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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投怀送抱

    “我说你们两个,聊的没完没了啊,把本小姐晾在一边,仔细我回去向时渊殿下告状!”贺君赋坐在石凳上半天了,屁股都坐麻了,可就是插不上一句话,气愤之下只好吓吓那个喋喋不休的玲悦。

    玲悦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说:“哈哈,央萧大哥他太冷漠了,我也是想让他多说说话。”

    贺君赋闻言,又瞟了他一眼,确实,认识他的时候虽不久,但他一直都是那一个表情,现在他正抱着自己的那把刀,细细擦拭着。

    拱门外,丫鬟传来了信儿:“二小姐,午膳做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她转头,“央萧,你在这守着,我和玲悦先走了。”

    “是。”

    贺君赋怕大夫人又挑她毛病,所以走的速度快了一些,玲悦的小短腿都跟不上。

    说到底,大夫人的背景还是很厉害的,余氏一脉在京城可是有名的世家,要不然她又怎能嫁到丞相府来辅佐丞相。不过说“辅佐”一词,还是有些抬举这小肚鸡肠的妇人了。虽然她家世代为官,可她却是个势利眼的女子,只有妇人之见。

    人们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贺君赋就不这样觉得,她觉得女子就该饱读诗书,为自己的才华派上用场。明大义,知礼仪,才是女子该学的事。

    只可惜啊,余氏只有权势,无才识。恶毒的思想再多,没有本事去做,到最后还不是个窝囊废,贺君赋到底还是懂,陪着她们玩儿,就得慢慢耗着。

    “父亲,母亲。”到了小厅,贺君赋等二人入座后,才同张袅袅一起坐下。

    “二姐姐,你这半个月待在时渊王府过的好不好呀?”张袅袅凑到贺君赋耳边,关心道。

    “还...不错?”

    张袅袅瞧着贺君赋脸上的伤,心疼的说:“你这是还不错?父亲和大夫人都对你不闻不问的,你也肯忍气吞声。”

    “我有什么办法,除了忍气吞声,还能做什么?”贺君赋溺宠的摸了下张袅袅的小脸,笑着说:“不用担心我,用膳吧。”

    ——

    用完膳后,张袅袅和贺君赋一起出了小厅,令贺君赋惊讶的是,一直和她没有瓜葛的大少爷张清玄竟叫住了她。她带着疑惑回头,张袅袅先替她问道:“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张...知柔?”

    “正是。”贺君赋轻轻的笑了,从前自己呆在丞相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这大少爷居然还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笑。

    “二...二妹,我见你脸上有伤,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他从袖中拿出了一瓶金疮药,温柔的塞进了贺君赋的手中,“若二妹真的有什么事,大可放心的与我讲。你我二人虽然生疏,但我身为哥哥,一定会为你做主。”

    贺君赋呆住了,这位面容姣好的温柔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哥?

    “多,多谢了。”

    贺君赋傻傻地接过,在心里说:喔,这么帅的哥哥,我还是第一次见,有点小激动呢!

    其实张清玄知道张知柔这个名字,只是他原本已经做足了准备,要鼓起勇气去叫她的时候,还是紧张的忘掉了。

    但是...虽然张清玄是紧张之下才忘记了她的姓名,可贺君赋是真的忘了张清玄的姓名了,尴尬的问:“大哥...你的名字是...”

    他微笑道:“哦,张清玄。”

    张袅袅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清玄一看,嘟起嘴巴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哼哼笑了两声,拉着贺君赋走了。

    “二姐姐我们快走,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呢!”张袅袅推着贺君赋向前进的时候,突然回了头,朝张清玄吐了下舌头,也不出声,就用口型说道:“你终于有出息了。”

    张清玄不解其意的皱了皱眉,深深地望了贺君赋一眼就离开了。

    东院内,张袅袅和贺君赋坐在石凳上,央萧和玲悦则站在一旁。

    张袅袅说:“二姐姐,你知道我前些日子在大姐的房间里听到什么了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吧。”

    贺君赋点点头,“李贵。”

    “正是。那晚下着雨,我碰巧躲在她的房檐下,我第二日就去求爹爹让我出去,可他不许我去。”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她笑了笑。

    张袅袅看着贺君赋满脸的伤,“这哪里是没事?!二姐姐,她们就是看你刚回府,看你好欺负!你怎么能任由着她们呢?这次你是平安的回来了,那下次呢?下次还有谁来保护你啊?”

    “袅袅,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你也说了,我刚回府,在这里我谁都不熟悉,我本来就是个被抛弃的,现在就算回了府,又有谁能待见我?所以现在,忍耐,是最好的反抗。”

    “姐姐,你难道要一直忍吗?大姐都做到什么地步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啊!”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啊。你啊,最近就不要和我走的太近了,免得牵连了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啊,在府里生活这么多年,早就看明白了。”张袅袅趴在桌上上,无奈的说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二姐姐,你要记住我的话。”她握了下贺君赋手后离开了。

    “小姐,我觉得...四小姐她说的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小姐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玲悦,别胡说,你也不懂得避嫌,快进屋吧,要天黑了。”贺君赋告诫了玲悦,让她进了屋后,又对央萧说:“央萧,守在外面蚊虫多,不然进来吧?”

    “小姐,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啊,我又没让你进到最里面,你在客厅里守着便是了。”

    央萧犹豫了一下,就被贺君赋拽了进去,安排到了一个墙角。

    “喏,你就站在这儿,我把冰块儿给你推过来。”贺君赋将装着冰的大桶推了过去,又走到门口,朝那棵大树望了望,“看来他今日是不会来了。”她轻轻合上了门,早早的就歇息了。

    这几日闲来无事,贺君赋总会在桃花树下背诵古诗。

    转眼已是六月,蝉在树上鸣叫着,扰的贺君赋心烦意乱。

    “这一直都见不到太子,那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啊,还不如继续待在时渊王府,过着惬意的小生活呢!”

    贺君赋不知怎的就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死劲摇了摇头,又把这个念想给摇没了。

    她把厚厚的书往自己腿上拍了拍,唤了一声央萧:“你过来你过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问:“玲悦出去了吗?”

    “出去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玲悦姑娘走的时候说,大约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她转了转眼睛,“那也快了...哎央萧,你帮我个忙,你等玲悦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她,帮我打个幌子,我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让玲悦说我着了风寒,不宜见人。”

    “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告诉玲悦,难道告诉我不可以吗?”

    贺君赋想了一会儿,“嘶,央萧...”她起身拍拍屁股,伸出手触碰上了央萧的额头,央萧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动弹。

    “你也没发烧啊,喂,这可是你第一次,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

    央萧的脸有些烫,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小姐...不喜欢我话多吗?”

    “啊...也不是,就是觉得意外。还有啊,我让你一个大男人打幌子...属实不太好。而且,你又不擅长撒谎,对不对?玲悦机灵些。”

    “小姐要去哪,我也去。”

    “啊呀...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吧?就是没事瞎出去逛逛,你还在东院好好看家吧,啊。”贺君赋拍拍央萧的胸脯。

    “可是保护好小姐是属下的职责。”

    “我现在命令你,不许跟着我。”贺君赋撇撇嘴,撒腿就往树上爬,央萧吓的往前一步,生怕贺君赋一个不注意就掉下来。

    “小姐小心着些。”

    “知道了,我又不是没爬过。”

    “属下不知道小姐爬没爬过。”

    贺君赋已经跨上了墙,朝底下大喊一声:“就你最耿直!无语,走啦!”

    “小姐小心!”

    人已经跳下去了,央萧因为担心而喊出的声音却还在回荡。

    “哼哼,可算出来了,一个月没有出来,可憋坏我了。”

    贺君赋自豪的拍拍手,刚走没几步,就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知柔这是做什么去?”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贺君赋的头上方响起,又是那个成熟稳重的感觉。

    贺君赋抬头望去,龚时秋正拿着扇子为自己遮阳,一脸好奇的看着贺君赋。

    “啊...太子殿下,是我冒犯太子殿下了,殿下请见谅!”贺君赋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连忙道歉。

    “小野猫学会跳墙了?”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有被遮住的一缕阳光照在他的一只眼睛上,充满光亮。

    “娘亲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和他相处啊...”贺君赋在心中默念着,脑回路一转,反问道:“野猫本不就是会跳墙的吗?野猫还会爬墙呢。”

    “哦?”他被贺君赋的话逗笑了,“那这只小野猫,能不能给本宫表演一个爬墙呢?”

    “这...我...我刚跳下来啊...”贺君赋尴尬的笑了笑,脸上写满了窘字。

    “不逗你了。”他手酸了就放下了折扇,移到自己胸前扇了扇,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把拿着折扇的手缓缓伸向贺君赋,然后快速的扇了两下,又顿一下,又扇两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呆萌,就连贺君赋也呆住了。

    “热...热不热?本宫给你扇一扇。”他向前低了低头去询问她,她才反应过来,“啊不热,多谢太子殿下...”

    “本宫不是说过吗,在外面叫我时秋就好了。”他将折扇收了回去,又在自己胸前扇着。

    “那太子殿下,不是还以‘本宫’自称吗?”

    龚时秋停顿了一下,微微笑道:“好好好,我们两个现在是朋友。”

    “时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嗯...我要是说,我是来专门看你的,你信吗?”

    贺君赋以为他在开玩笑,就也用看玩笑的语气说:“时秋有这般闲情雅致?还来探望我一个无名小卒。”

    “随你怎么想吧~那...不知知柔得不得空,陪我走一会儿?”

    “好啊,正好我出来不知道干些什么呢。”

    两人肩并肩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知柔,我上次赠给你的面具,你可还留着?”

    “昂,留着呢。”

    “那可是我们友情的见证,可不能弄丢了。”他只要一跟贺君赋说话,就会轻轻扬起嘴角。

    “那肯定不会弄丢啊,毕竟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东西,我必然要好好保管的。”她将“太子殿下”四个字放轻了读音,俏皮的说着。

    “时秋,有没有...喜欢的人?”她壮了壮胆子,问道。

    “喜欢的人...”他很认真的捏起了自己的下巴,回答道:“母后。”

    “噗...”贺君赋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她拍了拍龚时秋的手臂,笑的肚子疼。

    龚时秋瞥眼去看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可爱极了。”

    “可爱又不是形容男子的,若是形容你这样的女子,那肯定是恰到好处的。”

    “哦?那我就当你是夸我咯,多谢时秋公子。”贺君赋福了福身,故作微笑的样子答谢。

    “顽皮。”他抬起了头,又直视起了前方,开心的笑了笑。

    “想不到时秋也有得空的时候。”

    龚时秋用折扇拍拍自己的下巴,打趣说:“一得空便想着来找你了,说来也巧,我刚想去找你,你就自己撞我怀里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这样说不嫌害臊。”贺君赋和他置了气,转过头闷闷的说了这句话。

    龚时秋给贺君赋扇风,立刻认错:“我错了,知柔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嘛,虽然我句句属实,但知柔并不这样觉得,那我只好认错咯。”

    “道歉还这么不诚恳,该罚!”贺君赋挡开了他的折扇。

    “哦...那知柔说说,该罚我些什么好呢?是以身相许,还是以身相许?”

    “你一个大男人,要以身相许?”

    “怎的不行?你方才还说我可爱,我又如何不能以身相许?”

    “不行不行,你得让我考虑考虑。”

    他笑着俯下身,凑近贺君赋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那知柔便好好考虑罢。”后,挥着折扇步调轻快的离开了。

    贺君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时,才对着那背影大喊:“龚时秋!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