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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求娶

    闵主管立刻醒了。本是满脸春意,看见角绛,却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作羞涩状道:“小姐,您怎么三更半夜到奴才的房里来了,您若是想要奴才解闷儿,唤奴才去伺候您便是……”

    角绛看闵主管那风骚的样子,忍住被恶心得想要干呕的冲动,心急道:“有贼人潜入了府中,怕是要对爹娘不利,你赶紧召集所有人去保护爹娘,若能把那黑衣人捉住,我替你赎了丽娘做你的夫人;若爹娘伤了一根汗毛,就请您卷铺盖走人!快去!”

    闵主管如梦方醒,立刻去叫人,非常迅速集合了所有仆役丫鬟,与角绛一道带着人冲向那黑衣人所在处。黑衣人本躲在树荫底下的黑暗处等待,却不想叫喊声喧天地冲过来一群仆役,当即闪身隐蔽于黑暗处欲溜走,最终连伤数人潜逃离去。

    角绛担忧地奔向爹娘的房间,见他们仿佛刚刚被嘈杂声吵醒的模样,打开房门一脸睡意地看着大家。见到爹娘毫发无伤,角绛心里的大石头方落了地。命人回角绛房里再看,那个晕倒的黑衣人也消失了踪影。

    仆人们打着灯笼分别查看着府中情况,父亲角学书、母亲温氏与角绛三人关上房门,围着桌子一同坐下,均面有忧色。

    角学书脱了外套披在温氏身上,皱眉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角绛把事情原本说了一遍,忧心道:“那黑衣人说要解决我们三个。到底是谁要置我们家于死地?”

    角学书锁眉思索了会儿,满面犹疑,许久方道:“实是想不到,有谁与我们有如此仇恨。”

    温氏面色苍白,温柔抚住了角绛的手,柔声道:“还好你没事,绛儿。以后记住了,若是再遇类似事件,你万万不要出来,不要管爹娘。爹娘自有方法脱身,你照顾好自己便好。爹娘最希望的就是你平安,知道吗?”说完又自悔失言,道:“呸,瞧我瞎说什么,以后必不会再有如此横祸。”

    角绛眉目一凛,认真道:“女儿不可能不管爹娘的。你们放心,女儿已经长大了,既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爹娘。”

    温氏闻言,眼眶微红,慈爱地抚角绛的后脑勺,微有哽咽:“我的好女儿,且听娘话,最重要的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在这基础上,若有能力,再保护爹娘。知道了吗?爹娘啊,半生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就是我们的命。一定要听娘的,知道吗?”说完便把角绛拥入怀中。

    角绛见母亲如此,心下却自有主意,当即斩钉截铁道:“娘你别再说了。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们的。”

    温氏见女儿油盐不进,却也无法,只得皱着眉头勉强点点头。

    角学书出了房门,唤来仆役们集中在面前站队,厉声训斥道:“今晚当值的是谁?领了俸银,即刻离府!我角府不要如此玩忽职守之人!以后,若还有人守夜不规,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仆役们讷讷称是。

    经此一祸,角府的院落四周均点亮了灯盏,使得一片明亮如昼。守夜的仆役人数亦增加,分别于府内四方巡夜。以后,可能真的连一只麻雀飞进来都会被发现吧,应该再不会有今夜般的祸事了。

    角绛重新回了房,躺在床上,温氏坐在她床边守她入睡,她微笑着闭上眼睛。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她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梦里不再是鸟语花香,而是无边无际走不出的黑暗。

    角绛倒头一睡,待到醒来,便已是日上三竿。角绛懒散地坐在床上,眼都不睁,换衣梳妆全由葵藿侍奉。昨晚睡觉仿佛没睡好,角绛的脖子有些不适,角绛微微地皱了眉。

    葵藿倒也麻利,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角绛已由葵藿换上了一袭天蓝襦裙,略施粉黛后,她越发容光照人,就这般懒懒地出了房门,也别有番迷人韵味。

    温氏已经在大厅坐下,见了角绛,粉白的脸上漾出慈爱的笑意,指了自己身边的座椅道:“绛儿,快过来,坐娘身边。”角绛刚落座,温氏便接了仆人捧着的一个瓷盏,端到角绛嘴边喂角绛喝下,道:“喝口茶润润口。”刚说完,又吩咐下人道:“去把那熬着的薏米茯苓莲子羹盛过来给小姐。”

    角绛依恋地偎入母亲怀里,撒娇道:“娘晚上可睡好了?”

    温氏放下瓷盏,慈爱地拥紧角绛,后又腾出右手温柔理角绛的鬓发,道:“好!绛儿可睡好了?”

    角绛在母亲怀里,自然地露出孩子般的天真可爱,点点头,娇俏地就着温氏喂食的手吃了口莲子羹。

    这时,闵主管走进厅中报告角学书回府了,身边有宾客同行。温氏立马示意角绛回避。角绛被葵藿拖着离开,仍好奇地不断转头回顾,瞟见角学书带回来的朋友乃一中年男子、一少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文质彬彬,像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少年郎看起来未及弱冠,眉目清秀,稍显青涩,不知因了何事晕红着脸颊,双手局促地不断搓着。

    角绛出了正厅便定住不动,拒绝回房,撅起嫣红的小嘴:“葵藿,为什么见到客人我就得回避呢?”

    葵藿一边不放弃地使劲拖角绛,一边抨击道:“小姐还未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避不见客,方为正理。”

    角绛打断道:“你可停下吧你!你惹我不痛快,便不怕我告你黑状?”葵藿一噎,再也无话。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角绛绽开一个狡猾的微笑:“让我回避,难不成我还不能听个墙角了?让我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好事情!”

    角绛蹑手蹑脚回到正厅的通道口,搬了把小凳子翘起二郎腿,一边磕瓜子一边偷听。

    正厅内伺候的侍女发现了角绛,但因见惯了角绛这般不受拘束的行径,也不作言语。

    只听得里面,角学书道:“陆兄,算一算,自从京城来到埠县,我们就一起共事。算起来,如今已有十年的交情。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陆兄但说无妨。”

    那中年男子笑着寒暄了一番,对少年郎道:“陆甄,你自己说给角叔听。”

    少年郎的声音很青涩:“角叔,侄儿想求娶角绛妹妹。”

    角绛正饶有兴趣地嗑瓜子,闻言差点被瓜子仁给噎住了,心想:“求娶我?他见过我吗就要娶我,难道不怕我丑若无盐?真是勇敢,我很敬佩。”

    葵藿瘪嘴挑眉附在角绛耳边小声道:“这位陆公子确实勇敢——这整个埠县谁不知小姐不拘管束、肆意妄为!把一只母老虎娶回家,这陆公子胆子确实肥,肥得很呐。哈哈哈。”

    角绛回眸瞪了葵藿一眼,好奇地继续听墙角。

    陆甄仿佛非常害羞,支吾道:“侄儿有幸得见角绛妹妹仙颜,见之便再难忘怀。企盼角叔应允侄儿,侄儿必会爱护角绛妹妹一生。”

    角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位陆甄何时见过自己。应了“父女连心”这句古语,角学书笑问道:“好侄儿,你可是何时见过绛儿呀?”

    陆甄答道:“便是本月初二,侄儿在大街偶遇角绛妹妹游玩。”

    角绛闻言,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偷窥那少年模样。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清秀,清秀得很呐!

    正在角绛心中满意少年的样貌时,少年愕然地看见了探出头的她,原本微微红晕的脸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如那娇艳欲滴的蔷薇花,可爱地紧呢。

    角绛觉得甚是好玩,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角学书面对着少年郎,勉强笑了几声,和蔼道:“侄儿的心意,叔知道了。”又薄怒道,“我家这女儿贪玩心太重,竟还背着我偷出家玩耍,简直气死我也!”

    少年郎得了角绛的笑容,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角学书许是发觉少年的异样,转身来看,角绛一下子弹跳起来,反应速度极快地把脑袋收了回去,脚步飞快地逃离阵地。

    角学书回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继续与这对父子拉家常。陆甄将角绛闪躲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欣喜而满足地止不住笑。

    这边,角绛火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想起刚刚角学书的恼怒,一阵头皮发麻。爹爹从来禁止她出府闲逛的,但哪里管的住她?她自有办法偷偷溜出去。可眼下却是被揭穿了,往后,再想溜可就……

    唉。

    角绛知道大事不妙,角学书送客后必然要教育自己一番,便机灵地把那些矿石什么的收起来,然后拿出针线丝巾。不出角绛所料,不一会儿,角学书沉着脸来到角绛的房间。

    角绛假装认真刺绣,发现父亲到来,又是倒茶、又是赔笑道:“爹爹,您快坐,来喝女儿给您奉的茶,可比一般的茶味道好哦。因为这里面不仅是茶,还有女儿对您的崇拜和爱哦。”

    一边说着,角绛一边将茶水乖巧地端到父亲手中。偷眼瞟见角学书脸上怒色稍有松懈,角绛乖巧地拿起针线开始刺绣,一边假惺惺地道:“爹爹,最近女儿发现刺绣真的好好玩呀。我以前真是不懂事,专门喜欢寻石料研磨颜料画画,竟不知好好修身养性地学习刺绣也是件很美满的事情呢。”

    角学书怎会不知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情,看穿她那装模做样的小心思,直叫他“扑哧”一声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