的?”徐达捏了捏手腕。

    “替死鬼是被我一刀砍掉的头,那个泣凤楼的大掌柜被我在肚子上捅了一刀。”许自深看着自己的手说道,经徐达着一提醒,他才发觉,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如今,手上已经有了两条人命。

    “为了以后杀人利索点,送你个好玩的礼物。”徐达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布条包裹着的东西递给许自深。

    在人思考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

    于是许自深下意识接过,那沉甸甸的手感,让许自深猜不到这是什么。

    他掀开一看,一根造型怪异的弯曲铁棒落在那张手帕上,尽头一个孔,浑身雕刻着华丽的花纹,尽头是一个把,好像是楠木做的。

    “这是什么?”许自深迷惑不已,他见识浅薄,对这超出了他理解范围的玩意他实在是不知道是啥,只不过他很清楚,这个物件相当昂贵,从那上面的漂亮花纹就看得出来。

    “火铳,也是西域小国进贡的,用我们发明的火药制作的。”徐达看着窗外,那是西方向。

    “这是一种威力惊人的武器,一发火药,能够将人脑袋轰碎,那西域的小国,可能还没有我们的京都驷北城大,他们能用我们发明的火药做出这种惊人的武器,而我们呢?”

    “所谓的天朝上国,依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国家的火药是用来干什么的?”

    “用来放烟火的。”许自深不自觉的答道,即便以他的见识,此刻也明白了,手上这从西域得来的华丽铁棒,将会给这本就震荡不堪的驷北城带来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对啊,别人用的火铳,能在十丈外打穿我们浮屠铁骑身上那引以为傲的铠甲,而我们依然用着弓箭和刀枪斧剑,一根精钢箭矢对上同样的铁骑铠甲却只能戳出一个小印记,除非是破城弩,不过可能拿破城弩来打仗吗?”

    “不能!”

    “小国需要的是扩张,他们觊觎一切广袤的土地,而我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土地。”

    “落后只能挨打,你说是不是。”徐达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许自深。

    而许自深则是猛的把火铳重新包上放在了桌上,起身离得远远的,好似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大哥,这玩意可不是好玩的。”许自深惊恐地看着那块手帕。

    “为什么?在这世道,这玩意就是最好的玩意,没有其他人能够玩这个了。”徐达指了指那被布条包裹着露出华丽一角的火铳。

    “这玩意太贵重了,也太危险了,我担不起。”许自深退后了两步。

    “你担得起。”徐达起身拿起火铳走到许自深面前“你救了肖筱,就等于是救了我,而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不是,大哥,我要这东西没用。”许自深连忙摆手。

    “你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就算是拿来杀铜头铁骨的大猫也有用,更何况是杀人。”徐达将火铳塞到许自深手上。

    “你不是杀过人吗,那你就用的上这把火铳,你会杀人,那你就得有把火铳,有了它,以后你就用不着在桌上扎刀子了,而是直接将火铳顶在那人的额头上,然后扣动扳机,啪的一下,人脑袋就碎了。”

    “不是,大哥我是说,你不是得报仇吗?那要报仇,那你就得拿着它防身啊。”

    “你要防身,那你得有这东西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就当我承你的情还给你,再说了,这东西我有的是。”

    于是许自深终究还是走了,回家了。

    或许因为是男人吧,天生就对这种能杀人的物件没有抵抗力,在半推半就下,那把火铳终究还是进了许自深的怀里。

    在许自深走后没多久。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徐达站在院子里对着空气说道。

    “我是来杀你的,你逼逼个锤子。”

    徐达看着从院子里树荫下走出来的一个男人不由摇头道:“你真像你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放你妈的屁话,我不像我爹,难不成像你?徐达,你狗日的说话真他娘的让人恼火。”那人手上抛着一把刀,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神狠厉的盯着徐达。

    “...连这张嘴也是一样的欠。”徐达被噎了一嘴。

    “你跟我多久了?”徐达不慌不忙的回屋坐在凳子上。

    “当我看到你的坟和墓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死了,不过很可惜没有,因为肖筱并没有因此殉情,也没有哭得死去活来,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件事,你是谁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我是徐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