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是个没出息的人
不过徐达写的狂草实在复杂，许自深连行楷都没有学太会，又怎么看得懂徐达的狂草，他也就看明白了那个数额而已。
“学千字文？那倒不必，以后也没机会了，我来给你念念这上边到底写了什么，好让你明白。”
“啊，好，您请。”许自深不由得躬了几分腰，这是对教授学业的先生应有的尊重。
“杀了你面前的这个人，债务一笔勾销，徐达。”
那人从桌子底下突然掏出一把崩满了弦的弩箭来，寒芒凛凛的箭尖指着许自深的鼻子，把他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啊！”
“掌柜的！掌柜的！你这是干嘛！你先别忙放箭！你听我说两句好吗？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说两句！你一定是搞错了！”许自深在地上一步步的往后面蹭，直至靠墙，因为他退不了了。
“掌柜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两句，你这一箭下去，射死了我，死的是四条人命啊！”许自深伸着四根手指咽了一口口水比划道。
“我，我爹，我媳妇，我儿子，他们全完了，他们都得靠我养活，你射死了我，他们全完了，我今天才得的这差事，一个子儿都没赚着呢！”
“他们都在家眼巴巴的等着我呢，等着我回去给他们买米买面呢，你说你这手指头一松，我，我一声不吭的就死了，招呼都不给他们打一个，你说是不是，那刑场砍死刑犯的头还得给人家里报个信呢对不对？”
“你，你放我一马，你放我一马好不好，我不能死我真不能死。掌柜的，你放我一马，我要死了，我媳妇他们就全完了，非上吊不可，乡下人，铁定上吊，她一死，牵连我儿子，几岁啥都不会硬生生饿死。我爹，得了痴症，成天躺着，八九十岁了，动也动不了，我和我媳妇要是死了，那我爹也要死啊！”
“...你有几个老婆？”掌柜的晃了晃弩箭，许自深看着那刺眼的寒芒咽了一口口水。
“什么？”
“你有几个老婆？”那钱庄掌柜晃了晃手上的弩箭问道。
“一个啊，就一个！别松手，千万别松手！掌柜的您别手抖！”许自深不知道为啥这个人要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他依然感到很惊惧。
“奶奶的！我可是比你多三个老婆，都在家里边养着，你还有一个儿子，我他妈四个老婆没给我生一个儿子，我还不如你呢！”那掌柜的越想越气。
“这徐老板的吩咐，谁敢不从啊！兄弟，哥哥对不住了啊。”那掌柜的晃了晃手上的欠条，重新把寒芒对向了许自深。
“啊！啊！啊！大哥！你没儿子啊，你没儿子好办啊，我把我儿子过继给你不就好办了吗！我儿子可是个人才，看三国过目不忘，以后能成大气候，我保你大富大贵。”
“什么？你他娘的连字都不认得全，就会认几个大头字，你说你儿子会看三国，还过目不忘？你他妈蒙鬼呢你！”掌柜的更气了，没想到这人死到临头了还在编故事蒙人，还是如此经不起推敲的鬼话。
“哎，我说，小兄弟，那他妈是你儿子吗？”他晃了晃弩箭。
“那还真不是我亲儿子，我这条件，二十几了才结婚，结的还是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嫂，我把她孩子当成我自己儿子来养，还供他读书，你说我苦不苦。”
“我，我，我是没出息！可我知道读书人的尊贵啊，我倾家荡产卖房子供他上的私塾啊！我就指望着他能给我家祖宗们长个脸啊！”许自深指着自己的胸膛掏心掏肺的说道。
“掌柜的，你不能杀我啊，你杀了我，孩子就毁了，毁了就没法过继给你，他还怎么叫你爹啊！”
“谁他娘稀罕你的破儿子，你让我养别人家的野种？我呸！”那人又重新瞄准了许自深的脑袋。
“掌柜的！你得求个安宁啊！我要死了，肯定会化成厉鬼，我变成了厉鬼，肯定每天都要来找你，找上你来烦你，我找你，找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许自深再往后缩了一点，也就那墙角能带给他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
“以后的事我可顾不得了，我就图个现在的安宁，我就指望着能够把现在这件事给办好了，徐老板才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再说了，小兄弟呀，你死后可变不成厉鬼，顶多也就是个胆小鬼。”
他又瞄准了许自深，这次瞄准的是许自深的心脏。
“啊！完了，你这逼人听不进人话！”许自深啊的一声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啪！”
许自深没感觉到身上哪里有痛感，他慢慢的张开眼睛，那掌柜的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后是那位账房先生。
那账房先生，缕了缕胡子，看着手上东西说道：“我思量半天，这屋子里，也就这样东西还算是有力度，且尚不至于失了我读书人的风范。”
许自深看过去，那是一个方方正正黑乎乎的石头，上面有一个凹下去的大坑。
“贤弟莫怕。”账房先生放下砚台，笑呵呵的对着许自深说道。
“鄙姓王，名汉卿，字宏远，别号东岙居士。”
“这人是个歹人，我不能为了账房先生这五斗米，而眼睁睁的看着他杀死你这样一位手无缚鸡之力，拖家带口的可怜弱者，况且，这个世道，像你这样懂得读书人尊贵的人，着实不多。”
“甘愿倾家荡产供别家失怙念书的人更是难得，方才，听闻你声泪俱下，我倍感欣慰，由衷的佩服，你说你要学千字文，那更是好极了，以后你得空就来卞安巷找我，我，来做你的先生。”
“这，是我的书证。”王汉卿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放在手上，双手递上给许自深。
许自深还傻着，瘫坐在地上，见王汉卿递过来一张字条。
许自深撑着被吓得瘫软的身子起来接过。
“这上面是我的名字，下面是教授二字，教授，就是先生的意思，但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先生哦，这是比先生更为受人尊敬的先生。”
“此处非久留之地，不如先行离去，稍后再聊。”
许自深点了点头，四处看看，从桌子底下捡起来钱袋，这才跟着王汉卿离去。
老街市口。
胡同里。
许自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王汉卿“王先生，多谢你出手相救，我才捡回来一条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学千字文，我呢，就把这些钱都给你，我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办，我就先走一步告辞了。”
“哎哎哎。”王汉卿拉住许自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你用命换来的钱，我分文不取，非但如此，我教你千字文，也分文不取。”
许自深不说话了，他只是后退一步，深深的给王汉卿鞠了一躬。
“小心，别丢了我的书证，要是叫别人拣到了，来拜我为师，那可就叫他捡了个大便宜了，哈哈。”
“再会。”王汉卿对着许自深拱了拱手便钻进弄堂里离去了。
许自深站在原地捧着钱袋，脑袋一阵晕眩。
“我是个没出息的人。”
他又来到了徐达的小院，怀里揣着那把木鱼刀。
他直接闯进屋内，徐达躺在床上，双手抱头，闭着眼睛养神。
“为什么！”许自深奋力将钱袋砸在床上，双眸通红的抽出刀来指着徐达。
“回来了。”徐达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养神。
徐达的态度更加惹怒了许自深，他扔掉木鱼刀，抓起桌子上那把极其华丽的火铳双手握着便对向了徐达“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徐达睁开眼，看着一旁的钱袋，他用手提起颠了颠。
“佩韘，干得不错啊，以后讨债的活就交给你了。”徐达满不在乎的看着那价值连城的火铳，那华丽的外表下是依旧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的是他的脑袋。
“你是让我讨债还是让我送命！”
“你是给我送礼还是给我送葬！”
“你什么意思啊你！”
许自深嘶吼着，他仍然感到后怕，差一点，他就死了。
“我说了吧，火铳，还是有用的吧。”徐达不慌不忙的看着那黑乎乎的深邃洞口。
“我差点就死了！你让那个人杀了我！你到底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
“我他妈救了你！”
许自深眼眶欲裂的吼着。
“你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一个男人啊，要能绝境逢生，那才是本事嘛。”
“那个人差点就松手了！我的胸口差一点就被射穿了！”
“呵，哈哈哈哈。”徐达拨开枪口，“兄弟啊，你不要再给我说你不会编故事了，那个人拿弩指着你的脑袋的时候，你要不是编什么全家老小全靠你一个人养活的故事，你能回得来吗？”
“那人不是还告诉你他有四个老婆，还都生不出儿子来吗？呵呵呵。”
“徐达！你，你，你就是个疯子你！”许自深抓着火铳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徐达转过身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你要是要让我看得起你，你就扣下扳机。”
“我不开！”许自深啪的一声将火铳摔在地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
“砰！”许自深吓了一跳，地上的那把火铳喷射口冒出白烟，许自深旁边的桌子应声轰塌下去，被击碎了。
许自深往后退了两步。
这就是火药的威力？
“哈，兄弟，自十年前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把你置于死地，你就会永远的像条虫子似得那样活着，这会儿，你这辈子第一堂课，算是上完了。”徐达拍了拍许自深的肩膀。
“学千字文？那倒不必，以后也没机会了，我来给你念念这上边到底写了什么，好让你明白。”
“啊，好，您请。”许自深不由得躬了几分腰，这是对教授学业的先生应有的尊重。
“杀了你面前的这个人，债务一笔勾销，徐达。”
那人从桌子底下突然掏出一把崩满了弦的弩箭来，寒芒凛凛的箭尖指着许自深的鼻子，把他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啊！”
“掌柜的！掌柜的！你这是干嘛！你先别忙放箭！你听我说两句好吗？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说两句！你一定是搞错了！”许自深在地上一步步的往后面蹭，直至靠墙，因为他退不了了。
“掌柜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两句，你这一箭下去，射死了我，死的是四条人命啊！”许自深伸着四根手指咽了一口口水比划道。
“我，我爹，我媳妇，我儿子，他们全完了，他们都得靠我养活，你射死了我，他们全完了，我今天才得的这差事，一个子儿都没赚着呢！”
“他们都在家眼巴巴的等着我呢，等着我回去给他们买米买面呢，你说你这手指头一松，我，我一声不吭的就死了，招呼都不给他们打一个，你说是不是，那刑场砍死刑犯的头还得给人家里报个信呢对不对？”
“你，你放我一马，你放我一马好不好，我不能死我真不能死。掌柜的，你放我一马，我要死了，我媳妇他们就全完了，非上吊不可，乡下人，铁定上吊，她一死，牵连我儿子，几岁啥都不会硬生生饿死。我爹，得了痴症，成天躺着，八九十岁了，动也动不了，我和我媳妇要是死了，那我爹也要死啊！”
“...你有几个老婆？”掌柜的晃了晃弩箭，许自深看着那刺眼的寒芒咽了一口口水。
“什么？”
“你有几个老婆？”那钱庄掌柜晃了晃手上的弩箭问道。
“一个啊，就一个！别松手，千万别松手！掌柜的您别手抖！”许自深不知道为啥这个人要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他依然感到很惊惧。
“奶奶的！我可是比你多三个老婆，都在家里边养着，你还有一个儿子，我他妈四个老婆没给我生一个儿子，我还不如你呢！”那掌柜的越想越气。
“这徐老板的吩咐，谁敢不从啊！兄弟，哥哥对不住了啊。”那掌柜的晃了晃手上的欠条，重新把寒芒对向了许自深。
“啊！啊！啊！大哥！你没儿子啊，你没儿子好办啊，我把我儿子过继给你不就好办了吗！我儿子可是个人才，看三国过目不忘，以后能成大气候，我保你大富大贵。”
“什么？你他娘的连字都不认得全，就会认几个大头字，你说你儿子会看三国，还过目不忘？你他妈蒙鬼呢你！”掌柜的更气了，没想到这人死到临头了还在编故事蒙人，还是如此经不起推敲的鬼话。
“哎，我说，小兄弟，那他妈是你儿子吗？”他晃了晃弩箭。
“那还真不是我亲儿子，我这条件，二十几了才结婚，结的还是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嫂，我把她孩子当成我自己儿子来养，还供他读书，你说我苦不苦。”
“我，我，我是没出息！可我知道读书人的尊贵啊，我倾家荡产卖房子供他上的私塾啊！我就指望着他能给我家祖宗们长个脸啊！”许自深指着自己的胸膛掏心掏肺的说道。
“掌柜的，你不能杀我啊，你杀了我，孩子就毁了，毁了就没法过继给你，他还怎么叫你爹啊！”
“谁他娘稀罕你的破儿子，你让我养别人家的野种？我呸！”那人又重新瞄准了许自深的脑袋。
“掌柜的！你得求个安宁啊！我要死了，肯定会化成厉鬼，我变成了厉鬼，肯定每天都要来找你，找上你来烦你，我找你，找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许自深再往后缩了一点，也就那墙角能带给他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
“以后的事我可顾不得了，我就图个现在的安宁，我就指望着能够把现在这件事给办好了，徐老板才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再说了，小兄弟呀，你死后可变不成厉鬼，顶多也就是个胆小鬼。”
他又瞄准了许自深，这次瞄准的是许自深的心脏。
“啊！完了，你这逼人听不进人话！”许自深啊的一声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啪！”
许自深没感觉到身上哪里有痛感，他慢慢的张开眼睛，那掌柜的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后是那位账房先生。
那账房先生，缕了缕胡子，看着手上东西说道：“我思量半天，这屋子里，也就这样东西还算是有力度，且尚不至于失了我读书人的风范。”
许自深看过去，那是一个方方正正黑乎乎的石头，上面有一个凹下去的大坑。
“贤弟莫怕。”账房先生放下砚台，笑呵呵的对着许自深说道。
“鄙姓王，名汉卿，字宏远，别号东岙居士。”
“这人是个歹人，我不能为了账房先生这五斗米，而眼睁睁的看着他杀死你这样一位手无缚鸡之力，拖家带口的可怜弱者，况且，这个世道，像你这样懂得读书人尊贵的人，着实不多。”
“甘愿倾家荡产供别家失怙念书的人更是难得，方才，听闻你声泪俱下，我倍感欣慰，由衷的佩服，你说你要学千字文，那更是好极了，以后你得空就来卞安巷找我，我，来做你的先生。”
“这，是我的书证。”王汉卿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放在手上，双手递上给许自深。
许自深还傻着，瘫坐在地上，见王汉卿递过来一张字条。
许自深撑着被吓得瘫软的身子起来接过。
“这上面是我的名字，下面是教授二字，教授，就是先生的意思，但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先生哦，这是比先生更为受人尊敬的先生。”
“此处非久留之地，不如先行离去，稍后再聊。”
许自深点了点头，四处看看，从桌子底下捡起来钱袋，这才跟着王汉卿离去。
老街市口。
胡同里。
许自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王汉卿“王先生，多谢你出手相救，我才捡回来一条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跟你学千字文，我呢，就把这些钱都给你，我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办，我就先走一步告辞了。”
“哎哎哎。”王汉卿拉住许自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你用命换来的钱，我分文不取，非但如此，我教你千字文，也分文不取。”
许自深不说话了，他只是后退一步，深深的给王汉卿鞠了一躬。
“小心，别丢了我的书证，要是叫别人拣到了，来拜我为师，那可就叫他捡了个大便宜了，哈哈。”
“再会。”王汉卿对着许自深拱了拱手便钻进弄堂里离去了。
许自深站在原地捧着钱袋，脑袋一阵晕眩。
“我是个没出息的人。”
他又来到了徐达的小院，怀里揣着那把木鱼刀。
他直接闯进屋内，徐达躺在床上，双手抱头，闭着眼睛养神。
“为什么！”许自深奋力将钱袋砸在床上，双眸通红的抽出刀来指着徐达。
“回来了。”徐达依旧闭着眼躺在床上养神。
徐达的态度更加惹怒了许自深，他扔掉木鱼刀，抓起桌子上那把极其华丽的火铳双手握着便对向了徐达“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徐达睁开眼，看着一旁的钱袋，他用手提起颠了颠。
“佩韘，干得不错啊，以后讨债的活就交给你了。”徐达满不在乎的看着那价值连城的火铳，那华丽的外表下是依旧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的是他的脑袋。
“你是让我讨债还是让我送命！”
“你是给我送礼还是给我送葬！”
“你什么意思啊你！”
许自深嘶吼着，他仍然感到后怕，差一点，他就死了。
“我说了吧，火铳，还是有用的吧。”徐达不慌不忙的看着那黑乎乎的深邃洞口。
“我差点就死了！你让那个人杀了我！你到底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
“我他妈救了你！”
许自深眼眶欲裂的吼着。
“你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一个男人啊，要能绝境逢生，那才是本事嘛。”
“那个人差点就松手了！我的胸口差一点就被射穿了！”
“呵，哈哈哈哈。”徐达拨开枪口，“兄弟啊，你不要再给我说你不会编故事了，那个人拿弩指着你的脑袋的时候，你要不是编什么全家老小全靠你一个人养活的故事，你能回得来吗？”
“那人不是还告诉你他有四个老婆，还都生不出儿子来吗？呵呵呵。”
“徐达！你，你，你就是个疯子你！”许自深抓着火铳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徐达转过身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你要是要让我看得起你，你就扣下扳机。”
“我不开！”许自深啪的一声将火铳摔在地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
“砰！”许自深吓了一跳，地上的那把火铳喷射口冒出白烟，许自深旁边的桌子应声轰塌下去，被击碎了。
许自深往后退了两步。
这就是火药的威力？
“哈，兄弟，自十年前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把你置于死地，你就会永远的像条虫子似得那样活着，这会儿，你这辈子第一堂课，算是上完了。”徐达拍了拍许自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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