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桃子警官正在待命
杜克窃喜着，一切都按照计划稳定的在原本的轨迹上运行。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如果想要升华，必须要共同经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比如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洗脚城里......
嗯......
他跟韩娜一起惩罚了史迪克探员，不太贴切的说，这也算同伙共犯了。
如果案发，大概要一起在冰冷的栅栏门里唱铁窗泪。
这种友谊应该算是比较纯粹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韩娜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这种矛盾心理给身体造成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失眠。
杜克很贴心的烫了一杯牛奶，递给她。
“试试吧，牛奶有很好的的助眠效果。”
韩娜想拒绝，但不知道是不是变成猫之后嗅觉太过灵敏，她觉得香浓的牛奶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而且一整天她都抗拒进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用猫的形态吃东西。
如果直接用嘴，太狼狈，不符合淑女的形象。
牛奶很香，表面结了厚厚一层酯膜，韩娜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杯牛奶没喝光，她的眼皮开始发沉，头也有点晕，视线似乎都扭曲了，然后头一歪，粉嫩的舌头挂在四颗尖牙中间，她睡了。
杜克把韩娜拎上床，盖好被子，然后翻开床头柜，找到火柴和香烟，点燃一根塞到嘴里。
陶醉的抽了一口，烟雾之后，杜克扭头看着韩娜，露出坏叔叔得逞的奸笑。
披上外套，下楼。
夜安静的有些诡异，滴答一声，一颗雨点砸在窗子上。
然后窸窸窣窣，像是有人伸手从天上扯下一条又一条晶莹的银线，很神奇的编织成雨幕。
恍惚之间，韩娜又听到一楼传来声音。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回来了，对自己肢体的失控感。
韩娜慌然失措，惊恐的发现不只是双腿，就连眼皮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明明意识已经苏醒过来，甚至卧室的灯光照在眼皮上，都能泛出那种朦胧的光感。
她挣扎着，像是从前那样，午夜在家中摔倒，明明伸手就能按到电铃，隔壁就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保健医生和生活保姆，但她就是倔强的宁可自己折腾的满身臭汗，也不想别人看到自己摔倒在地时的狼狈。
磨磨蹭蹭，不知道多久，她挪到了床的另一侧，那里靠近一根银灰色的暖气管，是从一楼通上来的。
她把耳朵附过去。
尽管通过暖气管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韩娜还是分辨出说话的不是杜克。
因为杜克的声线很有辨识度，很有磁性，透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淡定，语速也没有这么快。
“我还是不理解您的做法，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它毕竟不可控，而不可控往往意味着风险，意味着变数，任何风险和变数都是对计划的干扰，应该被抹除。”
韩娜凝眸，说话这人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上门？那个它又是谁？是男是女？
正思考着，杜克的声音让她下意识集中注意力。
“不需要你理解，你要做的只是执行。”
杜克的声音有些傲慢和疏远，这种语气韩娜很熟悉，就像是自己跟以前的下属谈话。
她大概在脑子里勾画出此时一楼的场景，杜克老神在在的坐在轮椅......应该是椅子上，他面前半米远，一个丑陋又猥琐的老头卑躬屈膝，低着头听候训斥。
“我知道你的担心，说到不可控，没人比我更知道它的可怕，毕竟能从我手里偷走棺材......”
“不过越是这样，我才越是要将这股力量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遵从我的意志，甚至签订灵魂契约，让它以后为我所用。”
韩娜撇撇嘴，还真是个霸道的家伙，又是灵魂契约。
想到这，她倒是对杜克口中这个它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如果您不介意，我能不能知道您的打算？”
杜克似乎在用指甲敲着椅子的扶手，韩娜在思考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习惯，这个动作通常能给对方压迫感。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也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有人用它来对付我，我又何尝不能瞒天过海，以牙还牙？”
“这......”
教会这个字眼从杜克的嘴里说出来之后，丑陋又猥琐的老头明显紧张起来，声音也压的更低了。
“对了，诺顿警务站新上任的这个班戈探长，有没有教会背景？”
显然，是杜克在提问。
“据我所知，没有！”对方补充道：“根据我的消息，班戈探长和之前的倒霉蛋查派探长一样，都对教会很不感冒。”
“这点我同意，那群家伙确实讨厌......”
韩娜收回耳朵，因为楼梯拐角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果然，几秒钟之后，门被拉开了。
一道人影压过来，直到将韩娜完全笼罩。
“我知道你醒了，也听到了我的谈话。”杜克的声音有些古怪。
韩娜不知道哪里暴露了，依旧选择装睡。
好在她赌对了。
杜克是在试探。
然后，韩娜又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抓住，并且那只手将她的尾巴戗着毛撸了两下，大概也许是继续在试探！
韩娜强忍着想跳起来咬人的冲动，继续装睡。
好在杜克这次是真的放心了，他知道韩娜是一只多么骄傲的猫，如果她醒着，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的亵渎。
杜克没有继续动作，韩娜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床单明显陷下去一大块，杜克躺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摸着耳朵，另一只手枕在脑后，对着天花板唏嘘道：“如果你不跟我作对该有多好，养这样一只猫还是很不错的......”
韩娜有些糊涂，也有三分感动，当这份感动马上要上升至五分的时候，耳边传来杜克很欠揍的声音：“而且我这里老鼠管够。”
......
刚下过一场雨的罗门萨市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史迪克探员也想欣赏这份大自然的美好，如果他不是光着屁股从大街上醒来的话。
当然更郁闷的是班戈探长。
诺顿街警务站王牌探员，一把手麾下首席鹰犬兼得力助手竟然这样被人侮辱。
可想而知，这个街道居民喜闻乐见的消息发酵之后，对警务站的威信会是个怎样的打击。
尽管史迪克探长已经穿戴整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色的制服没有一点褶皱，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多次查看，顺便将帽檐压得很低。
明明同事们没表现出一点异常，但史迪克还是感觉脸上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
一定是昨天那场夜雨里，受凉了，一定是这样，史迪克自我安慰道。
班戈探长亲自冲了倒了一杯热可可，递到史迪克手里，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想知道经过，所有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史迪克探员心不在焉，他现在正在考虑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自己的衣服究竟是被那个卑鄙肮脏无耻的偷袭者扒掉的，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后者......
漫无目的如行尸走肉一般衣着邋遢，眼神猥琐，味道熏人的街头流浪汉浮现在脑海里。
他抱着肩膀，惊恐的摇摇头，这太可怕了。
下意识把手伸向身体的中后偏下部位，没有痛感，我还是干净的，一定是这样。
班戈探长皱眉，很不高兴的咳嗦一声，太高声调：“史迪克探员！”
“在。”
片刻之后，班戈探长放弃了继续盘问的心思，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归队，我希望诺顿警务站的那个史迪克探员会一如既往的勇敢，忠诚，无畏且勤勉，对吗？”
史迪克探员立正挺胸，很标准的敬了个礼，洪亮的答道：“如您所愿，boss。”
“去吧。”班戈探长摆摆手。
班戈探长亲自把史迪克探员送出办公室，又拍着肩膀温声鼓励一番。
史迪克探员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揉着通红的眼眶离开了。
“玛姬，接下来半个小时不要打扰我，我要休息一下。”
不管玛姬如何想，也不管同事们听到他这位探长在上班时间摸鱼会是怎样不屑，班戈探长带上门，上锁，又将窗帘降下来，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让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克！”班戈探长探身用电脑初学者的二指禅指法在键盘的回车键上敲击了一下，电脑屏幕亮了。
画面有些抖，有很明显的偷拍痕迹。
位置也很高，甚至视野里还有几点银光闪闪的瑕疵。
恐怕连史迪克都不知道，班戈探长竟然在他牛仔帽的警徽下装了一个摄像头。
画面的左下角忽然伸进来一根、两根、五根带着点弧度的白色的条状物，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白头发，但要粗的多，然后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班戈探长被吓了一跳，把脚从办公桌上收下来，坐好。
下一秒，他惊骇的发现，这只黑猫的眼神好像会说话。
没错，就是会说话。
班戈探长果断拔出U盘，事情大条了。
然后他又忍不住想，不知道那枚摄像头有没有暴露。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敲击键盘，查看摄像头传输回来的的缓存数据。
画面再次传输回来，摄像头所处的位置很低，而且这种抖动的幅度，似乎是在行走。
王桃子很臭屁摸了摸牛仔帽的帽檐，这是早上起床之后，杜克送给她的礼物。
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女探员，然后鱼肉乡里，欺男霸女。
推着韩娜的那张高级感满满的镀铬轮椅，王桃子两条小短腿倒腾成一个模糊的圆儿。
韩娜心不在焉的蹲在轮椅上，几次回头，想提醒王桃子安全行驶，毕竟诺顿街这样老旧的街区，道路并不是十分平整。
但想到出门在外，如果一只猫开口说话，恐怕要被当成怪物抓起来烧死。
她忍住了。
不过指望递过去一个眼神就能让王桃子这样四岁都不到的小丫头明白自己的意思实在有些不现实。
“桃子，早啊！”
“苏珊阿姨，早上好，还有，请叫我桃子警官。”
王桃子挺起骄傲的小胸脯，四十五度角扬起下巴，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夸奖。
苏珊阿姨失笑，打趣道：“不错，很有精神，不过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的愿望还是长大了做一个捡破烂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王桃子并不觉得长大以后捡垃圾是个多么卑下的工作，她信誓旦旦的回道：“捡破烂是为了攒钱买凯伦阿姨烤出来的奶油蛋糕。可如果我成了警官，凯伦阿姨会恭敬的请我品尝新出炉的蛋糕，而且是免费的。”
“......”
屏幕前的班戈探长黑着脸，任重道远啊。
看来诺顿警务站的工作方式有问题，连小孩子都知道探员们存在着欺压商贩的违规行为。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如果想要升华，必须要共同经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比如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洗脚城里......
嗯......
他跟韩娜一起惩罚了史迪克探员，不太贴切的说，这也算同伙共犯了。
如果案发，大概要一起在冰冷的栅栏门里唱铁窗泪。
这种友谊应该算是比较纯粹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韩娜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这种矛盾心理给身体造成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失眠。
杜克很贴心的烫了一杯牛奶，递给她。
“试试吧，牛奶有很好的的助眠效果。”
韩娜想拒绝，但不知道是不是变成猫之后嗅觉太过灵敏，她觉得香浓的牛奶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而且一整天她都抗拒进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用猫的形态吃东西。
如果直接用嘴，太狼狈，不符合淑女的形象。
牛奶很香，表面结了厚厚一层酯膜，韩娜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杯牛奶没喝光，她的眼皮开始发沉，头也有点晕，视线似乎都扭曲了，然后头一歪，粉嫩的舌头挂在四颗尖牙中间，她睡了。
杜克把韩娜拎上床，盖好被子，然后翻开床头柜，找到火柴和香烟，点燃一根塞到嘴里。
陶醉的抽了一口，烟雾之后，杜克扭头看着韩娜，露出坏叔叔得逞的奸笑。
披上外套，下楼。
夜安静的有些诡异，滴答一声，一颗雨点砸在窗子上。
然后窸窸窣窣，像是有人伸手从天上扯下一条又一条晶莹的银线，很神奇的编织成雨幕。
恍惚之间，韩娜又听到一楼传来声音。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回来了，对自己肢体的失控感。
韩娜慌然失措，惊恐的发现不只是双腿，就连眼皮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明明意识已经苏醒过来，甚至卧室的灯光照在眼皮上，都能泛出那种朦胧的光感。
她挣扎着，像是从前那样，午夜在家中摔倒，明明伸手就能按到电铃，隔壁就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保健医生和生活保姆，但她就是倔强的宁可自己折腾的满身臭汗，也不想别人看到自己摔倒在地时的狼狈。
磨磨蹭蹭，不知道多久，她挪到了床的另一侧，那里靠近一根银灰色的暖气管，是从一楼通上来的。
她把耳朵附过去。
尽管通过暖气管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韩娜还是分辨出说话的不是杜克。
因为杜克的声线很有辨识度，很有磁性，透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淡定，语速也没有这么快。
“我还是不理解您的做法，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它毕竟不可控，而不可控往往意味着风险，意味着变数，任何风险和变数都是对计划的干扰，应该被抹除。”
韩娜凝眸，说话这人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上门？那个它又是谁？是男是女？
正思考着，杜克的声音让她下意识集中注意力。
“不需要你理解，你要做的只是执行。”
杜克的声音有些傲慢和疏远，这种语气韩娜很熟悉，就像是自己跟以前的下属谈话。
她大概在脑子里勾画出此时一楼的场景，杜克老神在在的坐在轮椅......应该是椅子上，他面前半米远，一个丑陋又猥琐的老头卑躬屈膝，低着头听候训斥。
“我知道你的担心，说到不可控，没人比我更知道它的可怕，毕竟能从我手里偷走棺材......”
“不过越是这样，我才越是要将这股力量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遵从我的意志，甚至签订灵魂契约，让它以后为我所用。”
韩娜撇撇嘴，还真是个霸道的家伙，又是灵魂契约。
想到这，她倒是对杜克口中这个它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如果您不介意，我能不能知道您的打算？”
杜克似乎在用指甲敲着椅子的扶手，韩娜在思考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习惯，这个动作通常能给对方压迫感。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也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有人用它来对付我，我又何尝不能瞒天过海，以牙还牙？”
“这......”
教会这个字眼从杜克的嘴里说出来之后，丑陋又猥琐的老头明显紧张起来，声音也压的更低了。
“对了，诺顿警务站新上任的这个班戈探长，有没有教会背景？”
显然，是杜克在提问。
“据我所知，没有！”对方补充道：“根据我的消息，班戈探长和之前的倒霉蛋查派探长一样，都对教会很不感冒。”
“这点我同意，那群家伙确实讨厌......”
韩娜收回耳朵，因为楼梯拐角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果然，几秒钟之后，门被拉开了。
一道人影压过来，直到将韩娜完全笼罩。
“我知道你醒了，也听到了我的谈话。”杜克的声音有些古怪。
韩娜不知道哪里暴露了，依旧选择装睡。
好在她赌对了。
杜克是在试探。
然后，韩娜又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抓住，并且那只手将她的尾巴戗着毛撸了两下，大概也许是继续在试探！
韩娜强忍着想跳起来咬人的冲动，继续装睡。
好在杜克这次是真的放心了，他知道韩娜是一只多么骄傲的猫，如果她醒着，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的亵渎。
杜克没有继续动作，韩娜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床单明显陷下去一大块，杜克躺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摸着耳朵，另一只手枕在脑后，对着天花板唏嘘道：“如果你不跟我作对该有多好，养这样一只猫还是很不错的......”
韩娜有些糊涂，也有三分感动，当这份感动马上要上升至五分的时候，耳边传来杜克很欠揍的声音：“而且我这里老鼠管够。”
......
刚下过一场雨的罗门萨市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史迪克探员也想欣赏这份大自然的美好，如果他不是光着屁股从大街上醒来的话。
当然更郁闷的是班戈探长。
诺顿街警务站王牌探员，一把手麾下首席鹰犬兼得力助手竟然这样被人侮辱。
可想而知，这个街道居民喜闻乐见的消息发酵之后，对警务站的威信会是个怎样的打击。
尽管史迪克探长已经穿戴整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色的制服没有一点褶皱，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多次查看，顺便将帽檐压得很低。
明明同事们没表现出一点异常，但史迪克还是感觉脸上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
一定是昨天那场夜雨里，受凉了，一定是这样，史迪克自我安慰道。
班戈探长亲自冲了倒了一杯热可可，递到史迪克手里，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想知道经过，所有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史迪克探员心不在焉，他现在正在考虑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自己的衣服究竟是被那个卑鄙肮脏无耻的偷袭者扒掉的，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后者......
漫无目的如行尸走肉一般衣着邋遢，眼神猥琐，味道熏人的街头流浪汉浮现在脑海里。
他抱着肩膀，惊恐的摇摇头，这太可怕了。
下意识把手伸向身体的中后偏下部位，没有痛感，我还是干净的，一定是这样。
班戈探长皱眉，很不高兴的咳嗦一声，太高声调：“史迪克探员！”
“在。”
片刻之后，班戈探长放弃了继续盘问的心思，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归队，我希望诺顿警务站的那个史迪克探员会一如既往的勇敢，忠诚，无畏且勤勉，对吗？”
史迪克探员立正挺胸，很标准的敬了个礼，洪亮的答道：“如您所愿，boss。”
“去吧。”班戈探长摆摆手。
班戈探长亲自把史迪克探员送出办公室，又拍着肩膀温声鼓励一番。
史迪克探员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揉着通红的眼眶离开了。
“玛姬，接下来半个小时不要打扰我，我要休息一下。”
不管玛姬如何想，也不管同事们听到他这位探长在上班时间摸鱼会是怎样不屑，班戈探长带上门，上锁，又将窗帘降下来，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让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克！”班戈探长探身用电脑初学者的二指禅指法在键盘的回车键上敲击了一下，电脑屏幕亮了。
画面有些抖，有很明显的偷拍痕迹。
位置也很高，甚至视野里还有几点银光闪闪的瑕疵。
恐怕连史迪克都不知道，班戈探长竟然在他牛仔帽的警徽下装了一个摄像头。
画面的左下角忽然伸进来一根、两根、五根带着点弧度的白色的条状物，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白头发，但要粗的多，然后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班戈探长被吓了一跳，把脚从办公桌上收下来，坐好。
下一秒，他惊骇的发现，这只黑猫的眼神好像会说话。
没错，就是会说话。
班戈探长果断拔出U盘，事情大条了。
然后他又忍不住想，不知道那枚摄像头有没有暴露。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敲击键盘，查看摄像头传输回来的的缓存数据。
画面再次传输回来，摄像头所处的位置很低，而且这种抖动的幅度，似乎是在行走。
王桃子很臭屁摸了摸牛仔帽的帽檐，这是早上起床之后，杜克送给她的礼物。
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名威风凛凛的女探员，然后鱼肉乡里，欺男霸女。
推着韩娜的那张高级感满满的镀铬轮椅，王桃子两条小短腿倒腾成一个模糊的圆儿。
韩娜心不在焉的蹲在轮椅上，几次回头，想提醒王桃子安全行驶，毕竟诺顿街这样老旧的街区，道路并不是十分平整。
但想到出门在外，如果一只猫开口说话，恐怕要被当成怪物抓起来烧死。
她忍住了。
不过指望递过去一个眼神就能让王桃子这样四岁都不到的小丫头明白自己的意思实在有些不现实。
“桃子，早啊！”
“苏珊阿姨，早上好，还有，请叫我桃子警官。”
王桃子挺起骄傲的小胸脯，四十五度角扬起下巴，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夸奖。
苏珊阿姨失笑，打趣道：“不错，很有精神，不过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的愿望还是长大了做一个捡破烂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王桃子并不觉得长大以后捡垃圾是个多么卑下的工作，她信誓旦旦的回道：“捡破烂是为了攒钱买凯伦阿姨烤出来的奶油蛋糕。可如果我成了警官，凯伦阿姨会恭敬的请我品尝新出炉的蛋糕，而且是免费的。”
“......”
屏幕前的班戈探长黑着脸，任重道远啊。
看来诺顿警务站的工作方式有问题，连小孩子都知道探员们存在着欺压商贩的违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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