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伪强者，横空出世
祸水东引下，整个安雅村很快就陷入到鸡飞狗跳的境地，所有村民都被赶到脱粒场空地，并且严令不得藏匿人口，违令者满门抄绝。
“合欢宗开坛，卦象钦定芒县。”
“三镇四十六村，每村祭献适龄女子两名。”
“处子以一当二。”
顶着黑骑们的号子，卢大夫作为村长开始挨家挨户清点人头，村民们也很平静地加以配合。对于类似突发事件，安雅村人已司空见惯。在他们眼中合欢宗征人就如同官府征税，不过是间隔长短而已。谁让卦象指定到了芒县，要怪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黑骑首领则率领手下们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是，就在所有适龄女子列队完毕的下一刻，脱粒场那座不起眼的谷仓突然出现异动。
“吱呀呀——”
大门不知被谁从里面推开，因为事发突然，整个村落瞬间变得死寂一片，村民们下意识定格身形将目光投射向大门背后的那片漆黑空间。
黑骑首领则是诧异，未曾想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藏匿。刚想开口呵斥，随即又被漆黑中亮起的一抹熟悉湛蓝生生掐住了喉咙。
再之后便是脚步声的响起，缓慢而稳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弦共鸣出剧烈心跳。而伴着脚步声愈来愈清晰，微弱的湛蓝亦渐渐放大为一团随步点上下舞动的火团，映射出的，是一个清瘦男子的身影。
蓝色魂火？宗师境？！
没有人去关注男子的容颜，脱粒场内的每一双眼睛都死死聚焦在对方的右手——那只燃烧着湛蓝色火焰的右手。
震撼、呆滞、眩晕……这便是所有人在刹那间的感知，现场亦似被人按下静止键般保持在了静态，直到某一时刻，强大的黑骑们才率先反应过来齐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拜见宗师！”黑骑首领大喊，神情忐忑。
“拜见宗师！”身后黑骑紧随其后，恐惧战栗。
“拜见宗师！”那是与黑骑同来的韩元芳，低下头颅掩去了神情中的微笑。
“拜见宗师！”之后的喊声有些参差不齐，来自安雅村的村民，他们依次回神依次跪倒，不多久整个脱粒场除去张雯之外再无一人胆敢站立。
这就是至强者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吗？
此情此情让张雯心情激荡，回想起过往每天酩酊大醉上十来次的炼狱生活，他眼睛一红忍不住想要哭泣，再之后……便是神转折般的乐极生悲。
张雯只觉得一股灼热刺痛自右手传递至感知，居然真就要催生出泪水充盈在两个眼眶了。
见鬼！
张雯暗叫不妙，此次出的匆忙使用的是未经测试的燃剂，很显然是酒精的比率配高了，以至于此刻四氯化碳挥发殆尽火焰依旧在手部燃烧。张雯赶忙背过手去掐灭火焰，一边用目光扫过全场，待发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盯着地面不敢有偷窥企图，这才松了口气，朗声问：“是谁扰吾清修？”
痛归痛，张雯骗子的职业素养并没有丢弃，更何况遭罪了那么久也该到了收获的季节！
“小……小人该死，小人合欢宗黄木堂张……张安，不知前辈在此，还请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饶……饶恕我等。”闻言，黑骑首领都快吓尿了，堂堂武者居然成了结巴。
“不知者不罪？既如此……”
毕竟是一只纸老虎，张雯不可能把那些人怎么样，拖着长音思考了半天，这才继续道：“既如此尔等就不论罪了，但惩戒还是要有的。这样吧，自此以后合欢宗不得骚扰安雅村。”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条件，先把欠这个村子的人情给还了。
“谨遵宗师法令！”黑骑首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他可以做主。堂堂宗师难道连一个村落都保不下吗？
对方答得爽快让张雯看出了苗头，又加码道：“即刻退出芒县，沿途不得侵扰民生。”
“谨遵宗师法令！”黑骑首领再次允诺。也没问题，不就白跑一次嘛，谁让他们冒犯到了宗师？宗师不可辱，如此量刑，不重。
“自此以后，合欢宗不得再入芒县。”
“啊……”这下黑骑首领顿时犯难了，按对方的意思去做，就相当于直接削了宗门的一块势力领地。
“嗯？你有异议？！”
见对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张雯加重了语气。之后死寂的空间就响起叮当声一片，来自黑骑首领恐惧颤栗下甲胄鳞片间的相互碰撞。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前辈容禀，晚辈位卑言轻，可否放晚辈回到宗门，让太上师祖他老人家定夺？”说完，黑骑首领终于顶不住心里压力五体投地了。
太上师祖？张雯则是惊讶，心里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竟是六代以上，乘以岁数的话，我靠……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的黑骑首领，张雯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太上祖师今年多大？”
“具体晚辈不知，一千岁应该有了吧。”虽然精神垮了，黑骑首领回话的力气还是有的。至于提问为何如此幼稚，宗师当面并不需要他去思考，只需老老实实回答便是。
脱粒场再次回复到死寂。这是轮到张雯本人要疯。
千年老怪？这是什么概念？
放前世就是见过天骄铁木真、殴打过乞丐朱元璋、调戏过美女陈圆圆，此刻却站在你对面和你侃大山的主。这样的人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年轻时用过的碗，都可以送古玩店入账百万。
此世间居然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难道武道可以使人长生？
张雯内心火热，嘴上却没有含糊:“嗯，是比我年长一些。”他淡然道。
“看前辈容貌，莫非年轻时就已入境？”那是一袭蓝衣的韩元芳，此刻正眼瞅着张雯惊为天人中。
这小子的意思是……入境可以做到让人青春不老？
张雯发现自己又学到了新知识，赶紧心中用小本子记上。一边故作姿态唏嘘道：“入境？很久以前的事了，吾已经忘记了。”
“宗师威武，笑看沧海桑田。”韩元芳马屁奉上。
“多说无益。”
张雯不想夜长梦多。手上的刺痛依然没有缓解，外加新知识面的出现，他急需返回‘闭关’状态。于是便挥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我继续闭关。”言罢，便转身急急忙走回到谷仓。
待仓门彻底合拢，脱粒场上的人们才纷纷站起。
得到韩元芳的示意，卢大夫开始招呼村民们各回各家，特别是那些适龄女子所在家庭更是相拥而泣，一时间场面甚是感人。但被感动到的也只是吃瓜群众，被削了一顿的黑骑，则是摆出了秋后算账的姿态。
“你耍我？有种！”看向身旁的韩元芳，感觉自己死过一回的黑骑首领表情像是要把对方活剥生吞了。
“想想要是没有我，你们会是什么下场。”韩元芳也不辩解，只是轻飘飘丢下这么一句，便独自一人洒脱而去。
而目送着那一袭蓝衣消失在安雅村通往外界的小径，黑骑首领沉默了。
对方说的没错。很显然合欢宗的做派令那位前辈不喜，若非安雅村是第一家，他们的下场应该会更糟。所以从道理上来讲，那个韩元芳不仅没有坑人，反而是救了他们。
看来只能是上报宗门从长计议了。
一念至此，黑骑首领带着手下再次对着谷仓的方向恭敬施礼，这才小心翼翼地选择了牵马徒步离去。
……
“合欢宗开坛，卦象钦定芒县。”
“三镇四十六村，每村祭献适龄女子两名。”
“处子以一当二。”
顶着黑骑们的号子，卢大夫作为村长开始挨家挨户清点人头，村民们也很平静地加以配合。对于类似突发事件，安雅村人已司空见惯。在他们眼中合欢宗征人就如同官府征税，不过是间隔长短而已。谁让卦象指定到了芒县，要怪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黑骑首领则率领手下们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是，就在所有适龄女子列队完毕的下一刻，脱粒场那座不起眼的谷仓突然出现异动。
“吱呀呀——”
大门不知被谁从里面推开，因为事发突然，整个村落瞬间变得死寂一片，村民们下意识定格身形将目光投射向大门背后的那片漆黑空间。
黑骑首领则是诧异，未曾想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藏匿。刚想开口呵斥，随即又被漆黑中亮起的一抹熟悉湛蓝生生掐住了喉咙。
再之后便是脚步声的响起，缓慢而稳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弦共鸣出剧烈心跳。而伴着脚步声愈来愈清晰，微弱的湛蓝亦渐渐放大为一团随步点上下舞动的火团，映射出的，是一个清瘦男子的身影。
蓝色魂火？宗师境？！
没有人去关注男子的容颜，脱粒场内的每一双眼睛都死死聚焦在对方的右手——那只燃烧着湛蓝色火焰的右手。
震撼、呆滞、眩晕……这便是所有人在刹那间的感知，现场亦似被人按下静止键般保持在了静态，直到某一时刻，强大的黑骑们才率先反应过来齐齐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拜见宗师！”黑骑首领大喊，神情忐忑。
“拜见宗师！”身后黑骑紧随其后，恐惧战栗。
“拜见宗师！”那是与黑骑同来的韩元芳，低下头颅掩去了神情中的微笑。
“拜见宗师！”之后的喊声有些参差不齐，来自安雅村的村民，他们依次回神依次跪倒，不多久整个脱粒场除去张雯之外再无一人胆敢站立。
这就是至强者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吗？
此情此情让张雯心情激荡，回想起过往每天酩酊大醉上十来次的炼狱生活，他眼睛一红忍不住想要哭泣，再之后……便是神转折般的乐极生悲。
张雯只觉得一股灼热刺痛自右手传递至感知，居然真就要催生出泪水充盈在两个眼眶了。
见鬼！
张雯暗叫不妙，此次出的匆忙使用的是未经测试的燃剂，很显然是酒精的比率配高了，以至于此刻四氯化碳挥发殆尽火焰依旧在手部燃烧。张雯赶忙背过手去掐灭火焰，一边用目光扫过全场，待发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盯着地面不敢有偷窥企图，这才松了口气，朗声问：“是谁扰吾清修？”
痛归痛，张雯骗子的职业素养并没有丢弃，更何况遭罪了那么久也该到了收获的季节！
“小……小人该死，小人合欢宗黄木堂张……张安，不知前辈在此，还请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饶……饶恕我等。”闻言，黑骑首领都快吓尿了，堂堂武者居然成了结巴。
“不知者不罪？既如此……”
毕竟是一只纸老虎，张雯不可能把那些人怎么样，拖着长音思考了半天，这才继续道：“既如此尔等就不论罪了，但惩戒还是要有的。这样吧，自此以后合欢宗不得骚扰安雅村。”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条件，先把欠这个村子的人情给还了。
“谨遵宗师法令！”黑骑首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他可以做主。堂堂宗师难道连一个村落都保不下吗？
对方答得爽快让张雯看出了苗头，又加码道：“即刻退出芒县，沿途不得侵扰民生。”
“谨遵宗师法令！”黑骑首领再次允诺。也没问题，不就白跑一次嘛，谁让他们冒犯到了宗师？宗师不可辱，如此量刑，不重。
“自此以后，合欢宗不得再入芒县。”
“啊……”这下黑骑首领顿时犯难了，按对方的意思去做，就相当于直接削了宗门的一块势力领地。
“嗯？你有异议？！”
见对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张雯加重了语气。之后死寂的空间就响起叮当声一片，来自黑骑首领恐惧颤栗下甲胄鳞片间的相互碰撞。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前辈容禀，晚辈位卑言轻，可否放晚辈回到宗门，让太上师祖他老人家定夺？”说完，黑骑首领终于顶不住心里压力五体投地了。
太上师祖？张雯则是惊讶，心里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竟是六代以上，乘以岁数的话，我靠……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的黑骑首领，张雯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太上祖师今年多大？”
“具体晚辈不知，一千岁应该有了吧。”虽然精神垮了，黑骑首领回话的力气还是有的。至于提问为何如此幼稚，宗师当面并不需要他去思考，只需老老实实回答便是。
脱粒场再次回复到死寂。这是轮到张雯本人要疯。
千年老怪？这是什么概念？
放前世就是见过天骄铁木真、殴打过乞丐朱元璋、调戏过美女陈圆圆，此刻却站在你对面和你侃大山的主。这样的人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年轻时用过的碗，都可以送古玩店入账百万。
此世间居然有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难道武道可以使人长生？
张雯内心火热，嘴上却没有含糊:“嗯，是比我年长一些。”他淡然道。
“看前辈容貌，莫非年轻时就已入境？”那是一袭蓝衣的韩元芳，此刻正眼瞅着张雯惊为天人中。
这小子的意思是……入境可以做到让人青春不老？
张雯发现自己又学到了新知识，赶紧心中用小本子记上。一边故作姿态唏嘘道：“入境？很久以前的事了，吾已经忘记了。”
“宗师威武，笑看沧海桑田。”韩元芳马屁奉上。
“多说无益。”
张雯不想夜长梦多。手上的刺痛依然没有缓解，外加新知识面的出现，他急需返回‘闭关’状态。于是便挥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我继续闭关。”言罢，便转身急急忙走回到谷仓。
待仓门彻底合拢，脱粒场上的人们才纷纷站起。
得到韩元芳的示意，卢大夫开始招呼村民们各回各家，特别是那些适龄女子所在家庭更是相拥而泣，一时间场面甚是感人。但被感动到的也只是吃瓜群众，被削了一顿的黑骑，则是摆出了秋后算账的姿态。
“你耍我？有种！”看向身旁的韩元芳，感觉自己死过一回的黑骑首领表情像是要把对方活剥生吞了。
“想想要是没有我，你们会是什么下场。”韩元芳也不辩解，只是轻飘飘丢下这么一句，便独自一人洒脱而去。
而目送着那一袭蓝衣消失在安雅村通往外界的小径，黑骑首领沉默了。
对方说的没错。很显然合欢宗的做派令那位前辈不喜，若非安雅村是第一家，他们的下场应该会更糟。所以从道理上来讲，那个韩元芳不仅没有坑人，反而是救了他们。
看来只能是上报宗门从长计议了。
一念至此，黑骑首领带着手下再次对着谷仓的方向恭敬施礼，这才小心翼翼地选择了牵马徒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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