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传递
薛胥的目光深沉地望着他，在没有见到卢蔓之前，罗昊怕是两人之间唯一能够联系上的途径了。
夜里的风愈加肆意狂虐，树叶摩擦，又壮烈地击打在玻璃窗上。
罗昊叹了口气，一副失意的模样仰头靠在沙发椅上，惆怅地望了望天花板，又瞥了眼正在侧耳倾听的阿无，“你知道我未婚妻，小姜嘛，才貌双全，追她的人能排到下水道，我能和她订婚可费了好大的劲，关了书店埋头房地产拼了命地囤钱，现在好不容易赚到娶她的资本，迎来婚期，她突然又增加要求，非要我买一副现在炒得很火的那个什么画家的画给她当聘礼，否则不嫁。”
薛胥细细分析他话中的意思，小姜指的八成是姜禾，但后续描述的话显然与姜禾的性质不符，若姜禾是这样的姑娘，他的老婆绝不会和交好。卢蔓说过，姜禾温柔、随和、好相处，从来都是给人舒适的感受，他愿意相信卢蔓口中的“舒适”。
所以，薛胥断定罗昊只是拿这些言语作为基础，目的在后方。他故作了解地托着腮帮子，微微颔首，“嗯。”
罗昊转而愤愤不平地抱怨，“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已经追她那么久，付出了青春付出了心血！”后面的话发自肺腑，“我这辈子心里是放不下其他人了，不可能放弃的，所以……”
薛胥居然没有绕过来，到这份上，他还没料到罗昊究竟要干嘛。
罗昊突然抓住他的手，将站在他身后的阿无吓了一跳。
薛胥瞥了一眼那只温热的手，没有插嘴。
阿无警觉起来，随时准备保护薛胥的模样。
没想到罗昊竟又缓缓松开手，就像无力抓住似的，任手向下垂去，“我明天一定要买到那幅画的，可是，我在A城的楼盘出了点问题，明天一早必须马上赶回去。”他愁容满面，“兄弟，你帮我这一回，我以后一定涌泉相报。”
阿无松了一口气，朝后一退，靠在窗帘上，思考一会儿要点什么菜才好。
“哦，没问题。”这件事对薛胥来说不难，即便这是真实的，帮他买一幅画也非什么无法接受的事，“但明天拍卖的画作不少，你知道画家的名字，或者有相关资料吗？”
“有、有、有，”罗昊迫不及待抢话，绕了这么一圈，终于走到这里，他喜形于色，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图摆放在他眼前。
罗昊的手机屏幕不大，此时的图还是居中摆放，饶是阿无有兴趣观赏，他也看不清楚图上写着什么，更何况此时的阿无正在神游于中式美食的抉择中，垂涎欲滴。
当看到那张图，薛胥才明白过来罗昊的目的。
罗昊屏幕中的哪是一张名家画作？压根是一副打开绘图软件随意用黑色签字笔挥舞几笔而成的毫无诚意之作，只是此时这副图的题字处印着一段话，体现的正是卢蔓的疑问。
薛胥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好，没问题，这幅画我知道。”他真打算买幅画送给罗昊。据卢蔓说，这些年他和姜禾给予她不少安慰与温暖。而此时，除此之外，他需回答卢蔓的问题，他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便将答案串成这么一句话，“我一直知道罗总深情，这次就当我送您个人情，签约后马上派人给罗总送过去。罗总不用担心，等着收礼就行。”
罗昊在顷刻间会意：这是个人计划，让卢蔓不用担心，等待即可。他站起身，朝薛胥鞠了个躬，深深的，充满敬意的，“兄弟，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这番话发自肺腑，他凭此娶到姜禾，说起来竟要感谢这两人被迫分开了这么些年，好邪恶的想法……他直起背，朝薛胥微微一笑，“兄弟，你看上去一脸疲惫，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回去跟老婆报告好消息。”
薛胥没有挽留。
罗昊离开了，阿无在提醒薛胥需要准时服用白医生给予的药品后离开了房间，带着一部分兄弟下楼吃饭，余下一部分先在门口啃鸡爪等着轮班。
薛胥打电话到餐饮部要了份西餐。挂掉电话后，他盯着复古的电话号码键盘，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浅笑。
他的老婆考虑事情更加全面了，看来这些年没少历练，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若没有罗昊这一出，他刚才便会联系她了。
所以这算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他望着手机上的时间，从随身包中取出一盒药。
出发前，白医生给了他一盒稳固阶段的新药，走到这一阶段，意味着他已能够自由饮酒而不露窘态，只要按时服药稳固一个月便能从此脱药。
据说，这位白医生是母亲的旧识。
罗昊昂首挺胸地走到姜禾与卢蔓的房间门口，底气十足地敲了敲门，在见到匆匆赶来开门的卢蔓后，他依旧昂着头、脚步坚定地踏进屋内，见到坐在地板上的姜禾时，咧开嘴，笑得比灿然的阳光还要耀眼，“老婆，站起来，坐床上，我来求婚。”
姜禾脸颊泛红，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昂头对上他的目光，“成功了？怎么回事，快说。”
罗昊双手叉腰，惬意地靠在花白的墙壁上，依旧一脸灿烂，“没问题，薛胥跟我说了，这是他个人的计划，让卢蔓不用担心，乖乖在这等着就行。”
卢蔓惊喜地瞪大双眼，“真的？”语气中全然扼住不住喜悦。
罗昊确认地点点头，“确定，依我的智商，绝对没有会错意。”
卢蔓的神情全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忽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同置身梦中。
他们如此相爱，将感情渗入骨髓，将对方的名字刻在火红的心上，从相爱到如今，未曾有过分别的期望，难道是过于顺从命运的安排？难道是因彼此无异心幸福得太过完满？怎落魄到连见一面都似黄粱一梦？
她的心点点被期待渗透，知道他会出现，等多久都值得。
还没等卢蔓使劲向罗昊道谢，还没等罗昊疯狂向姜禾宣布占领权，还没等姜禾脸上的红晕缓缓消退，室内的电话响起来了。
姜禾坐在距离电话最近的位置，她伸出手撑着小木桌，抬头望了眼屏幕，“这个号码……应该来自酒店内的座机，可这并不是前台公共服务号。”
卢蔓因太过期待与激动踉踉跄跄地跌到电话边来，放在其他场合显得狼狈不堪，可放在此时却有情深意切的味道。
她紧紧抓住听筒，将它牢牢贴在耳边，似乎不这么做，便会与薛胥彻底失联般。她迫不及待“喂”了一声，可那股谨慎心态让她止住接下来的话，以等待对方先开口，确认她的心是否白悬挂在半空。
薛胥温暖的声音突破每年一回的规律落在她的耳边，“蔓蔓，是你吗？”
轻软的柔声，曾夜夜在他的耳畔。从与卢蔓谈恋爱开始，薛胥已经抹掉这辈子其他可能，这女孩缠绕在他心上，又是挠痒又是扎针又是落泪，让他吃遍酸甜苦辣，他怎么可能在品味人间愁苦后放掉她？做不到，他要将她拷在自己的生命里。幸运的是，卢蔓这辈子认定的人竟也是他，没有挣扎，没有犹豫，没有背叛。
在没有遇见对方之前，他们都坚定地认为若这辈子没遇上走进心里的人，宁愿孤寡终生，不为寂寞而拥抱并不深爱的人；在遇见对方并恋爱以后，他们相信再也找不到比对方更值得共度余生的另一半了。
爱情对于彼此而言只是对方不可。
爱情，所谓爱情。
卢蔓的心底一时酸楚与喜悦交织，最终汇为久久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沉默。
薛胥几乎能够想象出卢蔓此时的表情，“蔓蔓，这是我的计划别担心，这家店是我朋友的，工作人员任我差遣。晚点我会过去找你。”
卢蔓这才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声，“嗯。等你。”
挂掉电话后，卢蔓才发现姜禾与罗昊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姜禾已经起身靠在床边，悄然走到罗昊的身旁，与他站在一条线上，“薛胥今晚要过来？”
卢蔓点点头，才想起自己与姜禾住在一间房。
罗昊非常仗义地想为卢蔓解决难题，悄然朝姜禾的方向靠近，又重重地揽住姜禾的肩膀，在她反抗之前，慷慨地呼喊，“放心，我把我老婆带走，绝对不打扰你们。”
姜禾难得地没有挣扎，在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道，“蔓蔓，今晚我去罗昊房里。”
这不是姜禾第一次到罗昊房里，只是从未在这样的状态下，以这种原因。
卢蔓有些紧张地咬着嘴唇，片刻才说，“谢谢。”
罗昊与姜禾没有逗留，马上离开了房间。走在酒店的走廊上，不知谁打开了窗子，窗外寒烈烈的风溜进来，吹得姜禾单薄的身子愈加显得柔软，几乎是一个踉跄便栽到罗昊的怀里。
罗昊顺势将她搂在怀中，浑身自带的深情冲破无尽的黑暗落在这一点上，“禾，我爱你。”
像是走过无数的坎坷，可回望从前却又不见任何荆棘。
姜禾动容地环住他的腰身，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是呀，她羡慕卢蔓与薛胥那份相隔万里却又时时刻刻眷恋的感情，但她手执的这份难道不同样情深吗？罗昊对她那么好，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她微抬起头，在室内游离的风中望向他，“你要做好准备，我极有可能随时情绪低落到让我们一起受伤，这是靠近我必须承受的风险。”
罗昊目光深情，语气坚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为此困扰过。姜禾，我心里除了你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这是我的病症，而你是我唯一的药。”
如此浪漫的时刻，罗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夜里的风愈加肆意狂虐，树叶摩擦，又壮烈地击打在玻璃窗上。
罗昊叹了口气，一副失意的模样仰头靠在沙发椅上，惆怅地望了望天花板，又瞥了眼正在侧耳倾听的阿无，“你知道我未婚妻，小姜嘛，才貌双全，追她的人能排到下水道，我能和她订婚可费了好大的劲，关了书店埋头房地产拼了命地囤钱，现在好不容易赚到娶她的资本，迎来婚期，她突然又增加要求，非要我买一副现在炒得很火的那个什么画家的画给她当聘礼，否则不嫁。”
薛胥细细分析他话中的意思，小姜指的八成是姜禾，但后续描述的话显然与姜禾的性质不符，若姜禾是这样的姑娘，他的老婆绝不会和交好。卢蔓说过，姜禾温柔、随和、好相处，从来都是给人舒适的感受，他愿意相信卢蔓口中的“舒适”。
所以，薛胥断定罗昊只是拿这些言语作为基础，目的在后方。他故作了解地托着腮帮子，微微颔首，“嗯。”
罗昊转而愤愤不平地抱怨，“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已经追她那么久，付出了青春付出了心血！”后面的话发自肺腑，“我这辈子心里是放不下其他人了，不可能放弃的，所以……”
薛胥居然没有绕过来，到这份上，他还没料到罗昊究竟要干嘛。
罗昊突然抓住他的手，将站在他身后的阿无吓了一跳。
薛胥瞥了一眼那只温热的手，没有插嘴。
阿无警觉起来，随时准备保护薛胥的模样。
没想到罗昊竟又缓缓松开手，就像无力抓住似的，任手向下垂去，“我明天一定要买到那幅画的，可是，我在A城的楼盘出了点问题，明天一早必须马上赶回去。”他愁容满面，“兄弟，你帮我这一回，我以后一定涌泉相报。”
阿无松了一口气，朝后一退，靠在窗帘上，思考一会儿要点什么菜才好。
“哦，没问题。”这件事对薛胥来说不难，即便这是真实的，帮他买一幅画也非什么无法接受的事，“但明天拍卖的画作不少，你知道画家的名字，或者有相关资料吗？”
“有、有、有，”罗昊迫不及待抢话，绕了这么一圈，终于走到这里，他喜形于色，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图摆放在他眼前。
罗昊的手机屏幕不大，此时的图还是居中摆放，饶是阿无有兴趣观赏，他也看不清楚图上写着什么，更何况此时的阿无正在神游于中式美食的抉择中，垂涎欲滴。
当看到那张图，薛胥才明白过来罗昊的目的。
罗昊屏幕中的哪是一张名家画作？压根是一副打开绘图软件随意用黑色签字笔挥舞几笔而成的毫无诚意之作，只是此时这副图的题字处印着一段话，体现的正是卢蔓的疑问。
薛胥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好，没问题，这幅画我知道。”他真打算买幅画送给罗昊。据卢蔓说，这些年他和姜禾给予她不少安慰与温暖。而此时，除此之外，他需回答卢蔓的问题，他几乎没有多加思考，便将答案串成这么一句话，“我一直知道罗总深情，这次就当我送您个人情，签约后马上派人给罗总送过去。罗总不用担心，等着收礼就行。”
罗昊在顷刻间会意：这是个人计划，让卢蔓不用担心，等待即可。他站起身，朝薛胥鞠了个躬，深深的，充满敬意的，“兄弟，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这番话发自肺腑，他凭此娶到姜禾，说起来竟要感谢这两人被迫分开了这么些年，好邪恶的想法……他直起背，朝薛胥微微一笑，“兄弟，你看上去一脸疲惫，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现在回去跟老婆报告好消息。”
薛胥没有挽留。
罗昊离开了，阿无在提醒薛胥需要准时服用白医生给予的药品后离开了房间，带着一部分兄弟下楼吃饭，余下一部分先在门口啃鸡爪等着轮班。
薛胥打电话到餐饮部要了份西餐。挂掉电话后，他盯着复古的电话号码键盘，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浅笑。
他的老婆考虑事情更加全面了，看来这些年没少历练，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若没有罗昊这一出，他刚才便会联系她了。
所以这算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他望着手机上的时间，从随身包中取出一盒药。
出发前，白医生给了他一盒稳固阶段的新药，走到这一阶段，意味着他已能够自由饮酒而不露窘态，只要按时服药稳固一个月便能从此脱药。
据说，这位白医生是母亲的旧识。
罗昊昂首挺胸地走到姜禾与卢蔓的房间门口，底气十足地敲了敲门，在见到匆匆赶来开门的卢蔓后，他依旧昂着头、脚步坚定地踏进屋内，见到坐在地板上的姜禾时，咧开嘴，笑得比灿然的阳光还要耀眼，“老婆，站起来，坐床上，我来求婚。”
姜禾脸颊泛红，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昂头对上他的目光，“成功了？怎么回事，快说。”
罗昊双手叉腰，惬意地靠在花白的墙壁上，依旧一脸灿烂，“没问题，薛胥跟我说了，这是他个人的计划，让卢蔓不用担心，乖乖在这等着就行。”
卢蔓惊喜地瞪大双眼，“真的？”语气中全然扼住不住喜悦。
罗昊确认地点点头，“确定，依我的智商，绝对没有会错意。”
卢蔓的神情全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忽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同置身梦中。
他们如此相爱，将感情渗入骨髓，将对方的名字刻在火红的心上，从相爱到如今，未曾有过分别的期望，难道是过于顺从命运的安排？难道是因彼此无异心幸福得太过完满？怎落魄到连见一面都似黄粱一梦？
她的心点点被期待渗透，知道他会出现，等多久都值得。
还没等卢蔓使劲向罗昊道谢，还没等罗昊疯狂向姜禾宣布占领权，还没等姜禾脸上的红晕缓缓消退，室内的电话响起来了。
姜禾坐在距离电话最近的位置，她伸出手撑着小木桌，抬头望了眼屏幕，“这个号码……应该来自酒店内的座机，可这并不是前台公共服务号。”
卢蔓因太过期待与激动踉踉跄跄地跌到电话边来，放在其他场合显得狼狈不堪，可放在此时却有情深意切的味道。
她紧紧抓住听筒，将它牢牢贴在耳边，似乎不这么做，便会与薛胥彻底失联般。她迫不及待“喂”了一声，可那股谨慎心态让她止住接下来的话，以等待对方先开口，确认她的心是否白悬挂在半空。
薛胥温暖的声音突破每年一回的规律落在她的耳边，“蔓蔓，是你吗？”
轻软的柔声，曾夜夜在他的耳畔。从与卢蔓谈恋爱开始，薛胥已经抹掉这辈子其他可能，这女孩缠绕在他心上，又是挠痒又是扎针又是落泪，让他吃遍酸甜苦辣，他怎么可能在品味人间愁苦后放掉她？做不到，他要将她拷在自己的生命里。幸运的是，卢蔓这辈子认定的人竟也是他，没有挣扎，没有犹豫，没有背叛。
在没有遇见对方之前，他们都坚定地认为若这辈子没遇上走进心里的人，宁愿孤寡终生，不为寂寞而拥抱并不深爱的人；在遇见对方并恋爱以后，他们相信再也找不到比对方更值得共度余生的另一半了。
爱情对于彼此而言只是对方不可。
爱情，所谓爱情。
卢蔓的心底一时酸楚与喜悦交织，最终汇为久久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沉默。
薛胥几乎能够想象出卢蔓此时的表情，“蔓蔓，这是我的计划别担心，这家店是我朋友的，工作人员任我差遣。晚点我会过去找你。”
卢蔓这才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声，“嗯。等你。”
挂掉电话后，卢蔓才发现姜禾与罗昊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姜禾已经起身靠在床边，悄然走到罗昊的身旁，与他站在一条线上，“薛胥今晚要过来？”
卢蔓点点头，才想起自己与姜禾住在一间房。
罗昊非常仗义地想为卢蔓解决难题，悄然朝姜禾的方向靠近，又重重地揽住姜禾的肩膀，在她反抗之前，慷慨地呼喊，“放心，我把我老婆带走，绝对不打扰你们。”
姜禾难得地没有挣扎，在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道，“蔓蔓，今晚我去罗昊房里。”
这不是姜禾第一次到罗昊房里，只是从未在这样的状态下，以这种原因。
卢蔓有些紧张地咬着嘴唇，片刻才说，“谢谢。”
罗昊与姜禾没有逗留，马上离开了房间。走在酒店的走廊上，不知谁打开了窗子，窗外寒烈烈的风溜进来，吹得姜禾单薄的身子愈加显得柔软，几乎是一个踉跄便栽到罗昊的怀里。
罗昊顺势将她搂在怀中，浑身自带的深情冲破无尽的黑暗落在这一点上，“禾，我爱你。”
像是走过无数的坎坷，可回望从前却又不见任何荆棘。
姜禾动容地环住他的腰身，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是呀，她羡慕卢蔓与薛胥那份相隔万里却又时时刻刻眷恋的感情，但她手执的这份难道不同样情深吗？罗昊对她那么好，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她微抬起头，在室内游离的风中望向他，“你要做好准备，我极有可能随时情绪低落到让我们一起受伤，这是靠近我必须承受的风险。”
罗昊目光深情，语气坚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为此困扰过。姜禾，我心里除了你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这是我的病症，而你是我唯一的药。”
如此浪漫的时刻，罗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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