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姊妹
即使诺阿对有没有双腿不屑一顾，但是在餐后他仍然接受了来自魔鬼的好意，跟着阿吉去到一间实验室安装义肢。莫娜留在餐厅，双手手指交叉，支撑在桌子上。瑞奇戴上了那副宽大的墨镜在看些什么，也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被夹在当中的我感到很尴尬，只能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
“小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阿尔的？”
我和瑞奇同时抬起头来，瑞奇看了一眼莫娜，然后看向我，她明白这是莫娜在向我发问。
“也就在一个月前。教授”
“我不是什么教授，我只是个干活的人。一个月前……”莫娜若有所思。
“8月4日到5日这段时间吗？”
对于这两个日子，在真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是这两个日期于我显然有着特殊的意义。
“差不多，准确来说我是8月8日跟着诺阿到苏黎世入学的，莫娜小姐。”
瑞奇“切”了一声。我转头看了看她，我不是很明白她表达不屑态度的原因是我提到了我是由诺阿亲自接来的，还是我对莫娜用了敬称。
“那你得感谢我，小鬼。”
“我不是很明白。”
“我既替你还了债，说不定，也可能让你避免了一场大麻烦。”
“多丽丝，别假惺惺了，诺阿不在这里。”瑞奇终究还是插了嘴，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酸味，不知是刚刚诺阿面前那盘浇汁蔬菜的味道，还是瑞奇此刻散发出来的醋味。
“瑞奇妹妹，我们之间多少有些误会，可是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情呦。”
“淑女？我可不像姐姐你要通过矫揉造作来让男人给你干活。”瑞奇摘下那副墨镜，用义眼看着莫娜。
“哎，妹妹，这句话可不能说的那么随意，妈妈没有教过你，结论下的太早是要吃亏的吗？”
“也许妈妈教过我，但是她没有教过我怎么对男人抛媚眼。不像你啊姐姐，妈妈给你开小灶了吧，毕竟她也是这么勾搭上爸爸的。
不过教了也没用，我没这功能啊。”
说完瑞奇用右手指食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他们之间这种僵持的关系，不是来源于诺阿，是来源于家庭，我心里逐渐涌起了一些猜测。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理解。”
“我不理解？自从你和你那个妈妈来了以后，你什么都要和我抢，什么都要和我抢！这难道不是事实嘛？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眼睛！这是我唯一赢的一次，但是代价呢？代价呢？”
瑞奇一边说一边抽泣了起来。如果她的义眼能够落泪……
我走过去抱住她。
“别说了，阿尔该回来了，她看到你哭又该怪我了，妹妹。”
“诺阿只会心疼你，毕竟你才是她最初看上的那个人。”
莫娜听到这句话突然暴怒起来。“看上？你以为被他看上是一件好事吗？你以为我跟着他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鬼，我今天可以救你，我也可以毁了你！”莫娜莫名其妙的冲我吼叫起来，就好像我是这场争吵的源头一样。
而此刻瑞奇却反倒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我说：“罗南，答应我，如果诺阿看错了，你还是要帮他实现他的梦想，如果诺阿没看错……
那你一定要听诺阿的话，别辜负他。”
“玛丽安，我清楚，离开诺阿我也一无所有，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会陪着你和诺阿的，你放心。”我第一次用名来称呼瑞奇，这一瞬间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她对我说的话，看上去像是在帮诺阿说好话，但是我也清楚，瑞奇其实是在帮我。
于是我抬头看向莫娜。
“没事的，莫娜小姐，我相信我是成功还是失败，不在于诺阿，更不在于你。你没法杀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就像你没办法救活一个还活着的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莫娜一屁股重新坐回座位上，只是死死盯着瑞奇，没有回答我的话。
这时候阿吉回来了，手里的信封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诺阿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他俯身在莫娜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又转身离去了。
也许阿吉没有感受到这尴尬的气氛，又或许他见怪不怪了。我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话题没有再继续，我想瑞奇是累了。
莫娜在坐了一会以后就起身离开了，留下我和瑞奇。我们等了很久，诺阿都没有回来。一直等到外面天光渐暗，我实在有些无聊。期间有穿着黑色套装的人进来将餐桌收拾了，没有人和我们说接下来我们该去哪，该干什么。
约莫7点左右的样子，阿吉回到餐厅里来，但是同样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坐到莫娜之前坐着的位置。
“猴子，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把诺阿哄得团团转。”
“大小姐并没有什么东西隐瞒教授，他们之间没什么秘密，我都知道。”
“你现在也帮着她了是吗，我姐姐洗脑的功夫真是一流。”
“瑞奇，你真的误解了。我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诺阿的想法有些狭隘了，莫娜小姐在帮他纠正他的道路。”
“哼，轮得到你来评价诺阿吗，叛徒！”“叛徒？随便你怎么想吧，这些事情你很难理解。”
“你也配说我？当初基米希是怎么帮你的，你忘记了吗？”“这是我和基米希之间的事，是我和莫娜小姐之间的事，这背后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跟着诺阿三年了，你们还一直把我当外人是吧？哦不对，现在确实是外人了，我姐姐才是你们的自己人，我不配，我不配。”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于是站起身想到户外透透气。我刚站定在门口没多久，阿吉跟了出来，“对不起罗南，你刚来，吓到你了吧。”随后阿吉递给我一支手卷烟。
我摆手拒绝了他，“瑞奇怎么样了？”
“她没事的，她这脾气，一会就过去了，反正这些事也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了，她每次看到她姐姐，翻来覆去就这么些话，一会就过去了。”
“对了，你之前也是诺阿的学生？”
“是的，我叫黑泽龙平。”
瑞奇曾在莱茵河上反复提到这个名字，我之前一直没有将眼前这个被称为“猴子”和“阿吉”的人和黑泽龙平这个实实在在的名字联系到一起。但是不难看出为什么龙平得到了“猴子”这个外号，至于阿吉，或许从“猴子”引伸出来的。他担不担得上这个具有特殊意味的称号，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是至少曾被诺阿看上过，然后又跟了瑞奇的姐姐，龙平应该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我过来找你，没什么其他意思，本来想说诺阿的手术挺成功的，现在已经在做恢复训练了，给他装的义体是小姐的团队特地为他新开发的，应该能让他满意。”
“一双腿，除了跑跑跳跳，还能有什么特殊。”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诺阿的工作强度很大，但是他毕竟老了。”
“所以你才跟了莫娜小姐？”
“当然不是，他们在最终的目标上有分歧，你应该听出来了，是吧？还是抽一根吧，不是什么好烟草，但是够劲，就当陪我。”
“我真不会，谢谢，你随意。”
“行吧，这些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不知道诺阿和你说过什么没有，但是……哎，反正……我也说不上来，我也觉得他的方向有些偏了。”
“这个我没法判断，对不起。”
“哦，哦，不用，不用，毕竟你还没能‘入门’呢！”龙平非常夸张的向我做出道歉的手势。
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了。
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话能和我这个菜鸟说，我也没有什么话想询问他，毕竟从瑞奇的角度上来看，我们是对立的两拨人。
在莱茵河上我能听出瑞奇或许挺喜欢黑泽龙平的处世态度，以及他帮助诺阿办事的水平，但是或许在瑞奇的脑中，诺阿和莫娜小姐存在阵营的差距。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进去吧，我带你们去房间。”龙平掐灭了烟，转身进到餐厅内。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了进去，然后看到瑞奇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走过去向她坦白：“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只是知道了猴子就是黑泽龙平。”“啊，原来我没和你说过，不过我也没想到今天她会带猴子来，我以为至少还要避一下嫌，我姐姐还真是脸皮厚。”
“龙平……猴子带我们去房间里，我觉得今天是不是也就这样了，毕竟刚来，他也说诺阿还需要适应那副新的义体。”
“算了吧，又不是从前就不会走路。”“这很难说，好像是副不得了的家伙。”我说完，瑞奇盯着我看了一会，“你很相信莫娜吗？了不起？看看我的眼睛，了不起吗？”
在机场的时候我没有被瑞奇吓到，而此刻却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我意识到她的义眼也是莫娜小姐，或者说是她们团队的杰作，我心里打了个寒颤。结合之前他们的争吵，瑞奇的双眼在此以前或许是正常的。而这双白色的义眼，是她争取来的。
我觉得我掉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计划之中。
诺阿和莫娜（或许莫娜背后另有他人），瑞奇和黑泽龙平，甚至其中还有基米希，还有那个还未曾露面的诺伊尔。有待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来到曼海姆究竟是要干什么，如果只是陪诺阿来安装义体，我想我会后悔没有拒绝他，后悔没有回去以色列寻找关于我母亲的历史。
被夹在当中的我感到很尴尬，只能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
“小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阿尔的？”
我和瑞奇同时抬起头来，瑞奇看了一眼莫娜，然后看向我，她明白这是莫娜在向我发问。
“也就在一个月前。教授”
“我不是什么教授，我只是个干活的人。一个月前……”莫娜若有所思。
“8月4日到5日这段时间吗？”
对于这两个日子，在真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是这两个日期于我显然有着特殊的意义。
“差不多，准确来说我是8月8日跟着诺阿到苏黎世入学的，莫娜小姐。”
瑞奇“切”了一声。我转头看了看她，我不是很明白她表达不屑态度的原因是我提到了我是由诺阿亲自接来的，还是我对莫娜用了敬称。
“那你得感谢我，小鬼。”
“我不是很明白。”
“我既替你还了债，说不定，也可能让你避免了一场大麻烦。”
“多丽丝，别假惺惺了，诺阿不在这里。”瑞奇终究还是插了嘴，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酸味，不知是刚刚诺阿面前那盘浇汁蔬菜的味道，还是瑞奇此刻散发出来的醋味。
“瑞奇妹妹，我们之间多少有些误会，可是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情呦。”
“淑女？我可不像姐姐你要通过矫揉造作来让男人给你干活。”瑞奇摘下那副墨镜，用义眼看着莫娜。
“哎，妹妹，这句话可不能说的那么随意，妈妈没有教过你，结论下的太早是要吃亏的吗？”
“也许妈妈教过我，但是她没有教过我怎么对男人抛媚眼。不像你啊姐姐，妈妈给你开小灶了吧，毕竟她也是这么勾搭上爸爸的。
不过教了也没用，我没这功能啊。”
说完瑞奇用右手指食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他们之间这种僵持的关系，不是来源于诺阿，是来源于家庭，我心里逐渐涌起了一些猜测。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理解。”
“我不理解？自从你和你那个妈妈来了以后，你什么都要和我抢，什么都要和我抢！这难道不是事实嘛？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眼睛！这是我唯一赢的一次，但是代价呢？代价呢？”
瑞奇一边说一边抽泣了起来。如果她的义眼能够落泪……
我走过去抱住她。
“别说了，阿尔该回来了，她看到你哭又该怪我了，妹妹。”
“诺阿只会心疼你，毕竟你才是她最初看上的那个人。”
莫娜听到这句话突然暴怒起来。“看上？你以为被他看上是一件好事吗？你以为我跟着他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鬼，我今天可以救你，我也可以毁了你！”莫娜莫名其妙的冲我吼叫起来，就好像我是这场争吵的源头一样。
而此刻瑞奇却反倒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我说：“罗南，答应我，如果诺阿看错了，你还是要帮他实现他的梦想，如果诺阿没看错……
那你一定要听诺阿的话，别辜负他。”
“玛丽安，我清楚，离开诺阿我也一无所有，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会陪着你和诺阿的，你放心。”我第一次用名来称呼瑞奇，这一瞬间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她对我说的话，看上去像是在帮诺阿说好话，但是我也清楚，瑞奇其实是在帮我。
于是我抬头看向莫娜。
“没事的，莫娜小姐，我相信我是成功还是失败，不在于诺阿，更不在于你。你没法杀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就像你没办法救活一个还活着的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莫娜一屁股重新坐回座位上，只是死死盯着瑞奇，没有回答我的话。
这时候阿吉回来了，手里的信封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诺阿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他俯身在莫娜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又转身离去了。
也许阿吉没有感受到这尴尬的气氛，又或许他见怪不怪了。我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话题没有再继续，我想瑞奇是累了。
莫娜在坐了一会以后就起身离开了，留下我和瑞奇。我们等了很久，诺阿都没有回来。一直等到外面天光渐暗，我实在有些无聊。期间有穿着黑色套装的人进来将餐桌收拾了，没有人和我们说接下来我们该去哪，该干什么。
约莫7点左右的样子，阿吉回到餐厅里来，但是同样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坐到莫娜之前坐着的位置。
“猴子，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把诺阿哄得团团转。”
“大小姐并没有什么东西隐瞒教授，他们之间没什么秘密，我都知道。”
“你现在也帮着她了是吗，我姐姐洗脑的功夫真是一流。”
“瑞奇，你真的误解了。我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诺阿的想法有些狭隘了，莫娜小姐在帮他纠正他的道路。”
“哼，轮得到你来评价诺阿吗，叛徒！”“叛徒？随便你怎么想吧，这些事情你很难理解。”
“你也配说我？当初基米希是怎么帮你的，你忘记了吗？”“这是我和基米希之间的事，是我和莫娜小姐之间的事，这背后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跟着诺阿三年了，你们还一直把我当外人是吧？哦不对，现在确实是外人了，我姐姐才是你们的自己人，我不配，我不配。”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于是站起身想到户外透透气。我刚站定在门口没多久，阿吉跟了出来，“对不起罗南，你刚来，吓到你了吧。”随后阿吉递给我一支手卷烟。
我摆手拒绝了他，“瑞奇怎么样了？”
“她没事的，她这脾气，一会就过去了，反正这些事也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了，她每次看到她姐姐，翻来覆去就这么些话，一会就过去了。”
“对了，你之前也是诺阿的学生？”
“是的，我叫黑泽龙平。”
瑞奇曾在莱茵河上反复提到这个名字，我之前一直没有将眼前这个被称为“猴子”和“阿吉”的人和黑泽龙平这个实实在在的名字联系到一起。但是不难看出为什么龙平得到了“猴子”这个外号，至于阿吉，或许从“猴子”引伸出来的。他担不担得上这个具有特殊意味的称号，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是至少曾被诺阿看上过，然后又跟了瑞奇的姐姐，龙平应该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我过来找你，没什么其他意思，本来想说诺阿的手术挺成功的，现在已经在做恢复训练了，给他装的义体是小姐的团队特地为他新开发的，应该能让他满意。”
“一双腿，除了跑跑跳跳，还能有什么特殊。”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诺阿的工作强度很大，但是他毕竟老了。”
“所以你才跟了莫娜小姐？”
“当然不是，他们在最终的目标上有分歧，你应该听出来了，是吧？还是抽一根吧，不是什么好烟草，但是够劲，就当陪我。”
“我真不会，谢谢，你随意。”
“行吧，这些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不知道诺阿和你说过什么没有，但是……哎，反正……我也说不上来，我也觉得他的方向有些偏了。”
“这个我没法判断，对不起。”
“哦，哦，不用，不用，毕竟你还没能‘入门’呢！”龙平非常夸张的向我做出道歉的手势。
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了。
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话能和我这个菜鸟说，我也没有什么话想询问他，毕竟从瑞奇的角度上来看，我们是对立的两拨人。
在莱茵河上我能听出瑞奇或许挺喜欢黑泽龙平的处世态度，以及他帮助诺阿办事的水平，但是或许在瑞奇的脑中，诺阿和莫娜小姐存在阵营的差距。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进去吧，我带你们去房间。”龙平掐灭了烟，转身进到餐厅内。
我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了进去，然后看到瑞奇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走过去向她坦白：“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只是知道了猴子就是黑泽龙平。”“啊，原来我没和你说过，不过我也没想到今天她会带猴子来，我以为至少还要避一下嫌，我姐姐还真是脸皮厚。”
“龙平……猴子带我们去房间里，我觉得今天是不是也就这样了，毕竟刚来，他也说诺阿还需要适应那副新的义体。”
“算了吧，又不是从前就不会走路。”“这很难说，好像是副不得了的家伙。”我说完，瑞奇盯着我看了一会，“你很相信莫娜吗？了不起？看看我的眼睛，了不起吗？”
在机场的时候我没有被瑞奇吓到，而此刻却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我意识到她的义眼也是莫娜小姐，或者说是她们团队的杰作，我心里打了个寒颤。结合之前他们的争吵，瑞奇的双眼在此以前或许是正常的。而这双白色的义眼，是她争取来的。
我觉得我掉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计划之中。
诺阿和莫娜（或许莫娜背后另有他人），瑞奇和黑泽龙平，甚至其中还有基米希，还有那个还未曾露面的诺伊尔。有待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来到曼海姆究竟是要干什么，如果只是陪诺阿来安装义体，我想我会后悔没有拒绝他，后悔没有回去以色列寻找关于我母亲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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