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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东楚王造反

    “奏效了。”

    赵与歌万般柔情的语调让苏赋赋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沉香气。以前从未嗅到过,怎么这会儿就在一呼一吸间如此让人在意了?

    她去推他的手,明明轻的如那蜻蜓点水一般,赵与歌却装作痛样低低地叫唤道:“我手上有伤,碰不得。”

    苏赋赋只好缩回手,咬起了拇指尖。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他说的这些鬼话巷子边的狗都不屑一顾。怎么你就听进去了?你还真要跟别人共侍一夫?靠翻牌子过日子?

    再说,往前几百年的前车之鉴个个都是娇艳欲滴,花容月貌,那都过得鸡飞狗跳,没落下好。

    你还妄想老天给你开小灶?

    正在胡想,赵与歌就在身后柔声道:“其实…你小时我就见过你。”

    小时?

    苏赋赋一时忘了心里的纠结。

    竖起了耳朵。

    就听他的声音柔柔的,温水一般接着道:“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清澈无比。那时候你会唤我小哥哥。你送了我新绣的帕子,还救了我一命,是我的小恩人。从那次以后,我心里就有了你。后来,我们经过许许多多的事情,直到我娶你进门。”

    “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愧疚道:“我也有些气自己,不能给你你想要的那种日子。如今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承诺。承诺往后无论何种身份,我的身和心只是你一个人的。”

    那他的意思就是说,不会再碰,也不再喜欢别的女子?

    可他会不会是骗人的?

    那旨意的事情,他就骗了她好些日子,耍的她团团转。

    她心思沉了沉,又沉了沉,琢磨着他怕是个吃了讹兽肉的说谎精。

    便生气道:“你欺我失忆,一心的耍弄我,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松手,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赵与歌一番深情又是对牛弹琴。

    他没了办法,借酒壮胆,掰过她的脸颊就亲了上去。

    淡淡月色盈满的屋子里,苏赋赋怎么也推不开他,干脆蹙眉扬起了手。

    刚要劈下去,门外几盏明灯伴随着急匆地脚步声到了门外。

    “太子殿下,朝中出了大事。”

    温柔乡里的赵与歌一时清醒过来,苏赋赋收了手赶紧随他起了身。

    出了门,微凉的风中陈直紧色道:“东楚王打着‘撵昏君,无赋税’的名义,造反了。”

    一行人急忙回宫。

    灯火通明的太和殿里众人附耳低语着,时不时有赶来的大臣匆匆入殿。

    那被禁足的赵拓跌跌撞撞进了大殿。

    扑通一跪就道:“父皇,这是儿臣的悔过书。儿臣身为皇子,身为蜀朝官吏,知法犯法,实在不可饶恕。桩桩件件,儿臣都已详写。儿臣不求父皇宽恕,儿臣只请命平定东楚王,以攻补过。若不能凯旋而归,儿臣愿自刎沙场。”

    赵与歌猜想着,赵拓这个傻子定是不知道父皇的心思,所以才如此拼命的想奋力翻身。

    奈何太子不得领兵,他无法请战。但是,他也不能让赵拓轻易得逞。

    便一步上前道:“父皇,东楚王原本就极擅征战,他们的八万大军两日便攻破了屯兵四万的双州,这次怕是只比南王那次更为凶险。而二皇子案件未定暂且不议,单说这战事,二皇子也只参与过白烛教一战,而且还是战败。此等战绩让他去迎敌,怕是驱羊入虎口,白去送死。”

    赵与歌三言两语就将赵拓草包的实情展露无疑。

    赵拓气的歪头瞧着他道:“是,我自然不及太子殿下能征善战。但以一次输赢论成败是否也太草率了?”

    说完他转头继续望着赵鹤鸣恳求道:“父皇,儿臣一片赤子之心,还望父王成全。”

    话音落,几位大将还有兵部尚书唐壤就站了出来,纷纷夸赞其不惧生死,有为黎民赴死之心实属难得。

    陈琨瑜虽说之前是全然向着赵拓的,可那也是碍着苏义邦的面子。

    不然赵拓这坨子烂泥,他根本看不上。

    如今苏赋赋跟了赵与歌,他虽说没有表态跟随,但也不再去任何赵拓诚邀的宴席,只是面子上跟赵拓那边的人依然客客气气。

    “皇上,微臣之见,此战不容小觑,若是二皇子带兵,应多几位辅将才是稳妥。”

    这言外之意自然是告诉皇上,这赵拓不中用,有他没他都一个样。

    赵与歌这边的人那是极其赞同。

    只是如今都已经知道了赵鹤鸣的诡诈,也无须明面上费力再争。

    没有了你来我往,朝堂中一时就寂静了下来。

    殿中的白烛映着赵鹤鸣身上那褐金色缂丝袍子的龙尾如一条条的水波忽明忽暗,众人各自低眉盘算,偶闻几声清嗓的轻咳,或是长长地舒气。

    王儒升余光瞧瞧看着赵鹤鸣盯着案子上的悔过书,他食指不断轻点,忽而一停。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二皇子有赴死和平定的决心,加之几位大将一心,那朕就破例一回。”

    散了朝,回去明昌殿已是寅时。

    被夜霜侵透了衣裳的赵与歌小心翼翼地进了寝室。

    波谲云诡的皇宫让他这个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太子尚且都如此疲倦,更何况她如此不善心计的小姑娘?她当然不会喜欢这里。

    他就坐在榻边不声不响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霎,他想放她走,想让她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他甚至在想,若是当初没有诬陷之事,她跟五弟应该是一双神仙眷侣。

    可过去几息,他又不舍了,他要看着她,日日看着她。

    他解下已经被屋子里的炭火烤的暖意融融的衣衫,摸了摸寒意消退的脸颊和臂腕,才安心地到被子里将她揽进了怀中。

    苏赋赋下意识轻推了他一下,却听赵与歌带着倦意和满腹的苦意嗓音低低的道:“就让我抱上一会儿,我好累。”

    苏赋赋本就困的很,也张不开嘴巴,就没有再生动静。

    蜷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地到了天明。

    白日里无聊地苏赋赋问麦芽讨些了红虫就蹲在鱼池子边洒了下去,她看着那些身子硕大的锦鲤鱼蜂拥而至,大口大口的抢食。

    那些身子瘦弱的就只能一旁围观,等着捡个漏。

    最讨厌争抢的苏赋赋叹了一气。

    麦芽和韭萂小声问阿施道:“咱们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了一趟娘家后这般的不欢气?”

    阿施当然知道,自家大小姐不想待在这皇宫里。

    她抬手打发了她们,自己凑到一旁低声道:“大小姐,你昨晚跟太子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若真是觉得心里头苦,夫人会给你想办法的。只是小的看太子又待你极好,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