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见
在飞机下降过程中，姜禾才发现自己睡着又醒来。她记忆中隐隐约约呈现飞机遇上几个颠簸后，空姐送来小食，她接过小食，放在桌板上，没有吃，而是和卢蔓继续聊天，具体说的什么她一时想不起来，但一定不是太剧烈的内容，否则她不会忘记。然后，两人都觉得有些疲惫，便打算小憩会儿，她是睡着了，醒来后见卢蔓眉头微微蹙起的模样，便猜到她大概由于太紧张而无法安宁地闭眼。
走出机场，两人打车前往酒店。那是家国内闻名的五星级酒店，如果只是普通出差或者旅行，两人绝不会将大笔钱花在住宿上，但这回不同，她们的行动有计划可循，必须依照每一步应有的安排。
到达一幢美轮美奂的建筑物前，两人开门下车。因行李只是双肩包，所以行动便捷休闲。
两人并排走着，沿着郁郁葱葱的两排树木朝前走，远远便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酒店旋转门边幽幽地朝四周张望。
卢蔓牵着姜禾的手，低声问她，“要不要打招呼？”
姜禾的声音没有压低，“不用吧。”
于是两人便视若无睹地绕过罗昊，走进酒店大堂。
两人订了一间双人房，虽然早已知道价格，但在真实的数目刷出去时，卢蔓的心还是揪了一下。
卢蔓与姜禾各执一张门卡，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走向电梯口。
罗昊依旧是一副休闲的姿态靠在电梯口，只是这回目光没有悠闲四望，而是极具有目的性地锁定迎面走来的两位美女。
好吧，作为一个男人，他大方一点，“河鳗老师们，这么巧。”
对于罗昊将两人称为“禾蔓”组合，姜禾与卢蔓都不是那么喜欢，只是称呼这件事并不是两人有兴趣使劲更改的部分，所以也就放任他这么叫了。
卢蔓朝罗昊笑笑，“嗯，好巧。”
电梯到站，姜禾头也不抬地走进去，卢蔓跟在她的身后，摁下电梯层。罗昊当然跨大脚步跟进来。
电梯门关上，内部一片安静。
罗昊瞥了姜禾严肃的神色一脸，转而一脸神秘兮兮地望向卢蔓，“蔓老师，我刚才见到薛胥了。”
卢蔓浑身宛如触电一般，瞪大双眼，望向罗昊，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会出现，可是当这种预期化为现实时，她还是免不了惊讶与震动，这么多年了，只凭一份口信，她到了这里，这其中揉有多少忐忑和故作镇定没人比她更清楚。
见罗昊眼珠转悠，双唇紧闭的模样，姜禾看不下去，轻踩了他一脚，“你缺不缺德？拿这种事吊蔓蔓胃口，赶紧说。”
罗昊窃喜，姜禾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虽然方式不是那么曼妙，但他接受了。他望向卢蔓，歉意一笑，“他们一群人在喝酒，正好有个兄弟在，邀我过去喝了一杯，在场还有别人，我就没多说什么，听他们聊了几句明天的拍卖会，薛胥会到场。我知道蔓蔓这回来得很隐秘，绝对没有出卖她。”
姜禾白了他一眼，“谁上回信誓旦旦说要戒酒？”
罗昊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暴露了违反诺言的事实，痛苦得恨不得按下回放键，把刚才的话修改后再说一遍。
电梯到站，三人走出电梯，站在铺着鲜红色地毯的平地上继续未完的话题。
卢蔓的注意力在，“薛胥在喝酒？”
罗昊颔首，“对啊。”
姜禾想起卢蔓曾说过薛胥不能喝酒，“你没看错吧？说不定大家喝的是酒，就他一个人喝茶。”
罗昊很肯定自己的眼睛，“没错，就是酒，我亲眼看着人家帮他倒完酒才倒我杯里的，又不是变魔术，怎么在他杯里的会和我杯里的不一样呢？”
听完这番解释，姜禾转头望向卢蔓。果然，卢蔓的脸上覆上一层重重的忧虑。
捎口信的人只说薛胥让她在这个时间点到这里，并没有说目的是什么。
当初，卢蔓曾与姜禾一位精神科专家朋友谈过话，理出大概思路，薛胥极有可能是在酒精或者类酒精作用的药品控制下签下离婚协议并被带出国，这中间的具体流程她不得而知，但结果是肯定的，从电话中，她知道薛胥绝不是主动愿意接受这些安排。
若这回，薛胥是在同样意识被控制的情况下呢？他在喝酒，这便是一项不太合计划的变故。
这世上是否存在一种足以指挥别人行为的药物？她在这方面的知识浅淡，毫无逻辑与基础可循。只是她已经站在这儿，便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使兜头盖脸而来的是残忍的赤裸的悲剧，她也要稳住身体，理智处理。
“怎么啦？”罗昊压低声音，凑近姜禾耳边说。
姜禾见卢蔓此时脆弱得如同无根浮萍，只能随风四处飘荡的模样，煞是心疼，一时也忘了与罗昊保持所谓的安全距离，只叹了口气，“世事难料。”
罗昊得寸进尺地搂住她的肩膀，“放心，无论如何，我在这里，不会让难料的世事伤害到你们的。”
肢体接触让姜禾的意识落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把手抬起来。”
罗昊“嘿嘿”傻笑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
姜禾挽住卢蔓的胳膊走进房间；罗昊在后边大喊，“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去找你们哈。”
这一层每个拐弯似乎都回荡着这句话。
刚走进屋内，姜禾将门关上的一刹，卢蔓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望向姜禾，“我想让罗昊帮我个忙。”
姜禾没有一丝犹豫地拉开门，在走廊上轻轻说了声，“过来。”
还没进屋的罗昊凭借超强的耳力飞快奔跑而来。
三人坐在房内的海景小厅。罗昊目不转睛地望着姜禾；姜禾不太自在地将目光停在卢蔓身上。
卢蔓思索了片刻，她知道自己不能一味地等待结果了，这一场见面一开始她便被动得离谱，若这是场愉快的碰面也就罢了，若是一场计划中的计划呢？她的敌人是深不可测的江老，隔了这么多年，薛胥怎能有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她偷会这一面？
眼前茫茫一片，她想步步谨慎，却压根找不到落地处，只能缓缓触碰、试探，“你有办法和薛胥单独接触吗？”
罗昊将目光移动到卢蔓的身上，“薛胥身边跟着不少保镖，要单独接触可能有难度啊……”
姜禾睨了他一眼，“让你智取，不是硬闯。”
“哦。”罗昊咬了咬嘴唇，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一个大男人要和另一个大男人单独相处，要找什么理由才正当？他有贴身的连上厕所、睡觉都要跟的助理。”
卢蔓的眉头拧得更紧，若是这样，那两人哪有什么单独见面的机会？这次所谓的计划通往的也许只是江老的目的，而不是薛胥或者她心心念念的碰面。
姜禾见卢蔓惆怅的模样，咬咬牙，转身望向罗昊，“姓罗的，这件事你一定要帮上蔓蔓，如果你没成功，这辈子我们都别说话了。”
罗昊的脸上顿时覆满委屈，可怜兮兮地抓住姜禾的手，“不是吧……为什么呀，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来了还必须接受这种挑战。”
姜禾冷冷地回答，“你自找的。”
卢蔓轻叹了口气，握住姜禾的手，“这不关罗昊的事，不能强加在他身上。”
姜禾何尝不知道自己只是病急乱投医？
见到两位美女失落且毫无生机的神情，罗昊心底升起一股男子气概。他突然站起身，表情庄重地扫过两人，“如果我做得到呢？”
姜禾与卢蔓同时抬起头。
卢蔓抢先回答，“您想要什么？”
罗昊鼓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会儿。
姜禾不太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耳朵，轻声回答，“任你差遣一周。”
这哪里躲得过罗昊的耳朵，他满脸狂喜地俯下身抓住姜禾的手，“包括领结婚证？”
姜禾抬起头望向他的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能从他孩子气般灵动的双眸里见识到成熟与真挚？只是一眼，怎让她忽然有种安定下来的冲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要冲破薛胥周边的围墙接触薛胥，她定性为不可能完成的事，但要接受这份挑战，着实也需要足够强悍的勇气。
卢蔓担心姜禾为难，插了一句，“你最近不是对我家里那些收藏很感兴趣吗？你可以……”
姜禾握住卢蔓的手，目光躲闪过罗昊炽热的攻击，“好。”
罗昊与卢蔓同时愣住了。
姜禾的声音柔细，如同手帕轻抚过他们的耳畔，唯留意犹未尽的柔顺与淡淡纯纯的余香。
罗昊张大嘴巴，虽然刚才有一瞬对薛胥那些收藏品心动，但对于这姜禾相当于接受求婚的回答更加心驰神往。他忍不住就着俯下身的动作冲上前吻了姜禾一口，在姜禾嗔怒地瞪向自己时，兴高采烈地飞奔向门外，留下一句，“我要回去绞尽脑汁想办法了，蔓老师，帮我照顾好未婚妻。”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卢蔓依旧沉浸在诧异中，她紧紧抓住姜禾的手，“你不需要为我这么牺牲的，我去找他，告诉他他可以随便挑选薛胥的……”
“蔓蔓。”姜禾神色镇定地望着她，眼角竟流泻而出浅浅的笑意，“你知道吗？”她的声音依旧又细又柔，“就在刚才那一瞬，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卢蔓没再着急地想补救什么，她从姜禾眼里看到未曾见过的绚烂，她屏息凝视，像在等待一件异常值得尊重且符合期待的事件说出来。
“我希望他成功。”
她爱的人，哪怕溃败，只要能够站起来，依旧是英雄。
卢蔓当然也希望他成功，但为什么她总觉得罗昊不太靠谱呢？他压根没问找到薛胥之后，需要跟他说什么呀……她无奈地掏出手机，编辑信息给他。
走出机场，两人打车前往酒店。那是家国内闻名的五星级酒店，如果只是普通出差或者旅行，两人绝不会将大笔钱花在住宿上，但这回不同，她们的行动有计划可循，必须依照每一步应有的安排。
到达一幢美轮美奂的建筑物前，两人开门下车。因行李只是双肩包，所以行动便捷休闲。
两人并排走着，沿着郁郁葱葱的两排树木朝前走，远远便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酒店旋转门边幽幽地朝四周张望。
卢蔓牵着姜禾的手，低声问她，“要不要打招呼？”
姜禾的声音没有压低，“不用吧。”
于是两人便视若无睹地绕过罗昊，走进酒店大堂。
两人订了一间双人房，虽然早已知道价格，但在真实的数目刷出去时，卢蔓的心还是揪了一下。
卢蔓与姜禾各执一张门卡，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走向电梯口。
罗昊依旧是一副休闲的姿态靠在电梯口，只是这回目光没有悠闲四望，而是极具有目的性地锁定迎面走来的两位美女。
好吧，作为一个男人，他大方一点，“河鳗老师们，这么巧。”
对于罗昊将两人称为“禾蔓”组合，姜禾与卢蔓都不是那么喜欢，只是称呼这件事并不是两人有兴趣使劲更改的部分，所以也就放任他这么叫了。
卢蔓朝罗昊笑笑，“嗯，好巧。”
电梯到站，姜禾头也不抬地走进去，卢蔓跟在她的身后，摁下电梯层。罗昊当然跨大脚步跟进来。
电梯门关上，内部一片安静。
罗昊瞥了姜禾严肃的神色一脸，转而一脸神秘兮兮地望向卢蔓，“蔓老师，我刚才见到薛胥了。”
卢蔓浑身宛如触电一般，瞪大双眼，望向罗昊，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会出现，可是当这种预期化为现实时，她还是免不了惊讶与震动，这么多年了，只凭一份口信，她到了这里，这其中揉有多少忐忑和故作镇定没人比她更清楚。
见罗昊眼珠转悠，双唇紧闭的模样，姜禾看不下去，轻踩了他一脚，“你缺不缺德？拿这种事吊蔓蔓胃口，赶紧说。”
罗昊窃喜，姜禾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虽然方式不是那么曼妙，但他接受了。他望向卢蔓，歉意一笑，“他们一群人在喝酒，正好有个兄弟在，邀我过去喝了一杯，在场还有别人，我就没多说什么，听他们聊了几句明天的拍卖会，薛胥会到场。我知道蔓蔓这回来得很隐秘，绝对没有出卖她。”
姜禾白了他一眼，“谁上回信誓旦旦说要戒酒？”
罗昊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暴露了违反诺言的事实，痛苦得恨不得按下回放键，把刚才的话修改后再说一遍。
电梯到站，三人走出电梯，站在铺着鲜红色地毯的平地上继续未完的话题。
卢蔓的注意力在，“薛胥在喝酒？”
罗昊颔首，“对啊。”
姜禾想起卢蔓曾说过薛胥不能喝酒，“你没看错吧？说不定大家喝的是酒，就他一个人喝茶。”
罗昊很肯定自己的眼睛，“没错，就是酒，我亲眼看着人家帮他倒完酒才倒我杯里的，又不是变魔术，怎么在他杯里的会和我杯里的不一样呢？”
听完这番解释，姜禾转头望向卢蔓。果然，卢蔓的脸上覆上一层重重的忧虑。
捎口信的人只说薛胥让她在这个时间点到这里，并没有说目的是什么。
当初，卢蔓曾与姜禾一位精神科专家朋友谈过话，理出大概思路，薛胥极有可能是在酒精或者类酒精作用的药品控制下签下离婚协议并被带出国，这中间的具体流程她不得而知，但结果是肯定的，从电话中，她知道薛胥绝不是主动愿意接受这些安排。
若这回，薛胥是在同样意识被控制的情况下呢？他在喝酒，这便是一项不太合计划的变故。
这世上是否存在一种足以指挥别人行为的药物？她在这方面的知识浅淡，毫无逻辑与基础可循。只是她已经站在这儿，便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使兜头盖脸而来的是残忍的赤裸的悲剧，她也要稳住身体，理智处理。
“怎么啦？”罗昊压低声音，凑近姜禾耳边说。
姜禾见卢蔓此时脆弱得如同无根浮萍，只能随风四处飘荡的模样，煞是心疼，一时也忘了与罗昊保持所谓的安全距离，只叹了口气，“世事难料。”
罗昊得寸进尺地搂住她的肩膀，“放心，无论如何，我在这里，不会让难料的世事伤害到你们的。”
肢体接触让姜禾的意识落地，转头瞪了他一眼，“把手抬起来。”
罗昊“嘿嘿”傻笑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
姜禾挽住卢蔓的胳膊走进房间；罗昊在后边大喊，“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去找你们哈。”
这一层每个拐弯似乎都回荡着这句话。
刚走进屋内，姜禾将门关上的一刹，卢蔓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望向姜禾，“我想让罗昊帮我个忙。”
姜禾没有一丝犹豫地拉开门，在走廊上轻轻说了声，“过来。”
还没进屋的罗昊凭借超强的耳力飞快奔跑而来。
三人坐在房内的海景小厅。罗昊目不转睛地望着姜禾；姜禾不太自在地将目光停在卢蔓身上。
卢蔓思索了片刻，她知道自己不能一味地等待结果了，这一场见面一开始她便被动得离谱，若这是场愉快的碰面也就罢了，若是一场计划中的计划呢？她的敌人是深不可测的江老，隔了这么多年，薛胥怎能有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她偷会这一面？
眼前茫茫一片，她想步步谨慎，却压根找不到落地处，只能缓缓触碰、试探，“你有办法和薛胥单独接触吗？”
罗昊将目光移动到卢蔓的身上，“薛胥身边跟着不少保镖，要单独接触可能有难度啊……”
姜禾睨了他一眼，“让你智取，不是硬闯。”
“哦。”罗昊咬了咬嘴唇，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一个大男人要和另一个大男人单独相处，要找什么理由才正当？他有贴身的连上厕所、睡觉都要跟的助理。”
卢蔓的眉头拧得更紧，若是这样，那两人哪有什么单独见面的机会？这次所谓的计划通往的也许只是江老的目的，而不是薛胥或者她心心念念的碰面。
姜禾见卢蔓惆怅的模样，咬咬牙，转身望向罗昊，“姓罗的，这件事你一定要帮上蔓蔓，如果你没成功，这辈子我们都别说话了。”
罗昊的脸上顿时覆满委屈，可怜兮兮地抓住姜禾的手，“不是吧……为什么呀，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来了还必须接受这种挑战。”
姜禾冷冷地回答，“你自找的。”
卢蔓轻叹了口气，握住姜禾的手，“这不关罗昊的事，不能强加在他身上。”
姜禾何尝不知道自己只是病急乱投医？
见到两位美女失落且毫无生机的神情，罗昊心底升起一股男子气概。他突然站起身，表情庄重地扫过两人，“如果我做得到呢？”
姜禾与卢蔓同时抬起头。
卢蔓抢先回答，“您想要什么？”
罗昊鼓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会儿。
姜禾不太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耳朵，轻声回答，“任你差遣一周。”
这哪里躲得过罗昊的耳朵，他满脸狂喜地俯下身抓住姜禾的手，“包括领结婚证？”
姜禾抬起头望向他的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能从他孩子气般灵动的双眸里见识到成熟与真挚？只是一眼，怎让她忽然有种安定下来的冲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要冲破薛胥周边的围墙接触薛胥，她定性为不可能完成的事，但要接受这份挑战，着实也需要足够强悍的勇气。
卢蔓担心姜禾为难，插了一句，“你最近不是对我家里那些收藏很感兴趣吗？你可以……”
姜禾握住卢蔓的手，目光躲闪过罗昊炽热的攻击，“好。”
罗昊与卢蔓同时愣住了。
姜禾的声音柔细，如同手帕轻抚过他们的耳畔，唯留意犹未尽的柔顺与淡淡纯纯的余香。
罗昊张大嘴巴，虽然刚才有一瞬对薛胥那些收藏品心动，但对于这姜禾相当于接受求婚的回答更加心驰神往。他忍不住就着俯下身的动作冲上前吻了姜禾一口，在姜禾嗔怒地瞪向自己时，兴高采烈地飞奔向门外，留下一句，“我要回去绞尽脑汁想办法了，蔓老师，帮我照顾好未婚妻。”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卢蔓依旧沉浸在诧异中，她紧紧抓住姜禾的手，“你不需要为我这么牺牲的，我去找他，告诉他他可以随便挑选薛胥的……”
“蔓蔓。”姜禾神色镇定地望着她，眼角竟流泻而出浅浅的笑意，“你知道吗？”她的声音依旧又细又柔，“就在刚才那一瞬，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卢蔓没再着急地想补救什么，她从姜禾眼里看到未曾见过的绚烂，她屏息凝视，像在等待一件异常值得尊重且符合期待的事件说出来。
“我希望他成功。”
她爱的人，哪怕溃败，只要能够站起来，依旧是英雄。
卢蔓当然也希望他成功，但为什么她总觉得罗昊不太靠谱呢？他压根没问找到薛胥之后，需要跟他说什么呀……她无奈地掏出手机，编辑信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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