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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猴子称王

    “哟,孙郎,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怎地都不想念奴家的!”

    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进一江春水楼,一身白色布衣非锦非缎,显示了他是一个商人。行走间,白衣下若隐若现的翠玉佩饰,显示出他是一个有钱的商人。

    徐妈妈见他进来,忙起身迎了上去,顺势就把自己的胸脯搭在那人的胳膊上。

    那男人一撇嘴,干瘦的脸上堆出一道道沟壑,露出一口黄板牙。

    他一把推开徐妈妈,不悦道:“你这老鸨,凑个甚的热闹,你是不认得我还是怎的,速速把那年纪最小的姑娘给某找来。”

    徐妈妈心里想着如何用自己这对大锤将这奸商锤到黄土里,脸色却是不变,依旧笑得谄媚。

    她娇笑着轻锤了一下这商人的肩膀,说道:“哎哟,奴家怎会不知孙郎的喜好,孙郎快快上座,奴这就去把那年纪最小的姑娘唤下来伺候孙郎。”

    这孙姓商人一把拉住徐妈妈,低头道:“某今天刚刚结了一笔银子,某要最新鲜的!”

    过了不久,就见那徐妈妈扭动着日渐丰腴的腰肢连带着浑圆的臀部从楼上走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两个身形小巧的女子。

    这两名女子面容还算姣好,只是细看上去,却发现那面容还并未长开,显得稚气未脱,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左右。身子更是干干瘦瘦,无甚起伏,好像在她们前胸拍一点水就能映到后背上。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姑娘在这楼子里应该不受欢迎,可是那满口黄牙的孙姓商人远远看见他们眼中却露出贪婪而淫邪的目光。

    待他们走到那黄牙孙面前,施过了礼。那黄牙孙也仔细瞧清了他们的面容,他的脸上却立即泛起了不悦之色。

    他将徐妈妈叫过来,骂道:“怎么着,是不是给你脸了,还敢拿老子用过的货色糊弄老子。怎么着,是怕你孙爷爷我给不起开苞钱吗!”

    徐妈妈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绢,对着黄牙孙说:“孙郎说的哪里话,奴家怎敢糊弄孙郎啊,只是上个月来的那批新姑娘,年纪啊,都比较大,不配来伺候孙郎,孙郎这次且先将就将就,待什么时候有了那新鲜的,奴自然会遣人到府上通知孙郎啊。”

    说罢,她忙又喊道:“水生啊,你个死小子哪去了,快来给孙郎端上茶果点心!”

    还不待这黄牙孙说话,一个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哟,这不是孙郎来了么。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不用看,只听这狐媚的声音也知道是小海棠来了。她加快脚步,几步便来到黄牙孙的身前,瞟了一眼那两个姑娘,便抓住黄牙孙的手说道:“哟,静兰,小香,你们可真是好福气,也亏得孙郎真是念旧,每次来都点你们,为了你们就连那上个月新来的金钗少女都置之不顾呢。”

    那黄牙孙听了这话立时便眯起了三角眼,他看向徐妈妈:“徐老鸨,既有新货色为何又藏着掖着,是瞧不起老子吗!”

    此刻,徐妈妈心里当真是怒火升腾,这小海棠是明摆着什么都听见了,专门下来搞事的,真是欺人太甚。

    她却顾不得理那小海棠,忙对黄牙孙说道:“孙郎,你莫急,且听奴解释,上个月楼子里的确是来了一个雏女,只是这娃娃才只有十二岁,还什么都不会,身子更是孱弱,还伺候不了孙郎。”

    徐妈妈话音刚落,那黄牙孙还不及说话,小海棠便抢过话头说:“哎哟,姓徐的,这是什么话,凡是到了楼子里的姑娘,就是用来接客的,这成都城里哪间楼子不是如此,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开始怜香惜玉了,莫非你做了那婊子事,还要立个道德牌坊不是!”

    那黄牙孙听她这么说,也在旁边搭腔道:“可不就是,到了楼子里,就是来伺候人的,还管她年长年幼。”

    徐妈妈听她如此说,恨得牙根发痒,她怒斥道:“小海棠你算个什么东西,都是女人,你是不知道,这女人小小年纪便坏了身子,以后要遭什么罪?你他娘的心是被狗吃了!”

    徐妈妈这个样子,正是小海棠所乐见的,她可不怕闹事,她就怕事闹得不够大。

    她叱道:“老娘今天就是要让那金萍儿来伺候孙郎,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罢,她便叫道:“把人给我带下来。”

    话音刚落,楼上便传来了噼噼啪啪家具倾倒的声音,随后是少女的哭嚎声,那哭声是如此凄厉,其间夹杂着恐惧和无助。

    那姓孙的听见这声音非但没有不喜,反倒面露兴奋之色。

    不一会儿,楼上的大红帷幔被拉开,两个健硕的婆子,擒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儿走了下来,那女孩儿在她们手中就好像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哭得撕心裂肺。

    徐妈妈见状,急忙冲上去要将那女孩儿抢了过来,两个健妇却死死抓着那孩子不放。

    徐妈妈喝道:“怎么,你们要造反吗!我看今天谁敢动她”

    只是那俩妇人眼中虽有犹豫,却仍是不敢松手,只是望着小海棠。

    正值此时,陈水生也听到这边声音不对,赶了过来。徐妈妈见他过来,忙喊道:“水生,快来帮忙!”

    陈水生冲上前来,一脚一个就将那两个健妇踹了出去,徐妈妈赶快将那小姑娘护在身后。

    小海棠见状大怒,她走上来一爪就抓向了徐妈妈,伴随她口中发出的尖叫,尖锐的指甲瞬间就在徐妈妈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陈水生见状更是大怒,一步向前,将她推开。

    小海棠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这一下她更是来了劲儿,她拔高了嗓子,叫道:“来人啊,快来人,没看到老娘被欺负了吗!”

    话音刚落了,便有十几个四海堂的白旗幺子聚拢了过来,他们将护着那孩子的徐妈妈和陈水生团团围住,面色均是不善。

    当时段九杀已经明言,这些看场子的人交给陈水生管,可谁知这些人前两天还一副为陈水生马首是瞻的样子。如今小海棠一叫,他们就纷纷对陈水生倒戈相向。

    小海棠下颌抬得很高,她得意洋洋地说:“没想到吧,两个丧家之犬,还看不出来吗,看看如今这楼子是谁说了算!”

    她看见徐妈妈面色难堪,不由的更为倨傲:“嗯,今天可没有那小杀星在护着你们了,还以为他又多厉害,毛儿都没长全的小崽子,老娘一句话就能给他送到县衙大牢里!上,把这两个人给我拿了!”

    十几个四海堂的幺子闻言就要冲上去,陈水生把徐妈妈和那叫做金萍儿的女孩儿护在身后,顺手抄起了身边的胡凳,作势就要拼了。

    眼看着那群白旗幺子就要一拥而上将陈水生三人吞没,一阵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门门明明没关,是何人敲门。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被这声音吸引,向门口望去,就看见那个圆墩墩的小胖子站在门口。

    他怯生生的问道:“打扰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一众四海堂的幺子打手,见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好像被一只小手捏住,抓着武器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慢慢放了下去。

    开玩笑,那天这个小孩子干了什么,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别看这小小的娃娃人畜无害的样子,动起手来哪是他们招架的住的。

    小福寿走了进来,一众打手纷纷退到两侧,让出一条道路。

    小福寿在人群中穿过,来到二人面前,看了看徐妈妈的脸,然后从陈水生手里拿过胡凳放在小海棠面前。

    小海棠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面忐忑万分,表面却强装镇静地看着小福寿。

    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小福寿跨上胡凳,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小海棠脸上。

    小海棠被他一巴掌抽倒在地,再回头时,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以至于她看向小福寿时那恶毒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滑稽。

    他这一巴掌好像抽在了一众人的心里,让人心里咯噔一下,谁都知道小海棠可是堂主的女人,今天就被这小子给抽了,这小子不要命了吗。

    这时,小福寿说话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小海棠。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我劝你做事动动脑子!你不信我敢收拾你?动动你的蠢脑子想一想,如果我一个月后食言了,我自然也活不了了,你说在此之前我会不会弄死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我一个月后真的盘活了这个楼子,让它日进斗金,到时候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你说到时候我敢不敢弄你?”

    说罢,他便不理会趴在地上好像丢了魂儿一样的小海棠,转身对那些白旗幺子说:“正所谓各为其主,你们早就是她的人了,我也知道,所以这次我便不和你们计较。只是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们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且不要后悔!希望你们招子都擦亮点,刚才我说的话,对你们同样有用!”

    停顿一下,他环顾众人,大声问道:“以后你们只能服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陈水生!听明白了吗?”

    下面的人犹犹豫豫的回答:“明白了!”

    小福寿从胡凳上走下,站在为首的一个大汉的前面,直视他的眼睛。

    那大汉看着眼下小小的人,他那眯眯眼里迸射出的精光,令他双眼刺痛,脊背发寒。

    这时他耳边又传来一声大喝,好似惊雷。

    “听明白了吗?”

    他不由自主的大声回答道:“明白了。”

    “明白了吗?”

    这回众人一口同声地回答道:“明白了!”

    “明白了。”那个叫金萍儿的小姑娘也被吓得止住哭声,弱弱的说道。

    徐妈妈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得一笑,此刻她感到很是安心。

    小福寿傲然环视四周,四海堂众幺子打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等着小福寿一声“散了吧”,众人才纷纷退去。

    两个押着金萍儿下来的健妇将伏在地上的小海棠拉起来仓皇返回楼上。

    小海棠那怨毒的眼神,小福寿看在眼里,他却不以为意,一个只会小算计的女人还轮不到他放在心上。

    小福寿从周不正那里回来时,就和师父谈过了。他们两个顶着一个在朝廷钦犯的帽子,除非归隐山林,在有人的地方,想藏,那是藏不住的。

    在这乱世之中,他们想要自保就要有自己的势力。如何建立自己的势力,小福寿想,那便先从这成都城里的暗道江湖势力下手吧。

    待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小福寿这才转身走到那黄牙孙面前,呲着两颗小虎牙问道:“敢问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那个看热闹看到神情呆滞的黄牙孙这才反应过来,他挤出一脸难看的笑容,说道:“没事没事,某就是随便看看。这就走,这就走了。”

    说罢,他便快速地起身离去了,他走得仓皇,到门口还被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引来一阵哄笑。

    徐妈妈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又一个大主顾没有了,心说到时候别说生意翻一番了,怕是这点仅存的生意都保不住了,反正那段九杀也容不下我,到时候大不了老娘带着这个娃跑路吧。

    说道带娃跑路,这娃娃还有一个爹!哎,不知道这娃娃的爹是啥个模样,长得耐看不耐。听说他爹患了重病,是个病鬼。

    不过病鬼也有病鬼的好处,他身子那么弱,想必就不会打我。

    只是可怜这孩子十来岁就要出来打拼,苦命的两个人儿啊。

    罢了若是这汉子还说得过去,老娘就把这几年攒得棺材本儿贴上去,伺候那病鬼到死,一个人把这娃娃养大也就是了。

    王福是个懂事孝顺的,把他养大了,也不怕没人给老娘养老送终。

    想到这,徐妈妈不禁有些老脸发红。

    小福寿哪里知道点石火光间,眼前这女人脑海里经历了什么。他只当徐妈妈是担心生意。

    于是他安慰道:“放心吧,徐妈妈,有我在。”

    徐妈妈无奈道:“你这娃娃知道什么天高地厚!这皮肉生意卖的自然是皮是肉,咱们现在缺的是好看的……姐姐,哪怕你做的饭食再好,在这楼子里也没有用啊!”

    小福寿疑惑道:“我自然知道这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也知道这些人来到青楼就是要找好看看的姐姐。只是这些人,到了楼上都和那些姐姐做什么呢?那天晚上我听到楼上有人叫得可怜,可是那些男人把她们打了?”

    徐妈妈老脸一红,叱道:“小娃娃懂什么,那些姐姐只是在房里陪人睡觉罢了。”

    他又指指旁边的金萍儿,道:“难怪她刚才哭成这样?可是刚刚那人要打她?这青楼里难道陪睡觉还要被打的么,这像什么话!”

    金萍儿听他这样说,顿时脸色涨红,又低头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徐妈妈看见,连忙又把那金萍儿搂到怀里,啐了一声,道:“臭小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莫要乱说!”

    刚才的想法又在徐妈妈脑袋里窜了出来,她把小福寿拉到一边,小声劝道:“王福啊,你既然已经知道这青楼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你何苦留下啊,不如妈妈带着你和你爹离开这成都城,今晚就走。”

    小福寿听他如此说,心中升起暖流。徐妈妈是在成都城里第一个接纳他的人,后来还为了他和那胡二火拼,如今还要带他跑路,这份恩情小福寿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牵起徐妈妈的手,说道:“徐妈妈,我不仅不会离开这里,还要在这里立住脚,你不要怕,我们会有好日子的。”

    徐妈妈还要再说,小福寿便抢先说道:“离那一个月的期限还久着呢,你且看看我到底行不行,只要这段时间,你们都听我的!”

    “徐妈妈你让人这就将楼上的姐姐们都叫下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徐妈妈吩咐人上楼去叫那些女子下来,小福寿也趁着这段时间向徐妈妈询问了,以往这青楼是如何运营的,比如从哪里招人,怎么放人,收入几何。

    不消片刻,楼上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此时,小福寿也大概明白了这楼子里的情况。

    一群女人在下面已经收拾好的厅堂里站好,一时间,莺莺燕燕,群雌粥粥。

    而这些人中并没有小海棠,她和小福寿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小福寿自然也不会叫她,在他眼里这个女人若老老实实也就罢了,若是依然像往日一般,她便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哟,这就是新来的小香主么,怎么如此可爱,快来让姐姐摸摸。”

    “可不是么,小香主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姐姐喜欢的紧呢,今晚来姐姐房里睡吧。”

    ……

    小福寿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女人,这让他也不禁有些难以招架,还好他的后面还有徐妈妈。

    “通通闭嘴,是谁让你们如此放肆!”徐妈妈喝道。

    虽然这些人理已经有不少被小海棠笼络了过去,但她积威由在,一时间这些女人也不敢造次。

    “给不知道的再说一嘴,这是新来的蓝旗香主,王小郎君,以后这个楼子就是他说了算,你们都老实点!”

    徐妈妈摔着手绢,挺着胸脯说道。

    小福寿走到众人面前:“正如徐妈妈所言,以后这个楼子由我来管,我的名字,叫做王福。”

    “哟,我怎么听说王小香主是和堂主作了赌的,要是一个月之后,咱们这楼子进账不能翻倍,小香主可是要受罚的,到时候怕是小命都要不保,还提什么管这个楼子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说道。

    很显然,她是小海棠的人。

    听她这么说,一群女人顿时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徐妈妈见状刚要呵斥。小福寿却伸手拦住了她。

    小福寿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淡淡的说:“你说的没错,但是在这一个月内,这里起码是我做主,既然是我做主,你们就要守我的规矩。”

    “下面我就说一下我的第一条规矩,从现在开始我说话的时候你们不要插嘴,要等我让你们说了你们才能说。”

    小福寿话音刚落,那女人便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快看看,快看看,咱们这个小香主哦,个子不高,口气不小。”

    小福寿把目光转向她,她却也怡然不惧,口中自然也不示弱:“怎么着,我就偏要说,偏要说,你能把老娘怎么着!”

    小福寿也不看她,只是淡淡的道:“来两个人,把她给我制住。”

    此时,陈水生早已带着刚刚那群幺子打手站到了一旁。闻言,队伍中便走出两个壮汉,朝着那女人便走了过去。

    那女人顿时就脸色一变,这一切和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这楼子里已经都是小海棠的人,这些人怎么会抓自己人。

    “你们要作甚,我是海棠姐儿的人,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不要命了吗!你们不怕堂主收拾你们!”

    她的音调越来越高,可是这并不能阻拦那两个大汉抓她。

    经过刚才那一幕,这些帮派中最底层的幺子哪还敢有什么二心。主子都被那小子拍到地上了,何况你我这些喽啰啊,要怪只能怪你眼瞎,这两个大汉不约而同的想。

    那女人能有什么反抗,她轻易就被制住了,只是她口中还犹自骂个不停,恨不得把小福寿家祖宗十八代都从土里刨出来骂了个遍。

    小福寿也不做声,他只是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碗,稍一用力,那碗便四分五裂。

    他拿起一片碎瓷,随手一甩,那瓷片便呼啸着打在一根立柱上,一声闷响,众人再看向那硬木的立柱上已经多了一个洞,至于那瓷片已经深埋其中,看不见了。

    空气突然安静,叫骂不停的女人瞬间把冲到嘴边的污言秽语憋了回去。

    她看到了那双眼睛,那眼神,那是马上就能杀人的眼神。

    小福寿淡淡地吩咐道:“把她按柱子上。”

    然后他扯下一块布条,蒙在眼睛上,手上掂量着一片碎瓷,说道:“念你初犯,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把你的命交给老天吧。”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要做什么,那女人终于怕了:她哀嚎道“香主,奴家错了,奴家不敢了,绕了奴家吧……”

    不待她说完,破空声响起,她的呼号戛然而止,在场众人均是心中一颤。

    一缕断发飘落,那女人僵硬地扭头,看着自己脸傍边那个大洞,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小福寿摘下布条,撇撇嘴说:“算你走运!”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世人都知道有一句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他奶奶的属柴的!”

    他再次面相众人说道:“诸位姐姐,你们还想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