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这是江湖
第二天照例要去说书，仍然是守剑在前牵着驴带路。
“王先生，早！”
“王先生，今天讲什么，我去捧场。”
“王先生……”
一路上，早起务工的人看着毛驴上的王先生皆是问好招呼，言语中多是恭敬。
不论尊卑大小，王先生也是一一抱拳回礼。用他的话来讲，人要知礼数。
而守剑多数是听不进，依旧是是他那张如万年不化冰山般的冷漠面孔，像一滩死水一样绝望的眼眸。
他从来都懒得掺和什么。
但今天注定是不一样的，就像昨天王先生讲的江湖，“恩恩怨怨，你死我活”，避之不开，逃之不去。
路途尚未过半，半路里便是杀出了另外两个人。
路过王先生常去的酒楼，他们那里的陈酿是王先生的最爱。
闻着店里飘出来的酒香，王先生肚子的馋虫是被勾出来了。他不由得的抽了抽鼻子，闻了闻香味，又捏了捏鼻尖，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身子不自主的往那酒楼中探了探，砸吧砸吧了嘴。
却是无可奈何的收回自己的“想法”。
王先生说书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说书之前是绝不能饮酒的，又再比如其他之类的许多。
王先生每次路过酒楼都会这样的嗅一嗅酒香，但也就仅此而已。有些规矩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重。
这条路守剑和王先生是走了十年的，十年的宁静平和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去不复返了。
有江湖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仇怨。
江湖中人，入江湖前便习得一身武艺，你指望他说遇到什么事情，产生什么矛盾之后能够平静的解决。
大家就都是手底下见真章。
“咚……”
王先生刚收回自己探出的身子，酒楼的墙就恍若是纸糊的一般脆弱，在一声巨响中被暴力的撞破。
木屑飞舞间，人群惊呼声中，接连有四个人影从缺口处纵身而出。
“嚓……”
伴随着落地的飞扬尘土，半空之中是兵器碰撞交锋的声音。
金铁交锋之声，空中迸溅起点点火花，守剑且定睛看去，一个陌生人，三个熟悉的人。
两杆长枪，一柄九环大刀，还有一根精铁长棍。
熟悉的三人两人持枪，一人拿刀呈包围之势将那位守剑觉得陌生的人困在角落。
持刀的人是杨文，生的文弱书生面相，偏使得是九环鬼头大刀，走的是势大力沉的路子。
另外两人各拿一杆红缨长枪，一名李牛，一名李晓，尽是农家汉子的模样。二人使得路数也是相似之至，百锻钢铁所做的枪尖，一经挥舞，泼水不入。
“赤云！柳叶城也岂是你去留自由之地。”
杨文生了个急性子，不等李牛二人有何言语，他就是先往前一个踏步，手中长刀一亮，一声怒吼，一句怒斥，让人只觉恍若面对一头猛虎霸主般恐惧万分。但觉双股颤颤，不可阻挡。
“何须多言，这厮作恶多端，只管将他毙命，不必留情。”
李牛李晓也自是不需多言，开口间就是联手击杀，留情不必。
三人游移挪走间就是将那赤云牢牢围住，封锁方位，积势蓄力，不有半分轻视。
“我虽身有病伤，但我的性命还轮不到你三个阿猫阿狗来取。”
那赤云就是呸了一声，目光扫视杨文三人，言语里尽是对三人的轻蔑与不屑。
“多说无益，吃我一刀。”
杨文也不辩解多言，长刀在手，向前一个跨步挪移，长刀掠起带起阵阵劲风直逼那赤云咽喉，铁环铛铛响动，刀锋咄咄迫人。
“哈……”
李牛李晓二人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出手。
两杆长枪，一杆直刺眉心，一杆直抵心口。
枪尖破空之声，寒铁肃杀之意。
三人配合默契无间，恍若灵犀心间，虽未有言语，但一出手就是绝杀。
高手过招，一击致命。
高手的事情，一般人很难懂。
“砰砰砰……”
分明是金铁交织的碰撞之声，然而却是发出了低沉的钝器交锋声。
“内息！”
“你突破了？”
“不可能？”
接连三声惊呼，言语中的不可置信。三人握着自己手上的兵器身子不自住的退了数步。眼中尽是骇然。
“没有什么不可能，坐井之蛙，不知星空璀璨。”
那赤云冷笑着将手中铁棍重重的砸在地上，口中仍然是嘲讽的言语侮辱，眼神中是轻蔑的无视。
刚才那一下他并非是用自己的混铁棍硬挡，内息运转，长棍破空，隔了薄薄的一层罡气。否则兵刃碰撞，他绝非能接下。
“哈哈哈……”
握着手中的铁棍，赤云只觉得虎口有些发麻，体内气血翻涌。
他并不像自己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起码有伤在身的他面对这三人的围攻没有那么的轻松。
“山不转水转，江湖再见。”
赤云心知自己凝出内息不久，接连逃亡战斗，现今可以说已是强弓之弩，山穷水尽，要是再不走可能就是会被留在这里了。
心中念头一转，趁着三人还为缓过神来，左右打量一番，口中又是扔下一句场面话。
一提内息，纵身一跃，高高跃起，又是在墙上借力，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鹏一般，身形潇洒，过了五六丈的高墙，声音远远的传来，就是逍遥的离去。
此时杨文等人如何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等人不好受，对方又如何能好受多少，只是一时之间被对方给唬住了。
铁青着脸色，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骂上几句发泄心中郁闷。
“王先生，今日却是惊扰到您了，那赤云本就是已经养神的高手，现如今精气神合一练出内息，非有宗师不可制。”
杨文看到王先生，先是一笑，又是走过身来抱拳低头致歉。
“杨大侠捉拿要犯为紧，不碍事，倒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人都是老江湖，老前辈，一番恭维寒暄。
不过临走之前，杨文还是叮咛道让王先生要小心注意，尤其是他还带着一个跛脚徒弟的情况下。
看着他们，杨文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那眼神中……
临走前想了想，杨文又折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样式精美的匕首，恋恋不舍的又是看了看，道:“这把匕首我偶然得之，削铁如泥，你且拿着，若遇贼人，莫要硬拼，记得呼救，不得已也是走为上策。”
末了，半开玩笑的道:“王先生到时还要多给我讲一些书。”
“注意安全！”
王先生也是知道多说无益，只是再道了句平安。
……
今日的书势必是讲不了，守剑牵着驴载着王先生回到了庭院。
今日是早了一些，多出了许多的时间。
于是守剑就又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那柄断剑。
还是同往常一样，却又不同于往常，守剑这一次依然坐在门口磨着剑，但这一次却没有将剑再收回鞘中。
“王先生，早！”
“王先生，今天讲什么，我去捧场。”
“王先生……”
一路上，早起务工的人看着毛驴上的王先生皆是问好招呼，言语中多是恭敬。
不论尊卑大小，王先生也是一一抱拳回礼。用他的话来讲，人要知礼数。
而守剑多数是听不进，依旧是是他那张如万年不化冰山般的冷漠面孔，像一滩死水一样绝望的眼眸。
他从来都懒得掺和什么。
但今天注定是不一样的，就像昨天王先生讲的江湖，“恩恩怨怨，你死我活”，避之不开，逃之不去。
路途尚未过半，半路里便是杀出了另外两个人。
路过王先生常去的酒楼，他们那里的陈酿是王先生的最爱。
闻着店里飘出来的酒香，王先生肚子的馋虫是被勾出来了。他不由得的抽了抽鼻子，闻了闻香味，又捏了捏鼻尖，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身子不自主的往那酒楼中探了探，砸吧砸吧了嘴。
却是无可奈何的收回自己的“想法”。
王先生说书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说书之前是绝不能饮酒的，又再比如其他之类的许多。
王先生每次路过酒楼都会这样的嗅一嗅酒香，但也就仅此而已。有些规矩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重。
这条路守剑和王先生是走了十年的，十年的宁静平和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去不复返了。
有江湖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仇怨。
江湖中人，入江湖前便习得一身武艺，你指望他说遇到什么事情，产生什么矛盾之后能够平静的解决。
大家就都是手底下见真章。
“咚……”
王先生刚收回自己探出的身子，酒楼的墙就恍若是纸糊的一般脆弱，在一声巨响中被暴力的撞破。
木屑飞舞间，人群惊呼声中，接连有四个人影从缺口处纵身而出。
“嚓……”
伴随着落地的飞扬尘土，半空之中是兵器碰撞交锋的声音。
金铁交锋之声，空中迸溅起点点火花，守剑且定睛看去，一个陌生人，三个熟悉的人。
两杆长枪，一柄九环大刀，还有一根精铁长棍。
熟悉的三人两人持枪，一人拿刀呈包围之势将那位守剑觉得陌生的人困在角落。
持刀的人是杨文，生的文弱书生面相，偏使得是九环鬼头大刀，走的是势大力沉的路子。
另外两人各拿一杆红缨长枪，一名李牛，一名李晓，尽是农家汉子的模样。二人使得路数也是相似之至，百锻钢铁所做的枪尖，一经挥舞，泼水不入。
“赤云！柳叶城也岂是你去留自由之地。”
杨文生了个急性子，不等李牛二人有何言语，他就是先往前一个踏步，手中长刀一亮，一声怒吼，一句怒斥，让人只觉恍若面对一头猛虎霸主般恐惧万分。但觉双股颤颤，不可阻挡。
“何须多言，这厮作恶多端，只管将他毙命，不必留情。”
李牛李晓也自是不需多言，开口间就是联手击杀，留情不必。
三人游移挪走间就是将那赤云牢牢围住，封锁方位，积势蓄力，不有半分轻视。
“我虽身有病伤，但我的性命还轮不到你三个阿猫阿狗来取。”
那赤云就是呸了一声，目光扫视杨文三人，言语里尽是对三人的轻蔑与不屑。
“多说无益，吃我一刀。”
杨文也不辩解多言，长刀在手，向前一个跨步挪移，长刀掠起带起阵阵劲风直逼那赤云咽喉，铁环铛铛响动，刀锋咄咄迫人。
“哈……”
李牛李晓二人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出手。
两杆长枪，一杆直刺眉心，一杆直抵心口。
枪尖破空之声，寒铁肃杀之意。
三人配合默契无间，恍若灵犀心间，虽未有言语，但一出手就是绝杀。
高手过招，一击致命。
高手的事情，一般人很难懂。
“砰砰砰……”
分明是金铁交织的碰撞之声，然而却是发出了低沉的钝器交锋声。
“内息！”
“你突破了？”
“不可能？”
接连三声惊呼，言语中的不可置信。三人握着自己手上的兵器身子不自住的退了数步。眼中尽是骇然。
“没有什么不可能，坐井之蛙，不知星空璀璨。”
那赤云冷笑着将手中铁棍重重的砸在地上，口中仍然是嘲讽的言语侮辱，眼神中是轻蔑的无视。
刚才那一下他并非是用自己的混铁棍硬挡，内息运转，长棍破空，隔了薄薄的一层罡气。否则兵刃碰撞，他绝非能接下。
“哈哈哈……”
握着手中的铁棍，赤云只觉得虎口有些发麻，体内气血翻涌。
他并不像自己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起码有伤在身的他面对这三人的围攻没有那么的轻松。
“山不转水转，江湖再见。”
赤云心知自己凝出内息不久，接连逃亡战斗，现今可以说已是强弓之弩，山穷水尽，要是再不走可能就是会被留在这里了。
心中念头一转，趁着三人还为缓过神来，左右打量一番，口中又是扔下一句场面话。
一提内息，纵身一跃，高高跃起，又是在墙上借力，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鹏一般，身形潇洒，过了五六丈的高墙，声音远远的传来，就是逍遥的离去。
此时杨文等人如何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等人不好受，对方又如何能好受多少，只是一时之间被对方给唬住了。
铁青着脸色，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骂上几句发泄心中郁闷。
“王先生，今日却是惊扰到您了，那赤云本就是已经养神的高手，现如今精气神合一练出内息，非有宗师不可制。”
杨文看到王先生，先是一笑，又是走过身来抱拳低头致歉。
“杨大侠捉拿要犯为紧，不碍事，倒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人都是老江湖，老前辈，一番恭维寒暄。
不过临走之前，杨文还是叮咛道让王先生要小心注意，尤其是他还带着一个跛脚徒弟的情况下。
看着他们，杨文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那眼神中……
临走前想了想，杨文又折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样式精美的匕首，恋恋不舍的又是看了看，道:“这把匕首我偶然得之，削铁如泥，你且拿着，若遇贼人，莫要硬拼，记得呼救，不得已也是走为上策。”
末了，半开玩笑的道:“王先生到时还要多给我讲一些书。”
“注意安全！”
王先生也是知道多说无益，只是再道了句平安。
……
今日的书势必是讲不了，守剑牵着驴载着王先生回到了庭院。
今日是早了一些，多出了许多的时间。
于是守剑就又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那柄断剑。
还是同往常一样，却又不同于往常，守剑这一次依然坐在门口磨着剑，但这一次却没有将剑再收回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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