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骗来骗去
任轩昂从警方那边获得了案件相关资料，打道回府。一路上，他默默分析，也觉得杭二达看起来不像是凶手，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法官是看证据的，又不是看相的，他们现在手里没有任何有利证据。话说回来，他们最先要搞清楚的就是陆靖承诺为杭二达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只有搞清楚一年前强奸案诬告案的真相，才能进而搞清楚杭二达和曹惜萍之间的关系。杭二达口口声声叫曹惜萍小曹，听上去二人的关系的确不是敌对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轩昂偷空瞄了一眼副驾的邱允实，他也在沉思，估计他们思考的又是相同的问题。
刚出电梯，二人就见到了一直在律所门口来回踱步的陆靖。
“怎么样？”陆靖一见他们会来马上迎过来，“案子棘手吗？”
“非常棘……”任轩昂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邱允实抢先打断。
邱允实不光声调盖过任轩昂，身体也抢到任轩昂前面，率先面对陆靖，说：“小意思。杭二已经把一年前的秘密跟我们和盘托出啦。这家伙的确没有理由杀害曹惜萍。”
陆靖一愣，马上警惕地四下看看，拉着邱允实回任轩昂的办公室。关好门后，他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杭二达跟你们坦白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杭二这小子是个信守承诺、守口如瓶、说一不二的君子？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现在这种时候，为了自保，什么都是浮云。不过你放心，我们也答应他了，帮他保密。”邱允实又一次把谎言说得诚恳真实，只是在陆靖看不见的时候，他回头调皮地冲任轩昂眨了眨左眼。
“当初可是杭二达自己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陆靖自己嘀咕。
“唉，真没想到，杭二这么幼稚，”邱允实暗中深呼吸，豁出去似的赌一回，故作轻松地感慨，“看来被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网文荼毒的不光是小姑娘，还有幼稚的暴发户富二代。杭二居然会被契约恋爱，契约婚姻这种低幼的情节启发，搞出这么一出契约犯罪。”
任轩昂眉头微挑，默默表示他对邱允实这番话的惊异和疑问，随即马上去看陆靖。
陆靖一听这话，把缴械投降四个字写在脸上，顿时松了一口气，双肩下垂，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全然相信了邱允实，他更加感慨地附和：“可不就是嘛！当初他跟我坦白这个秘密的时候，我也是瞠目结舌，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不光是杭二达无法理解，曹惜萍也无法理解！这两个幼稚鬼，怎么就一拍即合了呢。说实话，当初要不是我在徐娅馨那里得到了确认，我是真的不相信啊。”
“杭二的立场我能理解，毕竟是要反抗父权兄权嘛。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叛逆闯祸，之前什么酒驾啊打人甚至是跟小明星暧昧之类的事儿都是铺垫，可杭大每次都花钱了事。所以杭二这一次豁出去要闹一出大的，让杭大花钱也摆不平的大祸。但是站在曹惜萍的立场上我就不懂了，她干嘛要拿自己的名声和未来赚这笔钱，不值得啊！她不是个勤工俭学的乖乖女吗？”邱允实看到陆靖这副反应，知道自己这场赌局赢了大半，这一次他的推理又一次正中标的，自己实在是太厉害啦。
陆靖连连摇头，想也不想地说：“曹惜萍可不是什么乖乖女，你们到现在还以为网上那些舆*论是我暗中运作花钱找人做的？不是！曹惜萍出入夜店，跟老男人开房，跟小混混们鬼混都是真的，她可不是什么乖乖女。包括她去勾引杭二达，这都是千真万确的。这两人的契约犯罪不是预谋已久，而是一拍即合。”
“原来如此，曹惜萍的人设也是假的，一开始大家仇富，把矛头指向杭二，所以没人敢出声为杭二说话，后来才有人敢在网上说真话，其他人也就有了胆量跟帖，不吐不快。”邱允实理解地点头。
“唉，但是曹惜萍也确实是个可怜孩子，她出卖肉体完全是为了帮母亲还债，那些小混混都是高利贷公司的打手，这些人为了逼债甚至住到了曹惜萍家里，每天对她母亲非打即骂的，报警也只能暂时解决问题。曹惜萍的妈也是个极品妈，为了自己解脱，就让这群混混去学校找她女儿要债。她这也算是逼良为昌吧。”陆靖唉声叹气，谈起曹惜萍母女，他光顾着感慨讲故事，也就忘记了这些本该是邱允实早就知道的。
任轩昂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年前，为了替母亲还债的曹惜萍故意利用晚会的机会接近勾引杭二达，想要结交富二代男友或者做个单纯的钱色交易，可是杭二达却拒绝了这个妄图当她女友或者想要单纯钱色交易的请求，他要做的这笔交易叫做契约犯罪。也就是说，杭二达为了抵抗父权兄权，败坏自己的名声，在几次小打小闹都被钱打点，没有弄出任何水花的失败之后，他决定玩一场大的，用强奸罪为自己抹黑。但是为了不至于真的锒铛入狱，他的计划中是抹黑之后是洗白，也就是这场闹剧最后必须要以他罪名不成立为结束。总之一句话，杭二达要一场暴风雪，但也要平安穿越这场暴风雪。
“我还是不懂，杭二达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抵抗父权兄权？他又不是旧社会凡事不能自主的傀儡。”任轩昂脱口而出地问。
陆靖刚想要本能地继续给予解释，突然回过味来，“等一下，杭二达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邱允实努嘴耸肩，乐呵呵地自己拆穿谎言，“杭二没告诉我们，什么契约犯罪都是我根据他提供的线索猜的。”
“他对你们提供线索？”陆靖先压抑住被骗的怒火，反正他也习惯了被邱允实骗，先提出疑问，“你们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我跟他说陆律已经把一年前案子的内情全都告诉我们了，他信了，所以也就顺着说了几句，说他跟小曹是你情我愿，事后他也兑现诺言什么的。我综合他的表现和这些话，猜出是杭二主动邀约，和曹惜萍共同演出这么一场闹剧，事后给了曹惜萍一笔演出费用和一年刑期的补偿，帮曹母还清了债务；再综合杭二之前被挖出来的各种刻意的劣迹和他说什么大哥不许他改名字，父亲的话就是圣旨之类的，猜出杭二这么做的动机就是为了故意跟杭大作对，至于作对的目的嘛，估计也像是电视小说里一样狗血，或者是不想继承家业，有别的艺术类或平庸的兴趣爱好梦想，或者是抵抗家里给安排的包办婚姻。”邱允实一边得意地叙述一边观察陆靖的反应，从对方的反应中，他得到印证，自己又猜对了。
陆靖的表情定格在最初的惊讶和愤怒阶段，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我跟他说陆律已经把一年前案子的内情全都告诉我们了，他信了。
“你，你怎么能……”陆靖激动到语塞，“我陆靖的信誉颜面都被你给……”
邱允实无所谓地笑笑说：“抱歉啦，没办法，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啊，你要搞清楚主次要矛盾。不知道实情，我怎么帮你？你找我们帮忙，还对我们有所隐瞒，那我们凭借自己的本事查到了真相，你还不乐意，陆律，你这样就不太地道了吧？”
陆靖气得直跳脚，想要跟邱允实理论，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指向任轩昂，“任律，你看看，这事儿……”
任轩昂冷哼一声，说：“这事儿我事先不知情，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陆靖松了一口气，以为任轩昂站在自己这边，要开始讨伐邱允实，怎料任轩昂突然一个转折，说：“但我觉得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大丈夫不拘小节，陆律，我们可是在帮你。”
陆靖翻了个白眼，满脸苦涩，无力地说：“行，行，我是大丈夫，不拘小节。”
“既然事已至此，陆律，你干脆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搞清楚当初的状况后，我们才能有的放矢啊。”邱允实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靖彻底服输，他现在除了全力配合还能做什么？
任轩昂偷空瞄了一眼副驾的邱允实，他也在沉思，估计他们思考的又是相同的问题。
刚出电梯，二人就见到了一直在律所门口来回踱步的陆靖。
“怎么样？”陆靖一见他们会来马上迎过来，“案子棘手吗？”
“非常棘……”任轩昂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邱允实抢先打断。
邱允实不光声调盖过任轩昂，身体也抢到任轩昂前面，率先面对陆靖，说：“小意思。杭二已经把一年前的秘密跟我们和盘托出啦。这家伙的确没有理由杀害曹惜萍。”
陆靖一愣，马上警惕地四下看看，拉着邱允实回任轩昂的办公室。关好门后，他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杭二达跟你们坦白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杭二这小子是个信守承诺、守口如瓶、说一不二的君子？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现在这种时候，为了自保，什么都是浮云。不过你放心，我们也答应他了，帮他保密。”邱允实又一次把谎言说得诚恳真实，只是在陆靖看不见的时候，他回头调皮地冲任轩昂眨了眨左眼。
“当初可是杭二达自己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陆靖自己嘀咕。
“唉，真没想到，杭二这么幼稚，”邱允实暗中深呼吸，豁出去似的赌一回，故作轻松地感慨，“看来被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网文荼毒的不光是小姑娘，还有幼稚的暴发户富二代。杭二居然会被契约恋爱，契约婚姻这种低幼的情节启发，搞出这么一出契约犯罪。”
任轩昂眉头微挑，默默表示他对邱允实这番话的惊异和疑问，随即马上去看陆靖。
陆靖一听这话，把缴械投降四个字写在脸上，顿时松了一口气，双肩下垂，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全然相信了邱允实，他更加感慨地附和：“可不就是嘛！当初他跟我坦白这个秘密的时候，我也是瞠目结舌，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不光是杭二达无法理解，曹惜萍也无法理解！这两个幼稚鬼，怎么就一拍即合了呢。说实话，当初要不是我在徐娅馨那里得到了确认，我是真的不相信啊。”
“杭二的立场我能理解，毕竟是要反抗父权兄权嘛。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叛逆闯祸，之前什么酒驾啊打人甚至是跟小明星暧昧之类的事儿都是铺垫，可杭大每次都花钱了事。所以杭二这一次豁出去要闹一出大的，让杭大花钱也摆不平的大祸。但是站在曹惜萍的立场上我就不懂了，她干嘛要拿自己的名声和未来赚这笔钱，不值得啊！她不是个勤工俭学的乖乖女吗？”邱允实看到陆靖这副反应，知道自己这场赌局赢了大半，这一次他的推理又一次正中标的，自己实在是太厉害啦。
陆靖连连摇头，想也不想地说：“曹惜萍可不是什么乖乖女，你们到现在还以为网上那些舆*论是我暗中运作花钱找人做的？不是！曹惜萍出入夜店，跟老男人开房，跟小混混们鬼混都是真的，她可不是什么乖乖女。包括她去勾引杭二达，这都是千真万确的。这两人的契约犯罪不是预谋已久，而是一拍即合。”
“原来如此，曹惜萍的人设也是假的，一开始大家仇富，把矛头指向杭二，所以没人敢出声为杭二说话，后来才有人敢在网上说真话，其他人也就有了胆量跟帖，不吐不快。”邱允实理解地点头。
“唉，但是曹惜萍也确实是个可怜孩子，她出卖肉体完全是为了帮母亲还债，那些小混混都是高利贷公司的打手，这些人为了逼债甚至住到了曹惜萍家里，每天对她母亲非打即骂的，报警也只能暂时解决问题。曹惜萍的妈也是个极品妈，为了自己解脱，就让这群混混去学校找她女儿要债。她这也算是逼良为昌吧。”陆靖唉声叹气，谈起曹惜萍母女，他光顾着感慨讲故事，也就忘记了这些本该是邱允实早就知道的。
任轩昂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年前，为了替母亲还债的曹惜萍故意利用晚会的机会接近勾引杭二达，想要结交富二代男友或者做个单纯的钱色交易，可是杭二达却拒绝了这个妄图当她女友或者想要单纯钱色交易的请求，他要做的这笔交易叫做契约犯罪。也就是说，杭二达为了抵抗父权兄权，败坏自己的名声，在几次小打小闹都被钱打点，没有弄出任何水花的失败之后，他决定玩一场大的，用强奸罪为自己抹黑。但是为了不至于真的锒铛入狱，他的计划中是抹黑之后是洗白，也就是这场闹剧最后必须要以他罪名不成立为结束。总之一句话，杭二达要一场暴风雪，但也要平安穿越这场暴风雪。
“我还是不懂，杭二达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抵抗父权兄权？他又不是旧社会凡事不能自主的傀儡。”任轩昂脱口而出地问。
陆靖刚想要本能地继续给予解释，突然回过味来，“等一下，杭二达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邱允实努嘴耸肩，乐呵呵地自己拆穿谎言，“杭二没告诉我们，什么契约犯罪都是我根据他提供的线索猜的。”
“他对你们提供线索？”陆靖先压抑住被骗的怒火，反正他也习惯了被邱允实骗，先提出疑问，“你们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我跟他说陆律已经把一年前案子的内情全都告诉我们了，他信了，所以也就顺着说了几句，说他跟小曹是你情我愿，事后他也兑现诺言什么的。我综合他的表现和这些话，猜出是杭二主动邀约，和曹惜萍共同演出这么一场闹剧，事后给了曹惜萍一笔演出费用和一年刑期的补偿，帮曹母还清了债务；再综合杭二之前被挖出来的各种刻意的劣迹和他说什么大哥不许他改名字，父亲的话就是圣旨之类的，猜出杭二这么做的动机就是为了故意跟杭大作对，至于作对的目的嘛，估计也像是电视小说里一样狗血，或者是不想继承家业，有别的艺术类或平庸的兴趣爱好梦想，或者是抵抗家里给安排的包办婚姻。”邱允实一边得意地叙述一边观察陆靖的反应，从对方的反应中，他得到印证，自己又猜对了。
陆靖的表情定格在最初的惊讶和愤怒阶段，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我跟他说陆律已经把一年前案子的内情全都告诉我们了，他信了。
“你，你怎么能……”陆靖激动到语塞，“我陆靖的信誉颜面都被你给……”
邱允实无所谓地笑笑说：“抱歉啦，没办法，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啊，你要搞清楚主次要矛盾。不知道实情，我怎么帮你？你找我们帮忙，还对我们有所隐瞒，那我们凭借自己的本事查到了真相，你还不乐意，陆律，你这样就不太地道了吧？”
陆靖气得直跳脚，想要跟邱允实理论，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指向任轩昂，“任律，你看看，这事儿……”
任轩昂冷哼一声，说：“这事儿我事先不知情，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陆靖松了一口气，以为任轩昂站在自己这边，要开始讨伐邱允实，怎料任轩昂突然一个转折，说：“但我觉得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大丈夫不拘小节，陆律，我们可是在帮你。”
陆靖翻了个白眼，满脸苦涩，无力地说：“行，行，我是大丈夫，不拘小节。”
“既然事已至此，陆律，你干脆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搞清楚当初的状况后，我们才能有的放矢啊。”邱允实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靖彻底服输，他现在除了全力配合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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