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同一时刻，张雯正在谷仓内对着自己右手红肿处拼命吹气，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显然是疼得厉害。也幸好酒精成分多的不算离谱，否则真要红烧猪蹄了。当然，手是次要的，穿帮后命能不能保住才是关键。
有句行话说的好，骗子是不能拥有同情心的，有时候对于猎物的不忍到最后可能会反伤到自己。哪怕张雯死不承认，但安雅村这些人从本质上而言就是猎物，利用人类的心理暗示他走到了今天，而这一次同情心的发作则差点让始作俑者出师未捷身先死。
待伤痛稍稍缓解张雯即可返工，一月之约的临近已经剥夺了他偷懒的资格。可再之后，他却发现自己老有些心不在焉，细细一琢磨才发现自己是中了早先‘长生不老’的毒。毒性强烈却也只能无奈。
翻看前世历史，多少帝王为求长生不老茶饭不思，始皇帝陛下就是其中的代表，甚至依据徐福东渡的典故‘发明’了日本。未曾想上一世虚无缥缈的传说到了此世间竟是成为一小撮强者已能享有的专利！！
武道如此浩瀚神奇，岂能不让人如饥似渴。即便没有大器晚成的先例，自己试试总没错吧？万千思绪转过，某个被张雯埋入心底的执念又悄悄掀开了棺材板。
……
“邦邦——”
十日后的清晨，张雯闭关的谷仓再次开启。轮值在那里村民即刻敲响了随身携带的绑鼓，没多久整个安雅村便陷入到一片喧嚣。
“拜见宗师！”那是闻讯赶来的卢大夫，率领村里男女老少大礼参拜。
“诸位请起。”既然再也找不回当初彼此间的对等，张雯索性摆出了上位者的架势。
这两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言行与所扮演角色的不匹配。这本是骗子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自己却因为受到情感支配做得很不好。
至于那个循环反复的梦境，随着睡眠恢复正常，已渐渐淡出自己的感知。张雯不清楚另一个自己在梦中究竟能悟到多少，也不想为答案养成酗酒的习惯，或许将其彻底遗忘才是最好的结局。
“谢宗师！”
卢大夫果然浑身舒坦，感觉这才是高人本该有的样子，起身后又是深深作揖感激道：“安雅村上下，谢宗师庇护！宗师之恩永不忘怀。”
张雯郑重回礼：“卢大夫和诸位乡亲们的救命之恩，张某人同样永不忘怀。”
“尺寸之功不敢劳宗师挂念。”
卢大夫心中狂喜。安雅村肯定容不下此尊大佛，对方能够承情便是天恩浩荡。小村落有了先天强者的庇护，绝对可以一飞冲天。
“既然宗师归位，不知可否告知真实名讳？”那是卢大夫身旁的一位老者，想为自己在今后积累吹嘘资本。
打探别人隐私并不礼貌，更何况是先天强者。卢大夫一个激灵就要开口训斥，却是被人抢了先。
“吾不知。”张雯摇头，做茫然状。
卢大夫惊讶，放过那位老者，询问道：“大人，难道您的记忆没有找回？”
“是。不过本人觉得张雯这个名字很好，以后就不改了。”
“那……那一晚的武魂之火是怎么回事？”
“早先王县令给我的木匣中有几本蓄势功法，吾有所得。”
“原来如此。”
卢大夫恍然，张雯则下意识看向手腕处暗藏着若干袖珍水囊的护腕。
这是他费尽心思打造出的武魂之火发生器，并且是最终版本。护腕中的水囊间隔存放着四氯化碳和酒精，需要装神弄鬼时就先挤破存放四氯化碳的水囊，待其在手部涂抹均匀，再挤破另一只水囊，燃烧存于其中的酒精。点火装置则是囊口处芝麻粒般大小的金属钠，是一种遇水既燃的高氧化性金属。
虽然金属钠自燃会产生短暂的灼热感，但忍一忍也就过了，之后四氯化碳便会大量吸热，将接触肌肤的内焰温度控制在可承受范围。有此物傍身，张雯才有底气去假扮失忆高手左右整个测试流程。
“劳驾替我向王县令传个消息，就说计划不变。”一念至此，张雯对着卢大夫露出自信笑容。
“是。”
卢大夫不知所谓的计划，却深知此去县城代表的可是堂堂武道宗师的脸面。想想前一次拜访县尊时的场景，老头儿已经开始憧憬更多的银两，更大的礼单。
……
连午饭都没吃，卢大夫就急吼吼飞奔向了县城，听得衙役禀报，王县令自然是喜出望外。
这段时间他的人生可谓一波三折，塘津口沦陷的噩耗让王县令颓废到懒政，以至于合欢宗这么大的事都是由韩元芳一手操办。而随着天照军后继乏力以及朝廷有心媾和的消息传来，他总算重拾起父母官的职责渐渐变得勤快……再之后便是张某人导演的那出大戏。
整整十日，县尊大人始终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担心自己的好会被对方遗忘，却又不敢冒冒然上门拜见，如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卢大夫，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王县令亲自出衙将卢大夫迎入内堂，在双方礼节性的含蓄过后，又很体贴地命厨房备下了一桌丰盛酒席，拉着韩元芳两人一起作陪。
卢大夫也没有的第一次时的拘束，面对平日里很难享用到的美食大快朵颐了一番，直到酒足饭饱，这才摸着撑起的肚皮将张雯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对方。
“什么？计划不变？！”王县令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有什么问题吗？”见状，卢大夫不禁好奇。
“呃……我的错。”那是一脸尴尬的韩元芳。
前段时间，他已建议王县令向上级府衙发出了取消测评的公函，毕竟依据正常人的逻辑，一位神格归位的武道宗师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却未曾想竟是撞车到了某人奇葩的脑回路。
高人行事果然是神鬼莫测！韩元芳感叹。
卢大夫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弱弱问：“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天赋值测评。”
“啊？这……这还真是不忘初衷啊！”
一时间室内三人相视无语。许久才由韩元芳打破沉寂提出这样一种假设：“或许，前辈只是想借此机会向县尊大人表示感谢。”
“不错不错，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很多事情只能通过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关键时刻，卢大夫居然是智商上线了。
王县令先是沉默，待过了一遍逻辑发现没有破绽，便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喝酒喝酒。”王县令端起酒杯劝了卢大夫几杯，便扯开话题问：“不知先生的旧伤是否痊愈？”
卢大夫答：“身体已经无碍，只是失忆症并未有好转。”
“居然和我想得不一样？”韩元芳先是诧异，之后唏嘘道：“果然是令世间名医束手无策的顽疾啊。即便先天体魄，亦是无可奈何。”
王县令：“不是说那晚蓄势出武魂之火了吗？”
卢大夫：“张先生说了，得亏县尊大人那两本小册子，才让他有所得。”
“当真？！”王县令身体骤然坐直，双眼放亮问。
“是，一字不漏。”卢大夫点头。
“哈哈哈，张先生实在是过奖，过奖了！哈哈哈！”闻言，王县令眉飞色舞，又重复起劝酒的老套，过后竟很失仪地先把自个儿给弄趴下了。
“见笑了，县尊平时很少饮酒。”待命人将王县令扶下，韩元芳尴尬解释。
“草民不敢。”因为那枚六角形徽章，卢大夫对韩元芳的态度比之王县令还要恭敬。
“卢大夫不必如此拘谨。烦请卢大夫向前辈转达我们的敬意，就说届时芒县府衙上下一定恭候前辈大驾。”
“一定一定。”
“另外，感谢卢大夫的一路不辞辛劳。早先县尊大人亦有薄礼备上，此刻只能是由我代为转交。”
“这如何使得，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卢大夫眉飞色舞了。
不久，红光满面的卢大夫在一群衙役护送下离开了芒县县衙。依然是满载而归，只是礼单上的数量是第一次的十倍。
……
有句行话说的好，骗子是不能拥有同情心的，有时候对于猎物的不忍到最后可能会反伤到自己。哪怕张雯死不承认，但安雅村这些人从本质上而言就是猎物，利用人类的心理暗示他走到了今天，而这一次同情心的发作则差点让始作俑者出师未捷身先死。
待伤痛稍稍缓解张雯即可返工，一月之约的临近已经剥夺了他偷懒的资格。可再之后，他却发现自己老有些心不在焉，细细一琢磨才发现自己是中了早先‘长生不老’的毒。毒性强烈却也只能无奈。
翻看前世历史，多少帝王为求长生不老茶饭不思，始皇帝陛下就是其中的代表，甚至依据徐福东渡的典故‘发明’了日本。未曾想上一世虚无缥缈的传说到了此世间竟是成为一小撮强者已能享有的专利！！
武道如此浩瀚神奇，岂能不让人如饥似渴。即便没有大器晚成的先例，自己试试总没错吧？万千思绪转过，某个被张雯埋入心底的执念又悄悄掀开了棺材板。
……
“邦邦——”
十日后的清晨，张雯闭关的谷仓再次开启。轮值在那里村民即刻敲响了随身携带的绑鼓，没多久整个安雅村便陷入到一片喧嚣。
“拜见宗师！”那是闻讯赶来的卢大夫，率领村里男女老少大礼参拜。
“诸位请起。”既然再也找不回当初彼此间的对等，张雯索性摆出了上位者的架势。
这两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言行与所扮演角色的不匹配。这本是骗子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自己却因为受到情感支配做得很不好。
至于那个循环反复的梦境，随着睡眠恢复正常，已渐渐淡出自己的感知。张雯不清楚另一个自己在梦中究竟能悟到多少，也不想为答案养成酗酒的习惯，或许将其彻底遗忘才是最好的结局。
“谢宗师！”
卢大夫果然浑身舒坦，感觉这才是高人本该有的样子，起身后又是深深作揖感激道：“安雅村上下，谢宗师庇护！宗师之恩永不忘怀。”
张雯郑重回礼：“卢大夫和诸位乡亲们的救命之恩，张某人同样永不忘怀。”
“尺寸之功不敢劳宗师挂念。”
卢大夫心中狂喜。安雅村肯定容不下此尊大佛，对方能够承情便是天恩浩荡。小村落有了先天强者的庇护，绝对可以一飞冲天。
“既然宗师归位，不知可否告知真实名讳？”那是卢大夫身旁的一位老者，想为自己在今后积累吹嘘资本。
打探别人隐私并不礼貌，更何况是先天强者。卢大夫一个激灵就要开口训斥，却是被人抢了先。
“吾不知。”张雯摇头，做茫然状。
卢大夫惊讶，放过那位老者，询问道：“大人，难道您的记忆没有找回？”
“是。不过本人觉得张雯这个名字很好，以后就不改了。”
“那……那一晚的武魂之火是怎么回事？”
“早先王县令给我的木匣中有几本蓄势功法，吾有所得。”
“原来如此。”
卢大夫恍然，张雯则下意识看向手腕处暗藏着若干袖珍水囊的护腕。
这是他费尽心思打造出的武魂之火发生器，并且是最终版本。护腕中的水囊间隔存放着四氯化碳和酒精，需要装神弄鬼时就先挤破存放四氯化碳的水囊，待其在手部涂抹均匀，再挤破另一只水囊，燃烧存于其中的酒精。点火装置则是囊口处芝麻粒般大小的金属钠，是一种遇水既燃的高氧化性金属。
虽然金属钠自燃会产生短暂的灼热感，但忍一忍也就过了，之后四氯化碳便会大量吸热，将接触肌肤的内焰温度控制在可承受范围。有此物傍身，张雯才有底气去假扮失忆高手左右整个测试流程。
“劳驾替我向王县令传个消息，就说计划不变。”一念至此，张雯对着卢大夫露出自信笑容。
“是。”
卢大夫不知所谓的计划，却深知此去县城代表的可是堂堂武道宗师的脸面。想想前一次拜访县尊时的场景，老头儿已经开始憧憬更多的银两，更大的礼单。
……
连午饭都没吃，卢大夫就急吼吼飞奔向了县城，听得衙役禀报，王县令自然是喜出望外。
这段时间他的人生可谓一波三折，塘津口沦陷的噩耗让王县令颓废到懒政，以至于合欢宗这么大的事都是由韩元芳一手操办。而随着天照军后继乏力以及朝廷有心媾和的消息传来，他总算重拾起父母官的职责渐渐变得勤快……再之后便是张某人导演的那出大戏。
整整十日，县尊大人始终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担心自己的好会被对方遗忘，却又不敢冒冒然上门拜见，如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卢大夫，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王县令亲自出衙将卢大夫迎入内堂，在双方礼节性的含蓄过后，又很体贴地命厨房备下了一桌丰盛酒席，拉着韩元芳两人一起作陪。
卢大夫也没有的第一次时的拘束，面对平日里很难享用到的美食大快朵颐了一番，直到酒足饭饱，这才摸着撑起的肚皮将张雯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对方。
“什么？计划不变？！”王县令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有什么问题吗？”见状，卢大夫不禁好奇。
“呃……我的错。”那是一脸尴尬的韩元芳。
前段时间，他已建议王县令向上级府衙发出了取消测评的公函，毕竟依据正常人的逻辑，一位神格归位的武道宗师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却未曾想竟是撞车到了某人奇葩的脑回路。
高人行事果然是神鬼莫测！韩元芳感叹。
卢大夫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弱弱问：“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天赋值测评。”
“啊？这……这还真是不忘初衷啊！”
一时间室内三人相视无语。许久才由韩元芳打破沉寂提出这样一种假设：“或许，前辈只是想借此机会向县尊大人表示感谢。”
“不错不错，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很多事情只能通过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关键时刻，卢大夫居然是智商上线了。
王县令先是沉默，待过了一遍逻辑发现没有破绽，便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喝酒喝酒。”王县令端起酒杯劝了卢大夫几杯，便扯开话题问：“不知先生的旧伤是否痊愈？”
卢大夫答：“身体已经无碍，只是失忆症并未有好转。”
“居然和我想得不一样？”韩元芳先是诧异，之后唏嘘道：“果然是令世间名医束手无策的顽疾啊。即便先天体魄，亦是无可奈何。”
王县令：“不是说那晚蓄势出武魂之火了吗？”
卢大夫：“张先生说了，得亏县尊大人那两本小册子，才让他有所得。”
“当真？！”王县令身体骤然坐直，双眼放亮问。
“是，一字不漏。”卢大夫点头。
“哈哈哈，张先生实在是过奖，过奖了！哈哈哈！”闻言，王县令眉飞色舞，又重复起劝酒的老套，过后竟很失仪地先把自个儿给弄趴下了。
“见笑了，县尊平时很少饮酒。”待命人将王县令扶下，韩元芳尴尬解释。
“草民不敢。”因为那枚六角形徽章，卢大夫对韩元芳的态度比之王县令还要恭敬。
“卢大夫不必如此拘谨。烦请卢大夫向前辈转达我们的敬意，就说届时芒县府衙上下一定恭候前辈大驾。”
“一定一定。”
“另外，感谢卢大夫的一路不辞辛劳。早先县尊大人亦有薄礼备上，此刻只能是由我代为转交。”
“这如何使得，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卢大夫眉飞色舞了。
不久，红光满面的卢大夫在一群衙役护送下离开了芒县县衙。依然是满载而归，只是礼单上的数量是第一次的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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