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谜团
卢蔓松了一口气，但面对姜禾的问题，她心中还是隐隐泛起些尴尬，“他……临时有点事。”
姜禾双手撑在桌面上，“我还以为跟我之前不巧碰见你们在一起有关。”
卢蔓语塞。
姜禾继续说，“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放心，之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别让我的出现成为困扰，我能理解你，毕竟是与薛胥这样出色的男人交往。以后一起工作的日子还长，那天，就当做谁也没遇见谁，好吗？”
卢蔓微抬起头，望着姜禾的双眸，那眼底似乎沉淀着数不清的千言万语，可却被凝固在那里，涌不到嘴边。
“嗯，好。”
姜禾甜甜一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又转头向她笑了一次，才转身走向现场。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排着队钻入卢蔓的耳朵。
薛胥完成余下三分之一的工作量后，得出印证猜想的结论。他将电脑关闭，合上屏幕后，转头望见苏铭抱着一只玩具熊，坐在角落里盯着他。
“忙完啦。”苏铭的语气中揉着淡淡的惊喜。
“嗯。”薛胥站起身，“走，请你吃饭。”
苏铭兴奋地将玩具熊扔到床尾，站起身，赤着脚在床上踩踏着，“老弟，我发现你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薛胥白了他一眼，“别趁机占我便宜，叫哥。”
苏铭跳下床，随便挑了双拖鞋穿，跟在薛胥的后边走出房门，似乎自己才是这屋内的客人般。他忍不住申明，“我就是比你大，我们的出生日期虽然在同一天，但是我是凌晨两点生的。”
“我一点。”薛胥拿上手机，穿鞋。
“我不信，你的数据全是凭模糊的感觉，我看就是为了占我便宜随便报的。”苏铭抱怨道，他明白薛胥并不会因这些往事被提及而不悦抑或心碎，这不是薛胥的风格，更何况他如今的地位压根不会因任何背景因素而自卑。
“你不信也得信，这是事实。”薛胥耸了耸肩。
苏铭抓起桌面上的一串钥匙，昂头瞪他，“不不不，你是弟弟，这才是事实。”
薛胥冷静地叫了他一声，“弟弟”。
委屈的苏铭驾车载薛胥前往市中心的海鲜大酒楼，嘀咕辈分关系之余，不忘问道，“你的蔓蔓呢？来不来？”
“她今天在忙。”薛胥回答，“看在你这么关心嫂子的份上，中午任你点菜。”
苏铭朝他吐了吐舌头，“幼稚！不肯认输。”
薛胥轻轻一笑，“是你太固执。”
苏铭继续嘀咕自己的观点，并摆出一系列压根站不住脚的证据。
到达餐厅后，苏铭才止住喋喋不休，鼓着腮帮子下车，像把那些话都藏在那两团圆鼓鼓里似的。他走到薛胥身旁。两个男人一同走进餐厅内。
在餐厅内璀璨灯光的倾洒与服务员热情的招待下，两人坐在一间布置精美的包厢内
“舒服！”刚一坐在柔软的客凳上，苏铭便感叹道，“这才是人生，找最舒适的地方，吃最美味的菜，喝最昂贵的酒!”他朝薛胥眨了眨眼睛。
薛胥没有阻止他点满满一桌菜，更没有阻止他叫来一箱的好酒。
等菜上桌后，苏铭还客气地夹了几样菜到薛胥的碗中，自己才大快朵颐。
喝酒、吃饭，自然不忘闲聊几句。
“你明天几点的车呀？”苏铭喝了口酒，并没有与喝茶的薛胥干杯。
薛胥回答他，“十点。”
苏铭敲了敲酒杯，“哎，不得不承认，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他的眼里随即充满散不尽的伤感，别离总是存在于人生中每一个阶段。
薛胥沉默了片刻后，带着些愧意对他说，“这次对不起你，临时遇上事，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再过来一趟，把这些天安排的桌球、拳击、高尔夫活动都给你补上。”
“一言为定！”苏铭挑了挑眉，虽然不知何时为限，但有个约定存在，便值得期待。这回确实看着像意外，来之前，薛胥在电话中与他聊得几乎是娱乐，看着不像是光逗他，也没这必要，“这次到底怎么了？让你舍得抛下英俊可爱的我？”
薛胥没反击他自恋的成分，在这件事上，没必要刻意瞒着他，“蔓蔓的漫画作品被抄袭了。”
“天呀！”苏铭大叫了一声，好在餐厅内热闹，没让这声音显得太突兀，“哪里来的放肆东西，居然敢抄袭我们阿胥老婆的作品，不想在行里混了是吧？那赶快起诉他，我公司法务部有个精通著作权法律实务的律师，要是你需要，我随时让他过去协助。”可他仔细一想，这样的律师在薛胥名下的公司中怎么会缺呢？
“谢了。”薛胥主动为苏铭斟了一杯酒，“目前暂时不需要，我这里的人手还够用。”
苏铭受宠若惊，接过杯子，品了一口杯中的酒，味道竟像是陈年佳酿，“你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放心，我绝不会不明事理到因为这种事怪你。咦，那……”他回味这几日薛胥的行为，漫画稿、江老、抄袭，将这些关键词串成一条线，得出的结论实在惊人，“喂，薛胥，没搞错吧？你这几天看的可都是江老发来的漫画稿，你是在……不会吧，就是你公司的人抄袭弟妹的？”
薛胥没有纠正“你公司”，没有纠正“弟妹”，只是淡淡说出自己的结论，“我这几天查出来的结果是：这些作品里没有我要找到的那本。”
苏铭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事再显而易见不过，他可不希望这位兄弟与江老为敌，“那位抄袭者的笔名是什么？这人一定是在和江老合作之后抄袭的，江老那批书销量不太好，那位作者肯定自卑了，由自卑陷入邪恶，然后就使出了这种坏招。”
薛胥皱了皱眉头，“但这位作者说，她只画过那么一本漫画。”
苏铭冷笑道，“说谎，可耻。”
薛胥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是他在这些天中不曾真正察觉到的部分，基点在于江若衫的那番话。他在听完她那一段讲述后，从苏铭处的资料求证，而他也只能从这个突破口求证。这样联想起来，一切发展是这样的：他发现卢蔓的漫画被抄袭，第一反应是寻找压稿而迟迟不出版的江老公司，随后便是查它这些年出版的那十五本漫画，确认是否有与抄袭漫画相同的那一部。要在茫茫书籍市场中寻找江老公司第一批出版的漫画，无异于大海捞针；要向公司管理人员寻找当年的资料，同样不容易。就在这时，江若衫看似随意地指出了苏铭的公司内有存稿，引自己向苏铭求证，在自己亲眼检查完那十五本漫画后会得出结论：抄袭的漫画并非江老公司出版的这十五本之一，也意味着证明江若衫的清白。而江若衫作为提供线索的人，加上两人的关系，会被他放在安全胶囊中不去怀疑，即便抄袭漫画的作者叫执扶rs，这一切也会顺理成章地归为江老为争颜面所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江若衫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即便侵犯卢蔓利益的人是江老，他薛胥也不会放弃追究责任。这世上恐惧江老的人不少，但其中不包括薛胥。
前段时间薛胥为了能够在休息期间不被工作干扰，熬了一段时间的夜为处理繁杂的工作，旅途奔波到达此处后，又因担心卢蔓被抄袭的情绪彻夜难眠，有什么信息便按着什么信息走，连水里的酒味都没察觉，故而被苏铭恶作剧所致喝了些酒，彻底迷乱。
他是个正常人，在这样的自我折磨下，能够按着一条思路毫不犹豫地坚持前行已是自我奇迹。
这条线始终被藏在脑筋深处没有展开，他只是埋头搜索那十五本漫画，想从中找到一份确认，却没有提前细想其中的一切纹路，从而延展出枝繁叶茂的路途，只一味按照设想的结论那样朝前走呀走。
睡眠的重要性呀……
苏铭思索了片刻，问道，“那现在这部作品是不是很火，让那个抄袭者爬得很高？咱们就来个让她爬多高，摔多惨的……”
薛胥客观评价道，“作品的评价算一般吧。那本漫画是蔓蔓大学时期完成的作品，创作的时候不是奔着挣稿费，所以整体随性了些，这次被别人抄袭出版，市场效果不是那么惊人。她有天赋的，投稿那段时间这风格的漫画又是主流，所以到签约一路都算顺利。可签约以后，一直被耽搁着没法出版，她的个性又趋于柔软、服从，无论对方编造什么原因推迟出版她都没有异议。前段时间我刚想背着她处理这件事，还没深入，她就发现被抄袭的事。”
“你查到了什么？”苏铭显得比他还要紧张。他明白，正因为这家公司由江老交给薛胥管控，薛胥在处理侵权问题时才需要复杂且谨慎的方式。
薛胥明白他为什么而紧张，“这本书的版权由其他地方转到江老这边的公司里。现在负责这个项目的编辑离职了，但这些年却还是由这个编辑和蔓蔓联系沟通。这公司虽然由我接管，但管理层人员还是原来江老用的那批，我曾向他们发出调取资料的请求，至今没有收到回应，本打算回去以后亲自到这公司一趟，现在看来，去了或许也是徒劳。”
他相信自己会如期收到所谓的资料，但里面一定是被加工修改过的内容。
“不再出版漫画，编辑离职，照理说，公司要么将版权进行转让赚取差价，要么就和作者解约，可偏偏什么都没做，把版权捏在手里，又毫无动静，确实容易让人怀疑这么做的企图。阿胥，”苏铭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你要知道，再深究下去的风险，惹江老不是什么好事。”
薛胥却丝毫没有准备退缩的意思，“我的目的不是惹他，只是争取属于我们的权利，无论这个过程还是结果符不符合他的心意，我都会继续这么做。”
苏铭叹了一口气，吃到嘴中鲜嫩的肉似乎也无味了。可嚼着嚼着，他忽然来了精神，像是从中找到了一口最合适的滋味似的，他抬起头，双眼发光，“阿胥，我支持你，我们搞音乐的人，最痛恨抄袭，哪怕只是一句话，那也是我们费尽心思的成果！不管我们红不红，只要是我们的东西，就必须放在我们的兜里！”
不管，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老牛非要硬闯也好，他苏铭一定要支持薛胥到底！
薛胥希望这只是言语上的支持，而不要付诸于行动，他会劝对方莫冲动。他不畏惧江老，并不只因为江老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苏铭敲了敲桌子，“告诉我那个作者的笔名，我先去网站上实话实说一波，看看他能不能有点羞耻心自己承认错误。”
等了许久，许久，薛胥才告诉他，“使用这个笔名的人是若衫。”
姜禾双手撑在桌面上，“我还以为跟我之前不巧碰见你们在一起有关。”
卢蔓语塞。
姜禾继续说，“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放心，之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别让我的出现成为困扰，我能理解你，毕竟是与薛胥这样出色的男人交往。以后一起工作的日子还长，那天，就当做谁也没遇见谁，好吗？”
卢蔓微抬起头，望着姜禾的双眸，那眼底似乎沉淀着数不清的千言万语，可却被凝固在那里，涌不到嘴边。
“嗯，好。”
姜禾甜甜一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又转头向她笑了一次，才转身走向现场。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排着队钻入卢蔓的耳朵。
薛胥完成余下三分之一的工作量后，得出印证猜想的结论。他将电脑关闭，合上屏幕后，转头望见苏铭抱着一只玩具熊，坐在角落里盯着他。
“忙完啦。”苏铭的语气中揉着淡淡的惊喜。
“嗯。”薛胥站起身，“走，请你吃饭。”
苏铭兴奋地将玩具熊扔到床尾，站起身，赤着脚在床上踩踏着，“老弟，我发现你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薛胥白了他一眼，“别趁机占我便宜，叫哥。”
苏铭跳下床，随便挑了双拖鞋穿，跟在薛胥的后边走出房门，似乎自己才是这屋内的客人般。他忍不住申明，“我就是比你大，我们的出生日期虽然在同一天，但是我是凌晨两点生的。”
“我一点。”薛胥拿上手机，穿鞋。
“我不信，你的数据全是凭模糊的感觉，我看就是为了占我便宜随便报的。”苏铭抱怨道，他明白薛胥并不会因这些往事被提及而不悦抑或心碎，这不是薛胥的风格，更何况他如今的地位压根不会因任何背景因素而自卑。
“你不信也得信，这是事实。”薛胥耸了耸肩。
苏铭抓起桌面上的一串钥匙，昂头瞪他，“不不不，你是弟弟，这才是事实。”
薛胥冷静地叫了他一声，“弟弟”。
委屈的苏铭驾车载薛胥前往市中心的海鲜大酒楼，嘀咕辈分关系之余，不忘问道，“你的蔓蔓呢？来不来？”
“她今天在忙。”薛胥回答，“看在你这么关心嫂子的份上，中午任你点菜。”
苏铭朝他吐了吐舌头，“幼稚！不肯认输。”
薛胥轻轻一笑，“是你太固执。”
苏铭继续嘀咕自己的观点，并摆出一系列压根站不住脚的证据。
到达餐厅后，苏铭才止住喋喋不休，鼓着腮帮子下车，像把那些话都藏在那两团圆鼓鼓里似的。他走到薛胥身旁。两个男人一同走进餐厅内。
在餐厅内璀璨灯光的倾洒与服务员热情的招待下，两人坐在一间布置精美的包厢内
“舒服！”刚一坐在柔软的客凳上，苏铭便感叹道，“这才是人生，找最舒适的地方，吃最美味的菜，喝最昂贵的酒!”他朝薛胥眨了眨眼睛。
薛胥没有阻止他点满满一桌菜，更没有阻止他叫来一箱的好酒。
等菜上桌后，苏铭还客气地夹了几样菜到薛胥的碗中，自己才大快朵颐。
喝酒、吃饭，自然不忘闲聊几句。
“你明天几点的车呀？”苏铭喝了口酒，并没有与喝茶的薛胥干杯。
薛胥回答他，“十点。”
苏铭敲了敲酒杯，“哎，不得不承认，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他的眼里随即充满散不尽的伤感，别离总是存在于人生中每一个阶段。
薛胥沉默了片刻后，带着些愧意对他说，“这次对不起你，临时遇上事，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再过来一趟，把这些天安排的桌球、拳击、高尔夫活动都给你补上。”
“一言为定！”苏铭挑了挑眉，虽然不知何时为限，但有个约定存在，便值得期待。这回确实看着像意外，来之前，薛胥在电话中与他聊得几乎是娱乐，看着不像是光逗他，也没这必要，“这次到底怎么了？让你舍得抛下英俊可爱的我？”
薛胥没反击他自恋的成分，在这件事上，没必要刻意瞒着他，“蔓蔓的漫画作品被抄袭了。”
“天呀！”苏铭大叫了一声，好在餐厅内热闹，没让这声音显得太突兀，“哪里来的放肆东西，居然敢抄袭我们阿胥老婆的作品，不想在行里混了是吧？那赶快起诉他，我公司法务部有个精通著作权法律实务的律师，要是你需要，我随时让他过去协助。”可他仔细一想，这样的律师在薛胥名下的公司中怎么会缺呢？
“谢了。”薛胥主动为苏铭斟了一杯酒，“目前暂时不需要，我这里的人手还够用。”
苏铭受宠若惊，接过杯子，品了一口杯中的酒，味道竟像是陈年佳酿，“你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放心，我绝不会不明事理到因为这种事怪你。咦，那……”他回味这几日薛胥的行为，漫画稿、江老、抄袭，将这些关键词串成一条线，得出的结论实在惊人，“喂，薛胥，没搞错吧？你这几天看的可都是江老发来的漫画稿，你是在……不会吧，就是你公司的人抄袭弟妹的？”
薛胥没有纠正“你公司”，没有纠正“弟妹”，只是淡淡说出自己的结论，“我这几天查出来的结果是：这些作品里没有我要找到的那本。”
苏铭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事再显而易见不过，他可不希望这位兄弟与江老为敌，“那位抄袭者的笔名是什么？这人一定是在和江老合作之后抄袭的，江老那批书销量不太好，那位作者肯定自卑了，由自卑陷入邪恶，然后就使出了这种坏招。”
薛胥皱了皱眉头，“但这位作者说，她只画过那么一本漫画。”
苏铭冷笑道，“说谎，可耻。”
薛胥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这是他在这些天中不曾真正察觉到的部分，基点在于江若衫的那番话。他在听完她那一段讲述后，从苏铭处的资料求证，而他也只能从这个突破口求证。这样联想起来，一切发展是这样的：他发现卢蔓的漫画被抄袭，第一反应是寻找压稿而迟迟不出版的江老公司，随后便是查它这些年出版的那十五本漫画，确认是否有与抄袭漫画相同的那一部。要在茫茫书籍市场中寻找江老公司第一批出版的漫画，无异于大海捞针；要向公司管理人员寻找当年的资料，同样不容易。就在这时，江若衫看似随意地指出了苏铭的公司内有存稿，引自己向苏铭求证，在自己亲眼检查完那十五本漫画后会得出结论：抄袭的漫画并非江老公司出版的这十五本之一，也意味着证明江若衫的清白。而江若衫作为提供线索的人，加上两人的关系，会被他放在安全胶囊中不去怀疑，即便抄袭漫画的作者叫执扶rs，这一切也会顺理成章地归为江老为争颜面所为。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江若衫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即便侵犯卢蔓利益的人是江老，他薛胥也不会放弃追究责任。这世上恐惧江老的人不少，但其中不包括薛胥。
前段时间薛胥为了能够在休息期间不被工作干扰，熬了一段时间的夜为处理繁杂的工作，旅途奔波到达此处后，又因担心卢蔓被抄袭的情绪彻夜难眠，有什么信息便按着什么信息走，连水里的酒味都没察觉，故而被苏铭恶作剧所致喝了些酒，彻底迷乱。
他是个正常人，在这样的自我折磨下，能够按着一条思路毫不犹豫地坚持前行已是自我奇迹。
这条线始终被藏在脑筋深处没有展开，他只是埋头搜索那十五本漫画，想从中找到一份确认，却没有提前细想其中的一切纹路，从而延展出枝繁叶茂的路途，只一味按照设想的结论那样朝前走呀走。
睡眠的重要性呀……
苏铭思索了片刻，问道，“那现在这部作品是不是很火，让那个抄袭者爬得很高？咱们就来个让她爬多高，摔多惨的……”
薛胥客观评价道，“作品的评价算一般吧。那本漫画是蔓蔓大学时期完成的作品，创作的时候不是奔着挣稿费，所以整体随性了些，这次被别人抄袭出版，市场效果不是那么惊人。她有天赋的，投稿那段时间这风格的漫画又是主流，所以到签约一路都算顺利。可签约以后，一直被耽搁着没法出版，她的个性又趋于柔软、服从，无论对方编造什么原因推迟出版她都没有异议。前段时间我刚想背着她处理这件事，还没深入，她就发现被抄袭的事。”
“你查到了什么？”苏铭显得比他还要紧张。他明白，正因为这家公司由江老交给薛胥管控，薛胥在处理侵权问题时才需要复杂且谨慎的方式。
薛胥明白他为什么而紧张，“这本书的版权由其他地方转到江老这边的公司里。现在负责这个项目的编辑离职了，但这些年却还是由这个编辑和蔓蔓联系沟通。这公司虽然由我接管，但管理层人员还是原来江老用的那批，我曾向他们发出调取资料的请求，至今没有收到回应，本打算回去以后亲自到这公司一趟，现在看来，去了或许也是徒劳。”
他相信自己会如期收到所谓的资料，但里面一定是被加工修改过的内容。
“不再出版漫画，编辑离职，照理说，公司要么将版权进行转让赚取差价，要么就和作者解约，可偏偏什么都没做，把版权捏在手里，又毫无动静，确实容易让人怀疑这么做的企图。阿胥，”苏铭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你要知道，再深究下去的风险，惹江老不是什么好事。”
薛胥却丝毫没有准备退缩的意思，“我的目的不是惹他，只是争取属于我们的权利，无论这个过程还是结果符不符合他的心意，我都会继续这么做。”
苏铭叹了一口气，吃到嘴中鲜嫩的肉似乎也无味了。可嚼着嚼着，他忽然来了精神，像是从中找到了一口最合适的滋味似的，他抬起头，双眼发光，“阿胥，我支持你，我们搞音乐的人，最痛恨抄袭，哪怕只是一句话，那也是我们费尽心思的成果！不管我们红不红，只要是我们的东西，就必须放在我们的兜里！”
不管，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老牛非要硬闯也好，他苏铭一定要支持薛胥到底！
薛胥希望这只是言语上的支持，而不要付诸于行动，他会劝对方莫冲动。他不畏惧江老，并不只因为江老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苏铭敲了敲桌子，“告诉我那个作者的笔名，我先去网站上实话实说一波，看看他能不能有点羞耻心自己承认错误。”
等了许久，许久，薛胥才告诉他，“使用这个笔名的人是若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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