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 瓶中领航员
在两人身边滑翔的飞鱼，随着骆昭萍意念而出现的狙击枪遗物“猎鹿人”，这番场景让齐一鸣大受震撼。同时，他也迅速联想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小机灵和工匠箱匣。
这两件虽然也具备超凡能力，但其位格似乎远远高于自己所接触到的一般遗物，更超脱于骆昭萍所说的遗物收容体系。那它们俩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他正期盼着骆昭萍能更进一步，细细为他讲解一下与收容者有关的更多秘密。谁知骆昭萍却晃了晃食指，摇头笑了笑，提醒道：
“这可是禁止说明的事项。等你正式成为研究所的一员后，再来找我好好请教吧？”
紧接着，她用一把小磨刀敲了敲木舟“远游”，向齐一鸣演示起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修复技巧。
......
【老秦，快来我店里一趟。】
秦学峰接到夏大涛发来的消息后，带着一身鱼腥味离开了港口。在众人有些不悦的目光中，他不管不顾地直奔目的地，走进了夏大涛的古董店。
他知道夏大涛不会对他耍任何心思，更何况他最近实在缺钱，便迈过了堆放在墙角的杂物，直直走向柜台。见到夏大涛，他的问题像炮弹一样连发了出来。
“你又要高价收购古董了吗？”
“咳！我最近生意也不景气，先把手头的货卖出去再说——”
“那你是想和我一起做合伙人吗？”
“哪有哪有，你又没有我识货的眼光——”
几番提问宛如秤砣砸棉花，完全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老秦正烦心，被夏大涛如此糊弄，又不耐烦了几分。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很不满地嘟囔了起来：
“夏兄一看就是又在打哪个鬼算盘。我知道你心情不错，要不然也轮不到你让我白白跑一趟，还专门来消遣我......”
见老秦真的有些窝火了，本想来个先抑后扬的老秦也立马识趣地收回了心思，指了指商店后面的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同时，他压低了嗓音，说到：
“老秦，这会你可真应该卖我一个人情——你那个碎掉的‘瓶中引航员’我不买了，破例帮你做一个修复，这样你就能靠着它出海了——是吧？我知道有些古董是有这样神奇的功能。”
“你？修复？你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不是我，是我的外甥做的。”
老秦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夏大涛和他背后的那一个工作间。他的脸色并未显露半分惊喜，反而多了几丝烦闷之色。
“说好的要卖，你多管闲事干什么？遗物说修就能修吗，这么容易，我为什么不干脆凑点钱，把这事情给办了？夏兄，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我好不容易下定主意把我的宝贝给你了，你咋反倒在我面前反复横跳了呢？”
“别慌啊老秦，你先进屋看看再说。”
“还看什么看啊.......你别说把那小破船退给我了，能让我留着卖货的钱，扎扎实实过几天舒坦日子，比什么都强！”
夏大涛也不傻，知道老秦现在肯定百般个不情愿，便拽着他的胳膊，硬是把他带到了工作室的正门口。老秦拗不过夏大涛的坚持，啧了啧舌，推开了屋门。
一进门，他刚刚想抱怨，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封住了嘴。
瓶中的那一艘小木船不知何时已经被修好了。那几根断裂的桅杆被齐一鸣用木粉和胶水固定了起来，船身上的微小裂痕也被一一填补，就连一些显眼的腐蚀和污垢也被极其小心地打磨干净，被涂画成了和木船几乎一致的颜色，用肉眼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瑕疵。
老秦哪里知道齐一鸣还有这一手，站在屋内竟变得无所适从。他心虚地闻了闻身上的鱼腥味，小心地挪到了齐一鸣的附近。一把空椅子摆在面前，仿佛齐一鸣早就知道他的到来。
“坐吧，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哦......哦哦。”
直性子的老秦少见地嗫喏起来，生怕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他慢慢坐到了齐一鸣为他安排的椅子上，好奇又专心地打量着齐一鸣手上的一举一动。
木船上的桅杆，船帆被穿上了眼花缭乱的细线，在齐一鸣的手中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他先将由细绳缠绕的船帆推进了一个干净的玻璃瓶中，随后将桅杆放倒的小木船塞入瓶内，固定在由黏土捏成的湛蓝色海面上。
这么多细线绞在一起，能分得开吗......
即便动手的并非老秦本人，他盯着瓶中的一团乱麻，仍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他用眼神询问齐一鸣：这能行吗？这样当真可以吗？
齐一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带着一丝慌乱，捏起了仍留在瓶外的细绳。
在他的操控下，老秦惊讶地发觉瓶中的细绳虽然开始相互挪动，但彼此之间却没有任何多余的牵扯。齐一鸣宛如一名真正的船长，向着水手们通报启航的时间。
在他的命令下，水手们开始忙活了起来：他们举起了桅杆，升起了洁白的船帆，就等船长一声令下，勇敢地冲向未知的海域......
老秦如梦初醒，默默地看着齐一鸣用胶水粘好了成型的木船，用一杆特质小刀伸进瓶口，切断了细绳，最后郑重其事地用木塞封好了瓶口。
“您的委托已完成，请您过目。”
齐一鸣从容地将瓶中小船推到了老秦面前。老秦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全新的“瓶中领航员”，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了双眼。那一瞬间，瓶中的粘土当真如海潮一般开始流动翻滚起来，带动着木船开始一起一伏，在瓶中世界自由地航行。
“真神奇……”
齐一鸣盯着瓶中引航员，念叨着。秦学峰瞄了他一眼，嘟囔道：
“你的手艺可比这个要神奇得多。”
确认过“瓶中领航员”真的恢复了自己的能力之后，老秦吐了一口气，诚恳地说道：
“这个宝贝能帮助我探明渔船周围的任何情况。要不是它保护着我，我早就死在海中了.......我就一个普通的鸦民，现在手头不宽裕，知道自己支付不了修复费用——你看能否给我几天宽裕，我一定连本带息结账！”
“没事，价格都好商量，我就当义务劳动也行。”
有了罗尚的帮助，齐一鸣暂时不愁自己的问题，而他在修复过程中令有收获。
他察觉到工匠箱匣里的工具能与遗物损坏部分的虚空裂痕接触，相互缠绕，彼此纠结，大大提高修复的效率。
因为这一特性，他借助自己娴熟的手艺，快速地打磨掉了木船上的霉斑，填平了船身上的小坑，风干了固定桅杆的胶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木船本身的修复。
同时，在修复“玫瑰臂甲”和“瓶中领航员”这两件遗物时，齐一鸣发现工匠箱匣的第一面沙漏已经开始了流动，伴随着修复程度的进展，已经有不少沙粒落入了下方。
看来，正如工匠的身份一般，修复遗物能促进箱匣的成长。不知等第一面沙漏流尽，箱匣能获得什么新能力？
这个情报可比修复报酬要之前多了！
老秦并未料到齐一鸣会如此慷慨，而他并不愿意凭空接受他人的好意。现在的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最有价值呢？是干瘪的钱包，还是破旧的渔船？答案呼之欲出。
“一鸣，咱们这么定。”
老秦下定了决心，连同改变了对齐一鸣的称呼。
“修复费用我一定偿还。但在宽限的这几天里，我会动用自己在鸦民中的人脉，定是帮你把公交坠海案的犯人揪出来。”
“可以吗？”
齐一鸣知道这个决定对老秦来说并不容易。他永远属于鸦民这一边，若成为安保局的义警，定然会极大地消磨他在其他鸦民中的信任。
鸦民和正式居民本就两方世界的人，你凭何站在对方那一边？
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当海事联盟决心驱赶鸦民时，你又该站在哪一边？
老秦深知有这样的隐患在，但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
“无需担心。有我在，就算是把整个城市的地砖掀开，也要让那帮凶犯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两件虽然也具备超凡能力，但其位格似乎远远高于自己所接触到的一般遗物，更超脱于骆昭萍所说的遗物收容体系。那它们俩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他正期盼着骆昭萍能更进一步，细细为他讲解一下与收容者有关的更多秘密。谁知骆昭萍却晃了晃食指，摇头笑了笑，提醒道：
“这可是禁止说明的事项。等你正式成为研究所的一员后，再来找我好好请教吧？”
紧接着，她用一把小磨刀敲了敲木舟“远游”，向齐一鸣演示起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修复技巧。
......
【老秦，快来我店里一趟。】
秦学峰接到夏大涛发来的消息后，带着一身鱼腥味离开了港口。在众人有些不悦的目光中，他不管不顾地直奔目的地，走进了夏大涛的古董店。
他知道夏大涛不会对他耍任何心思，更何况他最近实在缺钱，便迈过了堆放在墙角的杂物，直直走向柜台。见到夏大涛，他的问题像炮弹一样连发了出来。
“你又要高价收购古董了吗？”
“咳！我最近生意也不景气，先把手头的货卖出去再说——”
“那你是想和我一起做合伙人吗？”
“哪有哪有，你又没有我识货的眼光——”
几番提问宛如秤砣砸棉花，完全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老秦正烦心，被夏大涛如此糊弄，又不耐烦了几分。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很不满地嘟囔了起来：
“夏兄一看就是又在打哪个鬼算盘。我知道你心情不错，要不然也轮不到你让我白白跑一趟，还专门来消遣我......”
见老秦真的有些窝火了，本想来个先抑后扬的老秦也立马识趣地收回了心思，指了指商店后面的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同时，他压低了嗓音，说到：
“老秦，这会你可真应该卖我一个人情——你那个碎掉的‘瓶中引航员’我不买了，破例帮你做一个修复，这样你就能靠着它出海了——是吧？我知道有些古董是有这样神奇的功能。”
“你？修复？你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不是我，是我的外甥做的。”
老秦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夏大涛和他背后的那一个工作间。他的脸色并未显露半分惊喜，反而多了几丝烦闷之色。
“说好的要卖，你多管闲事干什么？遗物说修就能修吗，这么容易，我为什么不干脆凑点钱，把这事情给办了？夏兄，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我好不容易下定主意把我的宝贝给你了，你咋反倒在我面前反复横跳了呢？”
“别慌啊老秦，你先进屋看看再说。”
“还看什么看啊.......你别说把那小破船退给我了，能让我留着卖货的钱，扎扎实实过几天舒坦日子，比什么都强！”
夏大涛也不傻，知道老秦现在肯定百般个不情愿，便拽着他的胳膊，硬是把他带到了工作室的正门口。老秦拗不过夏大涛的坚持，啧了啧舌，推开了屋门。
一进门，他刚刚想抱怨，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封住了嘴。
瓶中的那一艘小木船不知何时已经被修好了。那几根断裂的桅杆被齐一鸣用木粉和胶水固定了起来，船身上的微小裂痕也被一一填补，就连一些显眼的腐蚀和污垢也被极其小心地打磨干净，被涂画成了和木船几乎一致的颜色，用肉眼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瑕疵。
老秦哪里知道齐一鸣还有这一手，站在屋内竟变得无所适从。他心虚地闻了闻身上的鱼腥味，小心地挪到了齐一鸣的附近。一把空椅子摆在面前，仿佛齐一鸣早就知道他的到来。
“坐吧，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哦......哦哦。”
直性子的老秦少见地嗫喏起来，生怕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他慢慢坐到了齐一鸣为他安排的椅子上，好奇又专心地打量着齐一鸣手上的一举一动。
木船上的桅杆，船帆被穿上了眼花缭乱的细线，在齐一鸣的手中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他先将由细绳缠绕的船帆推进了一个干净的玻璃瓶中，随后将桅杆放倒的小木船塞入瓶内，固定在由黏土捏成的湛蓝色海面上。
这么多细线绞在一起，能分得开吗......
即便动手的并非老秦本人，他盯着瓶中的一团乱麻，仍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他用眼神询问齐一鸣：这能行吗？这样当真可以吗？
齐一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带着一丝慌乱，捏起了仍留在瓶外的细绳。
在他的操控下，老秦惊讶地发觉瓶中的细绳虽然开始相互挪动，但彼此之间却没有任何多余的牵扯。齐一鸣宛如一名真正的船长，向着水手们通报启航的时间。
在他的命令下，水手们开始忙活了起来：他们举起了桅杆，升起了洁白的船帆，就等船长一声令下，勇敢地冲向未知的海域......
老秦如梦初醒，默默地看着齐一鸣用胶水粘好了成型的木船，用一杆特质小刀伸进瓶口，切断了细绳，最后郑重其事地用木塞封好了瓶口。
“您的委托已完成，请您过目。”
齐一鸣从容地将瓶中小船推到了老秦面前。老秦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全新的“瓶中领航员”，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了双眼。那一瞬间，瓶中的粘土当真如海潮一般开始流动翻滚起来，带动着木船开始一起一伏，在瓶中世界自由地航行。
“真神奇……”
齐一鸣盯着瓶中引航员，念叨着。秦学峰瞄了他一眼，嘟囔道：
“你的手艺可比这个要神奇得多。”
确认过“瓶中领航员”真的恢复了自己的能力之后，老秦吐了一口气，诚恳地说道：
“这个宝贝能帮助我探明渔船周围的任何情况。要不是它保护着我，我早就死在海中了.......我就一个普通的鸦民，现在手头不宽裕，知道自己支付不了修复费用——你看能否给我几天宽裕，我一定连本带息结账！”
“没事，价格都好商量，我就当义务劳动也行。”
有了罗尚的帮助，齐一鸣暂时不愁自己的问题，而他在修复过程中令有收获。
他察觉到工匠箱匣里的工具能与遗物损坏部分的虚空裂痕接触，相互缠绕，彼此纠结，大大提高修复的效率。
因为这一特性，他借助自己娴熟的手艺，快速地打磨掉了木船上的霉斑，填平了船身上的小坑，风干了固定桅杆的胶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木船本身的修复。
同时，在修复“玫瑰臂甲”和“瓶中领航员”这两件遗物时，齐一鸣发现工匠箱匣的第一面沙漏已经开始了流动，伴随着修复程度的进展，已经有不少沙粒落入了下方。
看来，正如工匠的身份一般，修复遗物能促进箱匣的成长。不知等第一面沙漏流尽，箱匣能获得什么新能力？
这个情报可比修复报酬要之前多了！
老秦并未料到齐一鸣会如此慷慨，而他并不愿意凭空接受他人的好意。现在的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最有价值呢？是干瘪的钱包，还是破旧的渔船？答案呼之欲出。
“一鸣，咱们这么定。”
老秦下定了决心，连同改变了对齐一鸣的称呼。
“修复费用我一定偿还。但在宽限的这几天里，我会动用自己在鸦民中的人脉，定是帮你把公交坠海案的犯人揪出来。”
“可以吗？”
齐一鸣知道这个决定对老秦来说并不容易。他永远属于鸦民这一边，若成为安保局的义警，定然会极大地消磨他在其他鸦民中的信任。
鸦民和正式居民本就两方世界的人，你凭何站在对方那一边？
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当海事联盟决心驱赶鸦民时，你又该站在哪一边？
老秦深知有这样的隐患在，但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
“无需担心。有我在，就算是把整个城市的地砖掀开，也要让那帮凶犯暴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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